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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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耿宇辰氣咻咻的走進(jìn)哥哥辦公室質(zhì)問著。 耿宇奇放下手中的文件,「什么怎么一回事?」他佯裝不知情。 「大嫂委託我辦理離婚手續(xù)!」耿宇奇氣憤說著。 耿宇奇喝了口茶,「這個時候就懂得稱呼大嫂啦!」他調(diào)侃著。 哥哥那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惹火了耿宇辰,「哥!shirley那種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作的!」。 「住口!」耿宇奇拍了下桌子,一聽弟弟又批評shirley他就有氣,「那是佩璇自己作的決定,和shirley一點(diǎn)關(guān)係也沒有!」 耿宇辰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情和shirley無關(guān),但眼前他只希望能挽救這樁婚姻,所以他迅速改變話題,「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珍惜你們所共有的時光嗎?」 耿宇奇抗拒著心中的那股留戀,「臺北市多的是律師,如果你不愿承辦這件案子,我們可以另外找別人!」他直直看著弟弟。 耿宇辰嘆了口氣,「我會辦的!至少我會為大嫂多爭取些權(quán)益,」他停了一下,「哥!我只是不希望你作了草率的決定?!顾麚u搖頭走了出去。 耿宇奇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 「佩璇!快來看!我逛好久終于找到適合的段帶了!」方芷蕓興匆匆的走進(jìn)屋內(nèi),開心的展示著手中的段帶。 沉溺于心事的佩璇,一逕望著窗外發(fā)呆,未曾聽見她說的話。 一見佩璇無反應(yīng),方芷蕓心知有異急急走近,「怎么啦?」她搭著佩璇的肩輕聲問著。 「沒事啦!」何佩璇迅速抹去了淚水,但一不小心眼淚還是弄濕了桌上的文件,「該死!我真是有夠笨的!」。 「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啦!」她把佩璇轉(zhuǎn)向自己焦急問著。 何佩璇咬著唇,一言不發(fā)的靠著她的肩膀嚎啕大哭。 她輕嘆了口氣,把面紙盒遞給佩璇,等你哭完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訴我怎么一回事?!谷绻龥]猜錯,她相信一定跟耿宇奇有關(guān)。 「我決定離婚了!」何佩璇止住淚水嗚咽說著。 「什么理由促使你下定決心的?」方芷蕓一點(diǎn)也不意外,她體貼的倒了杯水給佩璇。 何佩璇喝了口水,抽搐了一下后,娓娓說出了自己目睹的那一幕,「儘管是我提出的,但他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仍讓我有些受不了!」 「沒良心的男人!」方芷蕓咒罵著,然后拍拍佩璇示意她往下說。 「你知道嗎?我試著恨他,但我心底仍然愛他,所以我好痛苦,好想一死了之!」何佩璇絕望說著。 何佩璇的話嚇壞了她,「傻佩璇!人生可追求的東西很多,感情婚姻并非代表你生命的全部?!顾拥淖プ∨彖募绨颍敢?yàn)樗麜g你的初戀,所以你執(zhí)著的不愿放棄他,但你仔細(xì)想想,這份愛讓你快樂嗎?這段婚姻讓你幸福嗎?沒有!你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連串的淚水和心碎,這樣值得嗎?相信我!時間會治癒一切的傷口的!」她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何佩璇垂下眼瞼不說一句話。 「佩璇!」她焦急苦惱著再次喊著。 何佩璇抬頭看了看芷蕓,「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怎捨得拋棄腹中的小生命呢?她在心中無聲說著。 「真的?」方芷蕓不放心追問著。 「我發(fā)誓!」何佩璇舉起手認(rèn)真說著,「或許我會難過傷心一陣子,但我會堅強(qiáng)活下去的。」 方芷蕓放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時候簽字?」 「明天早上?!购闻彖謴?fù)平靜的心情說著。 「我陪你一起去吧!」方芷蕓建議著,她真擔(dān)心耿宇奇再度欺負(fù)佩璇。 何佩璇虛弱的點(diǎn)點(diǎn)頭,「芷蕓,你介意我辦完手續(xù)后,回去澳洲住一陣子嗎?」 「早該回去啦!伯父伯母天天踮念著你呢!」她摟摟佩璇說著。 何佩璇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件事!」 「實(shí)話實(shí)說吧!」方芷蕓鼓勵著,「他們一直很擔(dān)心你,事實(shí)上我這次回國的目的之一,即是受他們之託,瞭解你悶悶不樂的原因。」她坦承著。 「噢!原來你是來當(dāng)間諜的喔!」何佩璇故作生氣狀。 「嘿!一直到今天我從未跟他們說什么呢!我從未出賣你?。 狗杰剖|著急澄清著。 