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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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里除了他沒有別的客人,秦奐就沒做過多的掩飾,他摘下墨鏡,在那人還在東張西望的時候,在背后喊了對方一聲。 柴琰嚇得一激靈,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他,才松了口氣,走進隔座把資料放在了桌上:“哦,是你啊?!?/br> 這位剛拿下銀獅獎的新人導(dǎo)演生了一張活潑的娃娃臉,身穿印花t恤腳踩板鞋,打扮十分之隨意。乍看和導(dǎo)演一貫的形象相距甚遠,有種不太靠譜的感覺。 秦奐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只是對方這副做賊心虛的架勢實在很古怪,挑了下眉,問:“不好意思,你這是?” “這個啊……”柴琰尷尬地咳嗽了聲,“最近在做的工作比較特殊,體諒一下?!?/br> 過剩的好奇心在這個圈子里不是好事,秦奐雖然對他的說辭表懷疑態(tài)度,但也沒多問。 撇去開頭的小插曲,等正式坐下來談劇本的時候,柴琰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令人驚訝的是,這位新銳導(dǎo)演在談及電影時,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專注度與熱情,與之前吊兒郎當?shù)男蜗笸耆腥魞扇恕?/br> 秦奐提出的幾個關(guān)于劇本的問題,他一一予以了解答,審美眼光毒辣,見解準確獨到,并且一針見血地評價說,《七號高塔》并不是他理想中的本子。 “它里面的很多情節(jié),都帶著一種娛樂至死時代的荒謬,本質(zhì)是天真且毫無依據(jù)的?!辈耒惶珴M意道,“如果要我來寫,我會把它設(shè)計得……更慘烈、更真實一點兒?!?/br> 秦奐理解他的想法,但并不贊同,直白道:“你要考慮上映?!?/br>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當一部電影想要追求藝術(shù)性,深刻探討哲學、社會與人倫道德時,它必然要流失掉絕大部分的受眾。 然而對于新人導(dǎo)演而言,他們迫切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成名,拿吸引觀眾眼球的東西收獲足夠票房,而不是如何追求文學和藝術(shù)。 “是這個理兒?!辈耒蛄藗€響指,半點不以為恥,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所以我選擇了這個本子,它有成為黑馬的潛力。” 盡管在看完柴琰之前拍的三部電影后,秦奐已經(jīng)對他的專業(yè)能力有所認識,但有些東西,確實只有通過面對面的談話才能了解。 簡思辰稱他是“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天才”,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赡苁蔷巹〕錾淼木壒?,對方的思維極其跳脫,往往有大膽創(chuàng)新的想法,這種想法融入到鏡頭語言中,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藝術(shù)效果。 可以說,頭兩部片子是他對于如何做好導(dǎo)演的探索,雖然某些地方顯得稚嫩,仍有幾個鏡頭頗有可圈可點之處。 第三部片子則是秦奐在觀摩時花費時間最久的,它無疑是柴琰總結(jié)經(jīng)驗后的厚積薄發(fā)之作,完成度非常高,柴琰憑它拿下銀獅獎的新人導(dǎo)演也是實至名歸。假以時日,他或許能夠成長到一個令人驚訝的高度。 柴琰對自己看上去的不靠譜程度很有自知之明,沒等秦奐開口,就主動交了底:“你放心,現(xiàn)在制片、場地、劇組工作人員基本都安排好了,配角的人選也定得差不多,這部電影我籌備了快一年,絕不會是之前的草臺班子——目前只剩下兩個主演沒定。如果選角順利的話,下個月就能開機。” 他這次帶了《七號高塔》的完整劇本過來,秦奐翻了兩頁,問:“女主角也沒定?” 柴琰摸了摸下巴:“不算完全沒定,前段時間接洽了幾個,我比較滿意的檔期不合適,檔期合適的又差點意思,等我仔細考慮考慮再下決定吧?!?/br> 這確實是圈里絕大多數(shù)導(dǎo)演都會碰上的問題,秦奐頷首,表示理解。 他大概對這部片子有了數(shù),心里也做出了決定,合上劇本推還給柴琰,問:“什么時候安排試戲?” 他能這么問,就已經(jīng)明確表現(xiàn)出了參演意向,柴琰呆了一下,神色明顯有點意外。 銀獅的最佳男演員,就算只是個提名,和他這個新人導(dǎo)演相差得也不是一點半點。起初他接到秦奐的電話時,還不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對方真的愿意來給他做主演。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生怕秦奐反悔似的,道:“我先跟制片通個氣,兩天之內(nèi)給你消息。” 秦奐不予置否,算是應(yīng)下了。 — 大約是聊得還算愉快的緣故,談完正事之后,柴琰熱情地邀請秦奐去參觀拍攝場地。 由于《七號高塔》背景的特殊性,影片絕大多數(shù)場景都在室內(nèi)拍攝完成,但仍有需要在室外綠地取景的部分。 “就在這附近,走兩步就能到。”柴琰說,“這個月我已經(jīng)來踩點好多次了。你別說,這個地方雖然偏,但山青水綠的,特別適合文藝片的調(diào)調(diào),拿攝影機拍出來的每一幀都沒有廢片?!?/br> 他都這么說了,秦奐沒有拒絕的道理。 兩人在的地方,確實已經(jīng)到了x市的外圍,周邊幾乎看不到高樓,都是零零散散、裝修雅致的二三層民居,看上去很有一番小橋流水人家的格調(diào)。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秦奐問。 “不是我找的。”柴琰笑嘻嘻的,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拾人牙慧,拾人牙慧?!?/br> 夏季的午后,過了四五點,天光依然敞亮,只是沒那么曬了。 走在小道上,偶爾有一陣穿堂風經(jīng)過,倒是十分涼爽。 除去導(dǎo)演的身份,柴琰和秦奐年齡相仿,路上天南地北地聊起來,竟然意外地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