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春日似晚星 第103節(jié)
“我靠,這個祁頌?zāi)暾娴奶泄?jié)目了,”姜子格現(xiàn)在的八卦消息都比賀星苒來得及時,“你還記得今年年初她被爆出來當小三嗎?咱們這里后來也沒有風聲了,大家就以為是過去了?!?/br> 姜子格講故事時繪聲繪色:“但原配其實一直過不去,也覺得逮人當小三的事兒說沒意思,就憋個大的?!?/br> “祁頌?zāi)瓴皇且恢绷W霸人設(shè)嗎?實際上發(fā)的幾篇sci核心都是買的,有的實驗數(shù)據(jù)根本就對不上……原配家里也有點來頭,根本不怕她在國內(nèi)威脅,直接給她舉報到校方?!?/br> “還有那個出軌的渣男,也一起被舉報學術(shù)作風有問題,倆人都完蛋了!”姜子格繪聲繪色講了半天,聽到電話那頭沒動靜,疑惑地叫了聲,“苒苒?” 賀星苒“嗯”了一聲:“我在聽?!?/br> 姜子格問她:“你怎么不說話,大快人心??!” 賀星苒回答:“我在給靳嶼選母校演講的禮服呢?你說是純黑正式一點好,還是稍微偏休閑一些?” 姜子格:“……” 她就多余問! 她想到那天上網(wǎng)看到的一句話:沒人可親的嘴巴,才會講故事。 啊啊啊啊?。?/br> 賀星苒現(xiàn)在事業(yè)愛情雙豐收,又怎么會在乎這個曾經(jīng)試圖離間自己和靳嶼感情的人? 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 太在乎惡人反而影響了自身修行。 賀星苒確實沒怎么在乎祁頌?zāi)甑降兹绾?,在搭配靳嶼的禮服上來了性質(zhì),每天變著法試驗。 那天航班結(jié)束,喬景琛聯(lián)系靳嶼。 他本是不想見的,但喬景琛已經(jīng)和他領(lǐng)導打過招呼,等在航空公司辦公樓。 “怎么?”靳嶼連一杯水都沒有給他,直接發(fā)問。 喬景琛聳聳肩:“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我,但我們應(yīng)該都討厭祁頌?zāi)??!?/br> 他把一個u盤推到靳嶼面前:“這里有能讓她身敗名裂的證據(jù)?!?/br> 和那個男的在一起時,祁頌?zāi)昱牧艘曨l。 出軌的那個教授也不是什么好人,原配隨便一威脅,他就把視頻給了出去。 原配和喬景琛互有合作,但在這種對女性還有羞辱的證據(jù)上,她并不愿意放出來。 對于喬景琛來講,他跟祁頌?zāi)暧谐鹪梗恢劣谌绱恕?/br> 于是處置權(quán)到了靳嶼手里。 靳嶼并不接,繃著下頜線,冷聲道:“把燙手山芋給我,你算盤打得不錯。” 喬景琛苦笑一聲:“你就這么想我的?” 又想著現(xiàn)在自己在發(fā)小眼里確實是這樣的人,于是默默認下:“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是給你了?!?/br> 他往后退了兩步,直接走人。 靳嶼:“……” 追還是他媽不追啊! 好在喬景琛沒走兩步,又回頭看他:“還有句話忘了說?!?/br> 靳嶼的怒氣又上來了,厲聲道:“磨磨唧唧的,可以不說。” “……” “哪兒來的這么大脾氣,”喬景琛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很快正色看著靳嶼,“這幾個月我也想了很多,但具體想了什么,你肯定也不愛聽?!?/br> 靳嶼:“……” 喬景琛收斂了些:“我挺對不起你和賀星苒,替我跟她說一句抱歉?!?/br>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由于家庭環(huán)境,他從來不對感情之事有任何憧憬向往,也始終高傲地認為,人世間的關(guān)系無非是利益往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喬景琛是個從始至終都如一的人,堅定地擁躉這套利益法則。 可真在這個法則圈子里兜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一個悖論:真心最可貴。 靳嶼并沒有轉(zhuǎn)達這句對不起。 該是誰的錯就該是誰認錯,讓別人轉(zhuǎn)達認錯是什么態(tài)度? - 回到家里,賀星苒此時已經(jīng)給福瑞洗過澡,又對著他的西裝鉆研起來。 靳嶼感覺她有種執(zhí)拗的可愛,笑道:“就這么幾套西裝,你別盯出花來。” 賀星苒卻仿佛得到什么提點,一拍腦袋:“對哦,確實就這么幾套西裝,能發(fā)揮的空間太小了?!?/br> 靳嶼:“……” 賀星苒說:“我讓柜姐帶著男裝成衣上門吧,多挑幾件。” 靳嶼走到她身后,將正在忙碌的小人圈在懷中。 “我怎么都可以,”她的發(fā)尖有著撫慰人心的清澈茉莉香氣,“寶寶不要太累?!?