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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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同情,我可以簡單地講講我的情況,我父母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他們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也只有他們一個孩子,我們一家七口就擠在一個兩居室的房間里,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很小的時候和父母一起住一小間,另一個大間做了個簡單的隔斷,給兩對老人住。后來我長到足夠大,已經(jīng)實在不可能再跟父母一起擠的時候,我父母就把房子的陽臺改造了一下,變成一個小屋,后來我就一直住在那里頭。 我父母看著挺過意不去的,老想著要再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但房價實在太高了,他們根本只能望洋興嘆,所以這么多年來一直也沒買。等我慢慢懂事之后,就不僅是他們對我過意不去了,我看著那幾個老人就那么憋屈在房間里連個晚年都不能安享,我心里也時時象針扎一樣難受,就發(fā)誓以后工作掙錢了,一定要買個大大的房間連陽臺都有客廳那么大不僅讓我的祖父母父母住得舒舒服服的,我自己也可以擺脫小房間對身心的束縛。 抱著這樣的想法,雖然我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不怎么好,但我還是努力考上了醫(yī)科大學(xué)的護(hù)理學(xué)院,我原以為在醫(yī)院工作都是能掙大錢的。后來認(rèn)識了你之后,我還抱著美好的夢想,以為將來你在大醫(yī)院做醫(yī)生,我在大醫(yī)院做護(hù)士,我們就可以掙很多錢了。買很大很大的房子,組成幸福的家庭。直到在醫(yī)學(xué)院里時間呆長了,我才對醫(yī)生護(hù)士的工作生活狀態(tài)慢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心里就開始發(fā)涼,越來越灰心。最后終于畢業(yè)了,我們倒似乎都得償所愿地成了大醫(yī)院的醫(yī)生、護(hù)士。但我并沒有期待中的那種興奮。你第一次將我領(lǐng)到你租住的那個小屋里時,我當(dāng)時都快暈倒了,簡直就和我自己住的那個陽臺小屋如出一轍,大小形狀寬度感覺沒有絲毫異樣。我當(dāng)時心就沉到了底。住了十多年陽臺,我腦子里已經(jīng)對陽臺有了很深的陰影,所以那一瞬間我就本能地打了退堂鼓。不過我沒有在臉上顯露出來,所以你沒有任何察覺。 那次回來后,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你分手。雖然很痛楚,但那種生活的陰影籠罩著的感覺真地很恐怖。不過一開始我遲遲向你開不了口,后來就認(rèn)識了那個任帝厚,他對我表現(xiàn)得很熱烈也很真誠,但老實坦白地說,還是他的巨大地產(chǎn)完全誘惑了我,促使我狠心向你進(jìn)行了告白。后來當(dāng)然,我象一切貪慕虛榮的女人一樣沒有逃脫厄運的摧殘,任帝厚雖然確實給了我一些錢,使我的家庭更換了更大的房子,但他并非真心想要娶我,他最終選擇和市長的女兒結(jié)婚。我在這里也不想向你回憶那兩年不堪回首的歲月。在知曉任帝厚和方露開始勾搭之后,我確實有過回來找你重新開始的想法,而且我也付諸了行動,但我沒想到你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女朋友。所以我也死心了。我突然覺得活著沒有什么意義了,我給我父母的錢足夠他們幾個老人安享晚年了,而我一直期盼的愛情和婚姻也已經(jīng)轉(zhuǎn)眼成空。所以我開始產(chǎn)生厭世心思。但每次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第278章 曾勇又出事了! 