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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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盈卸完妝,換好衣服走出來,阿sam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審美似乎也變了個樣。 以前都是煙熏妝,經(jīng)常是熱褲加小可愛,袒胸露乳,顏色花花綠綠,讓人眼花繚亂,今天來的時候,卻是一身碧綠色的高腰長裙,喇叭狀的半長袖子到了手肘處,頭發(fā)松松挽起,用一根簪子固定住。 真的不是鬼上身?阿sam一邊狐疑,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么穿確實適合她,碧綠色是個很挑人的顏色,但穿在桑盈身上,卻讓原本價格尋常的衣服也有種質(zhì)的飛躍。 “你怎么突然想起這么打扮了,以前不都是非主流嗎,改走高貴系了?” “只是想換換風(fēng)格而已?!币鹿窭锬切┮郧暗囊路ㄍㄗ屗齺G了,現(xiàn)代人很多衣服款式,在桑盈看來都是奇形怪狀的,既不實用,又不美觀。 阿sam覺得有必要表揚(yáng)一下她今天的表現(xiàn),免得她又故態(tài)復(fù)萌:“今天做得不錯,導(dǎo)演雖然沒有表揚(yáng)你,但他是看在眼里的,說不定很快就有新戲來找你,不要灰心?!?/br> “我知道,多謝你?!鄙S睦镞€是有點兒膈應(yīng)的,她并不想把當(dāng)戲子作為目標(biāo)來追求,即使這個時代對戲子的追捧和崇拜,遠(yuǎn)遠(yuǎn)不同于古代,但她也很明白,桑盈本人除了演戲,一無所長,自己又初來乍到,想要賺取金錢,維持生計,只能先從這個干起,慢慢再找機(jī)會做別的。 阿sam提點完,開始幸災(zāi)樂禍:“方樂陽跟陳沁私底下有些不和,還沒鬧到面上來,估計導(dǎo)演也還不知道,否則肯定會后悔提議他們出任男女主演?!?/br> “既然不和,為何他們還會同意出演?” “我就說你眼皮子淺吧,投資方是盛龍國際,老板在圈子里的背景很深,關(guān)系也盤根錯節(jié),一般人不會輕易去得罪,再說了,這次給兩人開出的價碼很高,誰會跟錢過不去?”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步出片場,外頭一輛車子正好在門口停下,從車上走下一位麗人。 阿sam心說不妙,忙扯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往這邊走,我的車子停在那里。” 他話沒說完,那頭麗人就已經(jīng)出聲:“桑盈?!?/br> 這就是前不久掌摑事件中,傳聞被桑盈打了一巴掌的陸少新歡,陳沁。 那么后座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陸衡了。 真是冤家路窄,阿sam的臉色頓時有點扭曲,卻不能阻止對方款款走過來。 陳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摘下墨鏡:“聽說你出車禍了,還好吧?” 她一摘下眼鏡,桑盈立馬成眼熟上升到認(rèn)識,在身體原主人的認(rèn)知里,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她的男友,逼得她去大鬧一場,間接導(dǎo)致后來車禍的發(fā)生。 但實際上,無論陳沁還是桑盈,都不過是人家陸少的玩物而已,只是在陸少心目中,桑盈這個玩物的價值明顯趕不上陳沁的價值,可壞就壞在她沒有自知之明,竟還跑到人家面前大鬧,這才淪為笑話。 當(dāng)然,眼前這個陳沁,也未見得就有自知之明,每個傍上富少的女人,都自信她會成為改造這個男人的終結(jié)者。 無論這個陸少如何優(yōu)秀,對于現(xiàn)在的桑盈來說,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唐代貴族女子在男女情事上尚且放得很開,更何況現(xiàn)代人。世間男人一抓一大把,沒有這個,再找一個就是了,這具身體的前身怨念之所以會那么重,估計也是因為舍不得那男人的錢財。 