何佩璇笑笑拍著她,「我跟你鬧著玩的!」 方芷蕓大大松了口氣,「不過我真的很慶幸,你終于鼓起勇氣踏出這場婚姻!」 「芷蕓!我會熬過去的!」何佩璇昂起下巴勇敢說著。 「嗯!這才是我的好伙伴!」她打氣的摟摟佩璇。 ※※※ 「大哥、大嫂,這是協(xié)議書的內(nèi)容,你們先看看是否有問題需要修改?!构⒂畛揭猿林氐男那榘褏f(xié)議書分別遞給他們。 何佩璇迅速瀏覽著,「宇辰,我想把第三條刪掉?!?/br> 「為什么?」耿宇辰十分詫異,這可是他特別為她爭取的權(quán)利啊! 「我有謀生能力,我不需要贍養(yǎng)費(fèi)?!购闻彖徽f著。 耿宇奇好奇的打量著她,什么時候那個溫柔、內(nèi)向的佩璇,變得如此充滿自信?第一次有機(jī)會讓他可以仔細(xì)欣賞她,他發(fā)覺佩璇其實(shí)是個很耐看、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她不屬于那種狂野的美,卻有種優(yōu)雅、清新的氣質(zhì),為何自己以前從未發(fā)現(xiàn)呢?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耿宇辰莫可奈何的說著,「那你們目前所居住的房子呢?」他徵詢著。 「給佩璇吧!」耿宇奇大方說著,他突然有種對不起她的感覺。 「我不要!」何佩璇斷然拒絕著。那棟房子充塞著宇奇的氣息,擁有它只是徒增感傷罷了!她的心中閃過一抹哀傷。 「佩璇!」耿宇辰緊張的脫口而出喊著她的名字?!脯F(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 何佩璇依舊一副堅決樣。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要,那送我好了!」耿宇辰雙手一攤打趣說。 何佩璇抿著嘴笑了一下,而后轉(zhuǎn)向丈夫,從她進(jìn)入事務(wù)所后,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宇奇,房子本來就是你的,你留著吧!你會用得著的,況且我打算回澳洲了!」她以平靜語氣說著。當(dāng)他看見宇奇眼中似乎流露著些許關(guān)心的神情時,她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眼睛也跟著模糊起來。 耿宇奇愣了一會兒。佩璇要回澳洲了,那是否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他的心中忽然有種難捨的心情。 「宇辰,可以簽字了嗎?」何佩璇急急掏出印章,她想儘快了結(jié)這件事,因?yàn)樗雷约旱臏I水快憋不住了 「大嫂!」耿宇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們不再多考慮一下嗎?」他央求著。 何佩璇一味的搖頭,耿宇奇則沉默不語。 「唉!」耿宇辰深深嘆了口氣,把協(xié)議書交給他們。 何佩璇以著略發(fā)抖的手拿起印章,在蓋下的那一剎那,所有的前塵往事一一掠過了她的腦際,她克制不住的轉(zhuǎn)頭望向宇奇,恰好迎上了他的目光,他們的視線膠著了好一會兒,最后佩璇還是咬著唇移開了目光,她深深吸了口氣,迅速的蓋下自己的印章。 耿宇辰凝重的把蓋妥章的協(xié)議書分別交給他們,「只要到戶政事務(wù)所辦理登記,你們的離婚手續(xù)就正式完成了!」他難過的摟了摟佩璇,「我很遺憾失去了你這么好的大嫂,但在我心中你永遠(yuǎn)是我的大嫂!」他發(fā)自內(nèi)心真誠說著。 「謝謝你!」何佩璇友善的抱了抱宇辰,而后轉(zhuǎn)向自己的前夫,「我想該把這個還給你了!」她快速的拔下手上的婚戒,塞進(jìn)宇奇的手中。 耿宇奇愣了一下,一時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佩璇,我送你回去吧!」他忽然有股想多留住她一會兒的感覺。 何佩璇急急抽回自己的手,「謝謝你,不用了!芷蕓在樓下等我!」她不敢抬頭看他,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懦弱的淚水,說著,她風(fēng)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耿宇奇望著她消失于視線外,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遺憾。 「哥!但愿你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耿宇辰語重心長的說著。 ※※※ 方芷蕓憂心忡忡的看著腕上的錶,一個多鐘頭過去了,辦個手續(xù)需要花這么久的時間嗎?她不放心的在車門外來回踱著方步。驀地,她望見了狂奔過馬路的佩璇,她急急打開了車門,在她還來不及開口問什么時,佩璇已趴在方向盤上埋頭痛哭??匆娕彖莻挠^的模樣,她有著說不出的感慨,憶及當(dāng)年自己面臨放棄那份感情時的心痛,她更能體會佩璇的悲傷?!竵?!換座位,換我來開車?!顾龎阂肿⌒闹械目謶钟赂艺f著。 她的話讓佩璇止住了淚水,抬頭詫異問著:「可以嗎」,回國好幾個月了,芷蕓始終不愿開車上路。 「這個時候由我開車,總比你開車來得安全吧!」她體貼的拭去佩璇臉上斗大的淚珠,「我慢慢開,大不了被多按幾次喇叭!」她調(diào)皮說著。 「芷蕓,真的可以嗎?」