逐漸地,我才意識到了自己心底一直還有一個強烈的愿望,那就是,沒有真正地?fù)碛羞^你的愛,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沒有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有過痛痛快快地身心交融。如果這點都沒有做到,就那么離去那人生真地好遺憾!但我知道,我在和你戀愛的三年中都沒讓你碰我,而且還把自己的第一次獻(xiàn)給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你肯定已經(jīng)對我恨之入骨,對我討厭之極,應(yīng)該不會再愿意給我機會了。我心里很絕望,但又不甘心,還想做做最后努力,所以就有了那一段我苦守在你小屋子里的辛酸歲月。果不其然,那天終于等到你之后,你沒有給我機會,而且你表現(xiàn)得那么冷靜,說出那么刻毒的話,當(dāng)時真地讓我好絕望。我一跑出屋子來,就有就此離去的想法,但后來被冷風(fēng)一吹冷靜下來,細(xì)一想,總覺得你的話好古怪,不象是在刻意地傷害我,好象是暗含著一些善意的生活提示一樣。思來想去后,我決心還是再做最后一次努力,于是就又開始了另一段守侯的日子。 我做夢也沒想到,就好象是天意一樣,再碰到你的時候,你正好就喝醉了酒,把我當(dāng)成了你那個完美的女朋友,我本來不想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和你歡好,但做了一會思想斗爭,覺得你以后可能不會再給我機會了,無論你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我終歸還是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融合了,也勉強算是了此夙愿了。在這樣的想法下,我將錯就錯,就有了和你的那次歡好。也許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就這樣直接地告訴你不知道對你公平不公平,我為了滿足自己的心愿,就那樣擅自利用了你,不知道你會做何感想。如果你很厭惡,那我在這里要向你深深地道一聲對不起。不過,懇請你理解我,我今天在這里說這么多真地只是想要向你表明,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我沒有任何敷衍和惺惺作態(tài)。我既然選擇在臨終前和你說這番話,也就表明我不是指望通過這番話使你對我改變觀念和態(tài)度從而同意和我復(fù)合。 其實自從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商詩之后(別奇怪我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因為我單獨見過她一次,呵?。?,我就已經(jīng)對你不抱任何奢望了,而且我也應(yīng)該為你高興,她真地很完美,是可以令包括我在內(nèi)的其他一切女人無地自容的那種完美,你能擁有這樣美麗動人、溫和樸實、善良可親的女人,我想,我給你造成的那些心靈傷害應(yīng)該也可以得到彌補了,從這點來講,我還要深深地感謝她的。上次看到你和她從屋里攜手出來柔情蜜意的樣子,我真地好為你們開心。我想,我是可以安心地去了,我的親人后半生生活無憂,我的愛人重新獲得美好幸福的愛情。雖然這些都跟我無關(guān),但我由衷地覺得幸福。不過,既然我存在下去也沒有多少意思了,所以我就決定離開。我到另一個世界去為你們默默祝福吧!智,如果我的離去還能讓你眨一下眼睛的話,我希望你能在空閑的時候,觀察一下天上的星星,看哪顆星星最亮,那一定就是我正在凝望著你的眼睛。智,請容許我腆著臉皮最后再這么叫你一次,并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愛將到永遠(yuǎn)! 羅萍絕筆 我看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我絕望的身子轟然坍塌在了床上,我抱過來一床被褥,開始掩面哭泣。 