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人了[星際]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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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幾人:“……” 玄鳥把巢筑完,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雛鳥還沒到位。于是它飛到空曠的溪流處,用叫聲來吸引雛鳥的回應。 白沙就是在這時候出現(xiàn)的。 從光屏的影像可以明顯看出,她是自然而然地化為了一只銀喉長尾山雀的模樣——即使她面前就有一只玄鳥。 這說明她的精神體天生就是這般模樣。 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人開口,于是光屏上的影像資料繼續(xù),他們又欣賞到了玄鳥是怎么差點把小白啾給薅禿、白沙怎么努力抗議卻沒有用,還有就是白沙最后孤注一擲的撞頭行為,讓兩人從虛擬的世界中清醒了過來。 “……很明顯,小殿下在覺醒的過程中也保留了自己的意識?!贬T瓶人詢陕暎蚱茖擂蔚某良?,“這很不同尋常。” 按理說,像皇帝那樣失去理性,才是輔助覺醒裝置的正常運行結果。 不過岑海云說這話明顯是為皇帝挽尊—— 作為研究者,岑海云也主持過不少輔助覺醒的實驗。但帶崽技術差勁到皇帝這種地步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果然,看完所有資料后,塞西爾·羅寧的臉已經(jīng)微微發(fā)青了。 “算了吧。”白沙讓小白啾飛到自己肩上,“銀喉長尾山雀也沒什么不好的?!?/br> 岑海云看了眼在白沙肩上蹲著的小鳥,不得不承認,它是很可愛。 紀倫也神色平靜地對白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皇帝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但他對待白沙的態(tài)度比來的時候更加溫和。他對著白沙的肩頭伸出手,柔聲道:“過來?!?/br> 小白啾聞言抖了抖,把頭埋在白沙的頸側,掩耳盜鈴般全當沒聽到。 塞西爾·羅寧:“……”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沙。 精神體也受主人影響,這說明白沙也不愿意把小白啾交到皇帝手里。 估計是被啄禿的心里陰影還沒過去。 白沙滿臉無辜地與自己的舅舅對視,只見塞西爾·羅寧身后緩緩浮現(xiàn)出一只透明的藍色玄鳥,優(yōu)雅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和小白啾相比,玄鳥的體型堪稱巨大。 玄鳥扇動翅膀,小心翼翼地飛至白沙身邊,用喙把縮成一團不愿意看它的小白啾輕輕叼了出來,這回倒是沒啄掉它一根毫毛。 十幾秒后,小白啾放松了警惕,嘰嘰喳喳地跟玄鳥交流起來,倒是親昵了很多。 突然,白沙腳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吼聲。她低頭一看,紀倫的黑豹不知什么時候也出來湊熱鬧了。 小白啾明顯發(fā)現(xiàn)了新的目標,歡快地騰飛而起,繞著黑豹飛了兩圈,然后輕巧地降落在黑豹的頭頂,斂起翅膀,悠閑自得。而黑豹也像是怕驚擾了它,緩緩地趴下,只有長長的尾巴在地面上輕輕敲打著。 岑海云笑了:“看來小殿下的精神體雖然個子小,但膽子很大?!苯z毫都不畏懼貓科動物這種天敵般的存在。 塞西爾·羅寧:“……” 皇帝和自己的玄鳥面面相覷,雙雙陷入無言之中。 …… 白沙的精神體已經(jīng)覺醒,于是她還要重新參加一系列的檢測,來評估精神力的數(shù)據(jù)。 雖然她肩頭只是多了一只小小的鳥,但她的體質和精神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讓岑海云頗為不可思議。 首先,營養(yǎng)不良給白沙造成的影響已經(jīng)被降至最低,現(xiàn)在她連一根發(fā)絲里的細胞都充滿活性,整個人看起來也愈加容光煥發(fā),似蒙塵的明珠被輕輕擦拭干凈,存在感直逼她身邊的皇帝。 而她的精神力等級也成功攀升到了三s級——量表的指針直接指向了最高處,再高就是機器無法具體檢測出的領域了。 