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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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古典樂十分明顯,中間夾著曲爸中氣十足的聲音,“正要睡,怎么了?” “周望卓是不是回國了?” “什么周望卓,沒大沒小,那是你哥哥。他是回國了,前兩天來看過我,提了好多東西,對了,他還問我你怎么不在家,我說你去日本談生意去了,他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曲爸一向喜歡周望卓,哪怕周望卓十年都沒回過國。 曲郁山一聽曲爸的話,心里全弄明白了,他剛剛就在想為什么周望卓會知道他在日本,果然是他爸說的。 “爸,你這次可給我立了個大功,回去我給你帶禮物?!?/br> 曲郁山跟曲爸打完電話,這才轉(zhuǎn)身去了崔檸房間。 崔檸還躺在床上,背對著門,曲郁山看不清他是睡著還是醒著。 曲郁山不由放輕腳步,正走到床邊,準備看看體溫計有沒有拿出來,床上的人忽地轉(zhuǎn)過頭。崔檸燒得厲害,臉頰酡紅,唇瓣干裂,一雙眼因為生病顯得霧蒙蒙的。曲郁山和崔檸對視一眼,就先開口道:“體溫計拿出來了嗎?” 崔檸沒說話,只看了下眼床頭。 體溫計放在床頭柜上。 曲郁山拿起看了下,39.3度,燒得挺厲害。繼而,他放下體溫計,去給崔檸倒熱水。之前還非常不配合的崔檸,此時倒配合了許多,讓他坐起吃藥,就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只是一直不吭聲,仿佛成了啞巴。 曲郁山看著崔檸把藥吃下去,心里想著明天跟周望卓見面的事。現(xiàn)在崔檸病著,他這個時候提明天帶他一起出門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那明天等崔檸病好一些再提? 嗯,那就明日再提吧。 但曲郁山?jīng)]想到,崔檸第二天早上的燒依舊沒退下去,甚至人都有些燒糊涂了,身上全是虛汗。光吃藥肯定不行,曲郁山把楚林和翻譯都喊過來,準備把人送去醫(yī)院。 本來是楚林背崔檸出房間,可崔檸明明燒得人都糊涂了,還不肯上楚林的背,掙扎得厲害,見狀,曲郁山只能站出來,“我來背算了?!?/br> 翻譯個子小,估計是承擔(dān)不起崔檸的重量。 但崔檸也不愿意讓曲郁山背,只是比楚林背的情況好一點,他愿意讓曲郁山扶他。 沒辦法,最后是曲郁山駕著崔檸的胳膊,把人從酒店扶到車上,楚林跟在后面拿東西。雪路不好走,鏟過雪的路打滑,車開一陣停一陣,崔檸臉越來越白,仿佛都要跟雪一個顏色,人也隨著車晃晃悠悠,頭直往車窗上砸。 曲郁山在旁看得直皺眉,崔檸這身體素質(zhì)也太差了,病成這樣今晚還能去見周望卓嗎? 這頭不會撞出問題吧? 為了自己的大計,曲郁山心一橫,把崔檸摟自己懷里了。懷里的少年似乎真的病過頭,都沒有掙扎。 不僅沒掙扎,崔檸還反摟住了曲郁山。 曲郁山第一次被同性摟腰,背瞬間麻了。 雞皮疙瘩起來了。 就在他在糾結(jié)是強忍著,還是推開崔檸時,聽到了一聲—— “mama?!?/br> 這一聲mama,不僅曲郁山聽到,前面的翻譯和楚林都聽到了,但兩個人都聰明地沒有回頭。 而曲郁山在心里默默想,原來崔檸想自己的mama了。生病想mama,正常。 等等,崔檸為什么要拿臉蹭他脖子? “mama。”少年又喊了一聲,聲音比剛剛那聲還軟。 曲郁山:“……” 這是把他當媽了嗎? 脖子處的毛絨絨腦袋又蹭了下,因為發(fā)燒,崔檸的體溫很高,呼吸都是燙的。guntang的氣息落在曲郁山脖子處,讓曲郁山覺得自己的那一塊皮膚也要燒起來了。 難受,不舒服。 