最后我實在控制不住了,被褥也堵不住我的嘴了,我就大放悲聲。 房東聞聲緊張地跑了進(jìn)來,不安地連聲說:“孩子,怎么啦?碰到什么事了?” 她的關(guān)心更是激發(fā)了我人類情感的閥門,我愈加大聲地哭喊出來,房東就手足無措地慌亂地看著我。 我這么肆意發(fā)xiele好幾天來沉積的悲傷,心頭的壓力得到釋放,慢慢地,反而感覺也就好多了。既然都是將死的人了,哭哭啼啼實在有辱斯文。最后,我一抹眼淚,從床上蹦起來,對房東眨眼睛笑笑說:“阿姨,沒事,我就是覺得要告別單身生活了,樂極生悲,突然對自己的單身生活很留戀,所以忍不住哭了起來!” 房東一聽原來如此,頓時放下心來,長吁一口氣道:“你這孩子,一驚一咋的,把阿姨都搞蒙了,也是,結(jié)婚是人生大事,突然改變生活狀態(tài),暫時是會有點適應(yīng)不了的,但慢慢就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就好,嘻!” 聽著房東阿姨絮叨的話語,我倒覺得無比的痛快了,不再猶豫,手腳麻利地將被褥全部整理好,我整理好這些東西并不是要把它們拿走,我拿走它們也沒用,我只是想通過這種形式對這一段人間棺材盒子的日子進(jìn)行訣別。 我把身上剩余的所有的錢全部給了房東,包括一些分分角角的零票。支付未繳的房租綽綽有余了。房東不停地說:“夠了夠了,你不用給我這么多!” 我就說:“等我走了之后,你肯定不能馬上找到下一個租房的人,那么這一段空隙時間就造成你的損失了,就算我對你的補償吧!” 房東就眉開眼笑地說:“李醫(yī)生啊,你們這些做大醫(yī)生的就是大氣,連這個都替人考慮到了,很開心能和你有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以后經(jīng)?;貋硗?!” 我微笑著點點頭,指著那些被褥說:“那些東西也許還有點用,你留著吧!” 房東詫異道:“你的新房不需要這些嗎?” 我笑笑:“新房當(dāng)然要一切都是新的,這些舊的就將它留到過去吧!” 然后,在房東的目送中,我決然離開了這個在人間束縛了我一年多的棺材盒子,穩(wěn)步去太平間趕赴另一個千年的棺材之約! 我是打算徑直去太平間的,但走到中途,轉(zhuǎn)念一想,在變成太平間尸體之前還是有必要和華浩打個招呼的,畢竟他是老張頭的上司,而且他的鬼妻岳媛也在太平間里,讓他以后順便對我和商詩關(guān)照關(guān)照,就讓我和商詩抱成一體永遠(yuǎn)睡在一口棺材里不要動,如果還能特別關(guān)照一下,把商詩那口棺材下邊也支一張桌子,象岳媛那口棺材一樣高高在上、傲視群芳,那就更美好了! 于是我跑到一個文具書店,買了紙、筆、信封,修書一封,用信封糊死,就直奔醫(yī)務(wù)處而去。 我這次不是去問他要工作的,結(jié)果這次華浩倒反而沒在了,我問了他辦公室斜對面另一個醫(yī)務(wù)處辦公室的同事,他們告訴我,他去骨科處理事情去了。 我本想就在這里等會,但我實在太想早點抱著商詩沉睡了,那種巴心巴肺地渴望,讓我等待一分鐘都是一種折磨。 于是我不再猶豫,直奔骨科而去,因為是去骨科,我倒又想起曾勇來了,這些天光想著痛不欲生,都快忘了他的事了,不知道那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過有鄭律師做他的律師,我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受賄數(shù)額巨大,但怎么著也判不了死刑吧,估計無期都不會,也就頂多三兩年吧,白素素有那十萬塊錢,衣食無憂生活三兩年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所以對這夫妻倆,我倒還是放心的,沒有過多的憂慮,只是由此及彼想起欣月,心里就覺得有點不塌實了,不知道趙警官最終能不能給她幸福!也罷,人生無常,誰也難以預(yù)料今后是個什么樣子,目前的狀態(tài)還算不錯,我就可以寬心了!我就這樣寬慰著自己,來到了骨科病房。 