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今天還在受氣嗎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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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頌喬一噎,他旗下的珠寶公司盯著蘇市的一個非遺傳承人很久了,中間磨了半個月,他甚至親自去拜訪都沒能成功。 結(jié)果,姜行之只是打了個電話就把合作談成了。 他被業(yè)內(nèi)不知道笑話了多久,他想不通,姜行之為什么會針對他。 是怕自己成長得太快威脅到他嗎?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姜總名副其實?!标庪U狡詐,詭計多端的笑面虎。 蘇穆自然聽懂他的意思了,不過這次他偏不想接了。 他偏過頭,露出半張臉,在昏暗的走廊中,唯有那雙眸子被月色照得泛出忽明忽暗的光,“提前恭祝你新婚快樂。” 他說的明明是恭賀的話,可陸頌喬看得清楚他眼中藏匿著的分明是冽冽寒意。 自己像是個透明的物件,在他眼中無從遁形。 他干巴巴地開口,“你倒是消息靈通。” 裴家老太太今天叫他過去談話的目的就是逼婚。 是了,陸頌喬安慰自己,姜行之這分明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有威脅的競爭對手,不然為什么會對自己那么關(guān)注。 陸頌喬被蘇穆從事業(yè)到愛情都陰陽了一遍,甚至忘記了問他來這里的原因,眼睜睜地看著他又原路折回,離開了這里。 他原本是想出來透個氣,現(xiàn)在倒是更加煩躁了。 回到房間內(nèi),他想著裴家老太太的話,裴氏的股份對如今的他來說,的確是個不可抵抗的誘惑。 只是讓他就這么認命,他又不愿意。 他就是娶郁清也好過娶裴詩鳶這種囂張跋扈的女人。 倘若郁清真的是那種柔順的小女人就好了。 想到這,他心上的躁意又升了起來。 他顧不上未接來電,給許久不聯(lián)系的人打了個電話,“焦三,給我安排個人來?!?/br>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要艷麗些的……算了我自己過去?!?/br> 酒店經(jīng)理陪著蘇穆在監(jiān)控室呆了一會兒,心下有些打顫兒,生怕酒店出了什么意外事件。 畢竟他也是出差一周才回來,才到酒店就聽到有大老板視察。 不過蘇穆面容和善,讓他又不至于太過害怕。 “沒事,我只是來隨便看看,扈經(jīng)理的工作做的不錯?!?/br> 酒店經(jīng)理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就卸了腰背的力量,沒想到只見過一面,總裁都記得他,“這都是我份內(nèi)的工作?!?/br> 蘇穆點點頭,指了一下監(jiān)控器里郁清的房門,:“這間房的采光不太好,明天中午過去問問她愿不愿意升個房” “多出來的費用扣我的賬戶。” 豪華套房哪里來的采光問題? 扈經(jīng)理腦子一轉(zhuǎn)馬上明白了過來,估計是認識的朋友在做順水人情。 不過酒店幾個總統(tǒng)套房都是長年被定下來的,他猜測道:“將這位客人安排到a1?” a1是總裁自己庡?的房間,不對外出售的。 蘇穆提醒道:“她愿意的話?!?/br> “明白?!?/br> 扈經(jīng)理心里泛起了小九九,這大概率不是普通朋友。 * ‘樂研’的項目正式收尾,由于后期韓瑋已經(jīng)是半離職狀態(tài),所以僅在項目組里掛名,郁清就成了她的直系領(lǐng)導(dǎo)。 因此,韓瑋的離職信也直接到了她的手上,對韓瑋這種核心人才,按照流程她應(yīng)該要有個挽回談話的。 不過沒等她決定好這個電話是不是還有必要,韓瑋就先給她打了一個。 韓瑋直言道:“郁助,我離職程序辦好了就直接出國了?!?/br> “我明白,”郁清劃掉了下午的預(yù)選流程。 “我以為你會問我未來的發(fā)展呢,”韓瑋向來藏不住話,“我打算自己做品牌了?!?/br> 這對她而言其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她有能力也有資本足夠她經(jīng)歷一次次失敗并且重新開始。 但是這種底氣并不是誰都有,韓瑋斟酌了一下,實在是學(xué)不來委婉,“我給您打電話其實也是想拜托您一件事?!?/br> “惠兒那個丫頭你記得嗎?” 郁清回憶了一下,是項目組里年紀最小的那個,進公司的也才成年,她評價道:“蔡惠兒那個孩子人很機靈?!?/br> 韓瑋心里明鏡,替郁清說了出來,“但是她不適合彩妝線對吧?!?/br> “她是前年我破例聘進來的,本意是為了上面提的珠寶公司做人才儲備,但是后來不是沒后續(xù)了嗎……” “她家里的狀況也不好,我這一心軟就讓她給我打下手了?!?/br> 蔡惠兒的父母都是聾啞人,奶奶又年邁,生活的擔(dān)子一下子就壓到了全家唯一健康的孩子身上,這也是蔡惠兒大學(xué)都沒去上的原因。 韓瑋提完了蔡惠兒的經(jīng)歷,才說出最終目的,“她的家庭狀況肯定是沒法和我出國的,但是我想著公司的珠寶線不是開了嗎,倒不如讓她轉(zhuǎn)過去。” 