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2 章
著一抹笑意,笑容雖淺淡,卻像一劑定心丸,讓dàng出了身體的神魂復(fù)歸原位,虛浮了半天終于踩到實地的感覺。 那些鳥販聽曲荃稱凌雪霽是她夫人,都是一怔,但好歹都是在這金陵街頭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的人精,很快便開始打量起曲荃的衣著,連帶著將凌雪霽上下也瞅了一番。其實他們之前便已經(jīng)打量過,猜到曲荃身份非富即貴,不過確實沒想到已經(jīng)尊貴到了可以娶女妻的地步。但這并沒有使那些鳥販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他們販賣的都是珍稀禽鳥,見過的富商貴人豈止百數(shù),王侯都不少,遑論這么一個貴族女子? 何況大夏律法并沒有規(guī)定不能販?zhǔn)矍蔌B,他們做這一行的早將大夏律例研究了個透徹,畢竟在天子腳下經(jīng)商,商情永遠(yuǎn)要跟著政/情走,偷雞摸狗的營生要做,但是擺在明面上那得都是法上行得通的。所以就算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微服私訪的天子,這群商販自然也敢就事論事就理論理。他們互相看了看,最終一個年紀(jì)最長,看上去資歷最深最有話語權(quán)的一個老頭站了出來,對著曲荃開了口。 “這小夫人讓我們不要捕鳥,不再做這類生意。這話怎么就是對的?”他原本見凌雪霽嫩嫩的一張小臉,加上尚梳著姑娘頭,以為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曲荃一聲“夫人”才知這個少女竟然已是fu人,便改了口以示尊重。 見曲荃不語,這個老人眉眼間泛著淡淡疏離冷意,“二位是金陵城中的貴人,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怕是不知底層心酸。這些珍稀禽鳥大多來自荒無人煙猛獸du蟲出沒之地,我們每次也都是九死一生才能捕來這些禽鳥。不為別的也就為了謀個生計。現(xiàn)在尊夫人要斷了我們的生路,難道還要我們碎了牙往肚里吞,乖乖聽話?” 凌雪霽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愧疚,這老人應(yīng)是肚子里有點東西,說話不似其他幾個鳥販粗魯,有理有據(jù),不愧是他們這些鳥販信服的長者。但是她總是覺得這有理有據(jù)的論腔里有些問題,但至于是哪些問題,不甚清明的凌雪霽的腦袋里暫時無法尋找到關(guān)鍵所在。如果,是jiejie在這里的話,應(yīng)該很快就會想到吧…… “所謂貴人,也不是生來就非富即貴的?!鼻醮竭叺幕《雀?,她的眉眼染上了漂亮的日輝,點點金光在她眸中閃爍。凌雪霽順著本能抬頭去看,心跳慢了一拍,她看著這抹笑容有些耀眼,整個人像是……會發(fā)光一樣? “人生于世,幾番歷于生死之間,有些人選擇犧牲掉一些東西去謀求生存的機(jī)會,有些人則選擇堅持內(nèi)心的原則。你說你曾在險境九死一生,那么我且問你,你是做了前者還是后者?” 那老人沒想到曲荃不入他的套,反過頭來把球又踢回給了他,而且這次扣過來的是一頂更大,扎滿了刺的帽子,不覺有些驚詫。而且自己還不能指責(zé)她說的話過于空大,因為是自己的言論先點起這一簇苗頭,怎么說都是自己理虧。他唯獨沒有料到的是面前這個錦衣華貴,面上笑如春風(fēng)的貴族女子竟然不是那些尋常養(yǎng)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這樣的人……也曾墜入險境,歷九死一生? 不過這種情緒只是在心里轉(zhuǎn)瞬即逝了一下,他心念翻轉(zhuǎn)很快就為自己準(zhǔn)備好了下一番說辭。 “捕捉禽鳥送給欣悅的客人不知哪里有錯,這樣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怎么到了姑娘嘴里便成了犧牲原則謀生的丑事?” 曲荃微微側(cè)頭道:“我夫人并未說所有鳥雀皆不可捕,只是此類珍稀鳥雀十分脆弱,捕之與人徒增殺孽。冰凌雀我從前也見幾個小姐家里養(yǎng)過,它生于極寒之地被金陵的暖風(fēng)一吹病痛不斷,就算有冰塊降溫也不及原生之地。基本上不出一月便會一命嗚呼,惹得那幾個小姐心碎不已。當(dāng)然了就算是當(dāng)時心痛的要命,過幾日有了新的寵物難過也會煙消云散,只是那壽數(shù)未到就隕了命的冰凌雀又該去找誰訴冤?” “哈?!蹦抢项^枯冽的嗓音發(fā)出一聲干笑,“姑娘這番話若是什么大德高僧來說倒還有幾分可信,高門大戶里頭日進(jìn)豬羊不知多少計數(shù),按照姑娘的說法它們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