我進(jìn)了骨科病房后,感覺到空氣中沉浸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寂寥和憂傷,似乎比上次來找曾勇時感覺到的性質(zhì)又不一樣了,好象還要更加濃厚一些。難道曾勇事件的陰影還盤旋未去嗎?這就有點過了吧,曾勇不過就是迫于生計要了點不義之財,難道還非得弄得舉國河山一片莊嚴(yán)長達(dá)三月才算盡興嗎?那那些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大肆侵吞全國人民的財產(chǎn),逮住他們時也沒見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全國范圍內(nèi)游行示眾?。?/br> 我穩(wěn)步來到護(hù)士站,先問護(hù)士meimei們看到醫(yī)務(wù)處的華浩了沒有。她們搖頭說沒有看到。我又問聽說他是來骨科處理什么事情來了,骨科最近發(fā)生什么事了?。拷Y(jié)果她們就一個個又保持緘默了。臉上的傷感卻掩不住地蕩漾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啊?難道她們骨科又被逮進(jìn)去了一個?到底逮進(jìn)去什么人物了,看她們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莫非是科主任不成?要不,誰會有這么大影響力,能把她們整得這么憂傷! 我按捺不住好奇了,就問他們看到馬大夫了沒有。這下她們倒爽快告訴我了,說是在教研室里頭閱片。 我跑到教研室,看到馬大夫正一個人在閱片機上查看核磁片,一抬頭看到是我,愣了好久。 我也沒有其他什么要找他的,就單刀直入道:“馬大夫,我想問問你,你們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馬大夫滿目凄涼地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的心一沉,預(yù)感到自己的預(yù)感可能要實現(xiàn),就咬了一下嘴唇說:“馬大夫,你說吧,我挺得住!” 馬大夫就悲嘆了一口氣說:“曾勇自殺了!” 我的腦子也就一片空白,但我還能機械地挪動嘴唇:“他不是坐牢了么?” 馬大夫說:“就是在牢里自殺的!” 我問:“他現(xiàn)在還在牢房里?” 馬大夫凄楚地說:“已經(jīng)在太平間了!” 我對馬大夫說:“馬大夫,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 然后我轉(zhuǎn)身就走,走出門后,我就往病房出口處沖去。在路上,我還沒有忘記給鄭律師打電話,這次倒爽快,很快就撥通了,一撥通,我先發(fā)制人說:“鄭律師,曾勇自殺了嗎?” 鄭律師好一陣沉默后才嘆了一口氣道:“哎,可惜呀,本來也就兩三年的事,非把自己逼入絕境!” 我不太冷靜道:“我托付給你了,你為什么不救他?” 鄭律師沉聲嘆道:“我不是心理醫(yī)生,我可以讓別人不處罰他,但是沒法讓他自己不處罰他!”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呢,但我心里就是悲憤,很想找一個人對曾勇的死負(fù)責(zé),雖然曾勇是自己殺了自己。 看我沉靜不語,鄭律師就又說:“李醫(yī)生,你把卡號告訴我,我把用剩的錢還給你,雖然是簽了合同的,但我對此意外很是遺憾,還沒有花的錢,我要了也不安心,我把它還給你吧!” 我咬著嘴唇默然地說:“你別還給我了,你把它們給白素素吧,就是和你簽合同的那位女士!” 我這話說完,鄭律師卻沒有接茬。 我有點好奇,問:“怎么啦?鄭律師?” 鄭律師卻靜靜地反問我一句:“李醫(yī)生,你知道曾勇為什么要自殺嗎?” 第279章 晶晶不見了? 我又有不好的預(yù)感了,我有點警覺地問道:“為什么?” “因為他覺得自己再也給不了白素素女士幸福,不想再拖累他的妻子白素素女士了!” “你又怎么知道這些呢?”我心里沉沉地有點難受。 “我和他談過一次話,在獄中!當(dāng)時沒意識到,現(xiàn)在想來就是這感覺!”鄭律師的語氣還透著無盡遺憾。 