曲郁山?jīng)]照顧過生病的人,但他知道人生病了一半都是最想自己的父母,崔檸這種反應(yīng)屬于正常的反應(yīng)。想讓崔檸好得快,滿足下崔檸這種愿望也沒事,只是他怎么看都不像崔檸的mama吧。 裝不了mama,那…… 第三聲mama響起的時候,曲郁山果斷回道:“錯了,叫爸爸?!?/br> 鐵漢可以柔情,但鐵漢不能當媽。 自認為是錚錚鐵漢的曲郁山想道。 第20章 可此言一出,崔檸又安靜了。這讓曲郁山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剛剛還叫媽,讓叫爸又啞巴了。這家伙不是故意的吧? 不對,應(yīng)該不可能,小說里崔檸的人設(shè)就是一朵無辜的小白花,怎么可能故意叫他媽。 曲郁山把心里的懷疑壓了下去。 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終于抵達醫(yī)院。 天氣寒冷,生病的人很多,醫(yī)院的人擠得滿滿當當,掛號排隊看醫(yī)生,花了不少時間。崔檸得的是病毒性感冒,需要住院留觀。等住院手續(xù)辦好,輸上液已經(jīng)是中午。 崔檸病得連床都起不來,今晚帶崔檸去見周望卓的計劃要泡湯了。崔檸不能去,曲郁山頓時也沒了跟周望卓見面的想法。 可這個念頭剛浮現(xiàn),他的腦海里就多了一段文字。 【原文: 收到周望卓邀約的曲郁山興奮極了,他恨不得給自己插一雙翅膀,馬上飛到周望卓身邊去,但崔檸生病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把楚林留在這里照顧崔檸就可以了。這樣想著的曲郁山開始期待今晚的見面,他甚至對著鏡子照了很久。一收到周望卓發(fā)來的地址,他就立刻讓翻譯開車送他去……】 這段原文文字突兀出現(xiàn),讓曲郁山愣了一下,因為在之前是沒有這段劇情的。 但他很快又想通了,原劇情他也沒有在日本見到周望卓,多半是作者修文了吧。 現(xiàn)在哪個搞創(chuàng)作的,不修改自己的作品呢? 因為這段文字,曲郁山今晚必須要去見周望卓,不過他不準備白白去一趟,總要做點什么。雖然崔檸不能去,但他可以去刺激周望卓。 想到這里,曲郁山眸光微轉(zhuǎn),趁楚林和翻譯都不在病房的時候,他偷偷坐到了崔檸床邊。 “崔檸?”他輕輕喊崔檸。 崔檸沒反應(yīng),像是睡熟了。 見狀,曲郁山掀開被子的一角,把崔檸的手拿了出來。他準備拍一張和崔檸的牽手照,正好人睡著了,拍了也不知道。 為了看上去親密,曲郁山不僅跟崔檸十指緊握,還特意把自己的腕表露出來。他忙著低頭拍照,沒注意到被自己牽著手的人睫毛顫了顫。 * 日本雖然今天停雪,但周望卓乘坐的航班延遲了近兩個小時,所以等曲郁山收到周望卓發(fā)來的微信,外面的天都黑了。 曲郁山如原文所寫,留下楚林照顧崔檸,自己坐上翻譯的車。周望卓入住的酒店距離醫(yī)院有一定距離,等曲郁山到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他一邊跟周望卓發(fā)微信說自己他到了,一邊問翻譯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哪知道翻譯很歉意地跟他說:“曲總,我剛剛收到我家人消息,說我mama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想請假一天回家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快去吧?!鼻羯秸f。 翻譯再三鞠躬道歉,才開車離去,曲郁山看著翻譯開遠的車,忽然發(fā)現(xiàn)脖子有些涼,一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羊毛圍巾掉在車上沒拿。 