何佩璇不放心的追問著。 方芷蕓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設(shè)定了導(dǎo)航,「系好安全帶,我?guī)闳ヒ粋€可以忘掉憂傷的地方?!顾V定的啟動車子,并隨手打開音響,在這一瞬間,那場夢魘已漸漸消失了。 「嗯!」何佩璇輕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此時音響飄出了一陣低沉的男性歌聲,她細(xì)細(xì)咀嚼著那段歌詞:等你等到我心痛,等你等到?jīng)]有夢…愛你愛你始終,恨你恨你不懂,我付出的心有多重…,是的!這就是她對宇奇的心情,她的淚水再度落下。 察覺了這首歌似再次勾起了佩璇的傷心,方芷蕓迅速的切換歌曲,讓輕柔的音樂充塞于車內(nèi),「一切手續(xù)都辦好了嗎?」她關(guān)心著。 何佩璇哀傷的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去戶政機(jī)關(guān)辦理登記,就全部完成了!」說著,她低頭瞧見了手上的戒痕,忍不住的再度淚如雨下。 「佩璇,我覺得應(yīng)該讓臺北市長來向你請教如何求雨,以解決水荒!」她俐落的順利變換車道。 「喔?為什么?」何佩璇暫止住淚好奇問。 她抽了張面紙給佩璇,「因?yàn)榘?!人家求雨都沒結(jié)果,你?。≌f下雨就下雨,而且是氾濫成災(zāi)!」她指著那堆用過的面紙故作正經(jīng)說。 何佩璇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安慰我,反倒嘲弄我!」。 「如果我繼續(xù)安慰你,你大概會把眼睛哭瞎,」她無奈說著,「所以我只好想方法來拯救你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顾彖{(diào)皮眨眨眼。 「芷蕓,我很懷疑你是否知道什么是憂愁,因?yàn)樗械氖虑榈搅四闵砩?,總變得那么樂觀!」何佩璇羨慕著。 她拍拍佩璇,「我比誰都懂憂傷,我曾經(jīng)走過一段很長的黑暗歲月,當(dāng)我終于尋獲光亮?xí)r,我就發(fā)誓此生不再讓淚水佔(zhàn)據(jù)我的人生。」她望著車窗遠(yuǎn)方若有所思的說著。有誰能體會每次照鏡子時,赫然發(fā)現(xiàn)一張陌生臉孔的恐懼心理?有誰能瞭解一個人必須拋掉熟悉的過去,重新適應(yīng)嶄新一切的辛苦呢?她在心底苦笑一聲。 何佩璇捕捉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哀愁,「希望有一天你會愿意跟我分享你的心事!」她真心說著。 方芷蕓嘆了口氣輕輕搖頭,「陳年往事了,若再提起徒增感傷罷了!」她朝佩璇笑了笑,「車窗外陽光正好,我們這里面卻是陰雨綿綿,讓我們一起收起雨傘曬曬太陽吧!」她甩甩了長發(fā),彷彿甩掉所有的不愉快。 「嗯!」佩璇同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芷蕓,你開得滿好的嘛!」她看著芷蕓俐落的轉(zhuǎn)彎。 「我的教練說我的開車技術(shù)滿不錯的,只是多年前的一場車禍,讓我對開車上路有些心悸!」方芷蕓坦承著。 「那現(xiàn)在呢」 「我愛死了這種奔馳的自由感覺!」她以舒暢語氣回著。 「哈!這也是我喜歡開車的地方!」何佩璇感染了她的自在心情。 ※※※ 「到啦!下車囉!」方芷蕓平穩(wěn)的停妥車。 何佩璇迅速的打開車門,「哇!好美喔!」她敞開胸懷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讚嘆著。 方芷蕓挑了個平坦的地方拉佩璇坐下,「我習(xí)慣稱這兒『寧靜?!?,以前念書的時候,每當(dāng)心情沮喪時,我總喜歡到這里眺望浩瀚的大海,讓浪花帶走我所有的煩惱和不開心。」她溫暖回憶著那段年少歲月。她記得宇辰總愛把頭枕在她腿上,而她則愛頑皮的撥弄他那頭濃密的頭發(fā),那時候耳里回盪的是一陣陣清脆的浪濤聲,灑在身上的是一串串的白花花陽光,他們總會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盡情陶醉在彼此的愛戀里。 「你比我懂得生活情趣,」何佩璇拂了拂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在我年輕歲月里,除了宇奇外,其他乏善可陳,直至今天他仍是我生活的全部!」何佩璇感慨著。 「現(xiàn)在你終于擺脫那陰影,可以好好追求自我了?!顾膭畹呐呐呐彖?。 何佩璇淺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未再開口。兩人就這么靜靜的望著藍(lán)澄澄的大海,沉浸于各自的心事里。許久之后,何佩璇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芷蕓,我懷孕了!」。 方芷蕓訝異的轉(zhuǎn)頭看她,「耿宇奇知道嗎?」。 何佩璇搖搖頭,「我沒有告訴他,既然他那么欣然爽快的答應(yīng)離婚,我想這個小孩他也不會在乎的?!顾酀f著。想到自己的小孩尚未出世,就得先接受沒有父親陪伴的人生,讓她覺得好心酸。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決定留下孩子,」何佩璇下意識摸著肚子堅定說著,「我相信自己會是個好mama,寶寶跟著我會很幸福快樂的!」