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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狼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是的?!痹S平點點頭,臉上并無多少大勝后應(yīng)有的喜悅之色:“恐怕我們下次要面對的,就是鎮(zhèn)東侯本人了?!?/br>
    此言一出,許平周圍的軍官們,無論是新軍出身的幾個,還是其他的闖營將領(lǐng)遲樹得之流,都神情嚴(yán)肅,哪怕李定國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毫無歡欣之色。

    沈云沖見氣氛沉悶,開口道:“大人,吳忠臨死前托我傳話給您。”

    聽過吳忠的遺言后,許平只是一個勁地?fù)u頭,余深河、周洞天臉上都有憤憤之色,其中余深河幾次張口欲言,可是想到許平被陷害這事牽連太多,許平和侯府千金的糾葛也不便在人前透露,最后只是哼了一聲:“張大人的仇、那么多兄弟的仇,一句對不起,便夠了么?”

    “算了,算了?!?/br>
    這時吳忠的遺體也被運來同其他明軍陣亡的高級將領(lǐng)擺放在一起,許平心知在此事中吳忠不可能是主謀,搖首道:“一起裝棺,還給他的家人吧。”

    磐石營覆滅后,它的軍旗被許平獎給繳獲它的西首營步隊做隊旗,其他明軍各營雖然損失慘重,但軍旗都安全逃脫。近衛(wèi)營的士兵把吳忠等長青營將領(lǐng)的遺體抬來時,同時向許平奉上一面軍旗,許平雙手把這面軍旗捧在手里,半天過后才把它緩緩展開。

    旗幟上那只翠綠的螳螂,仍氣勢洶洶地?fù)]舞著它的一對大刀,許平看著這只兇悍的螳螂,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這面旗幟時的場面:張承業(yè)當(dāng)著全營的軍官,把這面旗幟高高舉起,當(dāng)時位于張承業(yè)左手的許平,情不自禁地高舉雙臂,和全營的兄弟們一起高聲歡呼。

    捧著這面旗子,許平又回首看看躺在一邊的吳忠,余深河、沈云沖等人,看著這面軍旗的時候,臉上也都露出復(fù)雜的表情。

    “按理說,我應(yīng)該把它獎給第六步兵隊?!痹S平把展開的旗子慢慢卷起:“不過,要是吳忠當(dāng)時撤出戰(zhàn)場而不是拼死阻擊,它本不會落到我們手里的。”

    許平把卷好的長青營軍旗交給身邊的衛(wèi)士,下令道:“和吳將軍的遺體裝在一起,還給鎮(zhèn)東侯?!?/br>
    下令完畢,許平轉(zhuǎn)身看著身前的余深河和沈云沖,問道:“我拿走了你們的戰(zhàn)利品,可要什么補償?”

    “補償就不必了,”余深河和沈云沖一起搖頭,他們、還有周洞天、顧夢留等人異口同聲道:“就是大人你真偏心?!?/br>
    許平微微一笑:“下不為例。”

    第九節(jié) 決斗

    “這次我們不必把俘虜一概放回了,”對俘虜?shù)蔫b別工作還在進(jìn)行,除去陣亡的明軍將領(lǐng)外,還有一些明軍將官被俘。不過這次許平下令把那些愿意加入的新軍官兵吸收入自己的部隊,

    這次是戰(zhàn)爭中第一次出現(xiàn)新軍的軍官帶領(lǐng)士兵主動停止抵抗向許平投降,粗略地估計一下,這些認(rèn)為闖營更有前途的士兵數(shù)以千計:“我們的部隊傷亡很大,如果全部要由我們自己來訓(xùn)練,又要消耗大量的火藥和不少時間?!?/br>
    許平已經(jīng)向李自成通報了自己的勝利,他計劃迅速回師拿下開封,然后就渡過黃河進(jìn)攻北京,不給鎮(zhèn)東侯更多的時間來重建部隊。所以許平既需要快速地補充自己,也不擔(dān)心軍心問題——只要拿下了北京許平覺得就足以證明是天命所歸。

