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重生黑化后,被團寵小公主萌翻了!、失憶后我把宿敵當真愛、穿成年代文失憶男配的早死妻子、重生八零之嬌妻如雪、王爺,能不能不撩我!、清穿之溫僖皇后、真·百合天堂、【獵人】血統(tǒng)(里)(H)、春嵐朝霧【古言骨科】、征服
不像吳燕子,從前雖慕戀陳舍微,卻也只是入睡前想想他的好容貌,翻身就睡了。 如今卻不同了,偶見他與談栩然親密,又是容色都這么出挑的兩人,她總覺得心頭酥麻麻的,叫人夜里都睡不安眠。 這到底是什么緣故呢? 第77章 炸荷花和愛恨消長 換了寬敞的車馬, 又擺了冰鑒,往泉州去的路上還是覺得悶熱又搖晃。 “回回就他家辦喜事總挑在夏日里。” 陳舍微素來寬和, 只是一對上陳硯墨就跟只斗雞似得, 處處看他不順眼。 不過此次不必住在陳硯墨的宅子里,這叫陳舍微舒坦不少。 來泉州前,先叫郭果兒跑了一趟, 讓他在沁園附近短租了一間一進的小院子。 這周遭能租借的院子都是長做這種買賣的,只要給足了銀子什么都好說。 郭果兒只消吩咐一聲, 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再說一聲主人家什么時候到, 喜歡什么菜色。 等陳舍微一行人馬車駛進小院里,這灶上的熱水也已經(jīng)提到房中浴桶里了,廚娘也忙開了, 掐算著時辰,等他們洗好了澡, 就能直接用膳了。 同那些個五代同堂的八進大院相比, 陳家的院子算小, 可同這個一進的院兒相比,陳家的院子又大了。 小院子給人一種溫馨感, 不過這么小, 種不了太多的花草和瓜果,論起來還是不及家好。 陳絳偶爾在別處過夜,覺得很新鮮, 沐浴后剛想趿著木屐往外跑去,赤足剛踏在冰涼涼的腳踏上, 她一愣, 讓燕子取了裹腳布來。 “姑娘, 這是在院里,咱們也不一定要裹?!?/br> “這是在外頭,不是咱們自家院,”陳絳抽過吳燕子手里的裹腳布,還不大熟稔的纏弄起來,“爹娘說了,他們眼下能耐不夠,不能叫我隨心所欲的過日子,可是我想著,有他們做爹娘,已經(jīng)夠走運了。” 陳絳蹙著眉把腳塞進小鞋里,眉目中涌動出堅毅之色,道:“時機未到,先蟄伏著,不算委屈。” 吳燕子張了張嘴,想安慰陳絳幾句,但她琢磨著,陳絳并不需要。 陳絳出來時,陳舍微正在院里四角燃艾草堆驅(qū)蚊。 因這小院坐落在沁園荷花湖邊,所以夏夜清涼,談栩然和阿巧正在支桌子,擺凳子,晚膳就在院里吃。 吳燕子同陳絳走過去,拾起竹竿挑下燈籠來,用火引點燃了燈芯,再將燈籠搖搖晃晃的掛上去,屋檐下升起一個個溫潤的月亮,還有天空那一個,亮得好似銀漿潑灑。 陳舍微除了蜂蜜沒什么忌口,陳絳也隨他什么都喜歡吃。 真是奇怪了,原身分明是個極挑剔的舌頭,葷不吃魚羊,素不吃瓜豆,很難伺候。 談栩然想著,‘阿絳生來就該是他的孩子才對,該是那不知好歹的貨,占了他的軀體?!?/br> 談栩然自己略微挑剔幾分,就是懶得吃那種需得扒皮褪殼的菜。 一家三口既不挑揀,就只吩咐灶上廚娘做了拿手的送來。 一碟碟落下來,陳舍微虛虛瞧了一圈,笑道:“倒是有俗有雅?!?/br> 咸橄欖排骨湯,蒜香魚片,椒鹽肥蟶,還有粉尖尖荷花瓣裹了面糊糊入油鍋炸,中間調(diào)了一碟蜜醬,還擱了一個小蓮蓬做點綴。 陳絳拈了片荷花蘸醬一嘗,談栩然就見她面上怒容騰現(xiàn),趕在她爆發(fā)前飛快道:“不是吩咐了不要用蜜嗎?我吃了蜜容易起紅疹的?!?/br> 正布菜的廚娘忙道:“夫人恕罪,旁的菜都沒有使蜜,只是這道菜,不用荷花蜜就沒那個滋味了。我想著蜜碟是單獨擺的,就給夫人另備了一份糖汁?!?/br> 她說著趕緊把一個荷花小碟擱在談栩然跟前,談栩然一頷首,道:“算你有心了,阿巧。” 阿巧就從腰間摸了一粒碎銀子做打賞,廚娘收了忙退下。 