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兇之歲[序]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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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風(fēng)濤受了傷, 直接躲了起來, 王六帶著病人將所有人圍住,密密麻麻的街道上沾滿了帶著面具的人。 看不清面具下面的表情,但那夸張的假笑卻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是即將死去的活人。 一開始玩家們對病人并沒有下死手, 只盡力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但這太耗費(fèi)時間和精力, 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被圍死在這里。 忽然, 人群后面?zhèn)鱽硪魂囻R蹄聲。 前面的幾匹馬尾巴上綁著稻草,燃燒著尾煙,刺激著馬兒發(fā)狂地嘶鳴,人群喧鬧著散開,場面重新變得混亂起來。 “誰把馬廄里的馬全放出來了!”王六的聲音淹沒在混亂當(dāng)中, 馬群的最后,魏小執(zhí)和宋宋騎著快馬而來,夜雨坐在魏小執(zhí)的身后, 探頭出來看見姑娘在前面,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他真的沒騙她! 姑娘沒死! “姑娘!快上馬!” 阮喬和剩下的人翻身上馬,緊跟著前面發(fā)狂的馬群沖了出去。 這群外來人不僅到處防火,還搞得城里一片混亂,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染??! 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就要留在這里等死! 憑什么這群外來人可以大搖大擺地攪亂他們最后的狂歡, 然而逃離而去! 更多瘋狂的人拿著武器追了上去,魏小執(zhí)是從西邊的城門攻進(jìn)來的, 北邊的城門雖然離阮喬等人近, 但卻還有人把手。 玩家們默契地分為兩組, 一組攻開城門,帶走任務(wù)目標(biāo),另一組留下來阻擋瘋狂的人群。 阮喬騎在狂奔的馬上,夜空之下城外一片荒涼,小城里火光沖天,但是留下來斷后的人卻再也沒有跟上來。 螢窗雪案和季深替其他的玩家爭取了逃走的時間,卻也永遠(yuǎn)留在了那個瘋狂的地方。 提前死亡雖然會有懲罰,但是最重要的是主線任務(wù)必須完成。 只有將濮王和劍神送回中原,他們才沒有白死。 回去的路難走的多,他們抓到的馬因為長期沒有人喂養(yǎng),體力很弱,不能劇烈跑動,之前只是受到刺激才會發(fā)狂,現(xiàn)在緩下來,個個都是無精打采的。 一路上全都是死村,炎熱的天氣下,尸體發(fā)出陣陣惡臭。 玩家們只能日夜不停地趕路,在這種地方多呆一日,都有可能感染鼠疫。 眼看離中原越來越近,幾人終于在夜幕來臨之前找到了一間荒廢的小屋,里面沒有尸體,也沒有老鼠活動的跡象,比其他地方安全。 大家的食物和水雖然用完了,但有阮喬這個移動免費(fèi)商城在,始終都能有干凈的食物和水吃,再加上平日里大家都注意蒙面,避免吸入瘟氣,幾人也沒有患病的跡象。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干凈的地方可以休息,兩日沒有合眼,眾人都很疲憊。 九曲風(fēng)濤和片光零羽不知去向,幾人不能放松警惕,即便是休息,也都輪流守著。 這件廢棄的小屋并不大,地上都是干枯的稻草,有一張木板床和幾個破舊的凳子。 晚上沒有光亮,大家將就著在地上睡覺,將小床讓給了夜雨。 一開始小丫鬟還很惶恐,但阮喬態(tài)度強(qiáng)硬,她便只能睡上面去了。 夜雨是女生,體質(zhì)比玩家和男性弱很多,夜間地涼,若是生了病,免疫降低,再染上鼠疫就危險了。 濮王雖然是皇親貴族,但脾氣很好:“外族善用毒,這次的瘟疫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北邊的百姓不知死了多少?!?/br> 陳三也點點頭,道:“沿路走來的景象凄涼,恐怕我朝這次會元氣大傷。屆時他們南侵,便能事半功倍,果真是用心歹毒!” 鼠疫來的突然,許多百姓只以為是春季疾病爆發(fā),又不知如何杜絕瘟疫蔓延,等反應(yīng)過來,整個城的人都死光了,更別說往南邊傳消息。 