    不愿意投降的明軍戰(zhàn)俘仍然會被釋放,許平認(rèn)為鎮(zhèn)東侯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來把這些俘虜重新編入新軍,這些投降過一次的官兵,在短時間內(nèi)如果再次遇到闖營很可能會又一次向許平投降,甚至可能影響到其他新軍部隊。明軍陣亡將領(lǐng)的遺體也會交給他們一起帶走。鎮(zhèn)東侯的二兒子黃希文在帶領(lǐng)軍隊反擊時被打昏,這個俘虜很重要,于公,許平會把他一起釋放以免激起新軍普通官兵對自己的不信任;于私,他不打算殺害鎮(zhèn)東侯的兒子。

    “黃小將軍何處受傷?”許平問道。

    “沒有受傷,”陳哲撇撇嘴,醫(yī)生沒有發(fā)現(xiàn)黃希文有任何外傷,認(rèn)為他就是在激烈戰(zhàn)斗中昏過去了:“嚇的,哼,真給黃侯丟臉。”

    “請小侯爺來我營中?!痹S平下令道。

    黃希文被帶進(jìn)來的時候仍昂首挺胸,許平交代過不要捆綁他所以傳令兵來之前已經(jīng)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胸口和腹部還在劇烈地疼痛著,黃希文每走一步,都會感到這些剛才遭到重?fù)舻牟课挥蟹N撕心扯肺的痛楚感,不過他仍維持著平常的姿態(tài),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異常,也沒有告訴闖營的軍醫(yī)他有什么不適。

    “黃小侯爺,”見到黃希文后,許平當(dāng)著一營帳的心腹部下說道:“我與令尊,是公仇而非私恨……”

    許平并無羞辱黃希文的愿望,因此他打算說上兩句關(guān)于民不聊生的大道理,然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貙⑺尫?,他覺得這樣是比較穩(wěn)妥的辦法,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放過他是一種蔑視。

    “呸!”黃希文截口打斷了許平的陳述:“你和我家算個屁的公仇?”

    許平微微一愣,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認(rèn)為某些私事是鎮(zhèn)東侯不會對家人說的,略一停頓后,許平又道:“黃小侯爺,這次我僥幸得勝……”

    黃希文一聲不吭,許平告訴他自己不會為難被俘的新軍官兵,他們的尸體如果黃希文愿意,也會交給他一起帶回去。

    來的路上黃希文看到了還來不及清理的大量陣亡將士尸體,他早知道這次又有無數(shù)同僚戰(zhàn)死,從許平口中聽到吳忠的名字后,黃希文呆了一下,突然之間他忘記了兩人近年來那些不愉快,倒是幼年時的場面從眼前一幕幕閃過,他痛聲叫了一聲:“吳大哥!”

    “許平!”黃希文一躍而起,朝著身前的許平?jīng)_過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敗類?!?/br>
    不等黃希文靠近許平,他就被許平的衛(wèi)士抓住,可黃希文兀自奮力掙扎,雙眼中仇恨的怒火噴薄欲出:“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你從頭到尾都是僥幸得勝,全是靠偷我父親的兵書,還說什么不是私仇,你為一個女人背叛朝廷,也算是男子漢么?”

    見黃希文已經(jīng)神智不清,幾個知曉內(nèi)情的人都皺起眉頭,這話落入許平耳中,讓他頓時臉色發(fā)白,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什么異常,勉強(qiáng)保持著神色不動,揮手就要喝令衛(wèi)士把黃希文拉下去。

    “你的部下,知道你是這樣的jian惡之徒么?就算是在闖賊中,你敢對你的部下說明你這些齷齪之舉么?”只聽黃希文又怒罵道:“要是這件事大白天下,看看還會有誰不恥笑你的為人?!?/br>
    周圍的闖軍官兵一個個都聽得不明所以,臉上全是莫名其妙的神情。

    余深河、沈云沖見狀連忙從許平左右沖去,齊聲對著黃希文喝道:“黃小將軍慎言!”

