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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生活里真的擠進來了一個人。 存在感還太強,完全不遵守合租合約。 顧寅走到臥室門口,笑得溫潤舒和,問謝奚說:“哥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要知道夏天是很熱的,臥室里的空氣干燥而悶。顧寅的一雙眼睛卻極清透,眼尾揚曳,像極了兩瓣桃花沐浴在春雨滌洗之下。 這人特別愛笑。 謝奚覺得夏天應該早點過去。 還是太熱了。 黃鶴庭辦事的執(zhí)行力倒是挺不錯,顧寅要的那些資料,隔日就拿到了手。 一連幾天,顧寅聯(lián)合資料以及一系列信息,慢慢摸索南江市的資本市場。 等到周五,黃鶴庭發(fā)來消息給顧寅,說是宴會的事也妥了,定在周末,確認祁橙會出席。 周末一到,顧寅心情很好,跟謝奚打了一聲招呼便出門了。 出門正巧碰到豆芽菜晨跑回來,上樓間和顧寅問了聲好。 隔著防盜門,樓道間聲音隱隱約約能傳到屋里。 謝奚聽到外面兩人的對話,沒想到顧寅才住進來幾天,就和對門都發(fā)展成友好鄰里了。 拉開客廳窗簾,謝奚站在窗前向下看,看到顧寅緩緩下了樓,往旁邊走,似乎對什么人招了招手。 一輛眼熟的墨綠色小跑車倒進來,顧寅面帶微笑,拉開副駕車門上了車。 謝奚:“……” 兜里手機恰時傳來嗡嗡震動,謝奚拿出來一看。 只是微信發(fā)過來的一條消息。 布倒翁:【謝奚同學,學業(yè)忙不忙呀?有沒有興趣玩音樂呀?我還沒離開南江呢,最近有幾個朋友想要搞點新花樣玩一玩,你要不要一起來?】沒回消息。 謝奚把手機扔上了沙發(fā)。 小跑車上,黃鶴庭一邊開車,一邊頻頻用余光打量顧寅。 表情有點遺憾,黃鶴庭抱怨:“為什么不叫上謝奚一起來?” 顧寅劃著手機,沒好氣道:“你真當去玩的啊,還帶上謝奚。” 事實上顧寅完全不打算讓謝奚有機會接觸到渣攻二號。 黃鶴庭沒吭聲,過了會兒,他又問顧寅說:“你玩那個手游了嗎?在哪個區(qū)啊,加個好友位唄?” 顧寅瞥他一眼:“好好開車,不想開就換我開?!?/br> 黃鶴庭:“……” 氣死他了! 無論說什么話題都能被顧寅堵回去! 這讓黃鶴庭相當不爽,絞盡腦汁,尋找能說到一起的話題。 顯然,說祁橙也許有效。 黃鶴庭開口:“我聽說祁橙為了資金運轉(zhuǎn),把手里房子都給賣了,我真感覺他那小公司懸了,你又不是灶門炭治郎,要怎么給他送炭???” 顧寅:“什么狼?” 果然有效! 黃鶴庭洋洋得意起來,眉飛色舞:“灶門炭治郎,一個動漫里的人物,你平常看番嗎?” “不看?!鳖櫼恼f真夠閑的,他哪來的時間看番。 不過他倒是有點知道黃鶴庭為什么如此中二了。 黃鶴庭順藤摸問:“那你平常都喜歡干嘛?” 顧寅劃手機的動作停了下來,聲線清且沉:“黃鶴庭,你不用跟我套近乎。” 他何其聰明,怎么會不知道黃鶴庭在沒話找話。 “……”小心思被堪破,黃鶴庭喉嚨一緊,心臟無端提了起來。 顧寅側(cè)首看向黃鶴庭,淡淡說: “你跟我套近乎沒用,我不會幫你追謝奚的。你要是真喜歡謝奚,想追他,你就放下你所有的身段,忘記你是個富二代,像個普通人一樣拿誠意去追他。只要你不傷害到他,我是不會阻止你正常追他的?!?/br> 小白兔是人,黃鶴庭也是人。 是人就會有喜歡的人,會想談戀愛,將來也會和一個對的人攜手終老。 只要不是原文里那種傷害到小白兔的狗血虐情戲,顧寅不準備干涉小白兔正常的情感生活。 顧寅是希望小白兔快樂幸福的。 黃鶴庭卻好像被針刺到了,猛然一踩油門提速,在引擎的叫囂聲里揚聲大吼:“你提謝奚干什么!我什么時候說在跟你聊謝奚了!再說了!誰要跟你套近乎了???老子想怎么追人需要你教嗎?笑話!老子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需要你來教我?!” 仿佛一個兇猛的奶獸,受了刺激,身上的毛全被炸開,一根根豎起,立在空氣里。 顧寅呆愣:“……” 這也能炸毛? 這二貨也忒玻璃心了吧… 不過這下倒好,黃鶴庭干脆不搭理顧寅了。 一聲不吭,悶悶狂飆著車。幾乎用快了一倍的速度,提前抵達了party現(xiàn)場。 party是黃鶴庭拾掇一個朋友組織的。 朋友名叫步重耀,比黃鶴庭大上幾歲,也是一個紈绔子弟,屬于整天不干正事、光和一群富二代花天酒地的那種。 看到黃鶴庭的車開進前院,步重耀親自出門迎接。 笑嘻嘻的,步重耀打趣說:“看來黃少最近心情不錯啊,怎么有時間找我們這幾個玩?” 黃鶴庭停穩(wěn)車,取出墨鏡往臉上一戴。然后下車,啪一下關了車門,非常冷酷地擦過步重耀的肩膀往前走,理都不理人。 步重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眼珠在下車的顧寅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步重耀腦補出了一大串好戲:這是帶新歡來玩呢,但卻被新歡氣到了,所以現(xiàn)在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