桑盈覺得時空穿越千年,這個世界其實也沒什么不同,雖然女人可以大大方方出門賺錢,看似與男人取得同樣的地位,可是很多女人想要過上更優(yōu)渥的生活,同樣會選擇依附一個男人,通過他們來獲取金錢和名譽(yù),而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掌握財富地位。 因為前者往往比后者來得容易。 不能說她們可悲可憐,男權(quán)社會的地位從來就沒動搖過,只是女人總要多愛自己一些,莫說現(xiàn)在,即便一千多年前的唐代也一樣。 很多女人永遠(yuǎn)也不明白,她們最能倚靠的,不是夫家,而是自己。 第 5 章 “尚可,謝謝關(guān)心?!?/br> 面對桑盈的不冷不熱,陳沁顯得很有親和力,仿佛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曾經(jīng)被打過一巴掌,看在別人眼里,就是陳沁以德報怨,不計前嫌。 雖然阿sam不是當(dāng)事人,可他也覺得以桑盈如今的地位和段數(shù),是絕對占不到便宜去的,何況旁邊還有一位陸少,一會兒要是自己旁邊這女人再發(fā)起瘋來,以后別說再演戲,估計被人做掉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扯著笑臉道:“沁姐這么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拉著桑盈就要走。 誰知陳沁并不肯放過他們:“陸少就在車上,你不去打個招呼嗎?” 話剛落音,車門打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身材頎長,面容英俊,只是看上去有些涼薄無情。 對方看了她一眼:“桑盈?” 桑盈依著原來的記憶回以招呼:“陸少?!?/br> 陸衡見她裝扮氣質(zhì)好似換了個人,也沒有撲上來尋死覓活,不由多瞧了她幾眼。 “聽說你出了車禍?” 桑盈:“多勞記掛,已經(jīng)痊愈了?!?/br> 陸衡挑眉:“幾天不見,學(xué)會故作矜持,欲迎還拒了?” 桑盈抿唇一笑:“豈敢,歡迎陸少隨時來潛我。” 陸衡:“……” 陳沁:“……” 阿sam:“……” 幾個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彪悍言論震住了,一時竟也沒人說話。 “陸少,我們進(jìn)去吧?!标惽呶⑽櫭?,朝陸衡露出一個甜笑,伸手去挽他。 陸衡不著痕跡地抽手,淡道:“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 說罷頭也不回,轉(zhuǎn)身上車。 余下陳沁一個人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她最近與陸衡正是打得火熱,陸衡對她基本也是有求必應(yīng),又讓狗仔隊抓拍到了,說是陳沁打敗三流小演員成為陸少新寵,在陳沁所在工作室團(tuán)隊的推波助瀾之下,甚至演變成她很快就要嫁入豪門當(dāng)少奶奶,陸衡本人也沒有否認(rèn),才讓這段緋聞愈炒愈烈。 陳沁本來還暗自竊喜,趁機(jī)提出讓陸衡送她來片場,對方并沒有拒絕,為此她特地讓自己的助理們坐另外一輛車來,結(jié)果碰到桑盈,原想給她難堪的,誰知到頭來卻成了自己難堪。 “陳姐,那我們也先走了?!卑am見勢不妙,生怕他們兩個會成為被發(fā)泄怒火的池魚,抓起桑盈就想閃人。 “等等!”陳沁出聲,踩著細(xì)跟高跟鞋的長腿走過來,搖曳生姿,的確有魅惑男人的本錢?!澳氵@次演的哪個角色?” 阿sam暗道壞了,卻仍笑道:“陳姐,您看,小盈也不是有心的,要不哪天讓她當(dāng)眾給您道歉……” “免了,我消受不起。”陳沁笑盈盈,轉(zhuǎn)眼就沒了剛才的陰霾。“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我進(jìn)去問問導(dǎo)演就是了,不過桑盈,作為前輩,我有句話得勸勸你,像你這樣目中無人,沒有禮貌的后輩,遲早會吃大虧的。” 說完也不等桑盈回答,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去。 “她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桑盈問阿sam,她對演藝圈的規(guī)則畢竟僅止于這具身體的記憶,就算聽得出對方不懷好意,也猜不出真正的含義。 “什么意有所指,她就是明明白白在告訴你,你剛才演的那個角色,別想要了!”阿sam黑著臉?!澳闵舜尾。邶X倒更伶俐了,還能把陸少堵得說不出話來!” “上官婉兒雖然不是主角,但在歷史上,也是前期李隆基鏟除登基前的主要勢力之一,剪掉鏡頭的話,戲就不完整了?!庇捎趤須v的緣故,她對武皇后之后的中國歷史,很是下過一番考究的功夫。 “誰管你完不完整的,陳沁背后有陸少撐腰,誰不給她三分面子,她想讓導(dǎo)演剪了你的戲份,導(dǎo)演就得答應(yīng)!”阿sam翻了個白眼。 桑盈恍然大悟,無辜攤手:“這回可不關(guān)我事了?!?/br> 阿sam冷笑:“沒錯,是事來惹你,我今天就不該讓你出門,得,我看你還是考慮考慮轉(zhuǎn)行吧?!?/br> “我看事情未必會像你想得這么糟糕,剛才那場戲也有方樂陽的戲份,他既然跟陳沁不和,就不會樂意陳沁輕易剪掉他的鏡頭。” 阿sam微哂:“不管他們掐不掐,那都不關(guān)你的事了,我估計短期內(nèi)也不會有你的戲了,你還不如趕緊想想自己不拍戲能做啥吧!” 她虛心求教:“那我不拍戲能做啥?” 阿sam:“……我哪知道,你上網(wǎng)去查!喔對了,順便去瞧瞧陳沁的微博,看看你究竟得罪了怎樣一尊大神,以后沒那個腦子就別跟人家搶男人!” 話雖如此,他總覺得桑盈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譬如說以前要是碰到陳沁和陸衡在一起,她鐵定二話不說開始哭鬧撒潑,平白讓人看笑話,但現(xiàn)在被氣得炸毛的反而成了別人,罪魁禍?zhǔn)兹耘f沒事人似的站在那里。 “那男人我沒有興趣,只是對方欺負(fù)到家門口,總不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孔夫子也說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br> 阿sam聽得一愣一愣,這人還是桑盈嗎,這個女人什么時候也會引經(jīng)據(jù)典了? “走吧,我請你吃飯,有點事情想問你?!?/br> 阿sam暈乎乎地被她拉著走,直到在飯館里坐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怎么就答應(yīng)和她出來吃飯了。 “你又想折騰什么幺蛾子,先跟你說好,這次陳沁如果不肯罷休,公司肯定也是要封殺你的,我可沒那個能力讓你起死回生,也不會再去幫你要什么戲份的!” 桑盈笑道:“想哪兒去了,你幫了我這么多,以前我不懂事,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連讓我請飯的機(jī)會都不給了嗎?” 阿sam狐疑:“就這么簡單?” 桑盈:“自然,只是我有點疑問,想要請教于你?!?/br> 說話間,執(zhí)起壺耳,洗杯,倒茶,又把八分滿的茶杯端到他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茶具尋常粗糙,茶水平淡乏味,但她這一系列動作卻有種行云流水的流暢,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優(yōu)雅,讓人挪不開眼。 阿sam驚異:“你專門去學(xué)的茶道?” 何須專門去學(xué),大唐人無論男女,承魏晉風(fēng)雅,視煮茶飲茶為一樁雅事,幾乎人人精于此道,不會的才要被笑話。 桑盈嗯了一聲,不愿多談,還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早上我在化妝間的時候,化妝師幫我們化妝,只不過她對唐代女子的妝容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很多妝容都是化錯了的,這出戲里面的服飾用得也不妥,譬如唐朝女子一般是不戴耳環(huán)的,大袖衫在中宗時代也還沒開始流行起來,韋皇后的服飾就是錯誤的。你說假如我不當(dāng)演員了,能找到這方面的活計么?” 在這段時間里,她雖然話不多,也沒有出什么風(fēng)頭,卻一直都在觀察別人的言行,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阿sam聽得目瞪口呆,這女人什么時候從潑婦轉(zhuǎn)型走學(xué)術(shù)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