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地摩挲一下，這才低聲緩緩道：“朕幫你扶著。”

    楊幺兒眼底一亮，便真倚靠住了他的手掌，然后在桌案邊坐下。

    蕭弋就這么立在她的身后，他道：“便讓朕站著瞧你吃？”

    那自然是不大好的。

    楊幺兒便伸手去拉他的衣擺，道：“一同、一同?！?/br>
    蕭弋這才挨著她坐下。

    好似只要楊幺兒張了口，他方才會去做似的。

    楊幺兒捏住筷子，一低頭，就覺得鳳冠要掉下去了，她忙頓住了動作，轉(zhuǎn)頭看蕭弋。

    蕭弋明知何故，這會兒卻淡淡反問：“怎么了？”

    楊幺兒抓住了他貼在她脖頸后的手指，她笨拙地掰弄著他的手指，想將他的手拉到她頭上那頂鳳冠上去。

    蕭弋問：“讓朕接著給你扶??？”

    楊幺兒：“嗯?！?/br>
    蕭弋臉上的神情頓時(shí)破冰，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果真是個(gè)小傻子，叫朕給你取下來，不就是了嗎？”

    楊幺兒盯著他，不說話了，眼底透出一點(diǎn)疑惑，又透出一點(diǎn)明悟，像是被蕭弋教懂了點(diǎn)什么。

    蕭弋便又站起身來，撤回手，走到楊幺兒的身后，兩手并用，解開她的部分發(fā)髻，然后將鳳冠取了下來。

    取下來后，他便隨意擺在了腳邊，仿佛這玩意兒一旦實(shí)現(xiàn)過了它的作用，就不過是個(gè)破銅爛鐵罷了。

    這廂楊幺兒長長出了口氣，頓時(shí)連背脊都挺得直了些。

    只是接下來她一用食物，便發(fā)覺食物全都是涼的。

    “要先飲酒?！笔掃焓?，將那桌上的酒壺拿了起來，然后親手倒了兩杯酒。那酒器是連著的，銀鑄，作葫狀。

    楊幺兒是沒喝過這樣的酒的，之前在外頭，劉嬤嬤更是萬分小心這樣的事，絕不讓楊幺兒沾酒。

    現(xiàn)在她忍不住湊近了蕭弋的指尖，嗅了嗅蕭弋手中的酒。

    她的呼吸微微噴灑，掃過蕭弋的指尖。這樣的動作，一下子喚醒了蕭弋心底那點(diǎn)埋藏起來的鼓噪。

    他不自覺地將杯子攥得更緊，手指尖都泛著白。

    他道：“聞你的去?！?/br>
    楊幺兒茫然去瞧：“我的？”

    “嗯?！笔掃贮c(diǎn)了點(diǎn)，那連著的另一邊酒器。

    楊幺兒嘴角往上翹了翹，眼底如納入了世間所有的燈火光華，她歡喜地端著酒器就要往唇邊送。

    “等等?！笔掃话炎プ×怂氖滞蟆?/br>
    他極有耐心地教著她：“……這樣。”“知曉這叫什么嗎？”他問。

    楊幺兒搖頭。

    蕭弋道：“合巹酒?！?/br>
    “唔?！?/br>
    “便是要這樣飲的。”蕭弋低聲道，說著他一手?jǐn)堊×藯铉蹆旱难?，另一手托住酒器的左邊，又讓楊幺兒托住右邊?/br>
    “要一并飲下，是為連體、合巹?！?/br>
    楊幺兒這下明白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便用一雙眸子盯住了蕭弋，等蕭弋動，她才跟著動。因?yàn)榫破鲀蓚€(gè)是鑄在一處的，兩人要一并飲用，便幾乎要貼到一塊兒。

    他們托住酒器一仰。

    臉頰都湊在了一處，彼此氣息jiāo纏，哪里還像是在飲酒？倒更像是在親吻。

    酒水澀又刺，但又帶著股香氣。

    楊幺兒砸吧著嘴，全喝光了去。喝完她也沒有立刻挪開，而是用余光瞥了瞥蕭弋，見他也喝光了，她才松開了手。

    “吃?！睏铉蹆簍iǎn了tiǎn唇，捏住了筷子。

    她的唇面上漾動著一層水光，引人去吻。尤其tiǎn唇的時(shí)候，粉舌滑動而過，帶出點(diǎn)點(diǎn)酒香，使得她變得誘人極了。

    “換些熱的吃罷。”蕭弋按住了她的手。

    楊幺兒便放下筷子，乖乖坐直，雙手搭在膝上，“嗯”了一聲不動了。

    蕭弋起身去傳菜。

    外頭的女官松了口氣，低頭不敢看蕭弋，問：“皇上與皇后娘娘，可行過禮了？”

    “嗯?！笔掃唤?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

    女官不敢再問，只好住了嘴。

    宮人們得了吩咐，倒是飛快地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熱的飯菜了。

    等蕭弋轉(zhuǎn)身回去的時(shí)候，楊幺兒已經(jīng)如小鼠一樣，窸窸窣窣剝了不少花生了，她雪白的指尖捻著紅皮花生一顆又一顆地往嘴里塞。

    “別吃這個(gè)，等等吃別的。”蕭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