其實我已經(jīng)能料到這一點,曾勇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很可能因為不想讓素素在牢房外再苦守他幾年或者說苦守他一輩子而選擇自盡,他這次犯了事,以后就算出來了,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所以我只是淡淡地說:“我猜也是這樣,但這和我剛才的話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鄭律師說:“有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 “白素素也死了!” “什么?” “白素素在曾勇自殺之后也自殺了!” 我的手機掉到了地上,恍惚中只聽到地面上傳來了手機里鄭律師喂喂地急切呼喚。 我傻癡癡地站了好久,才逐漸意識到自己忘記問鄭律師一個重要的問題了,那就是,白素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趕緊蹲下麻木的身子,將手機撿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鄭律師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通話。 我苦巴巴地笑笑,心想,既然曾勇在太平間,那素素一定也是在太平間了,畢竟是自己的醫(yī)院,住起來也方便。 這一對原本多么幸福美滿的夫妻,就這么殘酷地死去,到底是誰把他們逼入了絕境?我突然很想發(fā)泄,我沒有能力深思熟慮去找什么社會根源了,我此時頭腦簡單得很,我把矛頭指向了華浩,如果不是華浩當(dāng)初將曾勇揭發(fā),又怎么會有后續(xù)這一系列悲劇的誕生。這個可惡的華浩,他一定是因為素素被曾勇?lián)屪吡耍瑧押拊谛?,所以伺機公報私仇,我越來越義憤填膺,剛才還想找華浩幫助呢,此時我就只想狠狠揍他一頓了,先揍他一頓出了氣再去太平間死吧! 我又掉頭去了醫(yī)務(wù)處,但他還是沒有回來,這小子是不是預(yù)料到我會向他尋仇逃到哪里躲起來了? 哎,我是實在沒時間跟他玩千里追兇了,我粗略算了算,此時太平間如果把他的岳媛算上至少有五具美女尸體在等著我去哀悼呢,哀悼完了,我就得立刻抱著我的商詩上路了,黃泉路上也有很多暗礁險壑可也不好走呢,時間得抓緊! 于是我放棄了華浩,匆匆穿行醫(yī)院大道和運尸長廊,穿越青石甬道,人間的無限風(fēng)光我一點都無心欣賞了,火燒火燎進(jìn)入了太平間。 我打算依次去祭奠那些美女尸體們,我準(zhǔn)備按照時間次序進(jìn)行,當(dāng)然,岳媛最先死的,但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先祭奠完自己的女人再說吧,所以順序應(yīng)該依次是晶晶、商詩、羅萍、素素,當(dāng)然,還有我的哥們曾勇,我是要把他和素素一起祭奠的。最后我就去看看岳媛,因為她是我在太平間碰到的第一具美女尸體,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在我抱著商詩死之前,我還是應(yīng)該看她最后一眼的。在這一切儀式完成之后,我就沉入商詩的冰棺,從此和她一起在這太平間里冰凍一億年。 其他的太平間美女尸體們,我曾經(jīng)愛過或者曾經(jīng)愛過我的那些美女尸體們,那就對不住了,因為我的心思只能為一具美女尸體停留,你們因為追逐塵世間的那些浮塵俗物,終究只能成為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所以我和你們失之交臂了,但商詩,她成了我最終的愛人,因為她寬容、大度、善良、不畏強權(quán)、不服命運、與世俗抗?fàn)帯僬鄄粨?,所以她笑到了最后,獲得了和我同睡億萬年的千載良機,從此就能和我一起千秋萬代、永垂不朽了!不過你們也還不錯,最終還都到太平間來追隨我來了,雖然不能和我同睡一口冰棺,但是也還是同居一室嘛,我們都是太平間的冤魂,離得這么近,可以隨時在某個電閃雷鳴的晚上,一起釋放靈魂出來聊聊天,交流一下,或者結(jié)伴到人間去捉幾個壞人干掉,生活也好不快哉嘛!