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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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剛走到園子里,就見一姑娘往月亮門那邊走去,瑤娘嚇了一跳,幾個月不見,時芳怎么胖了這么多。 “四jiejie怎么胖了這么多?” 銀容想了想,小聲說了一句“糕點”。 瑤娘搖頭:“不會啊,三jiejie并未跟她送?!绷_敬柔和時芳沒什么交集,時芳也礙不到她什么啊。 白英補充道:“不是這個,是以前三姑娘總跟您送,時常還送到書房,您不吃放在一旁,四姑娘就端過去全吃了。她就極其嗜甜了,老太太把她養(yǎng)在膝下,偏老太太年輕大了,喜歡清淡菜色,她跟著總是吃不飽,就以點心為食,越甜就覺得越好吃,可不就變成這般了?!?/br> “還是提醒一下她吧,盡量不必吃這甜點心了?!爆幠锸遣幌矚g時芳,尤其是她把范氏的狗抱去,導致范氏遭受無妄之災(zāi),過后都不出來,還害的周氏小產(chǎn)。后來把那江媼引入園中,也是她差點遭至范氏自縊。 但無論如何,瑤娘從來不希望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害別人,如果你看不慣一個人的行為,卻贊同用這種行為對付另一個人,那她和羅敬柔有什么區(qū)別呢? 銀容和白英都很詫異,雖然不知道何意,但都應(yīng)下。 第36章 常言道過了臘八就是年,今年過年,郁氏帶著羅敬柔在身邊,教她管家祭祀,羅敬柔嫁過去日后就是王家的主母,郁氏對她的要求也就更高一點。 從很早開始,家中姐妹三人的嫁妝都攢著,一人一幅嫁妝六十四抬,不會偏私誰。 這也是羅敬柔沒辦法挑刺的事情,因為郁氏面上做的很公平,甚至她生母汪氏的嫁妝,現(xiàn)在是由爹掌管,日后等她出嫁,再分一部分給她,這些繼母完全沒有沾手。 羅敬柔很熱衷于管家上,她見郁氏固然不比二房的法二嫂嫂管家嚴苛,但是一切也是井井有條,家中反而更有人情味。 喊打喊殺,的確會震懾人,但是過嚴,反而會招下人埋怨。 “這是下人的賣身契,這樣的是活契,無論如何,手印要按,這是死契,要通過牙行才行。再有,這奴仆也是人,他們也是沒辦法才賣身為奴的,可以責罰,但不能殺害,更不能允許隨意打罵。我們出自書香世家,應(yīng)以仁厚為主。”郁氏叮囑。 羅敬柔點頭:“太太說的是。” 郁氏正色道:“這并非是我心慈手軟,你不知道災(zāi)年時,略有田地的農(nóng)家都吃不起飯,要賣兒賣女。我們的日子,比她們好過太多,這人世間的事情很難說的,積善未必有好報,但不積德肯定會有報應(yīng)。這京中有苛待仆人,甚至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太太們,手里都攢著人命,根本不當回事,可只要被捅出來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滅頂之災(zāi)。” 她還算很了解這個繼女,以前她對自己女兒就不懷好意,可郁氏不能真的讓她日后還害王家人,這家里若是一位姑娘有問題,其她的姑娘也是一樣會被懷疑有問題的。 羅敬柔心道自己在延平侯府時,那里污糟事極多,自家到底是書香門第,子弟皆以讀書為主,似任氏這樣有些反常的人,都是嚴加看管。 再者任族長的她爹,對待族中子弟非常嚴厲,就是她哥哥近來都看管的頗嚴格。 