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站在水流下，閉著眼睛。

    人是個很奇怪復雜的生物吧，總能在一瞬間轉(zhuǎn)變，比如別扭的突然生起，比如別扭的突然消除。

    他坦蕩蕩地走進向寒邃時，寒邃眼睛里的詫異好明顯。向北一抬手關掉水，真覺得神奇。

    ……

    “腿，疼嗎？”向北一擦著頭發(fā)問。

    “不疼，別擔心，小北。”寒邃坐在床前，手里也是一塊毛巾。

    向北一后知后覺沒給他吹頭發(fā)，于是去找了吹風機。

    寒邃頭發(fā)有些長了，一直沒剪過。向北一邊吹邊想到一個問題，寒邃以前留過長頭發(fā)嗎？

    在向北一看不到的角度，寒邃皺了皺眉，還咬了一下唇——太燙了。

    等吹好，向北一放下吹風機，手插進寒邃頭發(fā)里順了順——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寒邃頭發(fā)摸起來挺舒服。

    向北一突然想，他以前給寒邃吹過頭發(fā)嗎？在那兩個月里？

    “我以前給你吹過頭發(fā)嗎？”向北一突然問。

    寒邃眼眸淡了淡，“沒有?！?/br>
    向北一沒說什么，反手給自己吹。

    這段時間都是他自己打理的頭發(fā)，雖然依舊亂糟糟。

    “小北，給我?！焙涑斐鍪帧?/br>
    向北一回身看著他。幾秒后，向北一又背過身子沒理他，自己吹著。

    寒邃皺著眉，到底沒再說話。

    等向北一再次放下吹風機時，他深深地吐了口氣，他轉(zhuǎn)過臉時，寒邃看著他臉上被吹風機燙出來的紅，說道：“要不把頭發(fā)剪掉吧?！?/br>
    向北一看了他一眼，依舊沒理他，自顧自地把吹風機放好。

    ……

    睡前向北一躺進被窩里的時候和寒邃說了一句：“不要側身睡，不要拿腿碰我?！?/br>
    寒邃捻著手指沒說話。向北一得不到回應，抬起頭擰眉看他：“聽到?jīng)]？”

    寒邃閉上眼，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真的聽進去了，于是向北一躺下入睡。

    第二日。

    “……”

    向北一看著眼前的胸膛，深感無語……

    -

    寒邃出院后的時間過得很快，向北一漸漸地適應了照顧寒邃的生活。

    起床穿衣，洗漱吃飯，白天推他下去曬曬太陽，下午把他再把他推去書房，晚上洗澡睡覺。

    寒邃漸漸的康復，出院第三周的時候，胸口的刀口已經(jīng)基本痊愈，剩下他右腿的康復進程沒開始。

    因為心臟手術后要三個月才能進行運動，所以他現(xiàn)在就只能拄著拐杖慢慢移動。

    向北一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從那一刻徹底地丟掉那份別扭，總之他在和寒邃帶呆一起的時候，人是輕松的。

    當然，要除開寒邃起反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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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飆車阿

    第75章 體育作業(yè)

    “拿開，別貼著我?！毕虮币宦曇魫炘诒蛔永铩Ｋ_實如和寒邃所想那般，在寒邃面前越來越隨性了，至少很會表明自己的想法。

    他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寒邃從身后抱著他。

    寒邃沒動靜，看上去像沒睡醒，但圈在向北一腰間的力道明晃晃地顯示他已經(jīng)醒了。

    “寒邃！”

    寒邃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向北一往前挪，但寒邃又把他拖了回去。

    “幫我。”寒邃的聲音已經(jīng)啞得不成樣。

    向北一：“……”

    半小時后，向北一在浴室里邊洗手邊低頭看自己的褲子，隨后咬了咬牙，往臉上拍了捧水。

    -

    時間飛速，于是一些悄然變化的東西也漸漸地開始顯露出來。

    “寒邃?！毕虮币慌吭诖采纤⒅謾C，突然喊了一聲。

    “嗯？”寒邃從面前的報表里抬起頭。

    向北一道：“快過年了?！?/br>
    寒邃看著他等他接著往下說，向北一：“我們回國過年吧。”

    我們。寒邃琢磨了一下這個詞。

    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向北一都沒提過離開和回國的字眼。

    寒邃看著他回了聲“好”。

    “你是不是……不過春節(jié)？”向北一又問道。

    寒邃沒急著回答，他合上電腦，滑著輪椅走到向北一面前?！靶r候過?！?/br>
    向北一怔了怔，想到林洋說的那些關于寒邃的事情，低著頭沒再問下去。

    寒邃伸手摸了摸向北一的頭，“想幾號回去？”

    “你方便幾號？”向北一拿開他手問。

    寒邃反手握住他的手，拿到膝蓋上把玩著，“我?guī)滋柖伎梢浴！?/br>
    向北一瞅著他，“你們……那種人，不是……很忙嗎？”

    “哪種？”

    向北一收回視線，邊刷著手機，隔了一會兒，才說：“什么什么大老板之類的……”

    寒邃頓了片刻，不知真假地簡單回道：“真正的大老板不用自己干活，做必要的決策就好?！?/br>
    向北一懸在手機屏幕上的手遲遲沒有點下去，“你……”

    “嗯？”

    向北一像是在組織語言，好一會兒后他為：“你是怎么開始搞軍火的？”

    寒邃撩起一縷向北一的頭發(fā)，放在手間把玩，說得隨意：“十幾歲的時候生活的環(huán)境不太好，為了謀生接觸過這些，后來有門路就開始了?！?/br>
    向北一：“……”不想說就算。

    “好奇的話以后讓阿至給你說，他比我熟，這一塊最初都是他去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