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貧僧曾經(jīng)也是個取經(jīng)人
心眼一族就是鐵之城的驅(qū)鬼師統(tǒng)治家族。 他們的能力,剛才也看到了,配合跨越時代的特殊火器,威脅程度,甚至還要超過現(xiàn)代狙擊手。 御空一族的人會飛。那心眼一族剛好克制御空一族的能力——至少,他們對付天空中的敵人,有著極強的反制手段。 再加上阿平所說的,還雇傭了什么劊子手武士。 湖之城、御空一族的敗亡,也在情理之中。 剛才追擊而來的,不僅僅只有地上的這位鐵槍眾之首,還有一個心眼一族的驅(qū)鬼師。 他選擇了躲在暗處,試探性的攻擊一下,然后,選擇攻擊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為錯誤的決定,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唐洛捻了捻手指,把上面沾著的黑灰挫落,看著小女孩說道:“繼續(xù)吧,說說那個取經(jīng)人,怎么找到他?!?/br> 小女孩伸手在臉上擦了擦,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傳說取經(jīng)人天生神意,力大無窮?!?/br> “哦?”唐洛饒有興趣。 “你想啊?!毙∨⒄f道,“到處都有可能遇到鬼,城中都不一定安。取經(jīng)人力氣很大,才可以前往西方凈土取到度世真經(jīng)呢?!?/br> 顯露出了幾分孩童的天真。 “嗯,有道理?!碧坡妩c點頭,非常認(rèn)同,力氣不大,取什么真經(jīng)? “然后呢?”敖玉烈忍不住問道。 “沒了呀?!毙∨u搖頭,“我就知道這個?!?/br> “沒了?”敖玉烈一副“你他嗎在逗我的表情”,開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到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尋找取經(jīng)人的線索,就一個——力氣很大。 剛才被他揍個半死的鐵槍眾之首力氣也不小,難道他也是取經(jīng)人? “那就這樣,你們走吧?!碧坡鍞[擺手說道,“我們留在這里,幫你們再擋一輪追兵?!?/br> 小女孩一愣,隨即說道:“謝謝,你們將會獲得御空一族的友誼?!?/br> “御空一族都要完蛋了好嗎?”敖玉烈說道。 “我會重建御空一族,恢復(fù)它的榮光!”小女孩信誓旦旦。 敖玉烈瞟了小女孩一眼說道:“驅(qū)鬼師,是以血脈、技藝秘術(shù)作為傳承。血脈是基礎(chǔ),沒有血脈,很多東西學(xué)會了也發(fā)揮不了作用,沒錯吧?” 停頓了一下。 敖玉烈繼續(xù)道:“所以你要恢復(fù)那什么一族的榮光,看來要多生孩子?!?/br> 小女孩楞在原地,接著臉色迅速漲紅了起來,嘴巴用力抿著,嘴巴附近微微鼓起,面對惡人,敢怒不敢言。 另一邊的飛猿十三勃然大怒,主辱臣死,他抓起地上的匕首,一躍而起,刺向敖玉烈。 敖玉烈學(xué)習(xí)剛才的唐洛,屈指一彈,直接彈斷了匕首,順勢把飛猿十三按回到地上。 “十三!”小女孩驚呼一聲。 “恩將仇報,不是說你們武士階層很講究榮耀嗎?”敖玉烈說道。 飛猿十三沒有回答,用力掙扎著。 可惜按在腦袋上的手紋絲不動,掙扎之下,他甚至都覺得頸骨正在錯位。 武士階層的榮耀,其實只有“忠誠”二字,主人即是一切。 “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問。”唐洛問道,“為什么鐵之城會攻打湖之城?” “我不知道。”小女孩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用力掰著敖玉烈的手。 還用腳去踢。 然而踢在敖玉烈的衣服上,連腳印都不能留下。 “真的不知道?”唐洛繼續(xù)發(fā)問。 “是……是為了度世真經(jīng)的部分殘卷!”小女孩說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殘卷,消息走漏,鐵之城為了殘卷來的!” “原來如此?!碧坡鍖χ接窳尹c點頭。 敖玉烈看了唐洛一眼,突然露出獰笑,按著飛猿十三腦袋的手收攏,往上一提。 飛猿十三身子不受控制地拔高飛起。 敖玉烈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 飛猿十三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看不出什么外傷,身子卻抽搐兩下,失去了聲息,當(dāng)場去世。 “這是對我動手的下場?!卑接窳夷樕淇嵘?。 小女孩停下動作,愣了半秒鐘后立刻跑到飛猿十三身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 片刻之后,小女孩的臉色變得蒼白一片,小小的身子搖搖欲墜。 飛猿十三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原地起跳,不僅復(fù)活,那一條扭曲的手臂也恢復(fù)了正常。 “少主!” 飛猿十三看向近乎昏迷的小女孩,轉(zhuǎn)頭看向敖玉烈,雙手慢慢握拳,下一刻,他抱起小女孩,不顧一切地逃離。 這兩個人太強了。 哪怕只有一個,自己也絕對不會是對手,更別說有兩人。 只能逃,逃走才有一線生機。 對于速度,飛猿十三還是稍微有點自信的。 “你們要去哪兒?”不管不顧,憋著一口氣拼盡力沖出,心無旁騖的飛猿十三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譏誚的聲音。 接著,一股大力襲來,讓他完失去對身子的掌控。 天旋地轉(zhuǎn),又重重落地,只是,落地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襲來。 抱著的少主已經(jīng)“脫手”。 飛猿十三翻身半跪在地上,那敖玉烈就站在自己面前,少主,則是落到另一個白發(fā)人的手中。 他雙手舉著她,剛好迎著夕陽:“你就是這一代的取經(jīng)人嗎?” 小女孩沒有掙扎,只是看著唐洛,片刻之后開口說道:“是,你們這些人……” 當(dāng)她的特異之處顯露出去,被確定為取經(jīng)人后,想要得到她,得到她力量的人有很多。 湖之城的心眼一族不是第一個,眼前的劊子手武士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好?!碧坡逍α似饋恚瑢⑿∨⒎畔?,蹲下,輕輕摸著她的腦袋,“你說的很對。身為取經(jīng)人,不能打怎么行?” 那溫柔的神色,不復(fù)剛才高高在上的漠然,讓小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重新認(rèn)識一下?!碧坡逭f道,“貧僧唐玄奘,曾經(jīng),也是一個取經(jīng)人。”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唐洛,沒有說話。 “師父,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取經(jīng)人的?”敖玉烈過來問道。 剛才他突然出手“殺掉”飛猿十三,實際上只是一掌打得他暫時假死,稍微治一治就能夠醒過來,當(dāng)然,時間長了就會“假戲真做”。 敖玉烈這樣做的原因,自然是得到了唐洛的暗示。 “多少有點‘感應(yīng)’,怎么說為師以前也是取經(jīng)人。”唐洛說道。 小女孩的表現(xiàn)基本沒有什么問題,但她說漏了一點,就是西天凈土。 一開始講述的故事中,只是說凈土之地,除了取經(jīng)人之外,從來沒有人知道凈土在什么地方。 后來唐洛問要怎么找到取經(jīng)人,小女孩說取經(jīng)人特征的時候說了“西天凈土”。 而且一開始,小女孩似乎想要治療飛猿十三的傷勢,被他拒絕。 治療,可不是御空一族的特殊能力。 如果假設(shè)小女孩并非是御空一族,那么她的身份必然不同尋常,否則也不會讓飛猿眾之一效忠,拼死保護(hù)了。 于是唐洛讓敖玉烈試試看,果然試出了一點名堂。 至于直言她是取經(jīng)人,就跟敖玉烈一樣,隨便詐一詐,結(jié)果就詐出來了。 就算詐不出來,唐洛他們也沒有什么損失。 敖玉烈暗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師父,所說部都是實話,沒有任何破綻。 唐洛曾經(jīng)是取經(jīng)人嗎?肯定??! 百分之百的大實話,沒有任何騙人的成分在。 “你不信?”唐洛看著小女孩說道,伸手點在她的額頭上。 小女孩眼睛瞪大,原本失去血色的蒼白的臉色迅速紅潤起來,恢復(fù)了正常。 “你也……”小女孩懷疑之色逐漸退去。 取經(jīng)人才會的秘術(shù)! “我們快走!”小女孩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唐洛說道。 “走?”唐洛搖搖頭,“有什么好走的,把敵人度化,才是取經(jīng)人真正該做的事情。將來你要前往西天凈土,難道要一路逃亡過去?” “誒?”小女孩露出懵懂疑惑的表情。 她說取經(jīng)人力大無窮,顯然是胡謅的,可是……好像誤打誤撞,這個曾經(jīng)的取經(jīng)人的確很能打? 抓起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哮天犬,塞到小女孩懷中說道:“以后就由她來保護(hù)你了?!?/br> 小女孩看著懷中的可愛小貓,眼中不由流露出幾分雀躍,又擔(dān)憂的看向主城的方向。 那邊已經(jīng)有騎兵隊,鐵槍眾正在不斷靠近。 開始追來的只是先頭部隊罷了,耽擱下來,足以讓后續(xù)的追擊者趕上來。 現(xiàn)在來的,就不是剛才的兩個人了,而是大批人馬。 幾乎所有的鐵槍眾都傾巢而出,心眼一族,除此之外,還有劊子手武士。 部都沖著這位取經(jīng)人而來! “不錯,跟貧僧當(dāng)年的待遇很像,真是懷念啊?!碧坡蹇聪蛉缈耧L(fēng)席卷來的敵人,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師父……”敖玉烈輕聲說道。 “我自己來?!碧坡逭f道,走向那群人。 沒有廢話,看到有人擋在面前,鐵槍眾握住了手中的鐵槍,對準(zhǔn)唐洛,用力擲出! 同時,站立于鐵槍眾背后,馬背上的幾個心眼一族驅(qū)鬼師,也扣動了手中扳機,他們拿著的奇門槍械,像是燧發(fā)槍但要粗壯很多。 槍林彈雨! 唐洛露出一絲笑容,抬手,千手不能防! 漫天掌影浮現(xiàn)。 鐵槍、子彈在半空中靜止了一下,接著,倒卷而回! 馬兒的嘶鳴,金屬撞擊,人的驚呼慘叫之聲回響在夕陽之下。 如狂風(fēng)席卷而來的追兵,剎那間崩潰于半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