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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桐于心不忍道:“我得先想個辦法把這些人支開,才能把那丫頭弄上來?!?/br> 妙菱著急道:“小姐想到辦法了嗎?” 宋疏桐撓頭:“別急,我這不正在想著嗎?!?/br> 宋疏桐在咬著唇冥思苦想,妙菱在干著急,都沒注意到假山后面飄出一片墨藍色的男子衣角,靠近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有兩個姑娘,又閃身離去。 “有了!”在腦海中捋了一遍劇情的宋疏桐一拍腦袋:“算這妹紙走運,我還能真能救她?!?/br> 宋疏桐爬到假山頂上,沖著那一對看熱鬧的鶯鶯燕燕喊了一聲:“喂我說,那里有一只花貍貓叼著個漂亮簪子跑了,各位看看是不是自己掉了東西?!?/br> 小姐們頓時都驚慌地摸自己的腦袋,她們今天來赴宴,都是用心打扮過的,身上頭上戴的首飾件件價值不菲,若是丟了,那肯定會心疼的。 幸好誰也沒掉。 有人對李碧蓮嘀咕道:“你這妹子看起來腦子不大靈光的樣子,是不是看錯了???” 宋疏桐立刻斬釘截鐵道:“我沒看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只簪子。” 見她說得如此肯定,小姐們便紛紛離開荷塘,到廊下去問自家娘親,是不是不小心掉了簪子。 人一走,宋疏桐和妙菱立刻高興地跑到水邊,打算把歌姬弄出來。 偏偏這時,侯夫人羅氏帶著一群夫人浩浩蕩蕩地來了,一群貴婦和她們的女兒一樣,對水里低聲哭泣的可憐歌姬視若無物,只看著宋疏桐。 孟氏從知道宋疏桐在找事就十分憤怒,雖然臉色陰沉,但是在外面她還是努力控制著脾氣不失態(tài),壓著嗓子道:“聽說你看見花貍貓叼走了一只簪子,怕是看錯了吧,看錯了也沒事,你認個錯便好。” 妙菱頓時緊張地滿頭大汗,她知道并沒有什么花貍貓和簪子,不過是小姐想把這些人弄走,然后想辦法救那水里的姑娘而已,沒想到會把這些夫人太太們招來。 她怕小姐挨罰,心一橫,搶前半步跪在了宋疏桐面前,護住小姐,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不管二小姐的事,是奴婢看見……” 宋疏桐搶著道:“對,是妙菱先看見的,然后叫我一起看的?!?/br> 妙菱迷惑地回頭 * 看了宋疏桐一眼,眼睛里滿是擔(dān)心,她小聲道:“小姐,奴婢賤命不怕打的?!?/br> 宋疏桐站在妙菱身后,順勢把手搭在了妙菱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叫她放心,然后緩慢清晰道:“我沒有看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正紅色鴿血寶石的簪子,形狀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翅膀下還帶著寶石墜子。我看見那貓在地上玩的東西亮晶晶的,好奇過去看,想拿過來的時候,它便跑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地掃過英武侯羅夫人身邊伺候著的一位姓潘的姨娘。 羅夫人聽見宋疏桐對簪子的描述臉色一變,她確實有一枝價值連城的紅寶石蝴蝶簪,先皇賞賜給她的婆婆老英武侯夫人,婆婆又轉(zhuǎn)贈給了她。 雖然是皇家恩典,但那款式太過招搖奢侈,金蝴蝶連著吊墜,猛一看有些像鳳凰。 邵家出了兩位皇后,外戚之家手握兵權(quán)難免惹人眼熱,羅夫人是個心思重的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怕有心人詆毀她僭越,雖然十分喜歡,卻一直沒敢戴過,放在梳妝臺上把玩了一兩年,最后狠狠心讓人鎖在庫房了。 算來這簪子已經(jīng)十幾年沒見天日,宋疏桐之前不可能見過,她若是沒親眼所見,絕對不能說得清清楚楚。 羅夫人再不懷疑,急忙問:“那貓往哪兒跑了?” 宋疏桐隨便瞎指了一個方向。 羅夫人拎著裙子急忙往那里去,她沒戴過這個簪子,不代表她不在意,這是御賜之物,丟了可不得了。 見到主家丟了東西著急,一群做客的夫人小姐們紛紛拎著裙子跟上,幫忙尋找。 倒把原本站在羅夫人身邊的潘姨娘擠到了邊上,眾人都走完了,她似乎有些心事,腳步踟躕,宋疏桐趁勢叫住了她:“潘姨娘請留步?!?/br> 潘姨娘有些奇怪地轉(zhuǎn)頭:“你如何識得我?” 宋疏桐不動聲色道:“哦,我剛才聽見人家這樣叫你。不知道潘姨娘能不能行行好,拿件毯子來給這個姑娘,她這么泡在水里不算事兒。” 潘姨娘看向水里的歌姬,面露難色,她不想找事。 宋疏桐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靠近潘姨娘,低聲道:“潘姨娘,你不用拿新的給她,就將您壓在箱底的陳年舊物之類,拿一件給她就行了?!?/br> 潘姨娘不知道想到了何事,目光忽然閃爍了一下。 宋疏桐又慢悠悠地重復(fù)了一遍:“就把您壓在箱子最底下的,不喜歡的、不想見到的舊物件,拿給她,權(quán)當(dāng)可憐她了,救人會有福報的。” 潘姨娘心里一動,臉上有古怪的神情一閃而過,她終于點點頭:“好吧,我去去就回?!?/br> 她急急忙忙奔回自己的房間,雖然她不知道宋疏桐為什么要說貍貓叼走了簪子,但這或許是個機會,是個讓她卸下心頭巨石的機會。 潘姨娘拿了塊毯子來,急急忙忙去找羅夫人了。 宋疏桐將毯子拋 * 給水中的歌姬,歌姬包裹好自己,從水里出來,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小女子銀春,永世不忘姑娘的大恩大德,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