/br> 賀星苒正在搭配手表,在他手腕上搭了兩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不累,有種玩游戲的感覺。” 就是他們童年時會玩的4399換裝小游戲。 只不過是從給女生換裝變成給男生化妝罷了,很有成就感。 靳嶼被逗笑了:“我是你的大玩具嗎?” 賀星苒點點頭:“全自動的?!?/br> 靳嶼:“……” 沒想到有一天能讓她先自己一步開車。 看來真是越來越開朗。 拿現(xiàn)在的賀星苒和去年此時的比較,就知道愛的滋養(yǎng)會讓人的精神面貌如何煥發(fā)新生。 靳嶼思索片刻,對她說:“今天我見到喬景琛了?!?/br> 本來以為提到這個人,賀星苒會不舒服,但她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半分停頓,直接問他:怎么了?” 靳嶼索性扳正她的肩膀,用直視的角度,坦誠布公地說:“他給了我一些和祁頌?zāi)晗嚓P(guān)的證據(jù)?!?/br> 賀星苒皺起眉頭,斬釘截鐵道:“不要?!?/br> “你知道是什么?”靳嶼反問。 “不知道,”賀星苒說,“但無論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她本來就就是跟我們生活無關(guān)的人?!?/br> “可是她之前對你說了那些……”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讓我們真的分離?!辟R星苒此時完全可以真正地說自己不在乎,聳了聳肩膀,“而且惡人自有天收。” 靳嶼對賀星苒此時的釋然有些詫異。 反而賀星苒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之前一直陷在明明我也是賀澤剛女兒,但賀澤剛并不喜歡我的思維怪圈,所以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可一旦跳出來,就發(fā)現(xiàn),錯的是他,我為什么要折磨我自己?” 賀星苒說:“和祁頌?zāi)暌彩?,錯的是她,我為什么還要在她身上花時間?!?/br> 衣帽間的光并不是很亮,暖黃色的燈光在她周身照射出格外溫柔的質(zhì)感。 像是希臘神話里的女神像,溫柔但堅硬,性感而神性。 她終于在他的日復(fù)一日的愛里,褪去從童年就裹在身上的悲傷痛苦的外殼,成為一個勇敢且自洽的大人,向往日后的生活。 靳嶼對背包里的u盤有了答案。 “好,”靳嶼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們把時間都用在相愛和感受生活上?!?/br> - 祁頌?zāi)曜罱娜兆赢斎徊粫眠^。 在這樣滿是精英的家庭里長大,所有人對她的期待都是要做最拔尖的那個,要當人上人。 學歷要最頂尖。 于是,她選擇出國留學,在一次次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后,不敢示弱,只能走上學術(shù)造假的歧途。 比起他曾經(jīng)插足人感情的丑聞,家里人更不能容忍她在學術(shù)方面的不真誠——這完全是一種能力低下的行為。 之前一貫縱容她的家里人在得知他被取消學位證和畢業(yè)證之后,仿佛都成了穿的光鮮亮麗的野獸,爸爸一個巴掌直接打在她的臉上,一項溺愛他的mama也開始長吁短嘆。 所有用偷工減料壘成的寶塔,最后坍塌時只能更嚴重。 她的本質(zhì)無法支撐她好好生活,無數(shù)的嘲諷和謾罵向潮水向自己涌來,祁頌?zāi)杲邮懿涣藦纳駢涞姆床睢?/br> 接到靳嶼的電話時,她本是不同意見面,但礙于他手里的“證據(jù)”。 祁頌?zāi)昴呐乱呀?jīng)打了很厚的粉底液,仍舊掩蓋不了眼底的疲憊,還有光環(huán)褪去后無所適從的張皇。 即便是在咖啡廳最里面的位置,仍舊時不時的四處打量,警惕性很高,像是陰溝里的老鼠。 靳嶼大方的在她對面落座,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已經(jīng)分不清這樣的無視是輕蔑還是保護。 不過大少爺向來不需要別人懂。 他做的一切也不是給別人看的,因此更自洽,更松弛,更從容。 她之前暗戳戳跟他比較的是什么? 好像不只是分數(shù)和配偶,祁頌?zāi)曜钣憛捤模簿褪亲钕胍?,都是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恣意灑脫的人生。 小小的u盤就在他的左手指尖隨意地轉(zhuǎn)動,她的神經(jīng)完全被系到上面,跟隨著每次轉(zhuǎn)動而緊繃打結(jié)。 靳嶼慢條斯理地喝了杯偏甜的咖啡,又品嘗了一下這家的蛋糕,認為滋味不錯,又跟店員下單了一些,準備帶回家給賀星苒。 u盤轉(zhuǎn)動的動作忽而停下。 祁頌?zāi)甑男呐K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