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速成攻略[娛樂圈]、[綜英美]吸血鬼不想傳宗接代、臨南/不可能喜歡你、穿進(jìn)校園文后霸總?cè)嗽O(shè)崩了、我的哥哥是超級英雄[綜]、冰山總裁黑道妻、打臉不決,量子力學(xué)[穿書]、藍(lán)色的修羅、七星煞命、誰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師
“放心,我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東宮離太極宮,不過一墻之隔!若是朝會之上形勢不利……一切有我!” 洪亮的鐘聲,傳到了仙居殿。高陽公主周身輕輕一顫,突然站立起來:“上朝了?莫非是父皇康愈了?” “不可知?!标幍洛琅f冷靜,說道,“如今,他的寢宮里誰也不可入內(nèi)探視,病情如何,也僅有褚遂良等幾個機(jī)要之人知道,連魏王見他也見不到?!?/br> “不管怎么樣,百官上朝了……定會議決慕白之事!”高陽公主情急之下,跑到陰德妃平日里跪拜的佛相之前,雙手合十連聲道,“佛祖,佛祖,你救救慕白吧!只要他安然無恙,我愿化身為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日曬;或化為草、為蜘蛛、為露水,在佛前聆聽三千年經(jīng)文!若他真有化解不去的災(zāi)厄,就請讓我來替他消受吧!我曾發(fā)誓,玲兒不死,慕白休亡!求求佛祖,萬不可讓玲兒死在慕白之前!” 陰德妃回頭凝眸看著自己口不擇言的女兒,凄然的一笑,嘴角輕微漾起,輕聲道:“傻孩子……” 滾滾驚雷,霹靂炸閃,暴雨傾盆。 秦慕白透過窗棱看著陰沉的雨幕,聽著悠遠(yuǎn)洪壯的皇城晨鐘,雙眉微擰,自語道:“上朝了……今日,當(dāng)見個分曉。誰死,誰亡,誰興,誰衰……自有天意!” “噗噗噗”一串整齊的腳步踩踏雨水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秦慕白側(cè)目一看,一隊(duì)百騎荷甲執(zhí)兵跑到了自己的小屋前,當(dāng)先一名統(tǒng)領(lǐng),正是自己的大哥秦通。 “走吧,慕白。”渾身上下雨水淋漓的秦通拉開門,面無表情。 “去哪兒?”秦慕白披上一件斗篷,說道。 “我也不知道?!鼻赝ㄕf完這五個字,伸出濕淋淋的大手來,擺在秦慕白的眼前,說道,“或一飛沖天,或永墮地獄。大哥,都陪你。老秦家,隨你沉浮?!?/br> 秦慕白伸出手與秦通握在一起,嘴角上揚(yáng),微然一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有個大神棍說過,我是個禍國殃民不干好事的妖孽,連天運(yùn)氣數(shù)都能扭轉(zhuǎn),肯定沒那么容易就死?!?/br> “如此便好!”秦通咧嘴一笑,將秦慕白的手握得骨骨作響,幾乎是吼道,“昨日,我已定好了數(shù)十口上好的紅木棺材。今日你若有半分不測,我老秦家親族姻戚一門上下數(shù)十口,與你殉葬!——扭了天運(yùn)氣數(shù)的妖孽,你不跋扈誰跋扈?你二哥平常悶聲悶氣話不吐鋒,三拳也砸不出一個屁來。可他昨天捶著桌子跟我說,就該用秦氏一門的數(shù)十腔血,助你這一身跋扈氣焰!” 第350章 天子劍 太極宮武德殿,正殿。 文武百官排好隊(duì)列,魚貫而入。所有人,無不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現(xiàn)場的氣氛吊詭又壓抑。 眾皆心知肚明,今天這一朝會,便是一道大唐王朝的歷史分水嶺,會是許多人生死榮辱的分水嶺。眼下不見刀戈兵戟,但冷槍暗箭已是四下埋布。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走在兩排朝臣之前,非常有默契的用眼角彼此瞟了對方一眼,又迅速分開。 誰成,誰??;誰王,誰寇,只在今日。 相比之下,不顯山不露水更沒有被逼到絕境的李泰,更顯得輕松自如一點(diǎn)。今日,哪怕皇帝宣布監(jiān)國理事的不是他,那也不能代表他徹底完蛋了。因?yàn)榘疵?,本來就輪不到他監(jiān)國理事。也就是說,他的起點(diǎn)低,輸?shù)闷?。