    黃希文盯著余深河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頭看看沈云沖,問道:“你們也曾在新軍中任職么?”

    余深河和沈云沖默不作聲,黃希文咧咧嘴,滿臉都是悲憤和不可思議,質(zhì)問道:“那你們?yōu)楹我撑殉?,為何要背叛我父親,為何要幫著許賊殺新軍的弟兄?”

    余深河和沈云沖仍是不答,黃希文突然又是一陣大笑:“想起來了,你們幾個都是許平的親信,是不是你們和他都覬覦我父親的兵書,就鼓搗他這個小白臉去鉆營竊書?!?/br>
    許平身旁聽到這話的陳哲等人都面露異色,李定國、遲樹得也向向許平看過來,臉上也都有不解之色。

    “住口!”

    余深河勃然大怒,揮拳就要往黃希文身上打去。

    “住手。”許平在余深河背后喝令道。

    余深河聞言回頭,急道:“大人?!?/br>
    “旁人都先退下?!痹S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再次下令,讓其他不知情的人都退出營帳外,見許平臉色已經(jīng)變得極其難看,周洞天連忙勸解道:“大人——”

    許平抬手制止了周洞天的說辭:“顧夢留你去把門,別讓閑人靠近帳門,余深河、沈云沖,你們放開他?!?/br>
    余深河和沈云沖松手的同時把黃希文向前一推,黃希文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一些,他一個踉蹌?wù)痉€(wěn)腳步,輕輕一聲冷笑,面無懼色地看著許平。

    “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難道對令尊、閣下的名聲會好聽么?”許平低聲說道:“再說我和……和令妹清清白白?!?/br>
    “確實是丑事,”黃希文好像哽咽了一下,他沉沉地說道:“但我不信幾十萬闖賊里就全是毫無是非的人,若是早讓你這賊子的卑鄙行徑大白,說不定就不會死這么多人了。”

    “就是沒有你爹那本破書,”余深河覺得自己漸漸聽明白了緣由,他叫道:“難道我們就打不過你們了?”

    “當(dāng)然,”黃希文反駁道:“不然你們這些卑鄙無恥之徒怎么會攛掇這小白臉去竊?”

    “你這狗嘴!”余深河、周洞天幾個人都勃然大怒。

    “黃小侯爺,”許平感到自己的手臂氣的哆嗦起來,他搖頭說道:“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但說出去誰都不好聽?!?/br>
    黃希文直視著許平的眼睛,岔開兩腿、平舉雙臂,將身體擺成一個“大”字,微微昂起下巴,蔑視地說道:“你想殺人滅口,就動手吧,不然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許平凝視了黃希文片刻,感到手臂已經(jīng)停止了抖動,冷冷說道:“我和令尊不同,我是絕對不殺俘的,黃小侯爺如此激將總歸是無用。”

    說完許平就讓余深河把黃希文帶出去。

    “等一等?!秉S希文向許平叫道:“許將軍,末將想和你斗劍。”

    “敗軍之將,”余深河哼了一聲:“你也好意思說這個。”

    “不是因為戰(zhàn)爭,而是為了我meimei,”黃希文看著許平,嘴角流出一絲冷笑:“許將軍不敢吧?”

    余深河等人都突然變得沉默下來,許平撇了黃希文一眼,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桌子:“黃小侯爺,你出身將門,和我這種平民子弟斗劍,那不是存心欺負(fù)人嗎?”

    “就知道你是無膽鼠輩,是個沒種的小白臉,”黃希文冷笑一聲,用目光掃視著營帳李其他幾個人:“你們都曾是新軍的軍官,我向你們一起挑戰(zhàn),你們盡管拿著劍一起上來,我赤手空拳,敢么?”