不過你們就不要吃你們商詩姐的醋了,她是你們李哥的正室,聽說陰間好象不是一夫一妻制,李哥就納你們?yōu)殒桑?/br> 我絮絮叨叨地默念著,已經(jīng)快進(jìn)入最西側(cè)那條尸廊了,這時,我突然聽到了太平間幽暗陰森的空氣中傳來嗚咽嗚咽喘氣的聲音。在本來一片死寂的太平間里,突然響起這么一陣凄厲的哀號,其情其狀,很是慘烈。 我雖然不害怕了,但是很好奇,我暫時放棄了祭奠美女尸體們的意圖,轉(zhuǎn)而循著聲音而去,最后,聲音在我耳朵里越來越響,越來越悲壯。我也就來到了太平間的東北角。 我看到了一個人,他歪靠在岳媛冰棺底下的桌子腿上,身體在瑟瑟發(fā)抖,眼淚稀哩嘩啦的,正在傷心難過地哭泣。 那不是別人,那是華浩。 我靜靜地走過去,蹲在他旁邊,微笑著說:“老華,你是在為岳媛哭泣還是在為素素哭泣!” 華浩于傷悲中抬起淚眼,驚疑地看我一眼,不解我意。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如果你是為岳媛哭泣,就點頭,如果你是為素素哭泣,就搖頭,如果你是為她們兩個哭泣,就既不搖頭又不點頭!” 結(jié)果華浩很茫然,當(dāng)然既不搖頭又不點頭了。 于是我找到了理由,我突然象頭暴怒的獅子,一陣低鳴的咆哮,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輕飄飄地拎了起來,怒吼道:“你他媽的可以為女人哭泣,你為曾勇哭泣過沒有,你就這么愿意看到他死!” 完了,我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四聲脆響,狠狠煽了他幾記耳光,我自己手都發(fā)麻了,不知道他眼冒金星了沒有。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他沒有回手,也沒有反抗,也沒有推擋,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靜靜地看我一眼,以無比冷靜的語氣說:“你說錯了,我不愿意看到他死,但是,你說得也沒錯,因為我更不愿意看到廣大老百姓因為沒錢治病在病痛中活活慘死!” 他這話一說,如同千斤巨石壓上了我的心頭,我一陣心悸,接著一陣氣喘,我狠狠抓住他衣領(lǐng)的手就無力地滑落下來,他嚴(yán)肅地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被我這么一打擾,他竟然不哭了! 是的,他用話狠狠擊中了我的心臟,得到了報復(fù)的快感! 是的,一切給老百姓本已沉痛的背脊上繼續(xù)增加病痛的人和事,都是要遭天遣的! 潘天高遭遇了! 曾勇遭遇了! 我曾經(jīng)也作孽過,所以馬上也要遭遇了! 而關(guān)興已經(jīng)遭遇了一些,肯定還將有更嚴(yán)重的厄運在等著他,任帝厚,方露,方市長之流,雖然現(xiàn)在還逍遙快活,但太平間這么多被他們逼死的尸體,我相信一定不會只有老鄧這一具尸體曾經(jīng)還陽過,說不定現(xiàn)在其中就有好多具正象老鄧那樣在活動著呢,所以我堅信,任帝厚方露方市長等等凡是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的人遲早都是要遭天遣的! 我原諒了華浩,覺得他也許還算可以依賴,便從兜里掏出那封信遞給他說:“老華,幫個忙,這里有封信,過兩天后再拆開看,看了你就知道什么內(nèi)容了!” 華浩茫然地接過來,看我一臉嚴(yán)肅的神情,也鄭重地點點頭。 然后,我就不想再理他了,看了他最后一眼,轉(zhuǎn)身默默地走回了最西側(cè)那條尸廊。 祭奠美女尸體儀式開始,我首先來到晶晶的冰棺,我掀開她的蓋子,滿臉肅穆地往冰棺里一看,里邊空無一物,我大駭,使勁揉了揉眼睛,里邊空空如也。 我整個人都傻了,全身神經(jīng)陷入了沒有知覺的荒蕪狀態(tài),好一會,我終于爆發(fā)了,我沖著太平間木門方向歇斯底里地嘶嚎道:“老張頭,你給我過來!” 在我狂亂的暴喝下,老張頭終于呼哧呼哧喘著氣過來了,他驚惶地問:“怎么啦?李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