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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被他指著,慢慢地走向黑漆漆的門口,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徹底消失,天際呈現(xiàn)一片青藍(lán)色,閃爍著無數(shù)星光。 瀨戶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在前方,也依然朦朦朧朧的。 他們一先一后穿過黑暗。她看不清地面,走得很慢,瀨戶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憋著一肚子火。 他們很快走到了盡頭,墻上開了一扇門,透露出一些光亮,兩個黑影等在門后。 “呵?!币宦暲湫Α?/br> 松雪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打了個寒噤,摸了摸手臂。瀨戶立刻用槍口戳在了她的肩膀,冷冷道:“別亂動,上車?!?/br> 她抬起頭,面前停著的并非琴酒那輛充滿辨識度的古董保時捷,而是一輛中型商務(wù)車。 伏特加早就拉開了門等著,似乎嫌她慢吞吞的,還推了她一把,隨后坐到她身邊,扯了一段黑膠帶,將她手腕捆起來。 松雪一聲不吭,也沒有動,任由他檢查完,朝外邊喊了一聲:“大哥,就這么帶回去嗎?” 他好像還有些疑惑。 白干也盯著琴酒:“就這么一個小丫頭……” 他知道琴酒頭腦不錯,能夠一下子猜出自己逃脫的辦法,也不算意外,卻不太理解他為什么還留了一句“別弄死了”。 琴酒瞥了他們一眼,伏特加立刻知趣地繞出來,換到了駕駛座上,將鑰匙插進去打火。 他突然靈機一動:“難道,這個小丫頭認(rèn)識雪莉?” 算算年紀(jì),她們好像差不多大。 不愧是我,伏特加露出了微笑,覺得自己很聰明,卻被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 “哼?!便y發(fā)男人勾起唇角,露出冷酷的笑容,“怎么可能。如果她和雪莉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在我槍下了?!?/br> 而且是經(jīng)過拷問折磨,直到最后一口氣。 伏特加咽了咽口水:“那到底是——” 他踩下油門。 琴酒表情很快又變得漠然,靠在椅背上,手指點了點:“這個丫頭可不簡單……那位先生二十年前見過她?!?/br> 另外兩人迅速倒吸了口冷氣。 白干表情微微僵硬,難以置信地問:“怎么可能?” 他怎么看松雪,都不會超過十八歲。既然說的是“見過”,那肯定不是指見過嬰兒時期的某人…… 他腦海中飛快地浮現(xiàn)出另一個女人的笑吟吟的臉。 那是屬于大明星沙朗·溫亞德的。 但是…… 白干側(cè)頭,看了看同樣有些茫然的松雪,還是不敢相信。 松雪愣了下,還算鎮(zhèn)定。 她猜想應(yīng)該是做任務(wù)的時候,時間線并不固定,機緣巧合下,她回到了過去,和酒廠的大老板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然,只是猜測,她還不敢確定。 出于本能,她緊緊地閉著嘴巴,坐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后視鏡,正好能看到伏特加的半張臉。 不知道在黑暗中開了多久,松雪精神再好,經(jīng)過幾次驚嚇,也有些支撐不住,逐漸昏昏欲睡。 盡管身邊坐著幾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涌起的困意籠罩。 她掙扎了一下,琢磨著要不要順勢睡過去,畢竟現(xiàn)在看來,自己對他們似乎有些研究價值,不會死得那么快,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不希望自己記得路線…… 突然,琴酒伸出手,隔著手套的兩根手指在她脖頸后一捏,視線就徹底黑了下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松雪沒有很快恢復(fù)意識,朦朧中,聽到男人的說話聲。 好像是伏特加被打發(fā)去買煙了,傳來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而白干那帶著口音的聲音很好認(rèn),明顯也不在。她頓時清醒過來——留下來看守她的人肯定是琴酒! 眼前還是黑漆漆,大概能看出一個房間內(nèi)部的模樣,凌亂的箱子,還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她坐在地板上,腰酸背痛,靠著墻艱難地直起身體,試圖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 腳步聲走進門口,墻壁上的開關(guān)被按下,頭頂亮起一盞昏黃的小吊燈。 琴酒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冷酷的眼睛和她的對上,頓時讓人頭皮發(fā)麻。雖然說這不殺她,但她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暴虐的氣息,隨手改變主意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然后,他冷冷地笑了,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小丫頭,這時候你知道死期到了么?” 松雪唇色發(fā)白,冷汗涔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反而平靜下來。 “我們認(rèn)識嗎?”她反問了一句。 被裹在黑風(fēng)衣里高大的身影朝她靠近了一步,影子被頭頂?shù)牡鯚粽盏没斡朴频?,更充滿了壓迫感。 就在這時,松雪聽到一聲低笑,莫名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很怪異,但她好像并不是很畏懼,也并不抵觸,眨了眨眼睛,然后睜大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銀發(fā)飄起,隨著假面具一同撕下。 “……怎么是你?!” 那雙銀灰色的眼眸轉(zhuǎn)眼間染成了純正的黑色,渾身的氣息也瞬間一變,褪去了血腥味,一張俊美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松雪此時,和降谷零先生產(chǎn)生了同樣被撕碎世界觀的絕望感。 怎么琴酒也能被批皮啊?! 這世界還有沒有真酒了,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