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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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醫(yī)從裝扮到談吐都十分神秘,但秦郁就像溺水的人一樣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有這一個希望了。 “老夫會讓她醒來,但需要付出代價?” 在明華殿,秦郁和巫醫(yī)密談。 秦郁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冰棺,沉聲道:“無論是什么,朕都要她醒來。” 巫醫(yī)施術(shù)的那天,秦郁和他在明華殿從三更到晌午,不知進(jìn)行了什么。 待秦郁從明華殿出來后,他幾乎是立刻癱倒在殿外。 太醫(yī)侍從亂成一團(tuán)要把他扶到明華殿,秦郁撐著最后一絲力氣,面部毫無血色地低聲阻止:“送我去別的殿。” 初夏的晌午已十分炎熱,秦郁在去華應(yīng)殿的途中開始發(fā)熱,后宮沒有任何一個嬪妃能照看他,侍從急忙差了兩個侍婢伺候,卻被陷入半昏迷中的秦郁掙扎著統(tǒng)統(tǒng)趕了出去。 最后,剛進(jìn)宮不久的侍從手忙腳亂地照料了新帝三日。 秦郁連著發(fā)熱了幾日,卻從來沒有真正睡過去過,幾乎每隔幾個時辰都要呢喃著問尉遲卿的情況。 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在聽到尉遲卿醒來的消息時,翻身躍起,只穿著中衣就踉蹌著奔去了明華殿。 尉遲卿穿著身藕粉色的襦裙安安靜靜地坐在明華殿早已鋪好的床榻上,像一幅畫。 秦郁推開殿門甚至不敢進(jìn)去。 他怕那又是一場夢。 “駙馬?” 尉遲卿歪了歪頭,喊了他一聲。 心里的慌亂越來越重,有什么不一樣了。 是她駙馬的稱謂?還是她毫無感情的語氣呢? 秦郁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終于合上殿門,走了進(jìn)去。 看著他走的越來越近,尉遲卿忽而起身,怒目相視:“駙馬為何穿著如此?為何在明華殿?皇兄呢?” 她連連發(fā)出三問,秦郁生生停下了腳步。 “卿卿。” 聽到秦郁這樣喚她,尉遲卿頓時渾身警覺:“駙馬!” 秦郁攥著拳頭問她:“殿下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子?本宮不知道……”秦郁熟悉的稱謂讓她放松下來。 尉遲卿轉(zhuǎn)著眼睛滿目疑惑。 秦郁頹然地靠在柱子上,可他還是不死心,復(fù)又故意問她:“殿下怎么沒有戴臣送您的綠松石手鏈?” 尉遲卿皺著眉頭似乎努力在思考YUZhaiWuh點(diǎn)c歐m:“手鏈?本宮好像……不太記得了,又……好像?!?/br> “那年上元節(jié),殿下也不記得了嗎?”秦郁死盯著尉遲卿又問。 這次,尉遲卿甚至沒有思索或者回憶,堅(jiān)決地?fù)u了搖頭,又頗為不滿地嘟囔:“駙馬在做什么?。俊?/br> 秦郁恍如遭受晴天霹靂般呆滯在柱旁。 他終于明白那個巫醫(yī)說的代價是什么了。 那不僅僅是他要日日喂以精血,更是尉遲卿的變化。 巫醫(yī)在他們身上放了兩只蠱,子蠱的血養(yǎng)母蠱,母蠱讓尉遲卿醒來了,卻也因?yàn)樾M蟲的游移讓她記憶錯亂。 她錯亂的記憶停留在東周的某一刻。 她記得自己這個人,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和她的關(guān)系。 卻獨(dú)獨(dú)…… 對他們的過往模糊不清 對那年邂逅的上元節(jié) 全無記憶了…… 一種莫大的悲哀和絕望從心底涌出,秦郁有一瞬覺得,尉遲卿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再屬于自己了。 秦郁太過聰明。 尉遲卿忘了她最大的心結(jié),那天上元節(jié)的相遇,也因此斬?cái)嗔怂龑λ星殂旱脑搭^。 從此,她的喜怒哀樂也許再也不會和秦郁有關(guān)了。 而剛醒來的尉遲卿只覺得這個和她奉旨成婚,關(guān)系極差的駙馬變得十分奇怪,奈何她實(shí)在覺得口渴,沒什么心思再想其他。 桌子上沒有茶水,卻放著一盤冰沙。 她太渴了,就好像吸什么東西還不夠一樣。 渴的要死了。 就在秦郁一晃神的功夫,尉遲卿拿起冰沙上的勺子,剜了一大口塞進(jìn)了嘴里。 咽下那口冰沙沒多久,被秦郁劈手奪過勺子的尉遲卿突然捂著小腹全身痙攣,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昏在了跌撞接住她的秦郁懷里。 ————————————— 因?yàn)槭┬g(shù)吸血所以特別渴,然后以后也一直要當(dāng)初給她的血的人用精血喂養(yǎng)這樣的奇葩設(shè)定請大家不要在意,就是為了虐渣秦。 然后大概明天完結(jié),我會寫個哥哥的番外,交代下前塵往事 順便打個廣告,新文第一章發(fā)了~ 大結(jié)局:知否 “陛下……殿,娘娘她宮寒體虛,需要調(diào)理,臣這就開幾方藥?!笨吹叫碌鄣哪樕瑥那笆谭钸^尉遲卿的老太醫(yī)趕忙換了稱呼。 尉遲卿還昏迷的時候,秦郁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執(zhí)意將這位還沉睡著的前朝公主推上了后位。 整個后宮也僅此一位娘娘。 看著面色凝重的秦郁,太醫(yī)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有一事,恐影響江山社稷?!?/br> “嗯?”秦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敷衍地回了聲。 太醫(yī)上前一步,咬咬牙說了出來:“娘娘宮寒十分嚴(yán)重,恐怕無法懷上龍嗣,且……因這,娘娘怕要受些罪了?!?/br> 說完他又思索了會兒,到底又開口了:“娘娘在冰棺受了寒但有藥物滋養(yǎng)不至如此,似是從前就得了不對,雪上加霜,才……” 太醫(yī)說得小心翼翼,說完低著頭卻用眼睛不住往上瞥。 新帝呆在原地,似遭雷擊。 半晌,他才啞著嗓子吩咐:“下去吧,藥,快?!?/br> 秦郁垮著身體,挪進(jìn)了殿里。 他還沒有走到塌旁 ,就聽到尉遲卿凄切的哭聲。 秦郁慌忙跑過去,尉遲卿在床上縮成一團(tuán),面上沒有一點(diǎn)血色,她捂著小腹,全身發(fā)抖,不停地冒汗。 “駙馬,我好痛,好痛,駙馬……秦郁……我好疼?!彼鄣臐M臉淚水,仰起頭戚戚地看著自己,眼睛里全是淚,一滴一滴全砸到了秦郁的心上,變成刺刀刺穿了他的心。 秦郁將尉遲卿死死抱在懷里,她的身體冰涼一片,全是汗液黏膩一片。 秦郁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可全是徒勞,尉遲卿不僅越來越冰,哭聲也越來越小。 她一直叫著秦郁的名字,一直哭著,到最后,愣生生疼暈了過去。 諾大的明華殿空無其他人,秦郁僵直著身體抱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尉遲卿,她的身體慢慢放松,漸漸有了暖意。 一行淚流下來滴到了尉遲卿的臉上,她不舒服地哼了哼。 秦郁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地看著尉遲卿,滿目柔情,抱得更緊了。 “怎樣才能解此寒?” 深夜,尉遲卿終于緩了過來沉沉睡去。 秦郁才得空召了太醫(yī)院的人。 一太醫(yī)扭扭捏捏,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說:“臣有一法子,只是此法無人曾用,且極為……極為兇險(xiǎn)!臣害怕,臣害怕……” 話還沒說完,一個硯臺扔了下來,滿面疲憊的帝王怒斥:“害怕什么!有什么比皇后的性命更重要的?” 那太醫(yī)被嚇了一大跳,跪著退后了一大截,才忐忑說道:“剖腹取宮?!?/br> 說完,一柄劍直直地插到了太醫(yī)身旁,他竟嚇得暈過去了。 第二日,在尉遲卿又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秦郁下定了主意。 大臣們卻慌了,他們看清了這后宮恐怕連只母貓?jiān)俨粫辛恕?/br> “陛下三思,此法兇險(xiǎn),無人曾用,況若成,陛下無嫡,江山無后啊!皇后只需日日調(diào)養(yǎng),定會好轉(zhuǎn)。” 一種眾大臣痛哭流涕,再三阻攔。 那天昏過去的膽小太醫(yī)要死不活地在大殿上又語出驚人:“臣曾在五人身上用過,無一失手,更何況,娘娘此病不根治,三年后畢發(fā)大疾,藥石無醫(yī)?!?/br> 高高在上的帝王蒼白著臉看著太醫(yī),他嚇得 快要尿褲子了,眼睛卻大膽地和自己對視。 沒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的了,子嗣他早已不奢求了,是他造下的孽,讓卿卿痛苦成那般,他又有何資格再從她身上要求什么子嗣呢? 他只要她好好活著。 記憶錯亂的尉遲卿在秦郁日夜照料下,放松了戒備,仿佛有了從前愛他時的模樣。 在秦郁的軟硬兼施下,尉遲卿同意了。 膽小的太醫(yī)進(jìn)行了一次驚天動地的醫(yī)術(shù)。 并且成功了。 只是皇后再沒有有子嗣的可能 一時幾方勢力躍躍欲試。 