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

    上次相見，親近歸親近，卻沒有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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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下這眼神黏在霍寶身上，卻是舍不得移開眼。

    愛屋及烏，也過了。

    還要那慈愛眼神……

    兩人輩分有尊卑，可實(shí)際上只差了六、七歲，算不得兩代人。

    徒三看妻子憔悴，露出心疼來：“你也好好保重自己……莫要讓岳父走的不安生……”

    柳氏看著丈夫的關(guān)切神情，眼淚一下子出來，忙低頭擦了。

    她也不曉得自己怎么了。

    阿姨讓她堅(jiān)強(qiáng)，她卻是一看到丈夫心中就酸酸澀澀，眼淚就出來了。

    霍寶在旁，老實(shí)當(dāng)背景。

    自己這舅娘夾在中間怕是也為難。

    柳二再不好，也是她的兄長。

    亳州軍眼下局面，應(yīng)該不是她想看見的。

    只是以徒三的能力，人已經(jīng)回到陵水，竟是任由亳州軍分裂？

    這一點(diǎn)，讓人疑惑。

    ……

    客房。

    馬寨主與水進(jìn)也在說柳二“出奔”之事。

    “柳二名分為尊，還先來的陵水，有地利，怎么莫名就‘出奔’了？”

    水進(jìn)疑惑道。

    馬寨主若有所思，道：“柳二比徒三爺先來的陵水不假，可陵水還有韓家……”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

    徒三已經(jīng)與韓家結(jié)盟，再加上柳彪部，柳二人數(shù)上已經(jīng)不占優(yōu)勢。

    “蠢！”

    馬寨主搖頭道。

    要是柳二留在陵水，柳元帥親子這個身份就是護(hù)身符，還能保個平安；離了陵水，誰曉得怎么死？

    水進(jìn)點(diǎn)頭道：“可不是嗎？有柳元帥，有亳州軍，他才是柳二爺，沒有亳州軍，誰認(rèn)他是哪個？”

    “倒是個陰的，還曉得留個柳三在！”

    馬寨主道：“要是真將這個兄弟帶走了，才是成全徒三爺！”

    水進(jìn)道：“柳三估計(jì)是嚇到了，才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安生！”

    ……

    縣衙，側(cè)院。

    韓夫人扶著小兒子的手，進(jìn)了正房。

    韓將軍躺在榻上，看著堂姐走進(jìn)，久久無言。

    “你們到底要做甚么？”

    韓夫人滿眼都是血絲，望向堂弟，眼中冰寒。

    韓將軍抽了抽嘴角，口水又流出來。

    “大姐……說……什么……”

    “我說……你們要對小二做什么？”

    韓夫人咬牙切齒。

    “那畜生……死了？老天……開眼……”

    “你？那是你親外甥？你怎么能咒他？”

    韓夫人滿臉悲憤。

    “哈……我兒，亦是……那畜生親表兄……”

    “小二說了，不是他！”

    韓夫人為兒子辯解，卻也是少了幾分底氣。

    誰讓柳二劣跡斑斑，就是她這個當(dāng)娘的，也驚詫兒子的心狠。

    “我……不知……”

    韓夫人拉幼子胳膊，厲色道：“我不管你知不知此事，我身邊只有剩這一子……誰要傷他，我就滅誰滿門……韓家，亦不例外……”

    第220章 葉落歸根

    韓將軍看著堂姐，花白頭發(fā)，包著抹額，五十來歲的人，接連喪子喪夫，看著像是六旬老嫗。

    吃齋念佛半輩子的人，做著兇狠表情，只覺得可笑可憐。

    亳州軍已經(jīng)姓徒，不再姓柳，也不姓韓，韓夫人自己都要仰人鼻息，能滅誰滿門？

    靠誰？

    靠徒三那個姑爺？

    還是靠柳彪那個侄兒？

    這話是給他聽的，也不是給他聽的。

    韓將軍閉上眼，心中帶了悲涼。

    想起去年亳州舉事，至今不過一年的功夫。

    亳州軍迅速擴(kuò)大，占了兩縣之地，還與其他四位元帥分了亳州。

    柳、韓兩家的風(fēng)光，似乎還在眼前，卻都是如夢似幻，不真切了。

    ……

    靈堂之上。

    徒三與柳彪說起柳元帥營葬之事。

    “岳父大人，一直念念不忘回滁州……上回送殯，曾指了唐將軍福地對面的坡地說話，不想確實(shí)一語成讖……”

    徒三唏噓道。

    誰能想到，柳元帥當(dāng)初一句玩笑話，半月就過身。

    倒像是預(yù)兆，使得柳元帥自己選了福地。

    柳彪也很為難。

    柳元帥是滁州人氏不假，可在父母那一輩就遷居亳州，父母兄弟的墓地在亳州城外。

    要是送回亳州祖地，那先要奪回亳州，否則有個孫元帥在，還不知會如何。

    要是葬在滁州，倒是方便許多。

    伯父生前確實(shí)是也說過，想要葉落歸根的話。

    “要不然，問問伯娘那邊？讓伯娘拿主意”

    柳彪想了想道。

    他與堂兄弟感情不深，卻是常受韓夫人這位伯娘的照顧，對其頗為尊重。

    徒三自是沒有異議。

    他只是姑爺，柳元帥的身后事，自然應(yīng)該是柳家人自己做主。

    柳彪不想拿主意，那韓夫人做主也是情理之中。

    兩人就直接去內(nèi)院，打算求見韓夫人。

    兩人剛進(jìn)院子，就見柳三從韓夫人房里出來。

    見了徒三，柳三卻是一哆嗦，招呼也不打，立時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