    知道黃希文存心取死,其他幾個人都不應(yīng)聲,余深河走上前就要把他推出去。

    “果然都是一群見不得人的鼠輩。”黃希文又罵了一句。

    “余深河,把你的劍給他?!闭f話間許平解開系著的斗篷,把它隨手扔在自己的桌子上,接著又取下氈帽和斗篷放在一起,轉(zhuǎn)身面向黃希文,右手輕輕一提,把佩劍拔出握在手中。

    余深河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許平:“大人?”

    許平提著劍,站在距離黃希文幾步外一動不動,后者皺眉看著他。

    “大人?”余深河又發(fā)出一聲探詢,許平重重地點點頭,余深河楞了楞,終于抽出佩劍,擲到黃希文的腳前。

    黃希文敞開雙臂保持著那副受死的姿態(tài),低頭看看腳前的劍,又抬起頭看向許平:“這是何意?”

    “你不是要和我斗劍嗎?”許平平心靜氣地說道:“你不敢打么?”

    “你???”黃希文哼了一聲,完全沒有去撿劍的意思:“你連女人都打不過,還在我面前裝什么好漢?”

    “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人,你也不敢動手么?”許平冷冷地問道:“還是你明知我不會殺俘,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侮辱我?侮辱我的部下?”

    聽到許平的話,黃希文臉上的嘲諷笑容漸漸斂去,眼中又噴出怒火,他收起雙臂,向四下環(huán)視,看見余深河等人都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退到帳邊,毫無出手干涉的意思。黃希文抿著嘴,俯身摸到劍柄,將它緊握在手,輕聲說道:“我meimei,是天下最善良的姑娘,她最不幸的就是遇到你?!?/br>
    說完黃希文輕輕躍起,退開兩步,和許平遙遙相望,兩人對視片刻,黃希文縱身向前,揮劍向刺去,許平提劍架開這一擊,然后后退半步上下遮擋,把黃希文疾風(fēng)暴雨般的連續(xù)刺擊先后撥開。一連擋了五、六刺后,許平抓住對手的一個破綻,跨上一步猛刺出一劍。

    黃希文來不及招架,身體一個旋轉(zhuǎn)側(cè)身讓開,許平的劍從他腰間劃過,黃希文又向后急躍了一步才躲開,連揮兩劍逼退追擊的許平。等兩個人拉出距離后,黃希文先警戒地盯住許平,抽空飛快地低頭看了一眼腹間,只見軍服已經(jīng)被劃開一個大豁口,如果不是剛才躲避及時這劍就算不橫切開他的腹部也會讓自己重傷。

    “好,好!”黃希文驚怒交加,一揮劍又撲上去搶攻,他收起方才的輕視之心,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的身影步伐,尋找著克敵制勝的機(jī)會。兩柄劍來回穿刺,不時在空中碰撞發(fā)出交擊之聲。

    許平的部下們個個背靠著帳篷,人人臉色凝重,屏住呼吸看著兩個人的生死搏斗。

    黃希文找到一個機(jī)會,利用許平來不及收劍的瞬間猛刺他難以防守的腋窩,不過這一擊被對手閃開了些,只劃破了對手的臂膀。同時許平反擊的劍直刺黃希文的肋下,黃希文扭腰險險避開這一劍,本能般地一劍揮下,擦過對手的正急忙回縮的小臂,差一點就把它砍下。

    趁著許平跳開兩步的機(jī)會,黃希文也調(diào)整了一下步伐,剛才為了躲避那一劍他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

    除了和兄長等同輩親友比劍外,黃希文曾幾次在戰(zhàn)場上和敵人搏斗,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次遇到的敵手是其中劍術(shù)最精的——原來許平如此深藏不露。

    “很厲害,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秉S希文看到對面的人飛快地擺出了架子,握著劍輕輕一躍又沖過去。

    這時在營帳邊旁觀戰(zhàn)局的幾個人,臉上都染上了越來越重的憂色,周洞天等人手按劍柄,沈云從更是把佩劍拔出了雪亮的一截,余深河則一邊繼續(xù)關(guān)注比試,一邊把目光在四周游走,尋找合適的武器。