院門掩上了,陳絳道:“阿娘,為甚要說是你不能吃蜜?還有啊,此等要緊事這廚娘也不說清楚,您還賞她?” 談栩然慢條斯理的拈起一片荷花瓣蘸蜜吃了,微一挑眉道:“這蜜果然有荷花清香,想來是她不忍咱們就這樣錯過這一道美味,又真真是把吩咐聽在心里了,所以才另備了糖汁,算是很有心思了。再者,雖說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日后還是不要把你阿爹不能吃蜜的事情隨口說,蜜這東西兌進吃食里就化作無形,一時很難分辨,這要叫有心之人曉得了,豈不拿捏了你爹的要害?” 陳絳算是受了教,半晌不說話,偏頭看陳舍微,就見他正托腮瞧著談栩然,目光溫情脈脈,談栩然的顧慮與周到,簡直是在跟他表白。 ‘咳咳。’ 姑且不論陳舍微這種念頭是否自戀了些,談栩然說的確有道理。 “是啊,我去三房的時候,只喝清茶吃干果的,蜜餞糕點一類從來不碰?!?/br> 陳舍微見陳絳有點后怕的樣子,伸手摸摸她的發(fā)頂,道:“好了,只是未雨綢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阿爹自己會很小心的。” 談栩然給陳絳盛了一碗咸橄欖排骨湯,道:“瞧你剛才臉一下就紅了,想來是坐了一日的車,心火旺,快喝了下下火。” 爹娘挨個順毛捋了一遍,陳絳再沒什么不舒服的,用勺喝著,還道:“好像比不得阿爹煲的。” “你爹的湯,哪道不是用豆點小火,從早上燉到晚膳時辰的?”談栩然也啜了一口,道:“不過她的湯似乎比較回甘?” 陳舍微點點頭,攪和攪和,看碗底的湯渣。 “她用的青橄欖多過咸橄欖,也算教了我一招。這湯利咽消腫很不錯,王吉和高凌在煙草鋪子忙活著,即便不抽,每日聞都聞夠了,明個讓廚娘再煲一鍋,知道咱們到了,高凌那小子鐵定要鉆來,到時候給他們帶回去喝了?!?/br> 阿巧點點頭。 椒鹽肥蟶,外殼面衣酥松,一口咬開內(nèi)里軟嫩的好似是清蒸出來的,汁水豐腴鮮美,叫人吃一只在嘴里,筷子就往下一只伸去。 蒜香魚片極用心的避開了骨刺,若加上番椒紅油,簡直同后世沸騰魚沒什么兩樣了。 陳舍微略感遺憾的吃著,也決定回家之后一定要做一鍋沸騰魚、番茄魚來吃。 茶足飯飽,小院荷香四溢,連帶著原本燥熱難眠的夏夜也宜人了幾分。 陳舍微躺在席上,側(cè)身看著談栩然纖長的睫交疊合著,他知道她也沒睡,就道:“等今年收了銀子,算算能不能在沁園邊上買一個小院吧。我讓果兒也打聽了,大院子委實貴,不過小院還行,咱們買得起,春汛秋汛時住在泉溪,其實我心里有些不安?!?/br> 明年,第三年,倭寇流竄的那一年,陳絳丟的那一年。 談栩然睜開眼眸,眸中瑩亮有月色。 “春汛秋汛,倒恰好避開荷花最美的時候?!?/br> “這有什么,夏日里也可來避暑啊?!?/br> 談栩然綻開一個笑,比整墻的月季雅,也比一湖的荷花艷。 陳舍微輕輕的湊了過來,用微涼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不必親吻,這樣也很好。 兩人雙雙合了眼,睡在這一片荷香月夜中。 這廂兩人同墜好夢,那廂兩人卻還沒什么睡意。 曲氏一則因明日是女兒盛大的滿月宴席所以興奮,二則因為陳硯墨因此事趕了回來,半年了,她因渴盼撫慰而在深夜盛裝。 其實女兒快兩個月了,滿月宴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等陳硯墨。 曲氏問了大夫,說她月子里養(yǎng)得好,可以再度有孕。 雖說一夜同床也不一定能懷,但陳硯墨過了滿月宴就要走,她必須要做。 脂粉香氣在夏夜顯得格外粘稠濃郁,叫人覺得渾身不適。 陳硯墨本就因為陳舍微在外頭另外租了院子,連帶著談栩然也未留宿而不快,此時睜開眼,看著半跪著探過身子想來親吻自己的曲氏,更是不掩厭惡之色。 