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兩秒，說：“什么？”

    “既然伴侶之間就可以接吻了，為什么江思渺和我不能變成伴侶呢？”

    江鯨認(rèn)真地問。

    “……”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他剛剛……似乎是被一頭虎鯨給表白了？

    江思渺震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心跳都快漏跳了一拍，恍惚了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江鯨根本就沒理解他剛剛說的意思。

    江鯨不知道伴侶是什么，也不清楚那代表著什么關(guān)系。

    他不是喜歡他，他只是想留住虎鯨傳統(tǒng)里表達(dá)友好的方式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江思渺想到這點(diǎn)時，忽然覺得胸口有點(diǎn)悶悶的。

    “……我們不行。”

    江思渺說。

    江鯨問：“為什么？”

    江思渺硬著頭皮給他講解：“伴侶是人類社會里非常特別的一種關(guān)系，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同生活……”

    江鯨說：“這不就是我們的關(guān)系嗎？”

    他喜歡江思渺，江思渺也喜歡他。

    他們也在一起共同生活啊。

    “……”

    江思渺心臟又是一跳，繼而糾正他說，“伴侶之間的喜歡，和我們所說的喜歡不一樣，甚至不同于朋友和親人的喜歡。”

    和虎鯨解釋“愛情”這個象征太困難了，他干脆言簡意賅道，“同個物種之間才可以存在伴侶關(guān)系。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br>
    江鯨又想了下，半晌后說：“可我現(xiàn)在是人類啊?！?/br>
    江思渺：“？”

    江鯨說：“如果我是虎鯨的話肯定不行，但我現(xiàn)在用的是人類的身體，也不行嗎？”

    他的神色實(shí)在太認(rèn)真，望進(jìn)江思渺眼睛里的時候，晃得他心念動了那么一剎。

    “……這不是身、身體的問題?！?/br>
    江思渺說得急，差點(diǎn)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你知道自己是虎鯨，你也不會以人類的身份永遠(yuǎn)生活下去，我們從根本上還是不一樣?！?/br>
    他覺得自己這下解釋的非常清楚了。

    江鯨眨了兩下眼睛，隨后垂下眼，說了一聲哦。

    他應(yīng)該……聽懂了吧？

    江思渺心內(nèi)有些不安地想，聽懂了的話，之后應(yīng)該就不會隨便親他了吧。

    “那你其他朋友也不會親你對嗎？”

    江鯨思考半天，忽然又問道。

    “……”

    他這找的什么重點(diǎn)啊。

    江思渺無語說，“不會，所有人都不會?！?/br>
    江鯨頓時又覺得平衡了一點(diǎn)。

    雖然他不能親江思渺，但是其他人也不能，那說明其他朋友也并不比他在江思渺心中的地位更重！

    不對。

    他又忽然想起來一茬！

    “但你的朋友叫你思渺！”

    江鯨說。

    江思渺：“？”

    他很想說任平生那是裝的禮貌，平時他都直接叫渺哥，吵架的時候叫傻逼，拍馬屁的時候還會叫爸爸。

    江鯨卻對這個思渺相當(dāng)?shù)毓⒐⒂趹选?/br>
    他平時都是連名帶姓，叫的江思渺。因?yàn)樗X得如果直接稱呼名字的話，是不太禮貌的表現(xiàn)。

    但從江思渺朋友的做法來看，也許在人類里，只叫名字才是表達(dá)親近的方式。

    他賭氣說：“我也想換個稱呼?！?/br>
    江思渺倒沒有太大的感覺。

    江鯨總是連名帶姓地叫，雖然著在人類里的確不太常見，但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幾乎習(xí)慣了，看他一板一眼地叫全名感覺也很有意思。

    但江鯨想換稱呼，他也沒什么意見：“隨便。”

    思渺已經(jīng)被叫過了。

    他不想和江思渺其他朋友叫一樣的。

    江鯨想，那他能叫什么呢？

    他想起自己看過的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說：“渺渺？”

    人家主角就是這么叫另一個主角的！

    用疊字作為小名，感覺就很可愛！

    江思渺被雷得渾身一震：“……算了，你還是叫全名吧?！?/br>
    疊字實(shí)在太黏糊了。

    就算是真實(shí)的情侶也不一定會這么叫。

    “不行嗎？”

    江鯨問，“是因?yàn)槲覀兿嗵幍臅r間還不夠，所以你覺得我不能像你其他朋友一樣稱呼你嗎？”

    江思渺：“?！?/br>
    其他朋友也不會叫他渺渺好嗎！

    這什么名字，逗貓嗎？

    他反問道，“難道你覺得鯨鯨好聽嗎？”

    江鯨兩眼放光：“江思渺叫我什么都好聽?！?/br>
    江思渺：“……”

    他就多余問這個話！！

    江鯨卻已經(jīng)習(xí)慣上了這個新稱呼：“渺渺，渺渺，我想多學(xué)一點(diǎn)身為人類的技能?！?/br>
    江思渺捂住耳朵，磨牙道：“……把這個稱呼改回去，我就教你?！?/br>
    —

    江鯨第一個想學(xué)的是做飯。

    他告訴江思渺的原因很簡單，如果江鯨不在，他想保證自己至少不會被餓死。

    但實(shí)際上，江鯨還有別的打算。

    他認(rèn)真分析過了，江思渺不愿意和他成為能接吻的伴侶關(guān)系，是因?yàn)樗腔ⅥL。

    即便他現(xiàn)在用的是人類的身體，但因?yàn)樗男袨樘幨逻€是不像人類，至少不像江思渺，所以江思渺不想選擇他。

    如果他努力學(xué)習(xí)人類的技能，是不是有一天，江思渺會愿意讓他當(dāng)伴侶呢？

    為了這一天，他得努力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