這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他李泰注定不會有什么大損失。不過,李泰有六成的把握,今日自己應(yīng)該會是贏家。李元昌劣行敗露,牽扯太子是必然的。于情于理,他這個太子在這時候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提監(jiān)國理事了。 皇帝病臥,太子要倒。遍觀天下,這監(jiān)國一職除了他魏王,還能有誰能勝任? 李泰,智珠在握滿懷期待。 而李承乾不同。今日這朝會若非是由他來主持,那就意味著他這太子當(dāng)?shù)筋^了。他已走到絕境,半點(diǎn)也再輸不起。此刻,他心中還抱有最后的一絲幻想,他不相信他的父親,會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以這樣一種藏頭露尾不負(fù)責(zé)任的形式,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就算是看在已故母親長孫皇后的面子上,今時今日做父親的病倒了,也總該給他這個嫡長子最后一次表現(xiàn)自己、挽回自己命運(yùn)的機(jī)會。 李承乾想不到,除了血脈繼承與親情嫡庶,他還能有什么可依靠的。 每踏上一階武德殿龍尾道的石階,李承乾的心臟就沉重的撞擊一次,呼吸變得緊張且急促。他感覺,似乎所有人都盯著他,道道目光如同利箭一樣,能將他洞穿。 李承乾,冷汗涔涔,如芒在背。 眾文武靜默無聲的走進(jìn)武德殿正殿。往日,這些人也不知參加過多少次的朝會了,從未有像今日這樣的忐忑。以往,總是他們?nèi)氤笥艺径ê?,司禮宦官拖著嗓門就喊皇帝駕到,然后就是正當(dāng)壯年的馬上皇帝李世民,龍行虎步的步入金鑾殿坐上鎏金龍椅,聲如洪鐘的賜眾卿平身。 今日,眾文武拱手低頭站了半晌,別說是皇帝,就連司禮宦官也沒有出現(xiàn)。 許多人開始左右瞟看交頭結(jié)耳,同時有人發(fā)現(xiàn),除了一向陪伺于皇帝左右隨起居注記的中書侍郎褚遂良沒有出現(xiàn),另外還有一個本該出現(xiàn)、最該出現(xiàn)的大人物,也不在場。 國舅趙國公、司徒、尚書左仆射,長孫無忌。 此等意義非凡、重大無比的朝會,他身為皇帝最信任最倚重的大臣,當(dāng)今大唐權(quán)柄最為隆重的宰相,為何沒有出席? 眾人心中,疑團(tuán)更大。 過了許久,武德殿里依舊鴉雀無聲。偶爾一兩聲忍耐不住發(fā)出的咳嗽,也是聽得出是在極力壓制。有些人因?yàn)榫o張與壓抑,竟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驀然一聲:“晉王殿下到、左仆射長孫司徒到、中書侍郎褚遂良到!” 眾人如夢方響,整齊的打了一個寒顫,驚詫的看向龍庭金鑾。 長孫無忌峨冠博帶昂首挺胸須發(fā)飄飄,牽著身著一身紫色鹿龍袍的半大小子李治,其后跟著捧拿玉璽的褚遂良,一步一個穩(wěn),走到了龍椅之上。 “?。。?!” 所有人,實(shí)在忍不住這等的驚詫,發(fā)出了整齊的驚呼聲。 正當(dāng)年幼、常年養(yǎng)在深宮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李治,被這一片驚呼嚇得怔了一怔,腳步都停住了。長孫無忌回頭一看,雙眉深皺手上用了幾分暗力一拖,李治差點(diǎn)一個趔趄,略顯倉皇的走到了龍椅之前,屁股對著椅座。 全場文武整齊劃一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杵著金鑾殿上的三人。李承乾更是夸張,身子都發(fā)起抖來嘴唇也有些青了,不自禁的喃喃道:“舅舅,九弟……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李泰也頗為驚愕的看了幾眼臺上,內(nèi)心的震驚與憤慨幾乎難以壓持。不過當(dāng)他看到太子的失態(tài)與驚惶之時,他馬上轉(zhuǎn)變了自己的臉色,急忙拱手低頭的站好,就如同今日這金鑾寶殿上站著的,就是他父親,跟以往沒有區(qū)別。 “陛下口諭。”褚遂良的聲音幾乎是沒有感情的響起,將在場石化的人群都從驚愕之中喚醒。他說道,“命,長孫無忌輔佐皇子晉王治,監(jiān)國理事。” 李承乾的身子一晃,差點(diǎn)一頭栽倒。 