她的臉上泛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光彩。 方芷蕓原本想理智的提醒她單親mama的辛苦,但看著佩璇那滿足的表情,讓她改變了心意,心底里她似羨慕佩璇的懷孕,「恭喜你呢!為了寶寶你更須忘掉悲傷,快樂的過日子!」她真心說著。 「我會的!我會以所有的愛來照顧寶寶!」何佩璇眼中閃著淚光。 方芷蕓摟了摟她?!竸e忘啦!還有我這個乾媽滿滿的愛喔!」。 「你…你愿意當(dāng)她的乾媽?」何佩璇有些快樂又不信的問著。 「那還用說!」她昂高下巴,「我好喜歡小孩,很會照顧寶寶喔!對啦!你告訴伯母了嗎?」她關(guān)心的追問著。 何佩璇搖搖頭,「我想等回去澳洲再說!」 「也好,給他們個意外驚喜,保證讓他們笑得合不攏嘴。」方芷蕓同意著,「計畫什么時候回去呢?」 「我想先問問醫(yī)生的意見,等情況穩(wěn)定點(diǎn)再走?!购闻彖肓艘幌拢高@段時間我打算先搬到飯店住?!?/br> 「干嘛那么麻煩,」她輕拍了佩璇,「搬來跟我一起住就可以??!我那里還空著一間客房呢!」 「會不會不方便?」何佩璇擔(dān)心著。 「不會!不會!」方芷蕓迅速答著,「一點(diǎn)都不會不方便,況且我也沒什么社交生活,不會有人來找我的,如果這是你擔(dān)心的事,」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你搬進(jìn)來對我可是好處多多呢!」 「什么好處?」何佩璇不解問。 「我三餐就有著落啦!」方芷蕓樂不可支,「我可以天天品嘗大師級的手藝囉!」 「那倒是,我的廚藝可不是蓋的呢!」何佩璇一副驕傲樣。 「喔!才捧你兩句就飛上天囉!」她促狹著。 何佩璇瞪了她一眼。 「走吧!太陽快下山了!」她扶著佩璇站起身,「準(zhǔn)mama可不能吹太多海風(fēng),萬一著涼了就糟啦!」 「芷蕓,你真的很細(xì)心喔!將來你的老公一定很幸福?!购闻彖芍哉f著。 方芷蕓苦笑著,我的老公?!下輩子再說吧! ※※※ 耿宇辰再度撥著佩璇的手機(jī),從她離開他的辦公室后,他始終放心不下,一直試著與她聯(lián)絡(luò),但無奈總是電話留言。唉!究竟跑哪兒去了呢?他掛斷手機(jī)決定出門找找?!赣畛?!」耿母適時走出房門喚住了他,「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嗎?」 「嗯!我打了一天電話,始終沒能跟佩璇連絡(luò)上,我有點(diǎn)擔(dān)心!」他一副憂心忡忡的口吻。 耿母深深嘆了口氣,「佩璇還好嗎?」沒想到兒子的婚姻竟會以離婚收場,還讓無辜的佩璇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她自問著。 「她表現(xiàn)得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緩緩走近母親,「但我感覺得出她深深壓抑著心中的哀痛,我擔(dān)心她會想不開!」 「那你趕緊去找她吧!」耿母催促著兒子,「你知道她會去哪里嗎?」她焦慮不已。 耿宇辰無奈搖搖頭,「我想到方芷蕓那兒問問看!」 「方小姐?!」耿母有些惶恐。 「對?。 构⒂畛讲唤獾耐赣H,「她們是合伙人,她應(yīng)該比較清楚佩璇的去處!」 耿母深呼吸了一下,「方小姐可曾跟你說過些什么?」她擔(dān)心問著。 耿宇辰大大嘆了口氣搖搖頭,「人家始終拒我于千里之外,彷彿我是敵人病毒一般!」他口氣中滿滿的無奈。 「噢!」耿母放心的松了口氣,「你對她的印象如何?」她繼續(xù)試探著。 耿宇辰想了一下,「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的身上似乎散發(fā)出一股磁力,深深吸引住我,我對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很陌生卻又很熟悉,就像置身一團(tuán)迷霧中,充滿著迷惑。」他有些不著邊際的形容自己的感覺。 「宇辰!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mama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恨我嗎?」耿母以略哀傷的語氣問著。她有種強(qiáng)烈的直覺,這團(tuán)迷霧即將煙消云散了。 耿宇辰愣了好一會兒,「媽!你怎會這樣問?」他十分不解何以母親的臉上會流露著深深的哀愁。 耿母迅速恢復(fù)慣有的神情,「沒事!只是你大哥的婚姻,讓我有所感觸!」她隨口編著理由。 耿宇辰笑笑的摟摟母親,「我相信您的所做所為一定都是為我好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會怪你的!」說著,他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別想那么多了,我出門啦!」 耿母望著兒子的背影,無聲自問著:會嗎?你真的會原諒我拆散你和雅雅嗎? ※※※ 一連串急促的門鈴聲,讓專注于工作的方芷蕓嚇了好大一跳,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前去應(yīng)門「耿宇辰?!」她十分意外。 「我能進(jìn)去嗎?」他客氣問著。 