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8 章
便是復(fù)原后的信件。” 邱季深看得很仔細(xì)。 信紙很新,可從上面的文字用詞,依稀可以看出落筆者當(dāng)初的急切。 他已經(jīng)慌了,慌于告訴所有人自己的忠心。同時又很無奈,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無可轉(zhuǎn)圜的未來。最后留下一句惆悵的——“若能相見,再請吾友共飲三杯起誓軍前?!?,已經(jīng)滿是滄桑。 當(dāng)他放下筆,看見官兵沖破家門時,該是怎樣的心情呢。 唐平章:“唉,多年過去,因保存不善,信件有多處損壞,真?zhèn)坞y以考證,無法作為物證替使君翻案,可憐楚歌一片苦心,怕是要白白浪費?!?/br> 邱季深將信收起,合在手中,難以成言。 原身或許是見過這樣的場面,所以即使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即使對前程一無所知,也要頂上“邱季深”這個空缺。 所以謹(jǐn)慎又忐忑地生活在邱家,小心翼翼地討好國公與上官。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 唐平章將她帶回,是害了她,也是救了她。 唐平章見她心軟,繼續(xù)說:“楚氏與太后素有舊怨,迫于形勢,當(dāng)年只能蒙冤??沙咕烤故秋嫼薅K,還是咎由自取,至今仍是莫衷一是,難有定論。” 聽唐平章話中深意,分明是想替楚涵英翻案再查。邱季深正yu如此,若能替楚氏死后正名,也算是了了原身遺愿,只是苦于無從著手,怕過于殷勤叫人看出端倪,便干脆合掌拜道:“請陛下直言,究竟想要臣做什么?若能為陛下分憂,臣自不敢推辭。” 唐平章點頭:“五郎,如今你享譽盛名,天下百姓都是偏心你的,只要你擬奏一封,上請徹查楚涵英死因,我就可以順?biāo)浦?,重啟舊案?!?/br> “若要重啟舊案,是要從項左丞身上開始查嗎?”邱季深問,“陛下究竟是想查項左丞,還是當(dāng)年的幕后黨羽呢?” 唐平章:“五郎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想欺騙你?!?/br> 邱季深:“余使君不久前,回了京城?!?/br> “我知道,聽聞他還刻意去欺負(fù)你了?!碧破秸抡f,“原本我是想將余氏手中的鹽運使一職給拿回來,便提了幾個可信的官員的名字,其中有你。不想那逆臣竟然記恨,還去找你的麻煩。” 邱季深聽得嘴角抽搐。 唐平章這挖坑的情感真的是太深沉。然而目前情況來說這根本不重要。 邱季深朝他鄭重行禮,說道:“臣斗膽一問,若真如陛下所料,陛下該如何處置項氏諸人呢?該以何罪論處?罪及何人?” “項左丞當(dāng)年不顧舊情大開殺戒,我若不秉公辦理,恐怕難以服眾?!碧破秸轮貒@一口氣說,“楚使君可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連累族人親信,死了一萬多人。面對這一萬多無辜的將士,你說,我要如何才能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邱季深嘴唇翕動。這問題誅心,她的立場是矛盾的,情感是復(fù)雜的,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才好。 唐平章直白表態(tài)說:“‘故以戰(zhàn)去戰(zhàn),雖戰(zhàn)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俗镏?,該同株連。” “不、不可?!鼻窦旧钫f,“照此說來,項左丞,是太后親信,余使君回京之后……” “他若yu取我天下,我豈能忍他?”唐平章?lián)]手成刀,自空中一劈,一字一句道:“逆君之臣,不殺何為?” 邱季深tiǎn了tiǎn因緊張而干澀的嘴唇,說道:“項左丞近年來行事低調(diào),有所收斂,疑與太后生隙。項氏小輩也在朝廷各處漸漸嶄露頭角,都是才思敏捷的聰慧青年,未來的肱骨良臣。項古山誠然該死,可無辜之人,也著實可憐。朝廷正值用人之秋,陛下何不網(wǎng)開一面?!?/br> “你是想說項信先項寺丞吧。”唐平章微微抬起下巴,“五郎,我知道你與他關(guān)系親近,是相jiāo的朋友。我對他也很是賞識??晌遗碌氖牵麄儾恢诟?,擁持jiān臣,連你也勸阻不了。屆時一團大亂,我很難對他們做寬大處置。我身居高位,不能不想得謹(jǐn)慎一些?!?/br> 邱季深滿含擔(dān)憂地瞥向一旁緊閉的房門。 項信先身上披著一件寬松的外袍,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