朝前亂成一團(tuán),朝后卻有些不正常的其樂融融。 尉遲卿越來越?jīng)]了防備,但她再沒有自稱本宮,也不再叫駙馬,只是喚秦郁的名字。 秦郁聽她翹生生響脆脆地叫著自己的名字,恍然想起了那次幽州她奔向自己時喊著秦郁。 在那時,他就愛上了她。 “卿卿,尉遲穹他……” 秦郁是個坦蕩的人,她記憶錯亂,但她有權(quán)利知道東周的一切。 “我知道,他死了,是被你殺死的對不對?”尉遲卿平淡的反問他,還挑起了眼尾。 一副看戲的樣子。 秦郁酸澀之余卻無法再坦蕩了,他艱難地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也算他殺死了尉遲穹吧。 一并逼死的還有他的卿卿。 許是看他眼眶發(fā)紅,尉遲卿跳起來,拍了拍他的肩:“你難過什么?本公……我都不難過。” 秦郁拉起她的手反問:“因?yàn)樗麄α四???/br> 他眼前的懵懂的小姑娘聽完他的話,霎時沁出淚花。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秦郁,我只告訴你一人?!毕袷且懈妒裁唇K身大事,尉遲卿含著淚擲地有聲。 秦郁捏了捏她的手,點(diǎn)點(diǎn)頭。 “我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你不肯告訴我,我也不想問,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快樂,何必想不快樂的,你定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對不對?” 尉遲卿沒說事,反倒含淚帶笑地望著秦郁。 他就知道,他的卿卿冰雪聰慧,什么都知道。 是她什么都不想知道罷了。 秦郁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微微張了張嘴,就被尉遲卿打斷了。 “我不太記得清很多事,但有一幕卻最為清楚。我偷聽到了父皇和尉遲穹的對話,父皇告訴他,我是他送給尉遲穹的禮物,我記得那天,是個上元節(jié)?!?/br> 尉遲卿抬了抬頭,生生止住了淚水。 “那后來的事你還記得嗎?” 秦郁的聲音似浸了萬年寒冰,冰棱全戳向地是自己。 尉遲卿搖搖頭,眼底清明:“不記得,什么都不記得了。” “秦郁!” 尉遲卿失聲叫出,方才秦郁突然噴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尉遲卿柔軟的小手分明死死地抓著自己,可秦郁卻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她為什么愛上自己,他終于明了。 那個委屈地同自己訴說沒有人真心愛她的尉遲卿,那個被自己三言兩語騙去了真心的尉遲卿,那個捧著真心的尉遲卿啊! 原來是這樣…… 他是她人生崩塌后的一縷光,卻也是將她再推入黑暗的人。 他活該再也得不到她的愛了! 秦郁知道,蘇醒后的尉遲卿仿佛失去了七情六欲,沒有一絲波瀾可以被激起了。 那天之后,再也沒有誰提起從前。 皇帝日理萬機(jī),皇后養(yǎng)貓逗狗。 天下沒有哪個王朝的后宮如此祥和。 但也沒有哪個王朝的前朝如此波濤洶涌。 安平三年,秦郁突然下召,禪讓皇位于侄子耶律北。 天下嘩然,但在秦郁三年的治理下,也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歸隱離宮的那天,是個彩霞密布的黃昏。 穿著百姓衣裳的秦郁去接他的小妻子。 尉遲卿睡過了頭,慌慌忙忙地還在收拾東西,很多舊物都被她扔的扔,燒的燒。 “卿卿!” 秦郁突然大聲呵了聲她。 尉遲卿驚地聳了聳肩膀,男人壓制著情緒,咽回了噴涌而出的情緒,低低問尉遲卿:“怎么把這個花燈也燒了?” 尉遲卿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看著秦郁不高興地嘟囔著:“我看它是東周的樣式,順手就燒了?!?/br> 若不是尉遲卿眼睛一片澄澈地看著自己,秦郁幾乎以為 她什么都記得,她是故意的 故意用最初的相遇向他捅來。 被扔進(jìn)火盆的花燈一寸寸成了灰燼, 火苗從一寸相思燒到了似吾心。 最后,變成一堆不復(fù)存在的過往。 只有他一人記得。 君心似你心,你卻忘了所有。 可說到底,他的卿卿實(shí)際上,從未傷害過他什么。 不是嗎? 全文完 —————————— 到這里就結(jié)局啦 可能會有個哥哥番外。 其實(shí)這是個開放式結(jié)局 她知,出了宮門也許就天各一方 她否,也許從此神仙眷侶 咱們下本文見哦~ 一切都是未知,你們自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