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如何評價這個世界的‘你自己’？恕我直言，你們長得并不怎么像啊……”

    ……卡爾·艾爾面色平靜的站在這群惱人的、七嘴八舌的記者中間。他對這些疑問既不意外也不陌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就是記者的他甚至很清楚為何這些人會這樣問。

    轉(zhuǎn)述過程、提出疑問、創(chuàng)造爭議、并或許得到真相——這就是記者的責任。

    但遺憾的是，卡爾·艾爾卻并不想回答這幫人的任何問題。因為于他而言，真相也始終藏于迷霧。

    卡爾·艾爾面對鏡頭露出了個復(fù)雜的微笑——無奈的、苦澀的、自嘲的。然后他后退兩步，當著驚訝的記者的面，直接飛走了。

    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卡爾就只是以自己為例子向整個世界傳遞這個消息……他相信如果有同樣穿越而來的英雄，那湊齊人手找出真相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

    ……而他并不清楚的是，當這條駭人聽聞的新聞終于播出，被他吸引的卻并不是那個本應(yīng)迷茫的外來者……

    而是托尼·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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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前

    托尼·斯塔克在充滿了叫嚷、槍響、火光的黃黑色的夢中掙扎著。

    有無數(shù)次，他都以為自己已停止了呼吸、有無數(shù)次，托尼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冰冷。

    但并沒有。這一切并未發(fā)生……當他與這生與死之間的混沌中徹底清醒……他看到了一張金紅色的面具。

    ———不，那并不是面具。

    那是一個……以金紅雙色組成的鐵人。

    托尼·斯塔克的呼吸依舊微弱。他并沒能理解眼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許多的細節(jié)還是在回到美國后由那個與他一起獲救的醫(yī)生為他補充完整的。但在看到那張‘面具’、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托尼卻還是迷蒙的感應(yīng)到了什么奇異的東西。

    “你們自由了。”

    “……做些好事，做個好人。斯塔克”

    那鐵人后面?zhèn)鱽淼穆曇舴浅５氖煜?，卻又非常的陌生。返回美國后托尼曾在無數(shù)個夜里掙扎著醒來，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那句廢話一般的告誡——‘做個好人，斯塔克’。

    這曾令托尼感到惱火。尤其是當他得知與自己一起獲救的老醫(yī)生還要回到那個法外之地時——托尼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感到了虛無的憤怒。

    他沖到機場質(zhì)問伊恩。他問他這個阿拉伯人到底認不認識那個鐵人、那個…英雄。那是個自大到令人惱火、不求回報到莫名其妙的神秘家伙。托尼甚至黑進了超人的大樓，也都沒搞清對方到底是誰、

    他甚至自己都很奇怪，畢竟他其實沒什么必要去如此深究。羅迪也和他說了，如果對方是個英雄，那他早晚能有機會向這個家伙報恩。

    但托尼卻覺得不對。他總覺得對方說不上來的神奇……在他做了第三鐵人摘下面具，露出霍華德的臉后……他終于還是決定向一臉微妙、始終未正面回答他的伊恩發(fā)出追問。

    ………而老大夫的回答卻更令他摸不著頭腦。

    “我也不清楚他是誰，斯塔克。”

    “……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呢？”

    托尼搞不懂這句話是在和他打什么啞謎。但這位赤腳大夫卻并不想錯過返回祖國的班機。這個因恐怖分子而失去了家人與故鄉(xiāng)的男人再次回到了那塊斯塔克工業(yè)子彈肆意飛舞的土地。、只留下了一身茫然、急切的想要搞清楚什么的托尼·斯塔克站在原地。

    這位天才消沉了不到一天，他有那么一個瞬間想要借酒消愁。就像過去無數(shù)個放縱的夜。但又一次，那個惱人的聲音默默的響起：

    ‘做個好人?！?/br>
    “做個好人……如果我現(xiàn)在只有十三歲，或許會真變成個”

    ………但這一次，托尼的自嘲還未說完便一下僵住。

    因他發(fā)現(xiàn)——那聲音和自己的很像。

    ………那是他的聲音。

    第34章 哪一邊？

    卡爾·艾爾接受采訪的次日中午，路西法·晨曦無聊地凝視著墻那邊掛著的畫。

    那是幅遠稱不上精美，甚至在路西法這見識過無數(shù)大師真跡的惡魔看來都有點兒拙劣而幼稚的畫作。

    但由于這幅‘夜空’的作畫者名叫勞蕾塔·杰克森，而這可愛的小怪物又恰好有個名叫赫爾南·蓋拉的舅舅……路西法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畫大價錢買下了它。并將其擺在了夜店最顯眼的位置。

    他的確為此付出了大價錢——當超人得知他外甥女額外攝入了6盒巧克力后，路西法被迫重新購置了全套新桌椅。

    其實赫爾南只按碎了一張桌子，地獄之主實在不喜歡東西配不成套。

    此時的路西法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那粗糙的‘夜空’。他一邊玩弄漂浮在他手指間的那枚氪星圓球，一邊想起了盧卡斯。

    他們相遇在一個雨下的很大的午夜。路西法隱約記得盧卡斯似乎還是被別的人類帶進他的店的……但劇透的細節(jié)他卻記不太清了。畢竟那時的盧卡斯也就只是個孩子，并不在他感興趣的范圍之內(nèi)。

    這么說來其實他根本不是個多好的教育者。路西法討厭孩子。他拿這種奇妙的人類幼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些還未徹底覺醒谷欠望與攻擊欲的小東西向來不聽他的管教，他本該也會討厭那時的盧卡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