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沈安言怔了下,問道:“去哪兒?” “德王府上?!?/br> “……是?!边@是沈安言沉默了許久后給出的回應(yīng)。 他剛說完,蕭景容便松開了抱住他的手,起身離開了。 頗有種拔吊無情的渣男意味。 忠祥就在門外守著,見到蕭景容開門出來時,還沒來得及行禮,人就離開了。 生氣了…… 他趕忙進房,卻沒想到床上的沈安言還挺自在的,就這么躺在床上給自已穿好了褻衣褻褲,然后打了個哈欠,又自已蓋好被子,聲音含糊困倦道:“我再睡會兒,早膳不必叫我。” “公子……”忠祥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公子又答應(yīng)主上什么要求了?” “嗯?” “公子不該答應(yīng)的,主上生氣了?!?/br> “……你家主上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沈安言不滿道,“回頭讓溫太醫(yī)給他瞧瞧!這偌大的攝政王府,連個病都治不好嗎?” “公子?!敝蚁檎Z氣里全是無奈。 沈安言翻了個身,似乎不想理他了,“走開,我要睡覺了。” 忠祥還是想說些什么,可看到沈安言的背影,張開的嘴巴又只能閉上了,“是?!?/br> * 之后的幾日,蕭景容沒再來至雅院,也很少回王府。 不知道哪兒傳來的謠言,居然說他在外面買了個宅子,還養(yǎng)了個花魁在外邊,頗有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的姿態(tài)。 再然后,就是傳那位前來和親的公主指定了蕭景容為駙馬,蕭景容為了睿國,答應(yīng)了。 攝政王府準(zhǔn)備要有女主人了。 忠祥把那些亂傳的下人都狠狠懲罰了一頓。 沈安言泡著茶,倒是無所謂,“人只要有嘴,就會說話,傳八卦也是人之天性,就算你罰了,他們也一樣會說,你越是壓得緊,他們就越是相信這是真實的,說起來也更帶勁兒。” “公子也相信嗎?” “我?”沈安言笑了笑,“我信不信有什么區(qū)別嗎?” 忠祥便蹙眉道:“主上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的人?” “他不會背棄對公子的承諾?!?/br> “什么承諾?”沈安言心想,他可不記得蕭景容對自已有什么承諾。 但是頓了下,他又忽然想起,男人好像答應(yīng)過他,三年之內(nèi)絕不娶王妃。 三年時間還沒過去呢…… 他笑了,“哦,想起來了,不過也無所謂,那時候提也沒想過會有今天?!?/br> 他當(dāng)時提這個要求,是覺得三年的時間,足夠他織起一個強大的情報網(wǎng),就算不能在睿國橫著走,他應(yīng)當(dāng)也找到了自已的價值所在,或者為蕭景容所用,或者為其他人所用。 他挺天真的,覺得三年之后,他就不會只是蕭景容的玩物,興許有了別的用途。 瞧瞧,現(xiàn)在混得還不如剛來那會兒呢。 唉…… 忠祥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見在蕭景容身旁伺候的幾個下人,拿了不少東西過來。 其中還有衣服。 他正疑惑為什么要送衣服過來,很快,便明白這衣服的用途。 也總算知道沈安言答應(yīng)蕭景容什么要求了。 忠祥很不能理解,他知道蕭景容不是那樣的人,可他這邊沒接到任何要保護好沈安言的消息,便趁著沈安言午睡的時候去了書房找蕭景容。 只是蕭景容沒見他,只讓重風(fēng)跟他說,今天晚上,他不必跟去。 忠祥便惱了,揪著重風(fēng)的衣領(lǐng)怒道:“主上這是什么意思?!我若不去,誰來保護公子?!” 重風(fēng)被他揪著衣領(lǐng),倒也不生氣,只是無奈道:“這是主上的意思,我如何知道?” “好,”忠祥讓自已冷靜下來,也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那主上到底是何打算?你們今晚有什么計劃?” “主上讓我今晚入宮守著皇上?!?/br> “那主上呢?” “主上……今晚要在宮里給皇上授課。” 忠祥沉默了許久,“所以,主上也不打算去德王府上,只是派人把公子送去,還不讓你我跟在身旁,是嗎?” “……是?!?/br> 重風(fēng)本以為忠祥會闖進書房找蕭景容問個清楚,或是直接揍他一頓發(fā)泄,卻沒想到,忠祥竟然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要回至雅院。 他下意識拽住忠祥,“你不生氣嗎?” 忠祥卻道:“此事既是主上安排,聽從差遣便是,你我皆是奴才,生氣什么?” 重風(fēng)被噎住,總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該是這樣的。 他蹙眉懷疑道:“主上是不是有什么計劃?” 這話把忠祥問樂了,“陪在主上身旁的是你,執(zhí)行任務(wù)的也是你,你卻問我主上有何計劃?” 重風(fēng)煩躁道:“你知我一向不喜猜測主上用意!” 所有人都覺得重風(fēng)不如聞公公與忠祥受寵,但其實,蕭景容最喜歡的還是重風(fēng),因為他辦事牢靠,做事謹慎,還是個直性子,不喜歡猜來猜去,也從不關(guān)心蕭景容是怎么想的。 有任務(wù)交代,他便去做。 他不會考慮太多后果,也不去想這件事情做了是好還是壞。 若蕭景容讓聞公公和忠祥殺了自已,聞公公會因為不舍得而不去做,忠祥會斟酌所有后果,選一條對蕭景容最有利的,唯獨重風(fēng),說一不二,蕭景容叫他砍,他還真會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