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光芒。

    “你剛剛說什么？”葉卿收回與程晚對視的目光，重新問李群。

    “幾點(diǎn)，報(bào)備?！?/br>
    “四點(diǎn)?！?/br>
    葉卿說完，李群還站著。

    他看過去一眼：“還有什么事嗎？”

    “葉總再見?！崩钊耗赝顺隽宿k公室。

    程晚禮貌地笑著，因?yàn)槿~卿一直不肯回笑，她表情都要僵住了。

    葉卿沒有坐下，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資料，過了很久才跟程晚說話，問她：“吃早飯了嗎？”

    “我吃過了?！?/br>
    他說：“陪我吃，現(xiàn)在下去?！?/br>
    “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shí)間嗎？”

    “我是你老板。”

    ……哇，超兇。

    “你怎么九點(diǎn)還不吃早飯?！背掏磬洁炝艘痪?。

    “起晚了?！比~卿略顯羞赧，抓了抓頭發(fā)。

    就這樣，程晚猝不及防地被安排了入職的第一份工作。

    葉卿的辦公室在12層，他跟程晚一起進(jìn)了電梯。

    昨天跟他獨(dú)處的緊張感漸漸消弭了，畢竟葉卿是個(gè)隨和的人。

    幾秒之后，電梯行至10層，突然停下了。

    怎么按鍵都不管用。

    “這種故障經(jīng)常發(fā)生嗎？”程晚問他。

    “第一次。”葉卿說。

    “??？！你不要慌，聽說在電梯里打電話都是沒有信號的，”程晚把手機(jī)拿出來看了看，果然沒信號，“不能慌不能慌，我們可以試試大聲——”

    葉卿拿起墻上的報(bào)警電話：“b3區(qū)10樓，修一下，盡快。”

    程晚：“……”

    好尷尬。

    葉卿看著她漸漸垂下去的眼睫毛，緩緩地?fù)P起了嘴角，“你怎么跟以前一樣傻啊?！?/br>
    這句話像一股暖流被注進(jìn)心中。

    葉卿這樣對她說話的方式，讓程晚終于找到了他們曾經(jīng)的親密。

    “葉卿?！?/br>
    “嗯？”

    “我會(huì)死在這里嗎？”

    “當(dāng)然不會(huì)?！?/br>
    電梯的鏡面非常干凈清楚，程晚背了個(gè)身站著。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流失。

    “以前——”

    “以前——”

    兩人異口同聲。

    葉卿：“你先說?！?/br>
    “以前在滑雪場坐纜車的時(shí)候，也發(fā)生過這種情況?！?/br>
    良久，他說了一聲，“你還記得?！?/br>
    “嗯?！?/br>
    程晚低下了頭，她悄悄地看他的腿。

    三分鐘之后，電梯回電了。

    腳踩在一樓的地板上，有種劫后余生的安定感。

    公司大樓下面有一條老巷子，巷子外圍植滿了香樟。到了這個(gè)季節(jié)，葉子是深青色的。

    早餐鋪?zhàn)拥南阄稄慕诸^傳到巷尾，蒙蒙霧氣升騰而起，變成一片片暖氣。

    和寸土寸金的辦公大樓不一樣，這里的氛圍容易讓人想起小時(shí)候的寧城。

    小時(shí)候的寧城，現(xiàn)在在葉卿心里卻成了一片泡影。

    他走進(jìn)一間較為偏僻的面店，里面格局很小，十平米不到的底盤，只擺了兩三張桌子。

    以前上學(xué)的時(shí)候經(jīng)常來，店主都換成了店主的兒子。

    葉卿進(jìn)門時(shí)，還要低一下頭，他掀起門口的簾子，讓程晚進(jìn)來。

    老板是個(gè)年輕的男人，在看什么綜藝節(jié)目，手機(jī)的外音傳來哈哈大笑聲。

    “吃啥？”他問。

    “陽春面。”葉卿答。

    “幾碗？”

    “一碗?！?/br>
    坐下來，葉卿用兩張紙巾非常周到地擦著桌面，雖然桌上已經(jīng)很干凈了，但他堅(jiān)持地擦完了每一個(gè)邊邊角角。

    程晚問他：“你早上不在家里吃嗎？”

    葉卿說：“我一般不做飯。”

    “你自己住嗎？”

    “嗯?！?/br>
    “還住在大院嗎？”

    “怎么會(huì)?！?/br>
    “那你住哪？”

    “水漾那邊。”

    “那里租金好貴?！?/br>
    “我買的房?！?/br>
    沉默了下來。

    這里的陽春面只要五塊錢一碗。

    葉卿用一張紙巾擦著筷子，擦好了遞給程晚，“你嘗嘗?！?/br>
    上司之命不可違，程晚嘗了一口。

    她覺得活了這么久，吃了很多很多美食，卻沒有什么能像寧城的陽春面，一口就暖到她的心里。

    “這難道就是……鄉(xiāng)愁嗎？”心里的情緒再次袒露在嘴邊。

    她身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