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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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季眠:“……” 這不公平, 都是老板, 憑什么只有他每天要干活到深夜?。?/br> 【你哥是來出差的,可能工作量會少一點?!?/br> 喻闖的語氣中帶著疑惑:“你怎么總不在家?” “……” “晚餐吃過了嗎?陪我出去?!庇麝J少有語氣強硬的時候, 幾乎都是擔(dān)心會被季眠拒絕。 答應(yīng)之后掛斷電話, 季眠嘆了口氣,去休息室換下一身西裝。想到還要跑去別的地方等喻闖來接, 頓覺心力交瘁。 喻闖但凡在寧城多待幾天,他真就有點撐不住了。 喻闖在約好的地點來接他,載著季眠來到訂好的餐廳, 這是喻闖中午時讓林朔預(yù)約的。 餐廳環(huán)境相當清新雅致, 林朔頭一次見自家老板預(yù)約這種餐廳, 要知道喻闖平常吃飯都是在公司食堂,即便在外頭也大多是接地氣的平價餐館,因而難免驚訝。 驚訝過后,以為喻闖一個人吃兩份套餐,還好心提醒了句:“喻總,要不幫您預(yù)約三份?兩份可能不太夠您……” 最終在喻闖的目光逼視之下閉了嘴。 兩人落座后,喻闖忍不住問道:“你每天在外面,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他發(fā)現(xiàn),季眠晚上外出應(yīng)該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常態(tài)。 他們結(jié)合得倉促,他一直以為對方過得很落魄,不敢去問,只想著從今往后讓這人過上比從前更好的日子,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讓他開心,如何占有他。 這段時間,喻闖只顧著沉浸在跟季眠結(jié)婚的事實中,今天才意識到自己對現(xiàn)在的季眠一無所知。 季眠之前住在哪里,紀家破產(chǎn)后這兩年又以什么為生…… “你管得著嗎……”季眠嘟噥一句。 “我們結(jié)婚了,我有權(quán)利知道你每天在外面都在做些什么?!庇麝J皺眉,“我沒想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你半夜待在外面,不安全。” “六點就叫半夜了?你怎么這么……” 喻闖望定他,認真道:“我擔(dān)心你。” 他好聲好氣,季眠頓時就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渣男,連嗆聲的音量都小了:“……我總有自己的事要做吧?!?/br> “不能告訴我嗎?” “……” 喻闖垂下眼,知道季眠不會回答,不再追問做無用功。 “紀少爺?” 喻闖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有些耳熟。 他猝然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渾身僵住,下意識地抬起眼去觀察季眠的反應(yīng)。 對面的人果不其然怔住了,看向喻闖的身后,露出錯愕的表情。 【深情值加180,貢獻者喻闖?!?/br> 方才出聲的男人這時走到兩人的餐桌前,極為優(yōu)越的長相,一顆小痣點在鼻梁骨,唇邊噙著一抹淺笑,笑容比往日里看上去要真切一些。 身后還跟著一個更高一些的男人,氣質(zhì)比前者更加冷漠穩(wěn)重,看到季眠時,不快地別開目光。 正是裴清和俞云奎。 【深情值加150,貢獻者喻闖?!?/br> 裴清這時注意到跟季眠同桌的人,瞥見喻闖的臉,驚訝出聲:“是你?” 對于有才華的人,裴清向來記性不錯。盡管時隔多年,且喻闖鼻梁上那枚與他酷似的痣也被點掉,卻還是一眼認出來。 喻闖冷淡地勾了下唇,“裴先生,好久不見。” 放在桌下的手攥緊了,他真想帶上季眠轉(zhuǎn)身就走,免得后者又憶起往日舊情。 裴清滿腹的疑惑,卻不好在此刻開口問詢。這兩人從前認識嗎? 【深情值加210,貢獻者喻闖?!?/br> 季眠眸光閃了閃。 系統(tǒng):【……】這就滿了!? 系統(tǒng)空間內(nèi),數(shù)據(jù)條上,一個明晃晃的數(shù)字條在前一刻突破六位。 