    一劍又是一劍,黃希文又是連續(xù)兩劍刺空,對面的人急速后退,越退越快,讓他第三劍即使伸直手臂也沒能夠到對方的衣角。

    黃希文正要趁勝追擊,卻突然腳下一滑,一下在單膝跪倒在地,他急忙手一撐地面,同時揮出一劍防止對方搶攻。很幸運,退得太遠(yuǎn)的對手沒能及時沖過來攻擊,但黃希文這一撐竟然沒能站起身來,他吃驚之余,又猛地一撐,但還是沒有站起身,右腿好像突然失去了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地上歪去,黃希文握劍的手也按在地上才沒讓身體恢復(fù)平衡。

    對手還是沒有搶攻,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連對手手中的劍都開始指向地面,剛才黃希文有一段沒有感到胸腹間的痛苦,但現(xiàn)在這種感覺卻排山倒海般地涌來。胸口一陣陣地收縮,黃希文感到自己已經(jīng)開始窒息,接著頭一垂,就是一口熱血噴到了地上。

    隨著這口鮮血吐出,黃希文才感到胸口的窒息感稍稍瀉去點,好像有一絲涼氣隨即透進(jìn)來。

    劍已經(jīng)被擲在地上,眼前陣陣發(fā)黑,腦袋也是一片眩暈,好半天黃希文才感到自己又能開始呼吸,只是仍趴在地上說不出話。

    “原來,黃小侯爺你傷得這么重?!?/br>
    許平走到黃希文身邊,手中的劍已經(jīng)垂向了地面。

    “原來……原來……你也是劍術(shù)高手……”黃希文趴在地上,掙扎著說出這句話。

    圍觀的人不再靜立,余深河快速向前兩步,俯下身,從黃希文的身邊取回自己的劍。

    “扶黃小侯爺出去,交給軍醫(yī)好生照看?!痹S平注意到身邊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但他沒有解釋而是收劍入鞘,扯開自己的軍服,觀察自己的幾處傷口。

    沈云沖走到許平身旁,看到血不停地從按著傷口的手指縫間滲出,高聲叫道:“來人啊,叫軍醫(yī)。”

    喊完之后,沈云沖輕聲問道:“大人,有必要么?”

    許平知道沈云沖問的不只是這場決斗,兩年來,許平每天只要得閑,就苦練劍術(shù)、馬術(shù),在開封圍城無事期間,他一練就是一天,從起床開始,到睡覺結(jié)束,風(fēng)雨無阻。沈云沖等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問過這個問題,之前在教導(dǎo)隊的時候,許平更曾不止一次地對他的同學(xué)們講:一個將官完全沒有必要練習(xí)這些。

    “或許有一天,我會和金神通狹路相逢。戰(zhàn)場上也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或許我們就會面對面,身邊都沒有幾個衛(wèi)士。”

    這是許平對自己為什么要練劍的解釋,他記得黃子君曾經(jīng)評價過,金神通的馬術(shù)、劍術(shù),在新軍中無人可及,在她見過的人里只有她大哥稍勝一籌,而黃子君還說過,她的二哥劍術(shù)同樣非常優(yōu)異,與金神通稱得上是相差無幾。

    “大人,黃小將軍他練的是童子功,”現(xiàn)在余深河想起剛才斗劍過程中許平幾次遇險的情形,仍然有些后怕,黃希文是從幼年開始就勤練不輟,而許平再努力也是半路出家:“大人您太冒險了!”

    “我本以為,我勤學(xué)苦練便能追上?!痹S平用力地握著自己的傷處,剛才幾次都稱得上是險象環(huán)生,稍一疏忽就會斷肢折臂。

    “大人,他是童子功,是當(dāng)世第一流的劍客?!庇嗌詈舆B聲慶幸:“幸好他有傷在身,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