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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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完財(cái)產(chǎn),這婚便算是離了一半。 接下來,只要發(fā)布離婚聲明就好。 “這離婚聲明,是你來發(fā),還是我來發(fā)?” 走出段公館,榮音問段寒霆。 段寒霆看了她半響,良久,沉沉道:“我來吧?!?/br> “好?!?/br> 榮音應(yīng)了一聲,扭回頭。 雷震將后備箱合上,對榮音道:“夫人,可以走了?!?/br> 榮音“嗯”了一聲,淡淡道:“以后夫人的稱呼也得改一改了,段夫人就此下崗,要正式恢復(fù)榮音的名字了?!?/br> 從今天起,她再也不是誰的夫人,誰的太太,她只是她自己,慈兒的mama。 段寒霆心口一窒,動了動薄唇,剛要說話—— “爸爸!” 慈兒邁著不太穩(wěn)健的步伐被懷玉牽著一步三搖地走過來,胖胖的小身子像個(gè)不倒翁似的打著晃,要邁上臺階時(shí)腳步不穩(wěn),人往一側(cè)歪去。 段寒霆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她,高高地舉起來,抱在懷里,顛了顛,“沒事吧閨女?” “沒?!贝葍耗搪暷虤獾模吭谒募珙^,摟著他的脖子,“不走~” 小家伙還以為爸爸又要離開家出去打仗了。 段寒霆貼著女兒的小臉,抱著她像是抱著棉花,軟綿綿的一小團(tuán),他大掌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哄道:“不走,爸爸不走?!?/br> 榮音眼淚不受控地滾下來,忙轉(zhuǎn)過頭去,伸手擦掉。 可這眼淚不知怎的,擦了落落了擦,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擦不利索。 她猛地回身,從段寒霆懷里把慈兒抱了過來,開門上了車。 慈兒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哇”的一聲大哭,從榮音懷里掙脫出來,趴在車窗上,不停喊著“爸爸,爸爸……” 車子開了起來。 段寒霆看到女兒哭的那一刻,腿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慈兒,音音……別走!” 他想喊,可一下子失了聲,什么也喊不出來。 榮音坐在車?yán)?,一手緊緊摟著慈兒,早已是淚流滿面,模糊了雙眼。 …… “別出聲。” 回國的游輪,他捂住她的嘴,整個(gè)人都貼在她身上,英俊的面容,一雙眼眸凌厲又清寒,聲音沉沉地問她,“這,可有能藏身的地方?” 那是兩個(gè)人的初見,這一見就鐘了情,誤了終身。 第二次見面,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地窖的床板上,面容蒼白如蠟,明明疼得要命,卻還能笑著跟她打招呼,“小丫頭,又見面了?!?/br> 第三次,是在大街上,她被幾個(gè)日.本人欺負(fù)調(diào)-戲,他猶如神兵天降,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 “你這丫頭,叫我好找?!?/br>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身。 但段寒霆跟她說,他真正動心的那一刻,是在他的生日宴上,她扮成老生特意為他唱的那曲《捉放曹》,就是那一曲,唱進(jìn)了他的心縫里。 要是這么算下來,似乎她才是先動心的那一個(gè),或許在感情世界里,先動心的那個(gè),便會是輸?shù)哪且环健?/br> 她輸了,她認(rèn)了。 十八歲結(jié)婚,二十一歲離婚,年紀(jì)輕輕的榮音恢復(fù)了單身,三年的婚姻,她并沒有失去什么,還得了一個(gè)可愛的女兒。 值了。 —— 從段公館離開,榮音便帶著慈兒搬進(jìn)了天津她那所位于法租界的小洋房里。 雷震自然是要跟著她的,除此之外,她還帶走了劉媽和懷玉,段寒霆原本還想再撥給她幾個(gè)奶娘和丫頭,好照顧慈兒,榮音拒絕了。 一來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二來慈兒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不能再讓她沒有母親陪伴,她要給女兒雙份的愛才行。 小洋房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讓人打掃干凈了,雷震和劉媽、懷玉收拾了整整一天,才把東西歸類清楚,榮音哄了慈兒好久,才把小家伙哄睡著。 