它本以為還要從那些零零碎碎的深情值里收集一段時間。 系統(tǒng)大喜過望:【你哥可真夠給力的……】 裴清眼睫一垂,注意到兩人手上各自戴著的婚戒,心里頗為訝異,目光不由自主偏向季眠。 他結(jié)婚了? 裴清聰明了幾十年,此時此刻卻捋不清狀況。 他出聲問季眠道:“你……結(jié)婚了?” 喻闖的眼皮也抬起,緊緊盯著季眠,直到他點頭“嗯”了一聲,心里的石頭緩緩落地。 裴清溫聲對兩人道:“恭喜。” 道歉的話他一早跟季眠說過,只是不管說多少次,也難解心中歉疚。 季眠喜歡他多年,曾經(jīng)又在裴家人辱罵他時替他說過話,而他卻險些讓季眠家破人亡。 他并非有意害紀家破產(chǎn),可惜紀家跟錯了人,裴家倒臺,紀家也只能跟著吃個教訓(xùn)。 他兩年前想過對紀家伸出援手,只是紀海脾氣急躁,篤定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因此未曾接受過。 好在如今紀氏已有了起色。 “紀少……”裴清想到季眠已經(jīng)結(jié)婚,且此時也是紀氏的接班人,頓時覺得這句“紀少爺”的稱呼不大妥當,改了口:“如果紀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紀總盡管提。我一定盡力?!?/br> 季眠聽見“紀總”這個稱呼,呼吸都滯了下。 喻闖則是聽得微微蹙眉。 “……嗯?!奔久呙銖娦π?。 裴清說完,沖兩人一點頭,和俞云奎一起走向餐廳里面的位置。到后面的隔桌時裴清停下來,正要準備入座,俞云奎卻拽著他去了最角落里、季眠看不見的位置。 “……紀總?” 季眠聽到喻闖的聲音,表情僵住。 喻闖迷茫地看著他,“紀總……什么紀總?” 還有裴清口中提到的紀氏……紀家不是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也許是——” “欸?” 季眠剛要解釋,忽然隔壁桌的一男一女起身結(jié)賬,約莫五十歲的男人略過格擋的矮屏風(fēng)瞧見季眠,驚訝出聲:“紀總!” 喊的這一聲,恭敬又熱絡(luò),是生意場上應(yīng)酬時的語調(diào)。此人是與紀氏有合作關(guān)系的一家小公司的老板。 季眠眼皮跳了跳,心想:周紀當初的建議是對的。他真不該總往這種餐廳里跑。 男人笑道:“居然在這里碰上紀總?!?/br> 碰上合作方老總,季眠臉上不得不掛上屬于“紀總”的淺笑,他起身跟男人寒暄了幾句。說話時老成又精明,完全不同于面對喻闖時的那般驕縱傲慢。 季眠面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談笑自若,卻全程沒敢往喻闖那邊瞥上一眼。 “我跟我愛人先離開,就不打擾紀總用餐了?!?/br> 季眠微笑目送兩人離開。待兩人都走出餐廳大門了,卻還沒膽量轉(zhuǎn)過頭去看喻闖的臉色。 【坐吧,他總不能吃了你。】系統(tǒng)悠悠道。 季眠硬著頭皮坐下來,低垂著腦袋,前所未有地乖。 這時服務(wù)生端上來兩份前菜,分別放在季眠和喻闖面前。 季眠雖然不敢抬頭,但卻敢強裝鎮(zhèn)定。他故作從容地開始用餐。 半分鐘過去,對面的人卻連餐具都沒動一下。 季眠吃了兩口,終于覺得食物難以下咽,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一點一點地、緩慢地抬起眼皮,最終與喻闖漆黑的瞳孔對上。 “……” “……紀總?” 季眠沉默。 “紀總?!?/br> 季眠別開目光,“嗯?!?/br> “紀氏,沒有破產(chǎn)?” 季眠努力狡辯:“我也沒說過紀家破產(chǎn),只是當初……快要破產(chǎn)?!?/br> 的確,紀家破產(chǎn)的消息是周紀告訴喻闖的??杉热蛔蛱旒久吒芗o還一同出去聚會,憑兩人的關(guān)系,不可能不清楚此事。 喻闖像是被丟進了謎團里,整個人都是困惑的。 其中最讓他不得其解的疑團是:如果紀氏還在,那季眠為什么要同意跟他結(jié)婚? 喻闖警告自己不要多想,也許是現(xiàn)在的紀家不比當年風(fēng)光,連紀海都不再參與管理,紀氏集團想必已是一團散沙。 季眠答應(yīng)他,一定是別有所求??偛豢赡苁且驗橄矚g他。 “帶我去看看紀氏。” 季眠的手抖了一下,“現(xiàn)、現(xiàn)在?” “現(xiàn)在?!?/br> “……我有點餓。” “我可以自己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