她側(cè)身讓他進(jìn)屋,并領(lǐng)他向沙發(fā)走去,「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你知道佩璇在哪里嗎?」他焦急的放大音量問著。 「噓!」她比了個手勢暗示他放低音量,「她在里面睡覺。」 「喔!」他放心的松了口氣,「她的心情好點(diǎn)了嗎?」他關(guān)心追問著。 方芷蕓有點(diǎn)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端了兩杯咖啡走出來,她很自在的隨手加了半包糖和2個奶球,調(diào)合均勻后遞給他,「佩璇的心情平靜了點(diǎn),但恐怕還得過一陣子才能恢復(fù)過來?!顾丝诳Х龋赴?!離婚可說是女人最大的致命傷,更何況她那么愛宇奇。」 耿宇辰專注著她的動作,絲毫未曾留意她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加兩個奶球及半包糖?」他在驚奇之馀又覺得奇怪。 該死!怎么這么不小心!方芷蕓為自己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小動作咒罵著?!膏?!是佩璇告訴我的!」她打開茶幾上的檯燈隨口撒謊著。唯恐他察覺出自己不自在的神情,她迅速起身關(guān)掉了辦公室的燈,一時之間只有暈黃的燈光籠罩著他門。 「看來你一定很喜歡我喔!才會把我的喜好牢記在心中?!顾裰樒ふf著。他決定把心中的疑問擺在一旁,冠上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 方芷蕓回以一個你少臭美的眼神,「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到佩璇平安無事了,可以走人了吧?」她下著逐客令。 耿宇辰以溫柔的眼神望著她,「這么快就要趕我走嗎?我們不能多聊一會兒嗎?」 她急急啜了口咖啡垂下眼瞼,以避開他那柔情的目光。 「你就真的這么討厭我嗎?難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一無可取嗎?」他帶著些許無奈的口氣繼續(xù)說著。 他那落寞的口吻。讓方芷蕓的心顫抖了一下,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好想向他坦承真相,但她不能!她必須恪守承諾,想到這,她眨了眨眼睛,確定淚水不會滑落后,方抬頭看他,「宇辰!你是個好男人,但我的生命里已容不下婚姻,或任何與感情有關(guān)的事物了,請不要再把時間浪費(fèi)在我身上了!」她發(fā)自內(nèi)心說著。十年前她選擇了背棄他們的感情,何苦在十年后,讓她再次傷害他呢?老天爺!請寬恕我吧!她在內(nèi)心懺悔著。 她的坦誠讓耿宇辰誤以為她或許受過創(chuàng)傷,因此排斥婚姻和愛情,于是他穩(wěn)穩(wěn)握住她的手,「芷蕓!信任我,我不會就這么放開你的!」 方芷蕓閃著一雙哀傷的大眼看他,同樣的言語,同樣的動作,十年前他也曾說過、作過,所不同的是,那一次是在會見他的母親后,她主動提出分手的建議時;而這一次卻是她不能也不行接受他的感情。她的眼中忍不住浮起了一片水霧,「宇辰,已經(jīng)很晚了,請你離開吧!」她以顫抖語氣說著。 耿宇辰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我很有耐心,我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拋下這句話輕輕掩上大門。 方芷蕓的淚水潸潸而下,老天爺!難道我心靈上的折磨還不夠嗎?何苦如此戲弄我呢?她在內(nèi)心痛苦吶喊著。 ※※※ 何佩璇將皮箱攤平在床上,開始動手收拾著自己的衣物。自從他們兩人辦妥離婚后,為了避免共處同一屋簷下的尷尬,耿宇奇在第二天即暫時搬了出去。唯恐自己造成更多的困擾,她顧不得有孕在身,積極清理著自己的物品。這幾天她已請宇辰和芷蕓幫忙,陸續(xù)搬走了一些書籍纇的重物,如今只剩下她的私人衣物了。她嘆了口氣,注視著幾呈真空狀態(tài)的柜子,驀地,床頭墻壁上的那幅結(jié)婚照吸引注了她的目光,她凝視著照片中的人兒,宇奇以充滿柔情的眼神鎖住她,而她則笑得好嬌美、好滿足,但誰會想到最后的結(jié)局會是如此呢?她取下了那幅結(jié)婚照,拆掉畫框捲起照片,與其讓宇奇扔了它,不如讓自己對這段婚姻保有些美好的回憶吧!她心酸想著。忽然一陣門鈴響起,她知道應(yīng)是宇辰來搬東西了,她迅速的抹去淚水前去應(yīng)門。 「宇奇?!」她詫異不已。 「我能進(jìn)去嗎?」耿宇奇有點(diǎn)不好意思問著??匆娝谖輧?nèi),讓他的心有種好溫暖、踏實(shí)的感覺。 她挪開身子讓他進(jìn)門,「干嘛這么客氣,這里本來就是你家??!」她打趣著。 耿宇奇對她的答話十分的驚奇,曾幾何時那個在他面前總是一副膽小、羞怯的佩璇,竟變得如此幽默、自信? 何佩璇轉(zhuǎn)開身子,繼續(xù)整理著客廳里的零碎物品,不再開口說話。 一陣尷尬的沉默漂浮在他們之間,耿宇奇清了清喉嚨,「我..我來拿點(diǎn)換洗的衣物!」他有些結(jié)巴。天曉得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再看看她。 「喔!」何佩璇停下手中的工作,「我拿給你!」說著,她走進(jìn)臥室。 耿宇奇默默的隨她走進(jìn)房內(nèi),當(dāng)他瞧見原先掛著婚照的墻壁,變得空無一物時,他的心中閃過了一抹遺憾。 