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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癱坐在椅子上,眼前這種境況是他從沒想過的。他設(shè)想過爸媽對付他的一切辦法,他沒怕過,無論如何都要一條路走到黑也不會回頭。 他答應(yīng)過李逸臣,也答應(yīng)過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認(rèn)為自己想明白了,所以有恃無恐。 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變得復(fù)雜,叫人猝不及防又叫人心痛。 汪凝說的,不能再惹舅舅生氣。至少等老爸病好之前,分別的這點痛楚,需要他倆默默承擔(dān)。 尋去廚房的時候,砂鍋里冒著一層小泡,nongnong的草藥味道,不難聞卻也不好聞。 汪凝曲著一條腿,靠在墻上發(fā)呆。 “還沒確診呢,是吧?!睆堃暗穆曇艉艿?。 確沒確診,汪凝心里比誰都清楚,但還是點了點頭。 “師哥……”張野害怕,伸手抱住了他。 汪凝還是那個姿勢,沒動。 “你不能抱抱我嗎?”張野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底氣。 汪凝想伸手,張野需要他安慰,可他很矛盾,不能像以往那樣肆無忌憚地抱著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僵了許久,聽見了外間門開的聲音。 張野猛地松了手站好,一瞬間的錯亂之后,難受的滋味在心里翻涌。 有人往廚房走來,是李清芬的腳步聲,再也熟悉不過。 “媽?!睆堃皬?qiáng)笑,抬高了聲音:“我和師哥在給爸熬藥呢?!?/br> 李清芬停在廚房門口,沒進(jìn)來,也沒說話。 張野一邊眼睛發(fā)酸,一邊還要露著笑臉,“媽……你們讓我?guī)煾纭屗∧膬喊???/br> 隔著門,李清芬看不到他倆,也看不到兒子難受又強(qiáng)顏的表情多讓人心碎。 她身子一晃退了一步,按住了餐桌。強(qiáng)要汪凝回來住的是他們,現(xiàn)在把汪凝趕出來的,還是他們。 李清芬哽著喉嚨,“凝凝,你……先住小叔家里好吧?” “好?!蓖裟齽e過頭去,不想讓張野看他的臉,“你先出去吧?!?/br> 張野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他走出去時,正撞上李清芬的視線。 “爸呢?”他半低著頭。 發(fā)梢上涼涼的水珠往下滴著,眼睛里深藏的倔強(qiáng)被劉海掩去。 李清芬察覺出兒子不對,他沒有鬧,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她忽然有些怕,“純純你……沒事吧?” “沒事?!睆堃疤а劭粗?,剛剛廚房里的強(qiáng)笑又?jǐn)[在了臉上:“我能有什么事。” “你過來。”張玉堂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張野走過去看見老爸閉目躺在沙發(fā)上,揉著眉心。 “爸。” 張玉堂拍拍身側(cè)示意他坐下,想和兒子好好聊聊。張野只是蹲在他旁邊,拉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里。 張玉堂睜開了眼,他很驚訝。 “爸,我從小就聽您的話。您不讓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F(xiàn)在我還聽您的話,不讓我和師哥住一起,我們就分開住,就是不讓我和他說話我也……也……”張野心里打著顫:“不和他說話,只要您別生氣?!?/br> 張玉堂愣了,李清芬也愣了。他也這么問道:“你……沒事吧?” 張野笑著搖搖頭。 “你知錯了?” 張野看著老爸,把話說得很明白:“我沒錯,師哥也沒錯,不存在誰對誰錯。但我們愿意聽你的?!?/br> 張玉堂夫婦倆一個站在那,一個躺在那,不知所措。 汪凝把藥端了出來放在茶幾上,沒說話,要走。 “等等?!崩钋宸易妨诉^去,拉著他胳膊走到門口,低聲問:“你和純純到底怎么了?” 這和他們設(shè)想的結(jié)果一點都不一樣。 “舅媽,我們都好好的?!?/br> 李清芬還能怎么問,你們?yōu)槭裁床环纯梗繛槭裁床霍[?哪怕說兩句置氣的話,也能叫人知道你倆好好的。 她不能這么問,心里又實在沒底。她真怕,怕哪個想不開像李逸臣男朋友那樣自己殺了自己。 草藥的味道從客廳飄了出來,李清芬心中忽然一緊,“你舅舅得的……什么病?” “沒什么?!蓖裟p松地說:“我懷疑是肺炎,和純純說過了,過會去醫(yī)院拍個片子確定一下,叫舅舅先把藥喝了吧,我去換身衣服,待會兒一起去?!?/br> 李清芬沒敢往深處想,點了點頭。咳嗽、氣喘、發(fā)燒,是肺炎的癥狀。她安慰著自己,卻一陣陣發(fā)慌,又不敢和張野的怪異聯(lián)想到一起。 * 醫(yī)院走廊左右兩排長椅,李清芬雙目無神,偎著丈夫坐在一起。對面,張野坐在這頭,汪凝坐在那頭,中間隔著幾個座位,對他倆來說,那是難以逾越的溝壑。 他們不曾有過這樣的距離。 醫(yī)生叫道:“病人家屬進(jìn)來一下?!?/br> 張野汪凝都站了起來,李清芬握了握丈夫的手給予安慰,張玉堂不在意地笑了笑,“去吧?!?/br> 張野雙腿發(fā)軟,他摁著凳子又坐了下來。 汪凝陪李清芬進(jìn)了醫(yī)生辦公室。 良久,他倆走出來的時候,張野蹲在老爸膝前,把臉埋在老爸膝上。 聽見了聲音,張野側(cè)過臉看他們。 “我爸肺炎是吧?”他的聲音聽起來令人難過。 汪凝不忍看他,只是說:“能治好。” 張玉堂微笑著向汪凝招手,汪凝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