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她爭辯,“如果我和別的男人——” 她的話沒說完,因為男人已經(jīng)大步出去了。 他打開門走了,門被重重關(guān)上。 房間霎時陷入安靜,姚青青張開的嘴緩緩合攏。 他怎么走了? 睜大的眼睛怔怔,一眨,再睜眼,淚水流淌。 她說錯了嗎? 他是不贊同她嗎? 怎么會這樣? 他怎么會這樣? 姚青青感到缺氧,腦子被抽空卻又沉悶。 她下床,想找他,可是雙腳發(fā)軟。 門外,秦鵬泉沒有遠去,大手捂住鼻子,鮮血從指縫間流淌出來。 怒火燒心。 老頭子此刻要是在場,準會拍大腿啊啊喊,然后把秦鵬泉放倒地上,給他扎幾針。 以前費了那么大勁給他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鞏固幾年不出事就不會再犯了,誰想到一錯眼人就出事。 有血滴在地上,秦鵬泉仰頭。 他不在乎流的這些血,比起姚青青剛才說的話,這算不了什么。 但他不想讓她看見,他在乎這個。 血還在流。 不能把衣服弄臟。 男人大步離開。 姚青青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平靜的流淚變?yōu)榉怕暱?,“秦鵬泉——嗚——” 似乎這樣男人能夠聽到,就會回來。 總要和她好好說呀,她要是說得不對,或者他有自己的道理,跟她說就好了,為什么要這樣走開。 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心在慌張、害怕。 “嗚嗚,秦鵬泉——”她哭喊,跳下床,不小心崴到腳。 跌跌撞撞來到門邊,打開門,走廊里已經(jīng)沒有男人的蹤影了。 他就這樣走了。 姚青青幾乎不敢想下去。 哭聲遏制,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地上,清透的淚水和暗紅的血水隔了毫米距離。 僅僅毫米距離,便不能融為一體。 姚青青的世界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 走廊有人出現(xiàn),她關(guān)上門。 除了哭,她不知道怎么辦。 可是哭沒有用,他不在,誰都不在,她哭了也沒人心疼。 “mama——”雙手捂住嘴巴,熱淚燙手。 第101章 101 發(fā)展 香江的夜晚很迷人。 風從海面吹向陸地, 濕潤溫和。 數(shù)以萬計的燈散發(fā)光芒,猶如白晝。 即便是夜間睡醒,來到街頭, 也不會感到寂寥。相反,生活正蓬勃, 人們正尋歡作樂。 秦鵬泉出了電梯,一手血, 嚇得夜間經(jīng)理以為賓館發(fā)生打斗, 眼一瞥就要召喚安保, 預防有人緊隨秦鵬泉奔來,導致大堂出現(xiàn)流血事件。 得知顧客只是自然流鼻血, 整個人放松下來,親自陪同清潔止血。 “餐廳有吃的嗎?”秦鵬泉接過經(jīng)理遞來的紙巾, 擦臉。 “只有點心, 您要是愿意等,可以現(xiàn)做的?!?/br> “做兩份?!蹦腥嗣鏌o表情地說。 客戶經(jīng)理吩咐廚師, 還關(guān)照男人身體,是否需要就醫(yī)。 “不用。”他收到毫不在乎的回答。 夜宵在做, 秦鵬泉等待, 他叼煙點火,神色晦暗站著。 夜間經(jīng)理不帶陪聊業(yè)務(wù),留他在無人的餐廳等待。 沉默,回憶。 男人開始分析他和姚青青的對話。 然而只要想起女人說過的話,秦鵬泉心中便涌起狂暴情緒, 理智消退,只記得她對他的不信任,和隨時可能會有的分手。 躁動。 過去她到底是怎樣看待他?看待他們的感情? 秦鵬泉想起姚青青曾主動提起的結(jié)婚, 她當時是認真的嗎? 想得越多,懷疑越多,而能給予答案的人他此刻不知如何面對。 他需要冷靜,需要時間思考。 男人的目光環(huán)視餐廳,猶如嗜血的獵物尋找一個發(fā)泄口,釋放身上戾氣。 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而夜宵總有做好的一刻,兩份炒飯,鮮香誘人。 廚師搖鈴,煙被掐滅。 ………… 在陌生的地方,被最親近的人丟下,姚青青幾乎要被慌亂和害怕情緒吞滅。 她想糾正這一切,可她根本不知道錯在哪里。 意識混亂,情緒不定,眼前的景象一變,姚青青回到了她發(fā)誓再也不會去的空間。 上一次進入所見的場景沒了,花兒大片大片開放,果樹上結(jié)出一顆顆飽滿果實,人參地里露出的葉苗擁擠著。 欣欣向榮。 姚青青無神欣賞與喜悅。 這里也陌生得可怕,甚至更可怕。 逃離空間,只有一個人的房間里,像是牢籠。 “秦鵬泉——”她嗚咽,兩顆眼睛通紅,“我怕啊——” 能擁入懷中的只有枕頭,可提供不了安全感。 誰都不在身邊。 四肢發(fā)涼。 殘余的理智告訴姚青青,她可以主動找男人,解決問題。 可剛才找他,人就不知所蹤,她找不到他的,除非他自己回來。 他會不會不回來? 一想到這種可能,鼻下的空氣都稀薄了。 等秦鵬泉回到房間,心都碎了。 女人雙目通紅,赤腳縮在地上,枕頭擠壓胸前。 隨著女人的顫抖而抖動,張開的嘴,是無聲的哭泣。 她沒哭出聲,可比哭出來還叫人心碎。 盤子落地摔碎,哪里還有什么情感顧慮,秦鵬泉只知道,他辜負了她。 大步向前,一把將女人擁入懷中。 “嗚——”哭嚎瞬間沖破嗓子,姚青青掙扎踢打,“你壞——”喊得傷心欲絕。 guntang的淚水幾乎將衣服融化,滲透皮膚,灼燒秦鵬泉的心。 “對不起?!鼻伫i泉嗓音在顫抖。 一聲“對不起”成了開關(guān),姚青青化為蠻不講理的小獸,手腳一并打踹男人。 “你壞、壞、壞——”一聲比一聲高,淚水和擊打的力氣也愈演愈烈。 先前的無措恐慌終于得以爆發(fā)出來,無論是轉(zhuǎn)為什么,都是心理上的補償。 “對不起對不起……”秦鵬泉反復說。 他試圖把女人抱起來,然而情緒之下,男人的力氣難以控制暴動的女人。 于是他陪她在地上。 她哭得有多傷心,男人的心就有多難受,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碾壓。 “別哭了——”幾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