似查覺到他臉上異樣的神情,何佩璇急急解釋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帶走它?!?/br> 耿宇奇未加反對的點(diǎn)點(diǎn)頭。 何佩璇找了個袋子裝妥衣服遞給他,「這些應(yīng)該就夠了,我今天晚上就搬走了,你就可以回來住了?!顾蜌庹f著。 「那你暫時住在哪里?」他有些不放心的問著。 「我正在等航空公司確認(rèn)機(jī)位,」她走回客廳繼續(xù)方才中斷的工作,「在那之前我暫時住在芷蕓那兒。」說著,一股噁心反胃感浮了上來,她急急嚥了嚥口水。 「佩璇,你怎么啦?」耿宇奇放下袋子扶住了她。 他那關(guān)心的舉止,讓何佩璇的心泛起了一陣哀愁,「我沒事,大概中午吃壞了肚子?!顾杆賿昝摿怂?,并走了開來。 耿宇奇輕嘆口氣,隨手拿起袋子,「我想我該走了!」 何佩璇默默的陪他走至門口,并打開大門。 「佩璇!」耿宇奇轉(zhuǎn)身面對她,「原諒我--」 何佩璇搖搖頭阻止他繼續(xù)往下說,「你沒有錯,婚姻本就是強(qiáng)求不得的,不能僅憑我一廂情愿的想法。」她以哀傷口吻說著,眼中忍不住浮起了一片水霧。 「佩璇!」他歉意的伸手欲拭去她的淚水。 何佩璇急急往后退一步避開他,「宇奇!謝謝你給了我一段美好的時光!我不會忘記的!」她情不自禁的快速擁抱了他一下,而后迅速的關(guān)上大門。 「佩璇!」耿宇奇急促敲著門。 何佩璇未曾理會他的呼喊,靠著大門嗚咽不已。 耿宇奇踩著沉重的腳步蹣跚離去,在這一刻他才明瞭自己對佩璇的感情,遠(yuǎn)超過他所想像的深。 ※※※ 「芷蕓,晚上想吃點(diǎn)甚么?」何佩璇倚著墻笑問著。自從她搬進(jìn)來后,芷蕓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尤其是入冬以來,惟恐她著涼,更主動在她房間裝了電暖氣,同時為了擔(dān)心寶寶的安全,芷蕓幾乎不讓她做甚么家事,為了感謝芷蕓的體貼心意,她只能發(fā)揮自己的專長負(fù)責(zé)打理三餐,儘管她不覺得累,但芷蕓仍禁止她天天下廚。 「隨便吃好了,以省事為原則!」方芷蕓專心于修改模特兒身上的禮服,隨口回應(yīng)著,她一向?qū)Τ燥埐辉趺刺籼蕖?/br> 何佩璇想了一下,「今天晚上好冷喔!吃火鍋好吧?」她建議著。 「哇!好棒喔!ilikeit!」她朝佩璇比了個夸張的手勢,繼續(xù)埋首工作。 「那我出去買些火鍋食材?!拐f著,何佩璇穿上外套欲往外走。 「嘿!」她急急喚住了佩璇,「拜託!這種事讓我來就行了,準(zhǔn)mama請你好好待在家里!」她霸道的按著佩璇坐下。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先準(zhǔn)備一下沾料。」何佩璇起身迅速往廚房走去。 方芷蕓無奈的搖搖頭,她從來沒有看過像佩璇這么不怕麻煩,且愛作飯的女人?!改俏页鲩T囉!」她朝廚房喊著。 「路上小心!」 沒一會兒工夫門鈴忽然響起,佩璇擦乾雙手急急前去開門,她知道迷糊的芷蕓八成又忘了帶甚么東西。不料— 「宇辰!」她對來客有著說不出的訝異。 「嗨!佩璇!」耿宇辰招呼著,眼睛卻朝屋內(nèi)四處尋找著。 敏感的佩璇抿著嘴笑了好一會兒,「別找啦!芷蕓出去買東西了,快點(diǎn)進(jìn)來吧!」 耿宇辰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隨她走進(jìn)屋內(nèi),「你怎知道我在找她?」 「從你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感覺到你們之間有一股強(qiáng)烈的電流,互相吸引著對方?!购闻彖桓狈彩绿硬贿^我眼睛的得意神情。 看著佩璇那副輕松的模樣,讓他放心許多,「看來你的心情不再那么糟糕喔!」。 何佩璇笑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芷蕓是個好伙伴,跟她在一起想不快樂都不行!」說著,她嘔了好大一聲,她急急衝至浴室對著馬桶嘔吐。 「佩璇!你還好嗎?」他敲著浴室的門焦急問著。 何佩璇稍作整理后走了出來,「沒事!我大概吃壞了肚子。」她有些心虛的說著。 耿宇辰憑著律師本能,察覺了她那不太自然的表情,他不禁懷疑問著,「你是不是懷孕了?」 何佩璇愣了一會兒,隨即迅速搖頭否認(rèn),「沒有!你別瞎猜!」 「我不信!我陪你去醫(yī)院檢查!」他堅決說著。 何佩璇嘆了口氣,她知道一定是瞞不過他的,「是的!我是懷孕了,但那又如何呢?」她哀傷問著。 「哥哥知道嗎?」他皺緊了眉頭。如果他今天沒有心血來潮的來找芷蕓,那耿家將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她搖搖頭,「我沒有告訴他?!?/br> 「該死!」耿宇奇咒罵著,「我必須馬上告訴哥哥,他應(yīng)該負(fù)起這個責(zé)任!」他拿出手機(jī)十分激動說。 「不要!」何佩璇迅速拉住他的手,「當(dāng)初宇奇毫不考慮就同意離婚,可見得我們的婚姻對他一點(diǎn)意義也沒有,更遑論這個小孩了!」她的聲音有些嗚咽。 「但這情況不一樣??!他是小孩的父親,他必須扛起這個責(zé)任的!」他堅決說著。 「宇辰!」何佩璇再次抓著他的手肘,「如果你還承認(rèn)我是你的大嫂,請幫我保守這個秘密,讓我保有一點(diǎn)尊嚴(yán)好嗎?」