阮喬雖然懷疑卿晚晚,但分發(fā)食物的時候也沒有落下她。 屋子里很黑,空間又小,擁擠著幾個人,聞晴提議自己先守夜,陳三卻搖頭道:“你們是女子,讓你們費(fèi)力來救我們已經(jīng)很辛苦了?!?/br> “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我和這位小哥先守夜,到了后半夜,再換人?!?/br> 被點到名的宋宋并沒有意見:“你們先睡?!?/br> 剩下的人都是許久未合眼了,決定好守夜的順序之后便很快睡去。 阮喬正要躺下,卻被一雙手扶住。 蘇席脫下外衣鋪在地上,又在衣服下面多塞了一些稻草,才看向阮喬。 語氣溫柔,帶著一股不允許拒絕的堅決:“你好好休息?!?/br> 阮喬也不跟他客氣,躺在地上,感受到身下屬于他的溫度,看著眼前的少年也躺下來,睡在前面,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龐,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彈幕】[怡怡怡妹兒]我甜啊啊啊啊死了 【彈幕】[為探]太體貼了吧我天qaq 【彈幕】[飛克叔叔大將軍]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睡覺了!我不管,旁邊那些電燈泡全都不存在! 阮喬閉上眼,唇角勾起。 帶著淺笑,漸漸睡去。 而她對面的少年,盡管疲憊,卻依然枕著手臂,定定地看著她。 半睡半醒間,耳邊傳來什么東西輕輕落地滾動的聲音,阮喬想睜開眼看看,但眼皮卻非常沉重。 很快,困意就將她的意識淹沒。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阮喬坐起來,原本商量好大家輪番守夜,怎么沒人叫她? 不會是蘇席這個甜憨憨把她的輪次頂了吧? 【彈幕】[黑芝麻餡小系統(tǒng)]橋妹是不是醒來第一反應(yīng)找云神啊 【彈幕】[一只小魚尾]這對太好吃了嗚嗚嗚 【彈幕】[壓脈帶]不過怎么沒有輪到綿綿守夜? 她環(huán)視屋子里,白日里的太陽很強(qiáng),透過這個破爛的墻壁照進(jìn)來,整個小屋里一覽無遺。 夜雨還躺在床上,蘇席、濮王和陳三卻不見了。 他們的食物和水還充分,不存在出去找食物的問題。 聞晴也發(fā)覺人少了:“劍神呢?” 卿晚晚悠悠醒來,看著屋子,愣了一下:“哎?怎么一覺睡醒就現(xiàn)在了。他們沒叫我們?” 宋宋搖搖頭:“我昨晚上……” 他揉了揉太陽xue,覺得腦袋有些發(fā)疼:“昨晚我原本在守夜,后來不知道怎么睡過去了,可能是太困了?!?/br> 阮喬數(shù)了數(shù)少了的人,緩聲道:“我大概知道了?!?/br> 聞晴緊張起來:“什么?” 如果有人趁他們睡著做了什么,而他們卻毫無知覺,這也太可怕了。 她自問警惕性不低,不會睡得這么死。 阮喬說:“失蹤的三個人都是男人,我覺得,” “應(yīng)該是醒得早,一起上廁所去了?!?/br> 【彈幕】[白桃]哈哈哈哈哈組隊上廁所你要笑死我嗎 【彈幕】[洋洋想吃糖]話說回來我怎么沒看到大家上過廁所 【彈幕】[棲]上廁所的時候都會關(guān)閉直播間啊你當(dāng)然看不到 聞晴有些猶豫,但似乎沒有別的解釋:“男生上廁所也喜歡一起去嗎?” 阮喬點頭:“我不太清楚,但是他們落下宋宋和小魏,我覺得是不是,因為他們兩太優(yōu)秀了,所以遭到了排擠?” 【彈幕】[十里長亭]神tm上廁所還帶排擠人的 【彈幕】[北冥有魚]哈哈哈哈對啊為什么不帶上宋宋和小執(zhí)哥哥啊 【彈幕】[作者瘋狂碼字的手]對不起女神你們一本正經(jīng)討論的話題太令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了我要笑死 宋宋一臉茫然,才睡醒眼里還蒙著一層霧氣:“嗯?” 什么一起上廁所,為什么他聽不懂。 卿晚晚:“……” 插不進(jìn)話,有種被管理員單獨禁言的感覺。 魏小執(zhí)則打開門:“我出去找找看?!?/br> 阮喬上去叫夜雨,叫了幾聲對方也沒有反應(yīng),推了一下,原本面朝墻壁側(cè)躺的小姑娘僵硬地倒了過來,臉色發(fā)白,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聞晴也發(fā)覺不對,握緊長劍,站在床邊查看。 尸體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雖然之前突然去世的病人身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們的臉色都很差,身體骨瘦,身上有淋巴病變腫大的跡象,還有輕微的出血情況。 