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得了相思病
段寒霆一連串的動作實(shí)在太過迅速敏捷,榮音尚未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丟進(jìn)了車?yán)铩?/br> “開車!” 轎車啟動,留給醫(yī)院門口的追求者們一臉的尾氣。 緩了半響,榮音才平復(fù)下心緒,看著身邊橫空出世的男人,掩飾不住的驚訝,“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誰救你?” 段寒霆似笑非笑,身上還留有香煙的余味,榮音一聞便知是三炮臺,她似乎,越來越習(xí)慣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了……明明以前最討厭男人抽煙。 她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什么。 自從上次在段家書房與他不歡而散之后,她以為兩個人的關(guān)系算是結(jié)束了,畢竟話說到那個份兒上,確實(shí)沒有再繼續(xù)的可能。 當(dāng)時拒絕他的求婚,一方面是當(dāng)時自己報仇心切,心思全放在對付榮淑母女身上了,沒功夫理會什么風(fēng)花雪月的情愛之事;另一方面……這個男人太過霸道,還任性,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而且還喜怒無常,可能上一秒陽光明媚,下一刻便狂風(fēng)暴雨,她自認(rèn),駕馭不了這樣的男人。 喜歡和想嫁,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婚姻對女人來說太過重要,走錯一步便會萬劫不復(fù),她不想步母親的后塵。 她不圖未來的丈夫權(quán)勢多么顯赫,身份有多么高貴,只希望他能夠敬她重她,相敬如賓,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生便可以了。 “為什么不說話?” 段寒霆等半天,沒見榮音出聲,便率先開口。 榮音咬唇,“我跟你,無話可說?!?/br> 一句話,點(diǎn)燃了段寒霆內(nèi)心憤怒的小火苗。 “呵。不過短短半個月不見,這就無話可說了?” 段寒霆冷嗤一聲,眼眸變得鋒利起來,大掌放在榮音的頸后,似掐非掐,語氣涼薄,“看來,是我對你太過溫柔,該早一點(diǎn)在你身上打下我的烙印的?!?/br> 似是而非的一句話,滿滿的危險,榮音抬頭驚懼地看著男人,一時間都忽略了頸后的酥癢,那種麻麻的感覺。 “怎么,怕了?” 段寒霆觸上女人的目光,輕揚(yáng)了下嘴角。 榮音嘗到了威脅,卻也知道當(dāng)著司機(jī)的面,他不會在車上對她做什么,心下稍定之余又多了幾分惱羞,“少帥,請你自重?!?/br> “我就是太過尊重你,才沒有越軌。你說,還要我怎么自重?” 段寒霆的語氣沾染上淡淡委屈。 榮音感受到他指腹和虎口處的薄繭,這是常年拿槍留下的痕跡,磨在皮膚上有些糙,更有些癢。 她縮了縮脖,干脆拍開他的大掌,惱怒地瞪著他。 “少帥,你怕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榮玉是我的三姐,你要娶她便還是我的姐夫。難不成少帥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歡這種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 榮音毫不留情地諷刺,一想到他馬上要和榮玉成婚,心里就像是有根刺在一下下地扎著她。 段寒霆收回手,看著她輕笑,“你吃醋了?” 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榮音恨不得“呸”他一口,氣呼呼道:“我不吃醋,我惡心!停車,我要下去!” 她受不了再跟他待在一個空間里。 段寒霆爽朗地笑起來。 似乎她越生氣,他就越開心。 司機(jī)沒有停車,他只聽段寒霆一個人的吩咐。 榮音看著男人笑,心里便更氣,也不顧他的身份,脫口而出一句冒犯的話,“段寒霆,你是不是有毛???” 說完這話,她明顯感覺到車身抖動了一下。 是司機(jī)在緊張。 也是,能被少帥看中并帶上車的女人,巴著求他上還差不多,誰敢在他面前這么放肆,恐怕也只有她會這么不識好歹、肆意妄為了。 就在司機(jī)和榮音都以為她要被踹下車的時候,段寒霆卻笑得毫不在意。 “我可能真的有,你不是醫(yī)生嗎,正好給我看看,我得了什么???”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主動讓她去探他的脈搏,隨著指尖感受到的搏動,榮音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動了起來,一跳一跳的。 她無聲地咽了咽口水,竟然來了反應(yīng)。 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妖精! 還是屬狐貍的那種! 榮音把手縮回來,板著臉冷冰冰道:“你沒病,體魄康健,氣血十足,生龍活虎?!?/br> 有病的可能是她。 為什么被這個男人三言兩語的一撥弄,心就會狂亂地起跳? “榮醫(yī)生看病可不怎么溫柔啊。” 段寒霆笑,唇角微微揚(yáng)起,狹長而深邃的眼眸像是匯著星光,他微微俯身湊近榮音,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可我怎么覺得我病了呢?