二十四的小年宴,羅至正讓王宗沐特地過來參加家宴,瑤娘和時雨手拉著手坐在一旁,也等著看未來姐夫是何樣,反而是羅敬柔臉酡紅。 “三jiejie,你聽,外面有腳步聲,是三姐夫過來了?!爆幠镂孀熘毙?。 “死丫頭,胡說什么。”敬柔難得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來。 瑤娘心想,不知道這王宗沐是個怎樣的人物。只見不時,從外走進來一個穿寶藍色團領(lǐng)的青年走進來,他十六七歲的年紀,只見他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又拱手作揖。 羅敬熙站起來為他引薦:“宗沐,今日是家宴,我們家里如今人到齊了,我來為你引薦一二。” 王宗沐今日算是把羅家大房的人都認全了,羅敬熙先介紹家中男丁,實際上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兩位幼弟,羅敬淵和羅敬皓。 敬淵只是少年樣子,敬皓只是個小孩,但見二人行禮如儀,王宗沐不由得點頭。 這屋里只有一位美貌少女,那就是羅敬柔,她坐姿優(yōu)美,人端雅秀麗,王宗沐暗自慶幸,他當然知曉若是羅家的姑娘是無鹽女,但兩家已經(jīng)說定了,他不管如何還是要娶的,但羅敬柔完全超出預(yù)期,這讓王宗沐還是很開心的。 羅敬柔悄悄又看了他一眼,也暗自心中滿意,全然沒有半點紈绔氣息,為人自有一股魏晉名士風流,全然流露出不俗的模樣。 眼見她們看對了眼,羅敬熙又介紹瑤娘:“這是舍妹,在家中排行第五,還有這位在家中排行第六。” 羅敬柔知曉自己兩位meimei,雖然年紀小,但相貌都在她之上,可見王宗沐目不斜視,驟生好感。 其他人見他守禮懂規(guī)矩,更是高看一眼,這王宗沐在羅家住的期間,即便看到美婢也是目不斜視,這才是君子作為。 當然,少年人風流,在青樓走馬章臺也并非是什么十惡不赦,偶爾眠花宿柳也足以顯出風流來,但是在家中就要有分寸。 雖然是家宴,但見了一面之后,仍舊用屏風隔開,范氏站在她們身后布菜,瑤娘三姐妹并敬皓這個小孩子都在這里用飯。 席間女人們說的話少,男人們倒是高談闊論,王宗沐侃侃而談,很有見地,連羅至正也忍不住贊賞幾句,這讓羅敬柔更是覺得臉上有光。 王宗沐也摸清楚羅家?guī)孜晃磥硇【俗拥那闆r,他這位大舅子是個十足的衙內(nèi),沒什么太大的才能,二舅子十幾歲,有些才氣,為人頗有膽量,此子日后怕是大起大落,再有這最小的這位,年紀還很小,暫時看不出來。 吃了這一頓飯,瑤娘心想這輩子和前世到底不同了,羅敬柔不再嫁入忠靖侯府,不僅如此,日后可能還遠嫁,將來徹底遠離她們,瑤娘也不再把羅敬柔放在心上了。 小年之后,瑤娘給魏鳳下了一回帖子,但是魏鳳讓人帶了信來,說是家中有事無法前來,她也只能感覺到遺憾了。 而忠靖侯府林家也定了親,而定下的人,正是瑤娘的這位朋友魏鳳。 “怪道魏jiejie說有事兒的,原來是回去定親了?!爆幠锿羰闲Φ馈?/br> 郁氏暗自道,難道魏家這么快就放棄了嗎? 魏鳳是吏部尚書的孫女,家世也不比徐青容差,怎么這么快就退出了。 以郁氏和林家的關(guān)系,還有郁嫣將要嫁去林家,怎么著郁氏也得帶人去忠靖侯府小定,瑤娘心想難怪那次魏鳳說話那么灑脫的,還把她自己都吃胖了,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嫁入宮中就沒有奢望了。 