年幼的李治看到站得最近的太子哥哥這般神情,倒把他給嚇慌了。他匆忙跑下鑾庭來到李承乾身邊,拉住他的衣袖:“太子哥哥,還是由你來監(jiān)國理事吧!九弟還小,不懂國事?!?/br> “呼……”朝堂之內(nèi)響起一片驚呼聲。 “監(jiān)國之位,李治竟將他當(dāng)作是兒時玩具一樣,讓給他大哥!”好多人心中不禁驚道! “不、不,我不要。父皇命你監(jiān)國,你就監(jiān)國?!崩畛星瑤缀跻咽潜罎ⅲB大腦也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木訥的說道。說了些什么,他自己都沒有感覺。 “晉王殿下,請你回來?!边M(jìn)殿之后一直沒有吭聲的長孫無忌,發(fā)話了。 李治怔了一怔,回頭看了一眼長孫無忌與褚遂良,又仰頭凝視了一陣臉色灰白不停顫抖的太子大哥,手中緊緊拽著李承乾的衣袖,不肯松手。 李承乾的鬢角,已是冷汗溢溢。他低著頭,看著矮他半頭的九弟李治,狠心的一咬牙瓣住他的手,用力一扔:“叫你回去!身為監(jiān)國皇子,怎可輕下金鑾,成何體統(tǒng)。” “大哥……”李治被李承乾甩退了幾步,木然的站立在當(dāng)場,眼眶竟然就濕了。 這一聲“大哥”,叫得真情實(shí)意頗為傷感。堂中文武百官禁不住心中一顫,幾度唏噓。 “太子大哥,小弟不想監(jiān)國,小弟……” “閉嘴!不要說了!”李承乾突然嘶聲大吼,“回去,叫你回去!” 李治的眼淚,就從眼眶里涌了出來。他咬著嘴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失魂落魄一般走回了金鑾殿龍椅。然后,幾乎是被長孫無忌按著,頗顯瘦小的身軀坐在了半點(diǎn)也不合他身材比例、冷冰冰的龍椅之上。 坐上龍椅之后,李治雙手各按在龍頭扶手上,左右不停的看著他太子大哥與四哥魏王,表情茫然、恐懼且傷感??茨乔樾?,非但是沒有半分監(jiān)國理事的威嚴(yán)與榮幸,反而如喪考妣哀痛非常。 至始至終,李泰像個局外之人,低眉順目神色沉肅,從他臉色之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宛如泥胎木心的廟里菩薩。 “近日,朝中多事。陛下病倒,宰相房玄齡病倒,皆不能理事?!遍L孫無忌的聲音倒顯得平實(shí),不急不徐娓娓而談,很能壓得住場面的語氣與語速。他說道:“長孫無忌受帝命,輔佐晉王殿下監(jiān)國理事。但有大小事情,晉王殿下可代帝行令。朝中大小事情,不可一日荒廢。下面,就請晉王殿下宣布兩件重要事情?!?/br> 話音剛落,一陣整齊的“刷刷聲”,竟是衣領(lǐng)摩擦脖子所發(fā)出——所有人無不驚駭?shù)目聪騽倓偡勰菆龅哪暧谆首樱瑫x王李治。 李治顯然有些緊張,接過褚遂良遞來的一本折子,聲音有些發(fā)抖的說道:“近日有幾本重要奏折,因父皇病臥無以批示?,F(xiàn),本王代帝行令,批示如下!” “其一,是有關(guān)駙馬秦慕白夜闖掖庭穢亂后宮一案。經(jīng)查明,秦慕白乃是被人栽贓陷害。今有重要證人房遺直,舉告其弟房遺愛因懷私仇糾合一眾人等,陷害秦慕白的供狀。經(jīng)查,證據(jù)屬實(shí)。因此,本王當(dāng)眾在朝會之上,宣布秦慕白無罪,官復(fù)原職,與高陽公主的婚禮另行擇日……” “慢!!”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李治機(jī)械的“朗讀”。李治嚇了一彈,手中的折子差點(diǎn)掉到地上。 眾皆驚詫的側(cè)目一看,發(fā)出這一聲斥喊的,竟是太子。 只見李承乾如同背負(fù)了千斤巨石,緩緩的一步步從朝班之中挪了出來走到正中,對著頭頂拱了一手,沉聲道:“監(jiān)國九弟皇,我想問,秦慕白一案,從案發(fā)到現(xiàn)在,從未有公之于眾,從未由御史臺、宗正寺或是大理寺立案刑訊,如何就叫‘經(jīng)查證據(jù)實(shí)屬’了?如此人命關(guān)天,更關(guān)乎先帝與我皇族的榮辱尊嚴(yán),九弟,你就如此草率下了定案,赦他無罪?莫非就是因?yàn)榍啬桨资悄愣鲙煟憔鸵詸?quán)謀私為其開罪?如此不黯常情、不合祖制、不符律法,何以服眾?” 眾皆嘩然。 李治瞪大了眼睛驚駭?shù)目粗永畛星?,喃喃道:“太子大哥,你何苦如此?