曲氏覺察到他的不喜,心中也憤然有怒,忍了忍,柔聲道:“夫君難道不想要個兒子?” 陳硯墨冷嗤一聲,道:“難道我想要,你就生的出來?” “生孩子本就有男有女,我既能生,自然也能生出男孩來?!鼻嫌行┎环獾恼f。 陳硯墨坐起身,借著薄帳外透進來的月色,上下打量了曲氏一眼,漂亮的眸子透出殘忍的笑意來。 “我看,是你這身子犯了賤,借著傳宗接代的由頭,只想快活吧?” 這話好似一根惡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曲氏身上,她整個人都一顫,掀了帳子要出去,卻被陳硯墨一把扯住頭發(fā)往回拽。 “爺問你話,你怎么不答?”陳硯墨壓在她身上,睨著她道。 這樣一個肆意折辱她的人,可她偏喜歡,曲氏也覺得自己很賤,可又能怎么辦呢? 蓋頭一掀,她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滿心的喜悅到現(xiàn)在也未消退。 曲氏緊緊的閉上了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淌出。 一塊濕冷的帕子甩在了曲氏面上,陳硯墨極溫柔的替她一點點擦掉面上的眼淚和脂粉。 “我不喜歡這些,”他半垂了眼簾,眼神被睫毛一遮,顯出一種虛幻的真情來,“只消在這處,這處暈上些胭脂就好?!?/br> 他點了點曲氏的眼尾和唇腮,曲氏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她顫聲問:“爺是要我學了您養(yǎng)在漳州的那個賤婢打扮?” 曲氏知道他在漳州養(yǎng)了個人,沒名沒分,就是個暖床的,她也不是很介意,只是聽耳目來報,說陳硯墨與她行房次數(shù)很頻繁,雖說每夜都不曾留宿,但到底是留了種的。 孩子并不是曲氏最擔心的,因為族里不可能認一個私生子。 只是她不知那賤婢的模樣是否真那么出眾,如此纏得住陳硯墨。 聽到曲氏這樣問,陳硯墨卻沒有一點發(fā)怒的意思,反而撫弄著她的面龐溫聲道:“是叫你仿著爺喜歡的樣子打扮?!?/br> ‘原是爺本就喜歡這樣的。’ 曲氏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摟了陳硯墨的脖頸道:“奴知道了?!?/br> 陳硯墨似乎是滿意她的嬌柔,曲氏在外古板克己,在床幃后又浪蕩,其實頗有種割裂的妖嬈滋味。 陳硯墨給了她想要的,見她喘著濕暖的氣息要來摟抱,一把鉗了她的脖子道:“我不在家,你給我老實些,別弄些什么臟東西進家宅?!?/br> 曲氏身上飛快的冷了幾分,她強笑道:“爺瞎想什么呢?奴最是恪守婦道,您不在家,我除了女兒,就是管事兒,再就是去佛堂,您還紅口白牙的冤枉奴?!?/br> “哼。”陳硯墨躺下歇了,道:“你自己清楚就好,有個什么行差踏錯的,可沒有去銅庵堂的好福氣?!?/br> 方才軀體相融的熱度全然消退了,曲氏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fā)冷。 陳硯墨在漳州明目張膽的養(yǎng)人,她老老實實的懷胎產(chǎn)女,丫頭不憐她,生叫她疼了兩天兩夜。 他不喜女孩也就罷了,男人總是這樣的,可一回來就冷言冷語沒個好話,求來一番溫存后隨即就是敲打。 曲氏背過身去,默默用被角拭淚,心中愛恨交織,此消彼長。 第78章 清茶和玻璃乳鴿 不管這夫妻二人夜里是什么情狀, 女兒滿月宴,雙雙站在一處笑臉迎人, 看起來總是琴瑟和鳴的。 曲氏的眼睛總在陳絳的假小腳上打轉(zhuǎn), 似乎是滿意,陳舍微給她女兒一個金鎖,她回給陳絳兩顆金粿兒, 兩相抵消,陳舍微沒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