塞西爾·羅寧問白沙:“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白沙從檢測精神力的儀器上走下來,聽見皇帝的問話,沉默片刻。 她現(xiàn)在……很想找人酣暢淋漓地打一架。 雖然她之前的志愿是做機甲師,但從小也沒少在格斗課上cao練。更別提她還學了點機甲駕駛的皮毛,更是躍躍欲試。 塞西爾·羅寧看出了白沙眼底的興奮之色,滿意地點頭:“很好,記住你現(xiàn)在的這份感覺。今后,也要帶著這種意志不斷提升自己?!?/br> 白沙:“我可以上帝國的軍校嗎?” 塞西爾·羅寧:“當然——不過,我們得先確定你的執(zhí)事大臣,還得把你護衛(wèi)的人選定下來?!?/br> 白沙的精神體不是玄鳥,這讓塞西爾·羅寧有些吃驚,但更堅定了為她找個靠譜護衛(wèi)的決心。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但白沙已經(jīng)燃起了對帝國軍校的興趣,塞西爾·羅寧也樂見其成,當天就替她安排和韓昽見面的事宜,爭取把執(zhí)事大臣的位置給定下來。 第二天,由皇帝牽線,白沙和韓昽在白沙寢宮的書房里碰面。而皇帝本人并沒有出現(xiàn)。 韓昽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修身禮服,如此前白沙看過的照片那樣穩(wěn)重優(yōu)雅。 他眉目舒朗,是十分耐看的類型,雙眼是透徹的暗藍色,帶著一絲清冷的氣息。 “午安,殿下?!彼囊暰€落在白沙肩頭的小白啾上,微微一頓,隨即表情沒什么變化地說,“奉陛下之命,今后由我來暫任您的執(zhí)事大臣?!?/br> 韓昽是內閣首領韓溪的侄子。如果他不愿意,想要辭去這個執(zhí)事大臣的位置,白沙也不會勉強他。 但他開口就是“暫任”,倒讓白沙覺得有些驚訝。 “‘暫任’是什么意思?”白沙說。 “我不會拒絕您,殿下。”韓昽選擇開門見山地直說,“但執(zhí)事大臣對您而言非常重要。等您有了合適的人選,大可以自行選擇由誰來坐這個位置?!?/br> 帝國除了皇帝外,最高的權力機關是國會,享有立法權。 國會之外,還有樞密院。樞密院是皇帝建立,用以商議國事的組織,有部分的司法權和監(jiān)督權。而內閣則脫胎自樞密院,人才精簡,個個都是帝國的中流砥柱之才,最得信任的幾位,甚至能直接分享來自皇帝的軍政大權。 帝國有個不成型的規(guī)矩:皇儲的執(zhí)事大臣,基本就是下任內閣首領。 但魏歷作為塞西爾·羅寧的執(zhí)事大臣,現(xiàn)在卻正主持樞密院,處理帝國法務相關的決策。雖然他本身也是內閣成員之一,但到底還是差了一籌。原因只有一個:現(xiàn)任內閣首領韓溪,曾經(jīng)是大皇女的執(zhí)事大臣。 所以,皇帝選韓昽來做白沙的執(zhí)事大臣,是有理由的。韓家的家世足夠顯赫,又與白沙“沾親帶故”,故而不會拒絕皇帝的任命,還會主動保護白沙。 換句話說,皇帝是讓白沙借韓家的權勢來鞏固地位。 而韓昽的意思也是:您可以利用我,但不必許諾我內閣首領的位子。 白沙從不信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如果我們的利益不捆綁在一起,我又怎么相信你會毫無保留地支持我呢?”白沙的指尖敲了敲桌面,“還是說,韓家對我沒有信心,想提前退出下一輪的帝位爭斗?” 韓昽微愣,隨即抬頭,目光清正地緩緩說道: “殿下,我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個:韓家是站在您這邊的——無論您對我青睞與否,這點都不會改變?!?/br> “您不需要付出代價來確保我的忠誠?!?/br> 第四十八章 白沙看著眼前這個將清冷與優(yōu)雅刻進骨子里的青年, 對他的突然臣服有些意外。 看著對方略顯冷峻的暗藍色眼眸,白沙無聲回想——在見到韓昽之前,她也通過皇帝大致了解過韓昽。 以韓昽往日在國會里的行事風格來看, 他是個尤為謹慎、內斂的人。無論面臨怎樣的爭論與矛盾, 他一旦認定了自己的立場,就絕不會被輕易撼動。他的成熟和魄力, 也是他年紀輕輕就擔任國會秘書一職的原因。 拋開韓家的光環(huán),韓昽本身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那種會無理由付出全部忠誠的人?!卑咨秤行┮苫蟮卣f道, “我能知道韓家這么做的理由嗎?……是因為我母親?” “坦白的說, 是的。皇女殿下對韓家有大恩?!