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吃，總是跟秦扶蘇分一半。

    今天鐵匠給了他兩塊，面包還有一小點奶酪。

    厚實的奶酪土豆面包上有一種不一樣的風(fēng)味。

    秦扶蘇不明白為什么他可以吃的這么快樂，那種甜蜜美味，仿佛可以從他的骨子里滲透出來。

    代號0說，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會有這么多美味的東西呢？

    秦扶蘇說，你喜歡吃這個嗎？以后我會把全天下最美味的東西買給你，你要嗎。

    代號零想了想，我更需要一份工作，如果不工作的話，沒有人會給我奶酪吧。

    秦扶蘇吃著手里的面包，非常鄭重地跟代號零說，你是我的兄弟，是我唯一超越血緣羈絆的人，我把世界交給你。

    代號零，當(dāng)時不懂，他以為像他這樣的人長大了，如果普通就去打鐵，如果優(yōu)秀一定會擁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刀。

    很快的，有人來接秦扶蘇。

    浩浩殤殤的豪車，一字排開，黑色的車隊像春來的燕子。

    很久之前鐵匠跟代號零說，沒有人能夠從長留街離開。

    但秦扶蘇是第一個。

    代號零，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天，天空上第一次盤旋著鳥。

    那是秦家的隼。

    桀驁的隼，落在秦扶蘇的肩頭。

    倨傲的眼神充滿著馴服。

    車門打開，管家下地，身后齊刷刷站滿的穿著白色西裝的人。

    他們面無表情地張開懷抱，不帶感情的說。

    “少爺，歡迎回家。”

    那一天，轟動了整個長留。

    所有的人從垃圾堆上站著仰望第一個走出去的人。

    代號零，只是其中的一個。

    秦扶蘇穿著代號零的衣服，言行舉止卻高貴的像一個王子。

    代號零看著他。

    秦扶蘇走到車前，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個真摯的微笑，他說你是我的兄弟，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從此再也沒有什么能把我們分開，包括生死，我的榮華富貴，與你共享；我的生死，與你同在。我們有超越血緣的羈絆，我們有靈魂的共鳴，你是我美麗的心臟，而我是你的骯臟。

    后來他給代號零，找了一份工作。

    這份工作的內(nèi)容十分復(fù)雜，也非常簡單，向這個世界發(fā)起復(fù)仇，以孤兒院的身份。

    但是要成為一個復(fù)仇者必須要有出色的體能。

    在這里有很多座高塔。

    每個剛來到這里的人，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高塔。

    用秦扶蘇的話來說，未來要靠自己拼搏。

    代號零挑了一座高塔，在這里遇到了莫問語。

    零星的還記得莫問語，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

    跟長時間都不愛說話的代號零不同，莫問語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他告訴代號零，外面的天空，偶爾會呈現(xiàn)出漂亮的藍(lán)色，白鴿駛向天空會投下一片陰影，鴿子的翅膀是白色的，偶爾掉落的羽毛會讓云朵也變得發(fā)白。

    從頭到尾代號零，都是一個握不住槍、拿不住刀的人。

    第一次入塔失敗，是秦扶蘇始料未及的。

    在他心中，他的小兄弟是最完美的人。

    但第一次入塔失敗，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從塔里贏得了第一的稱號。

    他用進(jìn)制代碼歸納世間的純粹，他是一，等待著他的零。

    如果，沒有出現(xiàn)意外代號零出來了之后，將會成為他唯一的伙伴，但意外出現(xiàn)了那就是代號10.

    代號10的柔軟教會了代號0溫柔，那并不是輕浮蘇想要看到的。

    “他失敗了，他是個廢物，他應(yīng)該回到垃圾堆里。”所有高層都這么說。

    只有秦扶蘇力挽狂瀾：“不，他的生命與我同在?！?/br>
    高層議論紛紛，最后礙于瘋子少爺?shù)那槊妫坏貌唤o了個機(jī)會。

    高層說：“這次由你來選擇是否結(jié)束他的生命。”

    第二次進(jìn)塔后，代號零和第一次一樣，不斷成為眾人追求的對象，無數(shù)人蜂擁而上，想跟他一起出去、離開，但都沒能成功。

    最后時刻，歷史重演。直到最后，代號零也沒有摁下扳機(jī)。

    “殺了他，到我的身邊來，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嗎？”

    秦扶蘇從背后握著代號零顫抖的雙手，眼神冰冷掃過眼前的人，一字一動：“是你，誘騙了我的代號零。”

    “碰——”隨即子彈穿過頭顱，在雪白的大理石上，綻開一朵血做的花。

    秦扶蘇抱著緩慢往下滑的零，將發(fā)熱的兇器放到了他的掌心。

    隨即，他推開那扇大門。

    藍(lán)天，白云。

    飛翔的白鴿，錯落的陰影，干凈的世界展開在代號零的面前，秦扶蘇微笑著扶住他的肩膀，說：“你看這世界多么美麗，歡迎來到我身邊，我的零?！?/br>
    “沒有人能夠斬斷我們的羈絆……”

    如果沒有莫問語的話，看上去倒是這么回事。

    代號零并不明白，秦扶蘇為何要殺掉莫問語。

    甚至，他也不是那么明白莫問語死前說過的話。

    如往常一樣，結(jié)束了工作后，窩到他的房間里，一起喝咖啡。

    代號0并不愛喝咖啡，對于他來說，咖啡苦澀，于代號0來說是一種挑戰(zhàn)。加奶加糖成了唯一解法，莫問語溫柔笑話他，像個孩子一樣。

    代號0說，喝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