晚上,郁氏就和羅至正提起魏鳳的事情:“我曾經(jīng)聽說魏家根本都不在林家選擇的范圍內(nèi),哪里知曉突然就定親了。” “這也很正常,林家是皇長子妃的娘家?!?/br> 羅至正心中明白,吏部尚書現(xiàn)在是站到皇長子那邊去了,嫁到這樣的有爵人家,也是一品誥命,并非壞事。 魏鳳是個無時無刻不想脫離自己家的姑娘,她甚至覺得在宮中都比在家里好,現(xiàn)在她這么快就定了親事。 在上京,忠靖侯府也是一門頗為顯赫的親事,郁氏帶著瑤娘上門慶賀之時,已經(jīng)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人人都在稱贊這樁好親事。 可瑤娘卻覺得這樁婚事辦的很倉促,但記得前世羅敬柔的婚事也是定的非常迅速,這和其他人定親的功夫不同。 就像王家和羅家過了帖子,但小定禮是在明年,兩邊都要請期準備,甚至都要功夫,可林家和魏家的婚事卻是定的很急。這林夫人固然很早就開始挑選,但是她只有這一個獨子,因此恨不得選個天上的天仙,每每選一個不錯的人選,又會挑到別人的毛病,之后再挑下一個。 懷著這些心思,瑤娘進了侯府,找到牡丹問起:“你們家里怎么這樣快就定了世子夫人了?” 牡丹因和瑤娘往來頗多,關(guān)系還不錯,聽瑤娘不解,就笑道:“這樁親事是我們家的王妃傳話出來說的,說魏姑娘好,偏我們夫人見了也是十分歡喜,這兩下都說是緣分,親事就定了下來?!?/br> “原來如此,這魏姑娘你可知曉是怎樣的人?”瑤娘問起。 牡丹則道:“能選中去宮中伴讀,想必才學一定是極好的。況且得我們皇子妃看重,真真是郎才女貌?!?/br> 牡丹對于新來的少奶奶不僅沒有任何排斥,反而很是期待。 而魏鳳的說法就是另一種。 瑤娘埋怨道:“jiejie和我說的好好兒的,說是要過來玩兒,我還巴巴的求了我娘下帖子,你還說家中有事,我還當時什么事兒呢?原來是我們魏jiejie的婚姻大事?!?/br> “諸位,是我不好。是我這一回來,家中就說定了是他家,我大姐和二姐的親事都沒我定的好,因此嘀嘀咕咕的,你們?nèi)羰切《ó斎丈祥T來,怕是要聽不少閑話?!蔽壶P也是無奈。 成少謹則道:“我聽說這忠靖侯世子是勛貴中難得非膏梁紈绔之人,這門親事倒是于你而言真是不錯?!?/br> 這忠靖侯世子林緯南也是瑤娘的第一任丈夫,他這個人心思很深,明明討厭自己身體癡肥,因此不愿意碰她,卻說是思念亡妻。還有,聽聞他曾經(jīng)在軍中,也有紅顏知己,還是良家女,甚至還生過兒子,他卻把孩子從不領(lǐng)進家門,更別提接進府納妾了。 這樣的人喜歡的女子都是那種賢良淑德,一切嫡庶尊卑刻在骨子里的人。 曾經(jīng),瑤娘因為自身肥胖也自卑,可后來才覺得自己當初出嫁時,父親已經(jīng)是禮部尚書,按照身份,她比現(xiàn)在的魏鳳還高。 畢竟魏鳳還只是吏部尚書的孫女。 可她依舊覺得自己嫁進去固然被陷害,也許是羅敬柔的一片美意,自己也認命準備瘦下來再親熱也沒什么。 由此可見,林緯南表面上仿佛都是羅家算計,他委委屈屈,還說什么林夫人原來要讓她娘家侄女什么的嫁過的,說的和唱的一樣,可現(xiàn)在想想,林夫人的娘家爵位傳到她侄兒那一帶,早已經(jīng)是空殼子了,怎么和禮部尚書甚至風傳要入閣的羅至正比。 如今,想來自己真是單純。 “你們倆和我好,我永遠都記著咱們一處讀書,一處吃飯的日子,只是現(xiàn)在我不能夠再進宮了。”魏鳳也頗為遺憾。 但凡定親后,新娘子就有繡不完的繡件,羅敬柔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開始籌備嫁妝了,這需要一兩年的功夫呢。 