秦慕白未曾有半分得罪你,他分明是被人遭贓陷害?!?/br> “你住口!”李承乾怒斥道,“朝堂之上,豈由得人情做主?如此將置國法于何地?九弟,你既已是監(jiān)國,休要感情用事!” “太子大哥……” 李治還要說下去,被長孫無忌抬了一下手打斷。長孫無忌站在李治身邊,對李承乾拱了一下手,平聲靜氣道:“太子殿下的置疑,也屬應(yīng)當(dāng)。只是,秦慕白一案太過敏感,事關(guān)皇族家事與先帝尊嚴(yán),因此并沒有公開審理。太子殿下如此在朝堂之上公然叫囂挑釁,豈非是要將家丑外揚(yáng),居心何在?” “長孫司徒,你既是編修過律法,當(dāng)知律法森嚴(yán)、法不容情。此案既已發(fā),就當(dāng)秉公審理?,F(xiàn)今,人人皆知后宮案發(fā),卻沒有一個公正的審訊與案查就草草宣布否定罪行,何以服眾?如此,我大唐還要律法干什么?九弟監(jiān)國,一上來就頒布這樣一紙糊涂赦令,今后還如何秉公論事?”李承乾說罷,眼角瞟了一眼身后,拱手大聲道:“此案,還需由閣部宰相聯(lián)合宗正寺、御史臺、大理寺,嚴(yán)格審查方能定罪。否則,眾心不服!” 這就好比是一紙檄文,拉開了銷煙戰(zhàn)幕。 當(dāng)下,許多擁護(hù)太子的太子黨朝臣一并站了出來,附合太子的朝議。 看著朝堂之中拱手站立誓死不退的一群人,李治靜默不語。此刻,他反而不害怕了。只是有點(diǎn)哀怨的看著他的太子大哥,禁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與他年齡不符的悠然長嘆。 “太子大哥,其實(shí)案情如何,你比誰都清楚。此情此景,沒人逼你,你又何苦自尋死路?” 小小年紀(jì)的李治,語不驚人,死不休! 李承乾頓時駭然的仰頭,看向頭頂金鑾寶座。 李治,滿副的憂傷與失望,更有一些愛莫能助的絕望神色;褚遂良,就連皇帝對他咆哮時他也能面無表情,此刻依舊沉寂如水;長孫無忌,雙眼微瞇,眼神似刀似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太子!你若執(zhí)意如何,今日,就將事涉此案的幾個人都叫到朝堂之上來,當(dāng)面對質(zhì),也好叫你心服口服!只是,如此將皇家內(nèi)事家丑宣揚(yáng)出來,你也是李家兒孫,我看你情何以堪!”長孫無忌斗然暴發(fā),抬手怒指太子李承乾,然后大喝,“來人,宣房遺直、蘇憐清、澹臺姐妹!” “宣——房遺直、蘇憐清、澹臺姐妹!”司禮宦官大聲宣話,從殿內(nèi)層層外傳。 聽到后面蘇憐清與澹臺姐妹的名字,李承乾就絕望了。 最后的掙扎與努力,基本上可以說是暴廢了。非但是暴廢,還把自己推向了與李家皇族的對立面。現(xiàn)在,恐怕就算是皇帝走出來,也饒不得他這個鐵心要將家丑外揚(yáng)的蠢貨了。 “漢王李元昌何在?”長孫無忌當(dāng)朝問道。 有司薄記名的官員出來奏道,說漢王抱病不能出朝。 長孫無忌冷笑道:“分明是做賊心虛、畏罪潛逃!太子殿下,事到如今,我勸你和盤托出莫要被歹人禍及拖累,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正說著,房遺直、蘇憐清與澹臺姐妹已然走到了武德殿正殿門口。 李承乾幾近石化冷汗直流,木訥的轉(zhuǎn)身看了這幾人一眼,突然歇斯底里的叫道:“別逼我!你們都別逼我?。。 ?/br> 眾皆大驚失色——太子,這是什么意思? 長孫無忌雙眼一瞇,精光畢露,沉喝道:“李承乾,你想干什么!” “別逼我、你們別逼我!!”李承乾冷汗直流的喘著粗氣,步子散亂驚惶不定的挪著步子。 “沒人逼你。一切,由你糾由自取?!蓖蝗灰挥浫缤殓姲愕穆曇簦懺诹顺萌腓庨T之側(cè)。 眾人驚訝的扭頭一看,江夏王,李道宗! 李道宗背剪著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昂然步入朝堂。一雙眼睛如同虎目燈炬逼視著李承乾,直到差點(diǎn)將他盯得蹲下身去。 “太子,從始至終,所有人都在給你機(jī)會,一直都在挽留你,幫助你?!崩畹雷诒臣糁碾p手緩緩拿到身前來,李承乾頓時目瞪口呆。 “這……這是我父皇的,天子劍,如何在你手中!”李承乾驚叫道,“你敢殺我?你敢殺我嗎?我是太子!你敢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