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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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出房間的時間越來越少。 監(jiān)禁他的人似乎比在國內(nèi)的時候要愈w宴忙一些,有時候很晚才會回來,帶著一身酒氣,以至于忘了在他腳上栓鏈子。 他沒有再嘗試逃跑,人生地不熟,沒有錢、沒有電話、沒有身份證、護照以及簽證,他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樣呢?更何況他根本逃不出去,在莊園里守著的人遠要比在國內(nèi)的時候多。 此時此刻,向北一看著環(huán)住自己腰間、眉間略顯疲憊的人,已經(jīng)沒有那試圖掙扎的心思了。 以前他只要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人懷里的話,那勢必要先行脫離的,但后來就不了——他一動,對方就會醒,醒了被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向北一發(fā)現(xiàn)自己第一次這么仔細地打量這個熟睡的人,他想,被女媧眷顧的人可能都會被病魔糾纏,譬如眼前這個就病得不輕——生病了不去找醫(yī)生拿藥吃,而是抓著他,像一條瘋狗。 - “少爺,確定要這樣做嗎?”書房里,管家聽完吩咐下來的事情,有些猶豫地問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沒有應(yīng)聲,看著窗外壓城的烏云,用沉默給出了肯定答案。 烏云在狂風的推動下越來越低,越來越近,仿佛要從窗戶擠進來一般。 管家垂下眸應(yīng)了下來。 沒人知道這天傍晚管家領(lǐng)到了什么吩咐,只知道他在離開書房時,無聲地嘆了口氣。 - “我們得出去走走了?!?/br> 向北一的余光看著說話的管家,假裝沒有聽到。 那條瘋狗又開始給他布置運動任務(wù)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他又聽管家人畜無害地說道:“那晚點也行,寒總今晚沒有應(yīng)酬,回來得早。” 于是向北一就出了門。 莊園很大,在這里面活動的人也多,所以即使出了門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四處走動。 他往前院的一個噴泉走去,他在那里每天放一個小石頭,那是他記日子的方式,截至昨天已經(jīng)有四個小石頭了。 說不出為什么,可能只是受夠了這種不知年月的生活,他從一周前醒來的時候就開始記天數(shù),但是怕自己數(shù)忘了,所以兩天后他開始在那里放小石頭,對應(yīng)哪月哪日不重要,有一個數(shù)字記著就好,踏實一些。 但今天他走到那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石頭沒了。 他依舊沒法發(fā)出聲音,所以只能回頭看著管家。 管家似乎不解,他只能往他平時放石子的地方跺了跺。 管家悟了,說:“寒總撿走了?!?/br> 管家說完就見向北一拔了一手草地里的綠葉子,使勁地往池子里擲出去,揚了一片綠。 管家摸了摸鼻子,接著不知為何突然嘆了口氣。向北一還以為他是心疼那池水,所以抬腳就要離開。 但卻突然聽到管家小聲地呢喃道:“其實,你們以前經(jīng)常一起收集小石呢?!?/br> 聲音很輕,似乎并不是刻意說給他聽的模樣。 向北一的腳步停滯了下來。 第42章 (下)幻想癥 向北一定定地看著管家,但后者卻只是掛著那張千年不變的和藹的微笑臉與他對視著,仿若方才他話音剛落下時,面上一閃而過的小慌亂只是他的錯覺。 “回去嗎?還是再走走?” 就連話也問得自然。 向北一在腦海里推演著,想一個人在何種情況下才會在說完一句話后出現(xiàn)慌張的神情?以及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考慮說錯話了。說錯話又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地位相差懸殊時,說話者只是單純的說話內(nèi)容出現(xiàn)錯誤;另一種,則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而話里的內(nèi)容真實存在。 他和管家,不可能屬于第一種。 所以,管家的意思是,他和寒邃以前經(jīng)常一起撿過小石頭?以前? “如果你想喂魚,我們也可以去買幾條放這里面養(yǎng)?!?/br> 管家突然出聲,打斷了向北一的思緒。 接著,管家的心里就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孩子怎么一臉復雜又顯得有點同情地看著他? 在管家的不解中,向北一的臉頰似乎抽了抽,然后他收回視線,快步朝前走去。 神經(jīng)病的管家也是神經(jīng)病,一個妄想癥,一個幻想癥。 - 而接下去的兩周,向北一發(fā)覺,管家的幻想癥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這天,向北一在花園里數(shù)著螞蟻發(fā)呆,管家罕見地沒有站在他身后,而是在拐角處和園丁說著些什么。 他們聲音不大,但向北一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們的交談聲,他最開始是沒有心情也沒有那個興致去聽的,也聽不清。 但在他把一只走岔路的螞蟻趕回正軌時,余光卻見那個長得很像動畫片里的粉刷匠的園丁在看著他,邊聽著管家低語邊十分夸張地張大著嘴,像是一口吃了兩個雞蛋黃噎著了一樣。 螞蟻回到正軌,他偏了偏頭,正了正目光,與園丁對視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園丁的眼睛里盛著滿滿的同情,就好像他缺了胳膊少了腿,此時正蹲在這和螞蟻乞討一般。 這么想著,向北一收回目光,不再注意他們,但也許是風向變了,他在額前的頭發(fā)被風吹落時,清楚地聽到管家說:“they used to love each other very much.”(他們以前很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