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出事了
“小傲,搬到這邊來……” 新到了一批西藥,榮音指揮著小傲他們幾個把藥品井然有序地羅列到架子上,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自從和漕運商會合作之后,藥品的運輸越來越便利了,這條海運航線打通之后,引進國外不少稀缺的西藥,榮音在榮氏專門成立了一個實驗室,雇了一批醫(yī)療人員,專門研究西藥的樣本,中學(xué)為體,西學(xué)為用嘛,海購耗費的人力物力太多,倒不如自己來研制。 既能節(jié)約成本,還能促進中國醫(yī)療事業(yè)的發(fā)展。 段寒霆走進來之時,便見偌大的診所堆滿了藥品,榮音正低頭仔細(xì)做著記錄。 “剛批的單子,這么快就到了?” 榮音聽到聲音,仰頭笑道:“沒那么快,軍營用藥急,我就派人先從榮氏運了一批過來,先緊著士兵們用?!?/br> 段寒霆寵溺又感激地摸摸她的頭,挑眉道:“讓我怎么謝榮醫(yī)生才好?花了不少錢吧,回頭列個單子給我,我給你報銷。” “錢是花了不少,倒也用不著報銷?!?/br> 榮音合上賬本,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向段寒霆,輕輕眨了眨,露出幾分狡黠的意味,“要謝你就謝陸小姐吧?!?/br> 陸小姐? 段寒霆不由蹙眉,“你說陸卿卿?這關(guān)她什么事。” 榮音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揚了揚手腕,毫不臉紅地說:“我把她送你的那塊百達(dá)翡麗給當(dāng)了,這些藥品都是用當(dāng)來的錢買的?!?/br> “???” 段寒霆不禁錯愕。 見他變了臉色,榮音目光倏然沉了沉,撅了撅嘴,不滿道:“怎么,你心疼了?” 眼看小女人又吃起了飛醋,段寒霆唇角浮起笑意,眸光輕閃,“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心疼什么?” 榮音冷哼一聲。 “我只是在想,”段寒霆饒有所思,托著下頜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一塊表能買這么多藥,要不然,我把你送我的這塊也當(dāng)了得了?!?/br> 他說著就要將手腕上的百達(dá)翡麗解下來,被榮音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雙眼瞪著他,“你敢!” 段寒霆逗媳婦成功,很得意地笑了,他才舍不得呢。 榮音和段寒霆鬧了半天,停下來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怎的,一大早起來就心神不寧的,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似的。 “怎么了?”段寒霆見她一直在搓眼睛,關(guān)切地問道:“眼睛不舒服?” “嗯,有點。” 榮音放下手眨了眨被自己搓紅的眼睛,仄仄道:“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 小傲忙活半天累得口干舌燥,往嘴里灌了滿滿一茶缸水,擦了擦嘴,聞言忍不住插話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 話音未落,段寒霆和榮音齊齊噴過去,“閉嘴!”“烏鴉嘴!” 哎呦呵。 小傲怕怕地縮了縮脖,趕緊逃之夭夭。 “別聽那臭小子胡說,你這就是累的,沒睡好覺。今天怎么也要早點回家,好好休養(yǎng)一下。” 段寒霆心疼不已,摸了摸媳婦的臉。 榮音點點頭,心里還是總覺得惴惴難安。 今天是榮家大太太要被行刑的日子,說是午時過后便會動手,現(xiàn)在午時已過,也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韓曉煜也沒派人來遞個話。 希望別出什么亂子才好…… 要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實在是準(zhǔn),榮音剛午休了一會兒,準(zhǔn)備繼續(xù)下午的工作,白大褂還沒穿上,就聽見外頭一陣sao動。 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掀開帳簾,走出去一瞧,便見韓總探長渾身是血,滿臉焦急地跑過來,“救,救命……” 榮音一驚,忙迎上去扶住他,“韓叔叔,您怎么了?怎么傷的這么重?” “不是我?!?/br> 韓總探長全身都在止不住的發(fā)抖,拉著榮音像拉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嗓子嘶啞道:“是曉煜,是曉煜的血……” 什么?! 榮音的瞳孔重重抖了一下。 *** 榮音都來不及跟段寒霆交代,便坐上韓總探長的車,往醫(yī)院狂奔而去。 去的路上,韓總探長顫著嗓子跟榮音簡單交代了一下經(jīng)過,一向穩(wěn)重的探長大人,此刻因為心系兒子的生命安危,軟弱的一塌糊涂。 小南關(guān)監(jiān)獄一向是銅墻鐵壁,關(guān)押在里面的大多是窮兇極惡的犯人,十有八九都得處以無期或者死刑,因此看守的尤為嚴(yán)密,外面還壘著密密麻麻的用玻璃碴碎瓷片堆砌的墻壁,想要從這里越獄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若干年來一直也是風(fēng)平浪靜,無人膽敢生亂。 可今天,偏偏就出了亂子! 韓曉煜今兒沒去巡捕房,一大清早就開車去了小南關(guān)監(jiān)獄。 今天是文青竹要被處刑的日子,由于榮音事先一再跟他拜托,強調(diào)要確保萬無一失,他對此事也猶為上心,特意帶了不少巡捕房的兄弟來,面上說是和小南關(guān)的兄弟們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實際上是怕萬一真出什么亂子,也好多幾個人幫忙,還專門挑了幾個打架的好手過來。 一上午,整個監(jiān)獄都是風(fēng)平浪靜,和往常沒有什么區(qū)別。 直到午后,獄警給榮家大太太送上最后一餐,準(zhǔn)備送她上路,飯菜剛送進去,牢門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一個胖獄警走進去,從背后劃了獄警的脖子,文青竹原本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生無可戀地坐在墻角,甫一見到這情形,驚得一哆嗦,喑啞的嗓子問道:“你是誰?” “文家派來救你的人。” 那人將一把搶遞給文青竹,讓她待會兒趁亂逃出去,便徑自出去,一一打開了各個牢房的門。 犯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來,一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直到聽見一聲“還愣著干什么,跑啊”,一個個頓時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嗷嗷叫著“自由了”,便撲啦啦向四面八方跑,獄警們聽到動靜紛紛帶著警棍趕來,可他們的午飯被下了藥,一個個捂著肚子痛苦不堪。 監(jiān)獄“嗡”的一下炸了! 重獲自由的犯人們紛紛逃竄,有的還直接跟獄警干起架來,奪了他們的警棍劈頭蓋臉的打,發(fā)泄著長時間壓在心里的不滿。 就在這混亂的當(dāng)間,文青竹踩著獄警的尸體,貓著腰偷偷跑了出去。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就引起了暴動,直到警鈴大作,韓曉煜猛地一激靈,“不好,出事了!” 他帶著警員匆匆趕到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jīng)陷入一片混戰(zhàn),亂成一團。 犯人們殺紅了眼,舉起警棍就朝同樣穿著制服的韓曉煜等人掄過去,韓曉煜穿著皮靴,一個掃堂腿就踢飛了一票人,掄起警棍照著這些犯人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砸過去,小兔崽子,還想炸監(jiān),在小爺?shù)难燮ぷ拥紫卖[事,要是讓你們得逞,爺就白當(dāng)這個“北平小霸王”了! 他一路收拾著作亂的犯人,往文青竹的牢房跑去,進門便見送飯的獄警倒在血泊之中,而文青竹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韓曉煜重重捶了下牢門,果然是文家生的事! 他沿著血腳印的方向追過去,待追上文青竹的時候,文家的人正鏟著墻壁上的碎玻璃碴,想要將文青竹翻墻救出去。 韓曉煜目眥欲裂,想起榮音跟他說的“我一定要文青竹死”,劍眉微凜,舉起搶來,瞄準(zhǔn)文青竹,“砰”的一搶,響徹云霄。 馬上就要逃出生天、重獲新生的榮家大太太,布滿喜色的臉上笑容凝固,瞪大眼睛感受了幾分疼痛,“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穿著囚服的身子,就這樣在半空中,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與這個世界進行了告別。 而前來營救的暴徒,都是江湖上的嗜血殺手,眼看著即將到手的一筆巨額傭金就這樣沒了,不由怒火中燒,朝韓曉煜猛撲了過去。 韓總探長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韓曉煜已經(jīng)身負(fù)重傷倒在地上,鮮紅刺目的血不斷從他的身體里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