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佩璇!」耿宇辰面對她的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老天!怎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此時正好方芷蕓走了進(jìn)來,「佩璇--」她興奮的揚(yáng)著手中的紙袋,而后瞧見了滿臉淚痕的佩璇,及佇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宇辰,她不由得一把火上來,憤怒的放下手中的提袋,兇狠狠朝他怒吼著,「你們耿家人究竟要怎樣才愿放過佩璇?」她急急扶著佩璇坐下。 她那指責(zé)的語氣也激怒了耿宇辰,「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佩璇懷孕了?」每天他總以關(guān)心佩璇為由,藉故打手機(jī)給她,沒想到她竟然從未提及過這件事,這似意味著她并不信任他,想到這,他更為生氣。 方芷蕓愣了好一會兒,但隨即恢復(fù)過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是佩璇的私事!」她十分不喜歡他那質(zhì)問的語氣。 「這是耿家的事!」他藉著手勢加強(qiáng)語氣。 「佩璇已經(jīng)跟耿家沒有關(guān)係了!」她提高音量一點(diǎn)也不服輸。 耿宇辰睜大雙眼瞪著她,「她懷的是耿家的小孩,我有權(quán)利知道!」 「但是耿家的人并不要她,所以你一點(diǎn)權(quán)利也沒有!」她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久坐一旁的何佩璇早已忘了哭泣,充滿興趣的望著他們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她知道若自己再不出面,這局面應(yīng)該很難收拾,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站起身,拉開他們的距離,「拜託??!別再吵了好嗎?終究懷孕的人是我??!」 一聽見佩璇的調(diào)解,方芷蕓昂了昂下巴,「哼!好女不與男斗!」她白了他一眼,遠(yuǎn)遠(yuǎn)的坐了下來。 耿宇辰忘了生氣,著迷似的盯著她看,太像了!那句對白,那個神情,彷彿就像雅雅一般。他記得雅雅每次跟他辯論辯輸時,總會作這個表情,說這句對白,為何兩個不同的人,竟會有著如此相同的神韻呢?他迷惑不已。 「宇辰,你怎么啦?」何佩璇搖晃著他,「看見美女魂就飛啦!」她促狹著。 耿宇辰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放心好了!這位美女不會跑掉的,你可以好好的看一整晚喔!」何佩璇繼續(xù)捉弄著。 耿宇辰?jīng)Q定放棄心中的疑惑,「嗯!我會好好把握機(jī)會的!」他笑嘻嘻配合著。 「何小姐,你還真雞婆喔!」方芷蕓翻了個白眼挖苦著。 一整餐飯,耿宇辰極盡殷勤之能事,拼命的幫芷蕓夾菜。他始終未讓她面前的盤子空過。何佩璇見狀咬緊了唇憋住不敢笑出來,而她則是氣得說不出話,最后她終于吃不消叫了起來,「耿宇辰!該一人吃兩人補(bǔ)的是她不是我,」她指了指佩璇,「請你搞清楚狀況!」 「喔!我想讓你忙碌于吃東西,這樣你就沒空生氣啦!」他裝出一副無辜樣。 聽見這句話加上宇辰生動的表情,何佩璇忍不住大笑出聲。 天?。》杰剖|皺緊了眉,她實(shí)在應(yīng)付不來如此不同于以往的耿宇辰! ※※※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晚餐,方芷蕓大大松了口氣,正欲下逐客令時,老天爺彷彿跟他過不去般,竟下起雨來了?!腹?!真是人不留我天留我!」耿宇辰樂得有理由多待一會兒,他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喂!」方芷蕓不客氣的喚他,「難道你不知道吃飽飯還得洗碗嗎?」她故意為難著。 不待他回答,何佩璇趕緊出面打圓場,「芷蕓,饒過他吧!我來洗好了!」她知道宇辰鮮少有機(jī)會幫忙作家事的。 「算啦!算啦!我來洗!」她皺著眉望向佩璇,「你知道嗎?耿家的男人都被你慣壞了!」她搖搖頭略不滿說著。 「沒關(guān)係!我來洗好了!」耿宇辰討好說著,他試圖讓芷蕓對他印象好一些。 「不必了!」方芷蕓不領(lǐng)情的應(yīng)了一聲,扭身往廚房走去,耿宇辰也急急跟在她后面走進(jìn)去。 何佩璇望著他們的身影笑笑的搖搖頭。他們實(shí)在是很相稱的一對,而她也知道芷蕓滿欣賞宇辰的,唯一讓她費(fèi)解的是,為何芷蕓總故意裝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呢? ※※※ 「芷蕓,我覺得我們配合得很好呢!好像夫妻一般合作無間。」耿宇辰自以為是的說著。他們的確是十分有默契的伙伴,她負(fù)責(zé)清洗碗盤,他則擦乾放入烘碗機(jī)內(nèi),兩人的步調(diào)一致,不曾發(fā)生差錯。 他的無心之言,讓方芷蕓感慨好深,我們原本就是夫妻??!只是我們的夫妻情份不到24小時就結(jié)束了!她在心底無聲說著。 查覺到她的沉默不語,耿宇辰?jīng)Q定繼續(xù)逗她,「看來你十分認(rèn)同我的看法喔!」 