瑤娘和成少謹表示理解,走出魏府,成少謹皺眉:“這事兒來的太急了,仿佛跟做夢似的?!?/br> 瑤娘也點頭:“誰說不是呢。” 而成少謹還在永慶郡主那里做伴讀,記得前世皇長子上位后,衡王帶妻妾自刎,也不知道將來成少謹如何。 可偏偏自己是無法提醒的,甚至成家也許投靠了三皇子也說不定。 她不過是個八歲女童,因家中母親開明,能出門就已經(jīng)不錯了,若和外人說什么奪嫡的話,被錦衣衛(wèi)聽到就不好了。 京中看似躲藏在繁華之下的暗潮涌動,最先反應(yīng)在戲酒上,羅家去年請過戲酒,今年卻都取消了,連竇老太君都沒再去汾陽王府去。 羅敬柔和羅時貞渾然不覺,她們正一處做針線,羅時貞心想我原本以為單家家底厚,單玉京上進,哪里知道再看羅敬柔說親的人家,那才是真的好人家,王家不僅仕宦名門,王公子更是才華橫溢。 因此,她頗為嫉妒道:“三meimei,我聽說你們小年辦了家宴?” “是啊?!绷_敬柔覺得十分甜蜜,丈夫出挑,難得的芝蘭玉樹般的人,她有什么不滿意的。 羅時貞就道:“真是羨慕你日后就能去湖廣了,不是去湖廣也是去江西吧,像我這般想出去走走的人都不成?!?/br> 王家本籍山西,后因為避禍搬去江夏,即便王老爺子日后遷官在湖廣做了巡撫,這王老爺子雖然籍貫都不在湖廣,但王家?guī)状硕级ň佑诖?。羅時貞的意思當然是說羅敬柔也別得意,你也是一個遠嫁的份兒。 自古姑娘遠嫁,娘家照拂不到,此時是好,日后尚未可知。 羅敬柔聽了則大笑道:“二jiejie,本來我們閨閣女兒不該說這些的,但是,你既然提了,我就不能不說了。這但凡做官的,哪個不是四海為家,除非一開始就是翰林,這翰林也有貶官的時候。除非考不中,才一輩子在京中?!?/br> 一個諷刺對方遠嫁,一個諷刺對方一輩子平民,面上還要親親熱熱的。 皇長子府邸 洪側(cè)妃那里正和三兒子提起一件事:“這魏鳳原本我同你父王說過要許給你二哥的,她年歲比你二哥大一歲,相貌雖然普通,但是人端方,家世都不錯,我這才剛提,哪里知曉就被支去林家了?!?/br> 她這個做側(cè)妃的,見的官眷不多,娘家也沒什么可心的姑娘,難得覺得魏鳳還不錯,還沒打算真的定呢,就被支出去了,這個林正妃,看著老實,實際上到處都是她的人手,那幾年端妃還在的時候,她仗著管家,不知道埋了多少暗釘子。 高玄策心道前世林家娶的不是大羅氏和小羅氏姐妹嗎? 這輩子怎么娶的是魏鳳,這就有意思了。難道隨著他的重生,許多事情都改變了么? 他安慰洪側(cè)妃道:“您急什么,大哥的婚事尚且還未定下,九叔他也沒定下呢?您就是說給父王聽,父王也沒辦法。不如放寬心,也許好的還在后面呢?!?/br> 洪側(cè)妃果然心情也舒暢了些,她笑著對兒子道:“每次你和母妃我說完話,我總是心情舒暢幾分?!?/br> “是母妃心里記掛兒子,昨兒兒子從外頭弄來一只鸚鵡來,比以前飛了的那只更會說話,他們調(diào)教的很好?!?/br> “你有心了?!?/br> 高玄策很有耐心的讓人拿了鸚鵡過來,擺弄一二,見洪側(cè)妃高興了,就準備離開,卻說二哥周玄穆過來了。 高玄穆進門時,分明聽到母妃在笑,又吩咐下人道:“三爺喜歡吃醬拌蘿卜絲,他不喜食rou,再弄一道青菜來?!?/br> “母妃,兒子不在這兒吃。” “胡說,你回去能有何事?我那日送的赤砂饅頭,怎么你不吃呢?” …… 這些絮叨讓高玄穆聽在耳朵里,更覺得母親十分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