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晴明一邊說一邊將玉魚拿過去，收起來。

    誒？梨子驚訝地睜大眼，“晴明大人，這是我的……”

    晴明動作一頓，抬眸看著梨子，眸光中帶著溫柔的色澤和一絲興味，“你不是已經有一只了嗎？”

    “對啊，但是這兩只都是我家的。我要收起來。”梨子說。

    “我替你收著?！鼻缑餍χf，“我覬覦這只玉魚很久了。更何況我不得替月讀贖罪么，有了這只魚才好光明正大的贖啊?！?/br>
    梨子有些好笑地望著他，“就算您想要這只玉魚，也得征得益材大人和我哥哥的同意?！?/br>
    “我父親那邊一點問題都不存在，”晴明說，“就是你哥哥這邊……”

    “是啊，找不到他?！崩孀油衅鹑鶓n愁地說，“我還有奶奶的話沒有轉告他呢。他深恨天皇，一直想著報復。不過我看天皇一直挺安全的，想必我哥哥他還暫時摸不到皇宮邊?！?/br>
    晴明目光流轉著一絲疑惑里喃喃道，“是啊，他怎么還不摸呢。”

    ……

    平安京里突然多了很多外地的陰陽師。他們穿著繡著土佐、播磨和日向的標志，在街道上穿梭。

    “總不能都跑這里抓妖怪做式神吧？”梨子坐在牛車里，隔著窗戶往外看。

    因為人流增多，牛車行駛非常緩慢。窗外有兩個男人走過去，其中一個穿著陰陽師的狩衣，另一個穿著簡陋的水干，臉上掛著一絲輕慢。

    “干什么什么不行，吃飯總是搶在前面?！标庩枎煴г怪?，“不知道我為什么有你這樣的式神？讓你干點活計推三阻四，磨磨蹭蹭。”

    “大人家里那么窮，只有我一個式神。什么都讓我做，卻不給吃飽飯。我有心幫您多做一些，但是沒有力氣啊。”男人拖著油腔滑調的嗓音說。

    陰陽師看起來氣得不行了，偏偏毫無辦法。只能碎碎念著走過梨子的牛車。

    茨木在旁邊笑著說，“現在小黑屋里的式神出不來，外面的式神也進不去。陰陽師即使對式神不滿意，也無法把對方像過去一樣收起來。導致這些式神有恃無恐起來。雖然不敢在明面上反抗，暗地里卻拖著活計不去做?！?/br>
    “原來是這樣？”梨子笑著說，“我怎么還覺得這樣挺好呢。”

    晚上晴明回到家，看著忙碌著擺飯的朱雀笑著說，“現在就是朱雀突然罷工，我也沒有一點辦法?！?/br>
    朱雀把盛著烏冬面的碗給梨子和晴明擺好，又把幾只裝著醬菜的小碟子放到中間，這才說話，“我聽說現在陰陽師們的日子不好過?！?/br>
    “白天我去買菜，碰到了認識的式神。她以前兢兢業(yè)業(yè)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干活。但還是總遭到主人的責罵?，F在她不干活了，早早地就跑出去玩耍。反正她的主人也不能把她收起來?！?/br>
    “他們不怕陰陽寮的門修好嗎？”梨子問，“那樣主人的報復會更厲害吧?！?/br>
    “修不好了?！鼻缑髡f，“明天陰陽寮會嘗試把門打開一條縫。派寮里的一些陰陽師進去，看能不能救出一些式神?！?/br>
    “不是別的地方的陰陽師也可以進去尋找自己的式神。但是并不建議。因為從沒有人進去過。人類和式神畢竟是不同的。里面地方太闊了，進去出不來也有可能。”

    “怪不得平安京來了這么多陌生面孔陰陽師，”梨子若有所思地說，“他們都是想進去尋找大妖的吧？如果有那種，主人已死，式神卻沒出來的大妖。重新簽訂契約就把他們放出來。我想應該有式神愿意這樣做?！?/br>
    “還有受到委托進去尋找式神的。”晴明說，“一些擁有很厲害式神的陰陽師，因為小黑屋的門突然壞了，式神被關在里面。他們既想把式神找回來，又不想進去冒險。干脆拿出大批金錢雇人進去找。”

    “有錢真的是無所不能?！崩孀痈袊@地說。

    “也不一定啊?！鼻缑髀唤浶牡赜每曜犹糁?。

    “什么？”

    “我也挺有錢的，但也沒有在你身上滿足心愿?！?/br>
    “您想滿足什么心愿呢？”梨子問。

    “還能是什么？”一旁的朱雀翻了個白眼，“他想跟你親密接觸唄。”

    “唔，也并非完全沒可能啦，”梨子單手撐著臉頰，手指頭像彈琴一樣輕輕點著臉，“就看晴明大人的錢能不能給到位?！?/br>
    “真的嗎？”晴明瞬間認真起來。

    “嗯?！崩孀有χc點頭。

    半個時辰后，吃完了飯。晴明拿出一盒金子和一盒珍珠推給梨子，“夠嗎？”

    梨子捻起一顆珠子，在手指間轉了轉。像蓮子一樣大的海珠，光澤明亮，是上好的天女珠。應該是稻荷神留下來的。但是祂應該沒想到自己的敗家兒子，會有一天拿著這個去做馬殺雞。

    “啊啊啊——好疼?！?/br>
    “小梨你輕點啊——”

    “啊啊啊，唔……求你，輕點，我真的不行了。沒你這樣的，我是第一次?！?/br>
    晴明的聲音不斷從緊閉的房門里傳出。外間的幾個式神面面相覷，神情各異。

    “小梨……原來這么猛嗎？”騰蛇說。

    “不錯，”大天狗點點頭，“為了更好地做式神，我特地學了怎么照顧嬰兒。喂奶，換尿布，我都行的。”

    “喂奶你不行吧？”茨木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酒吞坐在角落，垂著眼簾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