方芷蕓白了他一眼,「你簡直是世界上最厚臉皮的人,」說著,她走出廚房一眼瞧見了倚著沙發(fā)打盹的佩璇,「嘿!準(zhǔn)mama!上床睡吧!別著涼了!」她輕搖佩璇關(guān)心著。 何佩璇揉了揉眼睛,「抱歉!那我先回房了!」她不好意思說著。自從懷孕后,她變得很容易疲倦,「芷蕓,麻煩你幫我招呼一下宇辰!」她叮囑著。 她推著佩璇往房間走去,「放心!放心!我會好好招呼你的客人?!顾粗⒂畛嚼淅湔f著。招呼?!我巴不得趁早趕他走呢!她在心底怒言著。 「晚安!」何佩璇臨關(guān)門前說著。 一俟佩璇關(guān)上房門,她迅速轉(zhuǎn)向耿宇辰,「你該走了吧?」 「咦?你剛剛不是說要好好招呼我嗎?」耿宇辰故意裝迷糊。 「那是說給佩璇聽的,我不想讓她為了陪你累壞啦!」方芷蕓沒好氣說著。這個人怎么這么不懂得察言觀色呢?她不由得皺著眉。 「唉!沒想到你真的這么討厭我!」他帶著受傷的語氣說著。 方芷蕓抬頭看見了他那黯然的神情,心里閃過了一抹難過,不由得放揉了聲音,「宇辰,我沒有那個意思啦!我只是有件禮服得要趕工,實(shí)在沒有時間招呼你?!顾榧钡睦氖种饨忉屩?。 她那溫柔的口吻,撫平了耿宇辰心中受傷的感覺,他不在意的搖搖頭,并緊緊握住她的雙手,「至少陪我走到停車場好嗎?」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他那渴望的神情,讓方芷蕓無法開口說不,「我去拿把傘!」心底里有個聲音提醒著她,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但她卻無法抗拒那股深沉的眷戀,畢竟只是陪他走一段路罷了!她如此告訴自己。 確定佩璇熟睡后,他們輕輕的帶上門。此時雨勢已小了許多,在路旁水銀燈的照射下,整條街道壟罩在一片霧茫茫的夜色中,耿宇辰體貼的把傘拿近她身邊,唯恐她淋濕,他索性摟著她的肩,「介意嗎?」他徵詢著他搭她肩的看法。 方芷蕓輕輕搖頭。這一刻讓她想起了昔日他們所共有的傘下世界,那時候她總會緊緊的摟住宇辰的腰,而宇辰則會佔(zhàn)有性的圈住她,他們彷彿好想把對方融入自己當(dāng)中,偶爾走到黑暗無人處,宇辰總愛垂低雨傘偷偷吻著她。想到這,她稍稍放縱自己靠近他,她多么希望這條路永遠(yuǎn)不會有盡頭,讓她可以忘了一切毫無顧忌的靠著他。 察覺到芷蕓并不排斥他,耿宇辰稍稍用力的把她摟向自己。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少歲月,那時候的他充滿著狂野的熱情,所以和雅雅認(rèn)識后,兩人即迅速的爆發(fā)出閃電般的火花,那一段日子可說是他三十幾年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蛟S因?yàn)樗麄兌寄贻p吧!所以他們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的愛對方,他們單純的相信只要有愛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難,但老天爺卻為他們安排了一場意想不到的結(jié)局。 他在心底深嘆了口氣,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始終無法忘記雅雅,因?yàn)樗悄敲吹男湃嗡?,但他卻讓她在那場意外中失去了年輕的生命,這永遠(yuǎn)是他心上難以磨滅的愧疚。此刻摟著芷蕓,他的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寧靜,他發(fā)現(xiàn)這和對雅雅的感情有所不同,他對雅雅的愛是狂野的,但對芷蕓則是充滿著溫柔。他在內(nèi)心里比較著她們兩人的差別,雅雅雖然熱情,但個性卻十分的膽怯;相反的芷蕓總是自信滿滿,但情感上卻內(nèi)斂許多,讓人摸不著頭緒。想到這,他不覺脫口而出「芷蕓,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好像一團(tuán)霧,又像一個謎,讓我著迷的時時想去掀開那神祕的面紗!」 耿宇辰的這句話讓芷蕓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貼得他有多近,她急忙豎起了身子抽離開他。「宇辰,真實(shí)的世界有時候是很殘酷,且令人傷心的,何必去苦思那謎底,猜測面具下的一切呢?霧里看花不是更美嗎?」她以苦澀語氣說著。當(dāng)迷霧消失,面具掀開后,你可還愿意接近我呢?她有些心酸自語。 耿宇辰輕松的捏捏她的鼻子,「瞧你!說得彷彿霧一消散,你也就會跟著消失一般?!?/br> 方芷蕓笑而不語,內(nèi)心里她卻無聲自語著:終究我們這一次的重逢就像春夢了無痕吧! 此時他們已走近他的車邊,「難得一個快樂的夜晚,我不希望在這種哀傷的氣氛中結(jié)束。」他以溫柔、沙啞嗓音說著。 方芷蕓仰頭不解的看著他,她還來不及說什么,耿宇辰已輕輕的吻上她的唇,然后在她尚未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離開了她的唇,「祝你有個美夢!」他再次輕撫著她的臉頰,而后啟動車子揚(yáng)長而去。 耿宇辰殘留她唇上的溫柔,讓她的心顫抖不已,她就這么站在雨中,怔怔望著遠(yuǎn)去的車影,她不知道臉上飄落的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