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有錢一起賺
陸卿卿也點了兩個菜,卻都是淡的不能再淡的素菜,和榮音這邊無rou不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醇郡王瞧著都食之無味,“陸小姐不再多點兩個?光這些能吃飽嗎?” 陸卿卿將兩道素菜都放在面前,和榮音點的葷菜隔的遠遠的,涇渭分明,顯得不與她“同流合污”一樣。 她唇角浮起淺淺微笑,“我飯量小,口味也比較淡,和少夫人喜好不太一樣?!?/br> 榮音正盯著那香噴噴的醬肘子,莫名被扎了一下,真是怎么聽怎么別扭。 她知道宴無好宴的道理,陸卿卿今天既然來了,勢必不會和她和平相處地吃完一頓飯,不興點風作點浪好像都對不起她這張臉,渾身都帶著刺,想盡辦法地扎她。不過她也是扛著大炮來的,誰怕誰?。?/br> “聽見沒?” 榮音轉頭看向段寒霆,“陸小姐說我口味重呢,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你?!?/br> “是嗎?”段寒霆淡淡抬了下眼皮,“我哪里不好?除了我,還有哪家的丈夫能慣的起夫人天天吃醬肘子,養(yǎng)成小豬也心甘情愿?!?/br> 榮音嗔他,“你才是豬!” 陸卿卿冷眼看著,臉色都變了。 她用來嘲笑榮音的話,卻被她弄做打情罵俏的由頭,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害臊! 小王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直接傻了眼。 斜對面坐著的這位,真的是以前那個,冷漠霸氣,連笑都不會笑的少帥嗎? 怎么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樣啊? 醇郡王在一旁笑嘆,“早就聽聞少帥娶了個女嬌醫(yī),寵的如同掌上明珠,百聞不如一見啊,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叫人認不出來。我以前都以為你這輩子注定要打光棍了,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天?!?/br> 小王爺在一旁狂點頭,對兄長的話深以為然。 榮音看著眾人的反應,不由好奇,“他以前什么樣?。俊?/br> 贏振想起來,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 認識段寒霆的,都知道他以前什么德性,那真的是方圓十里都能感覺到他周身冰冷的氣息,像是萬年不化的冰碴子,沒有一點人情味,哪怕他的長相氣度放在男人堆里是一等一的好,身上那股人畜不近的冰冷氣息連母狗都不敢靠近他,名媛小姐們只有暗戀的份兒,哪個也沒膽真的上前求愛,除非是不要命了。 榮音聽著,不由失笑,看著段寒霆,饒有興味地問,“你以前這樣嗎?我怎么都不知道?!?/br> 段寒霆面無表情,仿佛大家在討論的并不是他一樣。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小王爺好奇地問榮音,“他剛遇到你的時候不這樣嗎?我一直想問,你倆是怎么認識的?” 他這話一經(jīng)說出,另外幾個也紛紛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同等好奇。 “不這樣?!睒s音搖了搖頭,“我倆是在回國的游輪上遇到的,剛見面他就把我摁在了墻上,我當時就想,哪里來的無恥狂徒?” 段寒霆也想到了那日的場景,他剛回國,就被穎軍的人追殺,闖進了榮音的包廂,那應該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一天了卻不曾想,竟然在這一天遇到了他的命中注定。 遇到榮音之前,他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鐘情。 緣分二字,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妙不可言。 想到這里,他會心一笑。 這一笑不打緊,看呆了其余四人。 贏振眼睛都放亮了,興沖沖地問:“那后來呢?” “后來……”榮音一頓,覺得自己說出來不太好,捅了捅段寒霆,“你說?!?