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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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他沒有走進這家餐廳,更沒有驚動言笑晏晏的兩人,他掉了個頭,開著車消失在了夜晚的霓虹之中。 他不想回家,卻又無處可去,開著車在中環(huán)繞了一圈后,還是下意識地朝家的方向開去。直到汽車停在了地下車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竟落魄至此、可笑至此。 冬風肅殺,陸弛久久地坐在車里。他掏出根煙來,卻幾乎是肌rou記憶般地沒有點燃,只深吸了一口,而后夾在手中。 他的思緒斷斷續(xù)續(xù),時而只是放空,時而又跳躍穿梭在時空之中。少年時代的相識、相戀,一路以來的風風雨雨,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好的回憶、壞的回憶,開心的、難過的,通通涌上心頭。 可惜的是,識于懵懂時光也逃不過愛情褪色,走過困頓落魄也躲不過愛意闌珊。從默契登對到無話可說,他們也只不過走了十五年。 陸弛的意識漸漸模糊,太陽xue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恍惚中,他突然聽到兩聲敲窗的聲音,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側(cè)窗,就著車外晦暗的光線,他看到自己的愛人出現(xiàn)在車窗前。 陸弛嘴唇翕動,一種難以名狀的惶恐與慌張將他籠罩。他的手覆在車窗按鍵上卻遲遲沒有動作。明明只隔著薄薄一面窗戶,他們像是隔了整個大洋。 陸弛是拗不過周晏禮的,他最終還是打開了車窗。周晏禮旋即彎下腰來。沒有了車窗的阻擋,陸弛可以明顯感受到周晏禮投來的兩道尖銳的目光。 不知怎地,陸弛竟有些不敢與周晏禮對視了。周晏禮太聰明又太了解陸弛了,仿佛只肖得一個眼神,就能拆穿陸弛一切的偽裝與粉飾。 有那么一瞬間,陸弛覺得自己無論什么都瞞不過周晏禮,周晏禮什么都知道??杀У氖?,他們?nèi)紵o能為力。 感情不是數(shù)學題,更不是單憑聰慧與努力就能答滿分?;蛟S他們注定要比旁人更加坎坷才能得到幸福,又或許哪怕他們豁出一切最后也只不過得到一個了了的結(jié)局。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走向無可挽回的崩潰,毫無他法。 夜已深,四下無人,周遭安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到。 在相顧的緘默中,陸弛聽到周晏禮用克制而溫和的聲音對他說:“我們分手吧?!?/br> “我已經(jīng)無法忍受了?!?/br>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到文案啦,后面還有一章哦~~ 第24章 他不知還能給陸弛什么 陸弛懷疑過他對周晏禮的感情,可人生的荒謬在于,直到在周晏禮的口中聽到分手二字,他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竟還是愛著周晏禮的。一如許多年前。 可是周晏禮卻不再需要他,甚至不再愛他。 周晏禮表情緊繃,眉心緊縮,兩片薄薄的唇抿成一道向下的弧線,與幾個小時前在餐廳門前時的輕松自在截然相反。陸弛看著他沉默了許久,最后終于輕輕點了一下頭。 他本就于心有愧,他本就欠了周晏禮良多,倘若分手是周晏禮想要的,那么他只能接受這結(jié)局。 周晏禮仍彎著腰,定定地看著車里的陸弛。不知怎地,說分手的分明是周晏禮,可心虛的卻是陸弛自己。他慌亂地將手中未曾點燃的香煙丟進煙灰缸中,而后逃避地看向前方。 他不敢再看周晏禮。他既怕自己一旦泄露出幾分不舍、周晏禮就只能向他妥協(xié),更怕自己哪怕流露出十足的不舍、周晏禮卻仍舊堅持分開。 他不想下車,而周晏禮也無意離開,明明兩個人分手說得痛快了當,現(xiàn)下卻又在這里與對方暗自較勁。 陸弛太疲憊了,從身到心。他需要一個空間,一個可以舔舐傷口、直面自己的空間。冬風呼呼地往車窗里灌,陸弛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緊跟著便是一個噴嚏。 周晏禮突然直起了身子,他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關(guān)上窗戶吧,別著涼了?!彼D了一會兒,見陸弛沒有關(guān)窗的意思,便朝后退了兩步,補充道:“也別待太久。” 說完,周晏禮便轉(zhuǎn)頭離開。 等周晏禮轉(zhuǎn)過身后,陸弛又匆匆將頭靠在了車窗上,他看著周晏禮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離開,挺拔的身影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就像這段感情從來都是隨意可以割舍的垃圾一樣。 陸弛心里空空的,除了難以名狀的龐大失落與無所適從外,幾乎不剩下什么。那條由來已久的縫隙在凜冽的寒風中不斷擴大,最后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而他,正無可避免地跌落其中。 他真的不需要我了。陸弛默默地想著。 這些年來,他為了周晏禮放棄了自己的規(guī)劃、擱置了自己的理想,甚至忘掉了自己是誰,如今要分開,竟連半數(shù)的人生都變得虛無起來。 他又掏出根煙,只是這次,他刻意將香煙湊到了點煙器上。煙頭泛起的一圈火紅后,他將煙放在嘴中深深吸了一口,旋即吐出一股煙霧。剎那間,車內(nèi)充盈著熟悉的煙香。 他想,也許他該學著習慣沒有周晏禮的日子。 手中的香煙燃盡,陸弛走下車。從地下車庫回家的路他走過無數(shù)遍,只是獨有這次回家是為了分別。 站在家門前,陸弛足足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終于下定決心走進去。他雖活到了三十幾歲,但戀愛經(jīng)驗卻少得可憐,只有周晏禮一人而已。其實周晏禮也是一樣的。在分手這件事上,他們都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