見不到你就想的發(fā)瘋,白天在想你,晚上也在想你,輾轉(zhuǎn)反側(cè),成宿成宿地睡不著,這才過去半個月,我卻像過了半年那么久,這在醫(yī)學(xué)上,是不是叫做相思???” 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問,卻將榮音的心攪得天翻地覆。 他說的,怎么那么像自己? 這半個月,她也是這么過的,日思夜想不說,便是在手術(shù)臺上需要極度專心的時候,她眼前都會晃過段寒霆的影子,想起給他做手術(shù)的一幕幕。 尤其是在患者打了麻醉針還嚇得大喊大叫的時候,段寒霆忍痛與她談笑風(fēng)生的畫面,在腦海中就格外清晰。 “你……” 榮音支支吾吾,話不成句,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句,“你別勾.引我。” 話音剛落,她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段寒霆一愣,旋即笑出聲,唇角翹起的弧度恰到好處,特迷人。 他忍不住攬過榮音的脖頸,將她納入自己的懷里,摸了摸她的腦袋,極其輕柔的動作,寵溺十足,“惡人先告狀,分別是你在勾.引我?!?/br> 榮音被他摸頭的動作弄得心軟,心如擂鼓一般,快要瘋掉了,費(fèi)了吃奶的戾氣都掙脫不掉他的桎梏,發(fā)狠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嘴里嘗到了血腥味,直到男人吃痛手一松之際,榮音抓住時機(jī)掙脫出來,打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小心!” 段寒霆嚇了一跳,不顧手背上的傷,第一時間去看榮音。 榮音摔倒在地上,膝蓋蹭破了點(diǎn)皮,她咬牙站起來,也不管車停沒停,脫韁野馬似的往前跑,好像身后有狼狗在追,不一會兒便拐進(jìn)小巷,消失不見。 “少帥,要追嗎?” 司機(jī)小心翼翼地問,做好掉轉(zhuǎn)方向盤的準(zhǔn)備。 段寒霆環(huán)顧四周,見此處離榮公館不遠(yuǎn)了,她應(yīng)該認(rèn)得路,不會有什么危險,才淡淡道:“不用了,回酒店吧?!?/br> “是?!?/br> 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又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傷口,“需要送您去醫(yī)院嗎?” “小傷而已,不打緊。” 段寒霆瞥了一眼手背,虎口上方印著很深的牙印,血珠還在往外冒,他笑罵一句,“狠心的小東西?!?/br> 說著便抬起手來,就著剛才榮音咬過的位置吮了吮,將血混著唾沫咽下。 這……應(yīng)該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段寒霆無聲笑笑,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可憐。 明明媳婦就在身邊,還摸不得碰不得的……看來,得趕緊將人娶回來才成。 車子在酒店停下,阿力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段寒霆到了,忙掐了煙跑過來給他打開車門,稟報道:“少帥,客人已經(jīng)在二樓等著您了?!?/br> “嗯?!倍魏c(diǎn)頭,邊往里走邊問,“東西都送去榮公館了?” “是?!?/br> 阿力道:“按照您的吩咐,只說是給榮小姐的聘禮,榮家人也沒問,好像都默認(rèn)您要娶的是三小姐?!?/br> “那就讓他們暫時這么認(rèn)為吧。” 段寒霆眸光微冷,邁上臺階沉聲吩咐道:“繼續(xù)盯著,榮公館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即稟告給我?!?/br> “是,少帥。” …… 榮音一路狂奔到榮公館,回頭看了看,確認(rèn)徹底擺脫掉之后,才伏在膝蓋上喘了幾口粗氣。 她涔了涔額頭的汗水,心里把段寒霆罵了八百遍。 “停車?!?/br> 蓮兒坐著黃包車一路追上來,小步跑過來,見榮音滿頭是汗,忙掏出手帕幫她擦,詫異地問道:“小姐怎么累成這樣?不是少帥把您送回來的嗎?” “別提了,那就是只瘋狗?!?/br> 榮音咬牙切齒,無力地擺擺手,回了家。 一進(jìn)家門,就見院子里堆滿了人,準(zhǔn)備的說是堆滿了禮物。 三姨太意氣風(fēng)發(fā),得意得像只老母雞,見榮音進(jìn)來忙不迭地炫耀,“哎呀呀,你瞧瞧,這么多聘禮,段家真的是大手筆呀,這下子我們榮玉可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嫁給少帥成了段家二少奶奶全家都要跟著享福了……小四,待會兒看上什么就說哦,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客氣。你們,把東西搬到那邊去……” 榮玉往身上掛了一堆珠寶首飾,大金鏈子,瑪瑙戒指,什么大什么閃就往身上掛,笑得嘴都合不攏,滿臉的貪婪。 榮音輕嘆,幸虧沒讓段寒霆看到這母女二人的嘴臉。 她都覺得丟人。 只是……榮音眉睫顫了一下,段寒霆當(dāng)真要娶榮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