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老鄉(xiāng)淚汪汪
李和自然不會推辭,眾人進(jìn)了酒店。 陳大地選了一間大包廂,分別落座。 服務(wù)員把菜單送過來,陳大地接過遞給旁邊的陳友生,“兄弟,你選?!?/br> “不能,還是李兄弟來。”陳友生要把菜單給李和。 李和懶得推來推去,又還給陳大地,“你看著上,按照硬菜整。” “成?!标惔蟮厥樟瞬藛尉拖氯グ才帕?,不一會兒白酒、啤酒和涼菜就送過來了。 陳友生打開白酒,夸贊道,“你這兄弟爽氣,來,咱整點(diǎn)實(shí)在的,中不中?” “中,奉陪到底?!焙貌蝗菀子龅嚼相l(xiāng),李和也很高興,“先扎本,再敬你?!?/br> 沒找下酒菜,先倒一盅酒,一抬手,一仰脖子,颼飗進(jìn)了肚子,繼而又倒?jié)M兩盅酒,一飲而盡。 頭三杯酒老話叫扎本,往往是主陪先喝,喝完了再敬酒。當(dāng)然,這三杯子可以慢慢喝,只是李和圖個爽快,一起給整完。 “大兄弟,這可就不好意思了?!标愑焉樏嫔蠜]有一點(diǎn)不好意思的神情,卻是也給自己倒?jié)M酒,“你先別慌著和我碰,我也先來三杯?!?/br> 三盅酒沒費(fèi)多大事,也就灌進(jìn)了肚子,然后夾了塊花生米,“好酒就是好酒,一點(diǎn)都不沖嗓子?!?/br> “那就再來?!崩詈驮俅闻e杯過去。 “中?!标愑焉苍俅味似鸨雍韧?。他見旁邊的董浩也把三杯酒喝完了,他就再次倒?jié)M杯子,舉杯過去道,“這兄弟,來走一個?!?/br> “兄弟,你站著我可就不喝了?!倍埔渤鲇诙Y儀跟著配站。 “那就一口悶。”陳友生放低杯口,一口而下。 熱菜還沒上,一桌子上人就把三瓶白酒給空了。 李和笑著道,“兄弟,我是服氣你,果真是行行出狀元?!?/br> 他的語氣是真誠的,畢竟能把冷門生意做起來,那是不容易的。 “都是祖輩傳的手藝,只會干這個,勉強(qiáng)餓不死,要是給丟了非喝西北風(fēng)不可?!标愑焉W【票?,繼續(xù)道,“兄弟,我聽你口氣懂行。有什么機(jī)械廠子給介紹一個?” 李和搖搖頭,“不用那么麻煩,就近去焦作、安陽或者南陽、洛陽,機(jī)械廠子多的是,只要肯出價,多的是愿意幫你搞定制的?!?/br> “我們離鄭州挺近的。”戴著眼睛坐在旁邊一直默不吭聲的陳立超開口了。 “跟皖北省會一個熊樣?!崩詈捅磉_(dá)了對這兩座省會城市的不屑,雖然荷蘭的老工業(yè)基地也包括鄭州,但是此時完全沒法和洛陽、平項(xiàng)山、焦作、安陽等城市相比,只是因?yàn)槭鞘袀€大。 皖北同樣如此,工業(yè)基地基本都在長江沿線。 “那我去安陽,安陽我熟。”陳友生一錘定音, 李和繼續(xù)道,“你是不是找合資企業(yè)?” “對,兄弟,你有什么路子?”陳友生眼光一亮,舉起杯子,拍拍胸脯道,“你關(guān)照下,決不能忘了你?!?/br> 李和想了想道,“我給你找個美國公司吧,具體的合資事情,你跟他們談。” 他記得方向剛剛收購了美國溫格爾旗下的印刷設(shè)備廠,被拆的只剩下空殼子了,剛好可以用來作為廢物利用。 “這太好了,非常感謝,我不多說。”陳友生再次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李和對張兵道,“把方向的號碼給陳兄弟。” 張兵寫好號碼,把紙從本子上撕下來遞給陳友生,“打這個號碼就成。” “這是冀北的號碼?”陳友生心里直敲鼓,這年頭行騙的套路數(shù)不勝數(shù),防不勝防,他不能不小心。 李和沒解釋。 張兵開口道,“因?yàn)檫@家美國公司是中國人開的?!?/br> “哦?!标愑焉鸭垪l裝進(jìn)口袋,可心里還是存疑,他混社會數(shù)年,哪里肯輕易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老鄉(xiāng)坑老鄉(xiāng),通常也不商量。 熱菜上來了。 “吃菜,吃菜?!崩詈托πΓ矝]再扯其它。 吃完飯,陳友生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去前臺結(jié)賬。 收銀小姑娘說,“先生,你的帳已經(jīng)結(jié)了?!?/br> “誰結(jié)的?”陳友生沒見李和等人出來。 “兄弟,這頓算我的?!标惔蟮貏偤眠^來。 “這怎么好意思,你們開門做生意的,哪里能讓你們請?!标愑焉鷪?jiān)持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嶄新的鈔票。 陳大地笑著道,“這么說吧,李先生是這里的老板,我有收老板飯錢的道理嗎?” “什么?他是老板?”陳友生有點(diǎn)不信。 “那是當(dāng)然?!标惔蟮卣J(rèn)真的道,“我只是一個分公司經(jīng)理而已,可沒有能耐做什么大老板。” “我在其它地方也見過四海的招牌,你們都是一家?”走南闖北,陳友生在大城市基本都能看到四海飯店和四海酒店的影子。 陳大地指著大廳上方的一個淺藍(lán)色的logo道,“如果都是這個標(biāo)志,那就沒跑了,我們是全國連鎖,都是一個老板的?!?/br> “哦?!标愑焉睦镉悬c(diǎn)震驚,李和實(shí)在是太年輕了,讓他有點(diǎn)難以置信。 陳大地笑著道,“李先生的產(chǎn)業(yè)可不止飯店,知道中國最高樓是什么嗎?” 在飯局中他就瞧見了陳友生的態(tài)度,李和不計(jì)較,并不代表他不計(jì)較。 “兄弟,你這是看不起我大老粗了,報(bào)紙我還是看的,是不是叫什么金鹿大廈?據(jù)說投了五....六億美金,乖乖,這個不得了?!贝蟾攀呛鹊挠悬c(diǎn)多,腦子跟不上說話,總是卡殼。 “那也是李先生的產(chǎn)業(yè)?!标惔蟮睾軜芬饪匆婈愑焉菑?bào)@訝的合不攏的嘴巴,“坐在里面的那位女士就是金鹿地產(chǎn)的主席吳淑屏?!?/br> “哎呀!”陳友生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一拍大腿,“我說那個娘們看著這么熟悉!我說我就在哪里看過嘛!原來是在報(bào)紙上!” 說完看看陳大地的臉色,又感覺哪里不對勁,急忙糾正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吳淑屏女士。” 陳大地只是搖頭笑笑,轉(zhuǎn)身走人,不再言語。 陳友生被陳大地的幾句話震驚的無以復(fù)加,回到包廂之后,對著李和及其吳淑屏的態(tài)度又不一樣了。 “老鄉(xiāng),以后大家常走走,還得靠你幫襯?!彼詈团鐾瓯又螅峙e杯向吳淑屏道,“這位小姐,抱歉,抱歉,還沒同你敬酒呢?!?/br> “那我以茶代酒。” 吳淑屏和李和一樣,也被這突然的熱情弄得有點(diǎn)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