倒是可以打電話叫翻譯送回來,但想著對方急著回家見mama,曲郁山還是直接踏進酒店。 進入酒店的同時,周望卓回了消息,他把房號告訴了曲郁山,讓曲郁山直接上來。 曲郁山照著所發(fā)的房號坐上電梯,等下了電梯,到了房門口附近,他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 他要進去的房門外站著兩個身著西服的保安,他們看到曲郁山,用日文問了一句,“先生,請問你有請?zhí)麊???/br> 見曲郁山?jīng)]聽懂,又換了英文。 這是個私人聚會,曲郁山以為是自己走錯了,但房號沒錯,他又給周望卓發(fā)消息,問對方有沒有發(fā)錯房號,說這里進來需要請?zhí)?/br> 周望卓回:“沒有發(fā)錯,小郁,你跟他們說我的名字就可以了?!?/br> 曲郁山皺皺眉,將信將疑地對著保安說了周望卓的名字,他說的中文,本以為兩個兩個保安聽不懂,但他們聽懂了,還將大門推開,示意曲郁山可以進去。 厚重的雕花大門一開,里面的香氣便涌了出來,除了香氣,還有喧囂、奢靡。屋里屋外是兩個世界,外面的世界冷冷清清,而里面的世界衣香鬢影、燈燭昏暗、影影綽綽。 此時原文文字再度浮現(xiàn)。 【原文: 曲郁山?jīng)]想到周望卓跟自己的見面還有那么多無關(guān)人士,這是他十年后第一次見對方,這讓他沮喪極了,可他又舍不得離開。 他喜歡周望卓,喜歡到發(fā)瘋,所以他忍著不舒服走了進去……】 曲郁山照著原文所寫,走進房間。房間很大,最上方懸吊著一個巨型的金色玻璃蓮花狀的燈,層層疊疊,流蘇垂下。房里的沙發(fā)全是紅絲絨材質(zhì),深綠色窗簾將屋外景色遮得嚴嚴實實。 進門后,有服務(wù)生遞給曲郁上一張面具。 這是個蒙面晚會。 宴會上人很多,衣著華麗,他們戴著漂亮的面具,端著酒杯吃吃笑著,或坐或站,口里說的不是日語就是英文。 曲郁山知道周望卓不簡單,周望卓表面上是個名聲很大的藝術(shù)家,但事實上他不僅僅是藝術(shù)家,他還是個商人。他開了很多家公司,所以這是后面為什么他能輕而易舉地鯨吞掉曲郁山公司的原因。 這是覺醒前的曲郁山不知道的,小說里的曲郁山一直以為周望卓是個清高的藝術(shù)家,所以他連明顯的愛戀都不敢表達,更不敢跟周望卓提錢這種俗物,甚至每次他見周望卓,都要換打扮。 他從網(wǎng)上學(xué)所謂搞藝術(shù)的人喜歡的打扮風(fēng)格,來打扮自己,穿寬松材質(zhì)的棉布衣服,把幾百萬的名貴腕表取下?lián)Q上佛珠。 但現(xiàn)在曲郁山偷懶了,反正原文文字沒提到他今天穿了什么,所以他還是往日的打扮。曲郁山甚至還對著手里的浮夸面具,默默吐槽—— 不愧是本狗血小說里的世界,不過主角攻的出場非要這么sao包嗎? 曲郁山?jīng)]有戴上浮夸面具,他是來找人的,又不是參加宴會,況且戴了面具,有些遮擋視線,更不好找人。 他不戴面具,也許周望卓能先一步看到他。曲郁山剛剛試著給周望卓發(fā)消息,但進了房間后,手機信號驟然變差,一條信息發(fā)了半天都沒有成功。 沒戴面具的曲郁山,隨便走,隨便看,不知不覺的,投在他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他自己倒沒注意,一心找周望卓的身影。 突然,他轉(zhuǎn)身撞到一個人。 “抱歉。”曲郁山用英文道歉,同時退后,但那個人卻拉住了他。 突然被拉住,曲郁山先是一愣,隨后抬眼仔細看那個人的臉。 那人身材頎長,比曲郁山還高半個頭,戴著黑金色面具的臉,僅露出紅唇和白凈精致的下巴。 “小郁。”一聲低低的稱呼從紅唇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