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五坐在灶膛前，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灶膛里的火，時(shí)不時(shí)地翻動(dòng)一下鋁盒，讓它受熱均勻。

    過了半個(gè)小時(shí)，空氣里彌漫出一股香甜的味道，蛋糕烤熟了！

    喬五拿起火鉗，小心翼翼地將鋁盒拿了出來，喬甜甜蹲在一側(cè)，不住地咽口水，目光緊緊盯著盒子。

    等喬五揭開盒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嗅了嗅，“爸爸，好香??！”

    喬五把蛋糕倒了出來，表面呈淡黃色，底層起焦皮，手輕輕一按，立刻彈了起來，散發(fā)著一股雞蛋和牛奶的香甜味。

    鋁盒很小，一盒蛋糕也不過成人兩個(gè)巴掌大。他拿刀對(duì)半切成兩塊，分別給了喬甜甜和喬明月。

    “你們兩出去吃啊，爸爸再烤一些蛋糕出來?！?/br>
    “好！”喬甜甜掰了一小塊塞進(jìn)嘴里，立刻被這綿軟松香的味道征服了，她將蛋糕送到喬五嘴邊，“爸爸也吃一口?！?/br>
    喬五也不和她爭，小小咬了一口，“爸爸吃了，甜甜出去吧！”

    喬明月見了，便把自己的那塊掰成兩半，塞了一半進(jìn)喬奶奶的手里，然后跟著喬甜甜出了廚房。

    蛋糕太好吃了，兩人都舍不得吃完，排排坐在火盆邊，一小塊一小塊地吃。

    *

    喬婉將小兒子放下，拍了拍兒子還有自己身上的雪花，然后開始敲門：“媽，哥，我來了，快給我開門?！?/br>
    冬天天冷，沒事家里都是關(guān)著門的。

    喬甜甜聞言，將沒吃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噠噠跑去開門，她打開門栓，看到喬婉姑姑，喊了一聲姑姑，然后開始喊喬奶奶：“奶奶，奶奶，姑姑來了，喬婉姑姑來了。”

    喬奶奶聽到聲響，從廚房出來，看到喬婉，問道：“你怎么來了？”

    喬婉將手里提的東西放在飯桌上，笑了：“媽，看您這話說的，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年底了，我來送節(jié)禮。而且今天不是我們甜甜的生日嗎？”

    她伸出手摸了摸喬甜甜的脖子，凍地她一哆嗦，喬奶奶見了，立刻把她手扯出來，氣道，“你還是小孩子嘛？懂不懂事？你那冰手就開始往甜甜脖子里塞?！?/br>
    “小孩子體熱，沒事兒！”說著，隨手塞到了自己兒子脖子里，凍得小孩一激靈。

    “你——”喬奶奶瞪了她一眼，對(duì)這樣沒皮沒臉的女兒無可奈何。她把小外孫扯了過來，塞到喬甜甜身邊，“寶寶，別理你mama，和甜甜表姐一起烤火。”

    然后又去廚房把喬明月給她的那半邊蛋糕拿了過來塞到張寶寶手里，“吃蛋糕。”

    喬明月定定看了一眼那半塊糕，抿了抿唇?jīng)]說話。

    喬奶奶看了一眼喬明月，又看了一眼從進(jìn)門就沒有瞧一眼孩子的喬婉，嘆口氣沒說話。

    喬婉提起她那袋子給喬奶奶看，“媽，我買了皮蛋、紅糖、酥糖還有rou，這是節(jié)禮?！?/br>
    “另外還有桃酥和貓耳朵，這是給甜甜的生日禮物，你拿著就給孩子吃了，別總藏在柜子里。藏到最后不是壞了，就是被老鼠啃掉了?！?/br>
    喬奶奶接過東西，沒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就曉得這丫頭是在諷刺自己上次藏餅干，藏到老鼠肚子里的事情。

    她將rou拿出來，進(jìn)了廚房，打算中午就把這刀rou紅燒了招待喬婉。

    三個(gè)小孩坐在一起，乖乖啃著蛋糕，喬婉看了喬明月兩眼，問道：“我聽說你改名字了？”

    喬明月沒答話，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duì)喬婉。

    喬婉見了有些不高興，“你還埋怨我？”

    “沒有！”喬明月抬起頭看了一眼喬婉，然后又迅速地低下頭，“我不知道該喊你什么，是mama還是姑姑？”

    喬婉聞言，心頭一哽，她轉(zhuǎn)過頭去了廚房。

    喬五還在專注地烤蛋糕，喬奶奶正在洗rou切rou，見喬婉進(jìn)來，不由得道：“你過來做什么，廚房這么擠。”

    喬婉本就不高興喬明月對(duì)她的態(tài)度，又見親娘態(tài)度排斥，張嘴就不說好話，“媽，我跟你說啊，我?guī)У奶宜诌€有貓耳朵，那都是給我侄女甜甜準(zhǔn)備的，你到時(shí)候不準(zhǔn)給張明明吃?！?/br>
    喬奶奶一聽就氣了：“喬婉，你就這么容不得明月，那孩子你也養(yǎng)了七年，喊了你七年的媽了，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對(duì)他好一點(diǎn)能少塊rou嗎？”

    喬婉梗著脖子：“媽，你不懂！那孩子就是個(gè)白眼狼，有一點(diǎn)不如他意就記仇。你知道剛他跟我說什么嗎？說不知道該喊我mama，還是喊我姑姑？有他這么說話的嗎？”

    喬奶奶聞言，將菜刀往案板上一剁，罵道：“喬婉啊喬婉，你氣什么？那孩子有說錯(cuò)什么嗎？你讓他現(xiàn)在喊你什么？喊你姑姑，你高興嗎？要是喊你mama，這是在喬家，不是張家！”

    喬婉也知道自己心思別扭，她還是嘴硬：“反正我不管，我知道我丟了他，那小子肯定在嫉恨我。我都說了讓你別養(yǎng)，你非要帶回來養(yǎng)。你看看以后能養(yǎng)出了什么好的？”

    “我看啊，你也不用多上心，養(yǎng)到十幾歲，趕出家得了?！?/br>
    “你——”喬奶奶將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對(duì)著喬婉就吼道，“滾滾滾，你這說的什么屁話？孩子又不是狗崽子！就是狗崽子，既然決定養(yǎng)了，那也得好好養(yǎng)吧！”

    “我看你這死丫頭是魔怔了，我也不和你說了，你現(xiàn)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是一家人，不說一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