表n昽點了點頭,“這大概涉及一些陳年舊事,連我都不甚了解。您大概需要親自去問我的叔叔,才能得到全部真相。但這并不妨礙我暫時擔任您的執(zhí)事大臣?!?/br> “我可以做您的引導者,填補您缺失的那部分帝國教育, 還有作為您的耳目,為您留心國會中的勢力變化, 為您的將來出謀劃策——如果您需要的話?!?/br> 白沙沉默了片刻,微微露出一個笑容:“那你做的這些,和真正的執(zhí)事大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說實話,我對自己的母親完全沒有印象。你現(xiàn)在跟我講,我的母親對韓家有什么恩情,我無從查證,也暫時不想深究。”白沙雙手環(huán)胸,靠在皮椅的椅背上, 淡然地說道, “我這人還是比較偏向于精誠合作。我不是那種空給人畫大餅或是用胡蘿卜吊驢的上司。你做我的執(zhí)事大臣, 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的宗室身份往上爬——既然舅舅向我推薦了你, 我相信你不會害我,這就足夠了?!?/br> 她還是更喜歡互惠互利。 韓昽沉吟片刻,也沒有再堅持。 “我勸你也別高興太早。”白沙說道,“我還不一定能成為皇儲呢?!?/br> 她指了指停留在她肩上的小白啾:“你也看到了,我的精神體不是玄鳥。雖然舅舅沒有跟我明說,但我知道,這一定會引起更多人的猜忌和浮躁?!?/br> 韓昽:“您是大皇女的女兒,生來流淌著皇室的血脈。” 白沙攤手:“你看,你說的也很保守。我有的僅僅是血脈優(yōu)勢而已。我的精神體不是玄鳥,那么我的起點與其他宗室是一樣的?!?/br> 在塞西爾·羅寧沒有孩子的前提下,玄鳥血脈在這一代斷絕,剩下的宗室們當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誰強誰上位,而不是只論血脈的親疏遠近。 韓昽微笑了一下,這一笑倒讓他的五官有了些溫柔的味道:“您是真的對自己沒信心,還是根本沒想好要不要登上皇儲之位?” 精神體不是玄鳥又如何? 有塞西爾·羅寧的鼎力支持,即使白沙做不到像歷代的羅寧那樣大權獨攬,但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登上帝位,難度是不大的。就算真的有人不服氣,大皇女和塞西爾·羅寧留下的人脈也會隨時準備為她排除一切障礙。 通往光輝之路已經(jīng)鋪在她眼前。 韓昽不信白沙沒有感覺到這些。 “直白的說,我對做皇儲沒什么概念?!卑咨澄⑽⑻裘?,“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很滿意,沒有非要統(tǒng)治帝國的野心?!?/br> 做皇帝真的很累。她舅舅每天宅在幽都星,真的完全是做甩手掌柜諸事不管嗎?相反,他的工作量還是挺大的。 最可怕的是,做皇帝沒有假期,甚至還要cao心下任繼承人的事,因為生出繼承人才算是盼到了皇帝生涯的終點——白沙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仿佛前方正有個無形的牢籠在等待著她。 她的精神體,銀喉長尾山雀,和大部分鳥類一樣,天□□自由。被關在籠子里是會抑郁的。 “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皇帝的材料?!卑咨酬悜┑卣f道,“韓昽,你覺得從未接受過皇室教育的我,能是一個合格的儲君嗎?” 韓昽嘆息了一聲:“我暫時明白您的想法了。但我還是建議您,以皇儲的身份去規(guī)劃自己將來的學習內容和生活方式。” “一旦您繼承了大皇女的爵位,成為親王,在陛下結婚生子之前,您都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別人爭不爭這個皇儲之位是另一回事,但您的繼承權是甩不掉的。對于任何想要登上帝位的人,您都是他們的絆腳石?!表n昽一針見血地為白沙剖析時局,“您擔心自己的上位會引來他人的不滿,但您有沒有想過——您的存在本身,已經(jīng)決定了您不得不爭?!?/br> “要么征服他們,要么敗于他們之手,您沒有第三種選擇。但您真的愿意羅寧家的榮光折于您手嗎?” 白沙:“……” 白沙深吸一口氣:“可我舅舅還很年輕。” “若陛下本身沒有誕下子嗣的愿望,誰也無法強迫他?!表n昽直視著白沙,“您要去賭這么個可能性嗎?” 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