聽到樓下有動靜,榮音給慈兒蓋了蓋被子走出去,走下樓梯,就見汪拙言和馮婉瑜站在客廳。 “你們怎么來了?” 婉瑜見到榮音,就抱住了她,眼圈通紅,帶著哭腔問,“這到底是為什么呀?” 榮音剛剛干涸的眼淚,被婉瑜勾的又掉了下來。 他們一到天津,汪拙言那邊就收到了消息,婉瑜一開始還不信,直到到了這里,看到榮音,才信她是真的跟段寒霆離了。 婉瑜坐在沙發(fā)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把段寒霆來來回回罵了八百遍,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段家的男人沒有一個(gè)好東西,一個(gè)賽一個(gè)的渣。 汪拙言在一旁附和著,跟她一起罵,順便負(fù)責(zé)給她們遞紙,心疼并擔(dān)憂地看著媳婦,“慢點(diǎn)哭,別抽抽……” 婉瑜懷了孕之后脾氣比以前更大了,淚點(diǎn)也比以前更低了,平常一點(diǎn)小事都會引她哭起來,更別說榮音離婚這么大的事,更是哭的稀里嘩啦。 榮音倒是流不出淚來了,反過來安慰婉瑜,“好了,別哭了。你還懷著孕呢,哭傷了對孩子不好。你想讓你的寶寶一生下來就是個(gè)小哭包?。俊?/br> “我是替你心疼,替你不值!你為段家,為段寒霆做了那么多,到頭來他說棄你就棄你,怎么這么狼心狗肺??!” 婉瑜氣得不行,“我原本覺得段寒霆跟段寒江不一樣,沒他弟那么多花花腸子,結(jié)果我還真是看錯(cuò)他了,論冷酷無情他段寒霆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說著,她又忍不住瞪汪拙言一眼,“你們男人,沒一個(gè)好東西!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朝三暮四,大尾巴狼!” 汪拙言平白無故被扣上這么一口大鍋,委屈得要命,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再說,段寒霆那家伙本來就不靠譜,能跟他一樣嗎? 婉瑜蹬了他一腳,“你走開,別在這里耽誤我們姐妹聊天,最煩你們這些臭男人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別動了胎氣。” 汪拙言見此時(shí)此刻留在這里確實(shí)不是明智之舉,只能躲遠(yuǎn)點(diǎn),又不放心地對榮音道:“你看著點(diǎn)她?!?/br> 榮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事兒,我不會讓她太失控的?!?/br> 婉瑜和榮音靠在一起,她握著榮音的手,問她,“怎么說離就離了呢,是因?yàn)槟饺蒎麊???/br> 榮音搖搖頭,“不全是。兩個(gè)人的感情走到盡頭,除了有第三者插足的因素在,其實(shí)最重要的還是夫妻兩個(gè)還是否同心合意,能否再一起走下去。段寒霆身份在那,打從我們在一起,往他身上撲的女人就沒斷過,我從來沒怕過她們,一來是對自己的自信,二來也是段寒霆給了我底氣和勇氣,可以跟她們撕?!?/br> 她低低道:“可是他對慕容妍,確實(shí)和對別的女人不一樣。他也有逢場作戲的時(shí)候,也有狠不下心的時(shí)候,但從來沒像這次這樣認(rèn)真過,我想,他是動了心了。一個(gè)女人,如果讓男人開始心疼,那就離愛不遠(yuǎn)了。我再爭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趁著慈兒還小,尚不懂事,我想對她的傷害也會輕一些?!?/br>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 婉瑜擰眉道:“那慕容妍哪里都不如你,段寒霆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呢?難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值得人信任的男人了!” “汪拙言很好,你千萬別因?yàn)槎魏鴮λ惺裁匆庖姡撬┩魉懒??!?/br> 榮音摟著她,淡笑道:“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或許我將來也會遇到一個(gè)更好的呢。但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我的人生,也該開啟新的一頁了?!?/br> 她說過,離開段寒霆她只會過的更好,說出來的話,就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