郁清輕叩桌面,憑蔡惠兒的資歷肯定是不能隨意調(diào)職的,但是這個學(xué)歷和經(jīng)驗?zāi)鼙黄评浫〔⑶覜]有閑言蜚語,那肯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 那這件事就并不是沒有商榷的余地,她斟酌道:“人事部那邊沒有給批嗎?” 韓瑋冷哼一聲,“丁雄雖然雖然不是經(jīng)理了,但是捧他臭腳的不少?!?/br> 人家有個‘厲害’的meimei護著,那種勢利眼還不上趕著恭維。 “他有一次手腳不干凈,被惠兒躲了,就開始散播些難聽的話,人事部這次審惠兒文件的就是他的臭狗腿子?!?/br> 尤其是郁清不在公司監(jiān)工的時候,才真成了他的猴子山。 畢竟連陸總都不聞不問,都是有家要養(yǎng)的打工人,誰敢出來管這個閑事。 這的確是丁雄會做出來的事,不過這也只是一面之詞,郁清沉吟了片刻,“把蔡惠兒的審核文件再發(fā)我一份吧,還有事情的全經(jīng)過?!?/br> “如果事情屬實,公司絕對不會姑息這種行為。” 有郁清的承諾,韓瑋就不再擔(dān)心后面的事了。 她忍不住感嘆道:“這公司沒你啊,遲早得散?!?/br> 這話郁清就不能接了,她打斷道:“我已經(jīng)批準完畢,后續(xù)的交接工作就要你多費心了。” 韓瑋拍胸脯,“郁助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就憑郁清這半年來的幫忙,她也不能作什么妖蛾子。 只是郁清這么個通透的指揮桿,就這么被許婷綁在一艘空心的船上,屬實讓她一個外人都意難平。 第23章 陸頌喬的到來讓郁清后續(xù)的工作安排全部需要重新推翻重置,這也讓她有了半天的空閑時間。 她翻看了一下蔡惠兒的作品,的確是天賦異稟。見韓瑋提到她之前在一個叫‘潯鷺’的工作室工作了一段日子,她就去‘潯鷺’的官網(wǎng)看了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署名作品。 但是文件里蔡惠兒的水平明顯要高這個工作室展列出來的作品一大截,為了確定信息的真實性,她朝韓瑋要了蔡惠兒的聯(lián)系方式。 蔡惠兒扣著手,有些難為情,“我當(dāng)時太缺錢了,就聽一起打工的同學(xué)給我介紹了這個工作室,在我們家鄉(xiāng)很有名氣,只要作品被選上就有錢拿……” “但是簽完合同才知道它背地里還是個槍手公司……” 把優(yōu)秀的作品壓價買下來,然后賣給一些名氣和實力不符的設(shè)計師,從中賺取大額利益,同時再和這些設(shè)計師狼狽為jian互為后盾,鞏固兩方的地位,環(huán)環(huán)相扣,壟斷市場。 “能走出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庇羟逶偾宄贿^了,如果遇到黑心工作室,可能還會用一些暴力手段逼迫人就范。 蔡惠兒低聲道:“我以為郁助你會說我沒有底線?!?/br> 她當(dāng)時從工作室跑出來,把這件事和一個當(dāng)?shù)匦∮忻麣馇矣幸庠耘嘧约旱脑O(shè)計師說的時候。 她永遠忘不了那種驚訝中又帶著鄙夷的眼神。 設(shè)計師詰問她,怎么能為了一點小錢就去給人當(dāng)槍手這種沒有品格的事情。 她答不出來。 郁清沉默了片刻,問道:“是誰的底線呢?”是那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給需要溫飽的凡人定下的規(guī)則嗎? “你沒有傷害任何人,你不后悔,這就夠了。” 知道了蔡惠兒的本事,剩下的一半就好確定了。 她趁著午休給陳彥打了個電話旁敲側(cè)擊地拿到了答案。 丁雄只知道陸頌喬陪他meimei出國散心,并不知道陸頌喬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國了。 拖他的福,現(xiàn)在全公司幾乎都知道陸總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還不務(wù)正業(yè)。 這個時候,按郁清以前的做法,只要把消息不動聲色地傳給陸平就夠了。 陸家父子倆的矛盾自然要他們自己解決。 只是,現(xiàn)在陸平隱隱有壓不住陸頌喬的趨向,她實在是不敢賭陸頌喬全是風(fēng)花雪月的腦子。 她讓陳彥把電話給了秘書處的雷明。 “雷秘,你把23樓那間董事辦公室先整理出來,要富貴一些的裝飾。” 她不經(jīng)意地又提了一嘴,“我和陸總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回蘇市了?!?/br> 雷明掛斷電話,旁邊一直支著耳朵的李民酸道:“真是不得了了,雷秘這是得了郁總助理的青眼嘍?!?/br> 雖說郁清也是他們的上級,但是她從不跨部門指派秘書處的人,這還是頭一次聽她直接聯(lián)系秘書。 李民心里真是又酸又澀,丁綿綿是他的高中學(xué)姐,也是他的女神,所以他靠著丁綿綿推薦進了陸氏以后恨不得立刻表忠心,把郁清得罪了。 他要是早知道郁清在公司的地位,怎么可能當(dāng)這個愣頭青。 再加上最近的新聞讓他對丁綿綿也有些不一樣的看法,這種后悔的情緒就更濃烈。 見到郁清直接聯(lián)系雷明,他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