夜雨的死來的太突然,如果不是發(fā)病,只能說明這間屋子隱藏著他們不知道的危險。 更奇怪的是,等了一個時辰,失蹤的三個人也沒有回來。 魏小執(zhí)回來,只是搖頭:“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br> 明明幾人睡了一整夜,但是才醒來這點時間,阮喬就已經(jīng)感受到腦袋發(fā)沉,眼皮不止地往下墜。 卿晚晚堅持不了,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這間屋子就像帶著沉睡的魔咒,他們第一晚剛來的時候原本就很疲憊,并沒有察覺到異常,現(xiàn)在睡了一夜仍然精神疲憊,就很奇怪。 困意來的太強(qiáng)烈,很快,剩下的人就全部睡了過去。 …… 阮喬腦海里盤旋著各種畫面,有她從京城來的時候丞相送行,說要給她立碑。 有時候又變成了蕭珩那張帥臉,陰沉著說“干不好就誅你九族,睡尼瑪比起來加班”。 再后來是北地的荒原,李家村的客店里,男人說要帶著媳婦賺點錢,一路南下找個好地方重新生活。 還有漆黑的地窖里,數(shù)不清的老鼠瘋狂地?fù)渖蟻?,瞬間就將她啃食成為一堆白骨—— 阮喬猛然醒來,臉上有些薄汗,她環(huán)視四周,這一覺睡到了黃昏,整個屋子里都是暖色的光。 她搖醒了剩下的人,走到宋宋面前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白衣琴師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宋宋死了。 和夜雨一樣,死的莫名其妙,而且就在他們面前。 不管怎么回事,這個地方都不能在呆了! 阮喬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這地方不對勁。” 聞晴臉色也很差:“可是濮王和劍神現(xiàn)在下落不明,我們根本不知道朝哪里走?!?/br> 這樣死下去,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輪到自己。 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而他們連兇手的影子都看不到! 卿晚晚醒來之后就直接站在門口,不肯進(jìn)來一步:“這里一定有鬼!” “說不定是那些得病死了的冤魂!” 魏小執(zhí)抬眸:“不管怎么說,先離開這個地方?!?/br> 四人出了廢棄小屋,選擇南方繼續(xù)前行。 如果蘇席他們只是出了意外到了另一個地方,他們也會朝南方走,或許幾人可以遇到。 幾人走了兩個時辰,夜色籠罩著大地,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陰風(fēng),月亮也躲在云里。阮喬手里一道手電筒勉強(qiáng)照射出一點視野。 卿晚晚越走越害怕,往日里雖然沿途都是死村,但是以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已經(jīng)離北原有一段距離,之前都是每過半個時辰就有村落。 現(xiàn)在走了兩個時辰,已經(jīng)接近午夜,卻還是一間屋子也沒有看到。 就在阮喬以為自己要走到天亮的時候,前面終于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間單獨修在路邊的小屋,看上去很破舊的樣子,白色的電筒光掃了一下,聞晴走在前面,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阮喬的電筒光往里面一掃,就能將里面的東西看完。 魏小執(zhí)雙手抱劍,微微皺眉:“這個地方好像——” 聞晴點頭:“有點眼熟?!?/br> 阮喬丈量了一下空間:“和之前那個屋子的空間差不多一樣?!?/br> 之前沒有進(jìn)來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熟悉,但屋子里的擺設(shè)并不相同,里面也沒有尸體。 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里面的床。 四個墻角擺放著四張木床,地上全都是凌亂的稻草。 就像是專門替他們四個人準(zhǔn)備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