/br> 段寒霆接過話頭,“我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她救了我的命?!?/br> 言簡意賅,在場的聽眾卻紛紛開始腦補那一出美女救英雄的畫面,簡直是話本里的故事。 榮音露出一個笑容,表示就是這樣。 “好浪漫?!毙⊥鯛斖兄掳?,聽的入了神,滿眼都是星星。 陸卿卿眼底閃過一抹嫉恨和黯然,一見鐘情,救命之恩……多么唯美的愛情,多么動人的故事,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愛她愛的這么深,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進不了他的心嗎? 她仰頭喝下一杯梨花白,冰涼的液體從喉嚨里滑下,燒的嗓子眼火辣辣的。 楊慕臣在一旁輕聲道:“你酒量不好,少喝點。” 陸卿卿蒼白著臉色,沖他艱難地扯了下嘴角。 菜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桌上推杯換盞,聊的不亦樂乎。 今天這場飯局的主題就是建馬場一事,楊慕臣再一次表達了自己想要和榮音他們合作的意愿,問她考慮的怎么樣,榮音問他打算投入多少人力財力在上面。 楊慕臣直截了當?shù)卣f,他們投多少,他就可以投多少,他不參與管理,只拿分紅的錢就好。 他把姿態(tài)降的這么低,幾乎是在明擺著往他們腰包里送錢。 榮音微微有些詫異,朝醇郡王看了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就知道倆人私底下已經(jīng)商量好了,楊慕臣入股馬場是勢在必得,就等著她拍板了,這聽起來是個百利而無一害的合作。 可是……越是萬般好處,她就越不放心。 天底下怎么會有白吃的午餐呢? 他們這邊談著生意上的事情,段寒霆不參與交流,沉默地低頭吃飯,他對面坐著陸卿卿,也在靜靜地吃著菜,只是心思早已不在吃上,菜沒動幾根,視線偷偷往對面的男人掃去。 段寒霆渾然不覺一般,只顧著解決榮音點的諸多菜品。 榮音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腦子里卻是轉的飛快,權衡著利弊,排除種種不利的可能,席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楊慕臣沉默喝酒,視線卻掃過一只玉鐲。 這只玉鐲,打從他第一次見到榮音的時候就見她戴著,玉質屬上乘,卻又不是極好,感覺有些年頭了,但談不上多么名貴,色澤也比較沉,其實并不是特別適合她,但他看著分外眼熟。 同樣的玉質,他仿佛在另一個地方看到過。 “少夫人手上的玉鐲,是少帥送的嗎?” 思緒倏然被打斷,榮音一怔,朝自己的手腕看去,摸了摸手上的鐲子,道:“哦,不是。這鐲子是我阿娘留給我的。” “是嗎?”楊慕臣眼眸一低,閃過一道銳利的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醇郡王瞧了一眼鐲子,沒什么反應,卻是想起了孟曉娥,臉上現(xiàn)出幾分神往,“孟先生的風采,我至今歷歷在目,她的唱腔和扮相注定會成為京劇史上的經(jīng)典,真是令人懷念啊。” 榮音憶起阿娘,眸子里添了幾分神傷,又勾起了往事。 段寒霆停下筷子,將她的手握住,輕聲安慰,“逝者已逝,活著的人也當好好的活。” “怪我,不小心勾起了少夫人的傷心,自罰一杯。” 楊慕臣仰頭喝了個賠罪酒。 席間談論生與死的話題本就有些沉重,榮音定了定神,很快將話題揭過去,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小師妹幾日后在北平有個演出,到時候還請諸位多多捧場?!?/br> 冬兒一炮打響后,在北方戲曲界也有了一定的名氣,眾人皆知余家班出了個京劇神童,小小年紀悟性極高,繼承了余老爺子的衣缽,唱腔更是有孟曉娥的神韻,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眾人笑說一定捧場,借著又熱絡起來的氣氛,榮音這邊不再猶豫,拍板應下了合作。 楊慕臣自是欣喜,舉起酒杯說不會讓她失望的。 醇郡王笑說:合作愉快。 兩個人一齊朝榮音看過去,她豪爽道:“我沒啥好說的,以后有酒喝酒,有rou吃rou,有錢一齊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