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賣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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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怨氣的海洋中起起伏伏。 很快我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陣若有若無的心跳聲。 我循著聲音飄過去,很快,我看到了沉浸在海洋深處的胎兒。 或者說的準(zhǔn)確一點,是胎兒的神智。 胎兒的神智仿佛還在孕婦的肚子里面。 他的肚臍上伸出來一根臍帶。這臍帶連接了周圍的怨氣。 胎兒,畢竟只是胎兒。 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母親的體內(nèi)。 所以他的靈智,模擬出來了這種地方。并且將怨氣當(dāng)成了羊水。 而這些怨氣也確實像是羊水一樣,在供養(yǎng)著他。 臍帶,是連接胎兒和怨氣的通道,只要斬斷這個通道,就大功告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并指為刀,向那根臍帶斬過去。 結(jié)果這時候,臍帶發(fā)生了變化,它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正是我爺爺。 我的手立刻就斬不下去了。 我知道這是幻覺,我知道這是假象。 但是我始終沒辦法下手。 修行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有自己內(nèi)心的柔弱處。 我咬了咬牙,猛的一伸手,把胎兒從幻覺中提出來了。 這胎兒,是它靈智的化身。 我如果殺了他,胎兒的靈智會徹底湮滅。 到時候我和白止還有白幽可以從容脫困,但是那樣的話,萬念心就毀掉了。 我不能這么干。 如果斬斷臍帶的話……就要出現(xiàn)我親手殺死爺爺?shù)漠嬅妗?/br> 雖然是假的,但是一定會影響我的道心。 將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可能會反復(fù)的折磨我。 我想了想,用自己的魂魄把胎兒的靈智包裹住了。 然后慢慢的切斷了他和臍帶的聯(lián)系。 這個聯(lián)系一旦中斷,胎兒的靈智就失去了怨氣的支持。 他的靈智立刻支撐不下去了,變成了封閉狀態(tài)。 隨后,原本正在聚攏過來的怨氣,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迅速分散開來了。 我松了口氣:我到底還是成功了。 隨后,我找到了白幽的魂魄,帶著她離開了胎兒的身體。 幸虧我的動作足夠快,白幽的魂魄沒有受到太大的創(chuàng)傷,我把她平安帶出來了。 出來之后,我立刻還陽,然后拿出針,在胎兒的幾大要xue上都扎了針。將他的魂魄連同身體,徹底封住了。 這樣就算胎兒的靈智恢復(fù)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來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我終于有時間觀察周圍了。 我發(fā)現(xiàn)這地下空間也發(fā)生了變化。 這里不再是什么古戰(zhàn)場了,這里變成了一間簡陋的地下室。 白止還在老老實實的呆在陣法當(dāng)中。 他看見我醒了,一臉緊張的說:“周圍發(fā)生變化了,你看見沒有?這是不是我的幻覺啊?!?/br> 我有點無奈的笑了,心想:幸虧我沒有讓這小子進入胎兒的身體中,他也太不靠譜了。 我對白止說:“放心吧,不是幻覺,我已經(jīng)解決那胎兒了。” 隨后,我把蠟燭吹滅了。 我摁亮手機,在這里照了照,找到了出口,然后爬了上去。 兩分鐘后,白止帶著白幽也爬上來了。 白止問我說:“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想了想說:“先驅(qū)逐這里的怨氣吧。萬骨冢當(dāng)中的怨氣不驅(qū)逐,那就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br> 我找出來一張地圖,研究了一番之后,確定了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沒有村莊,怨氣向那邊宣泄最好不過了。 等怨氣宣泄出去之后,被風(fēng)一吹,會迅速的散開,變得極為稀薄,到時候?qū)θ司筒粫腥魏斡绊懥恕?/br> 想到這里,我讓白止推倒了武王祠中的幾座雕塑,算是把武王祠的陣法破壞掉了。 然后,我在西北方向擺了陣勢,引著怨氣向那個方向宣泄出去。 我指著地上的蠟燭,對白止說:“你就留在這里點蠟燭。蠟燭熄滅了,就重新點燃。蠟燭燒光了,就換一根新的?!?/br> “武王祠的怨氣很多,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宣泄干凈,你得有點耐心?!?/br> 白止哦了一聲,答應(yīng)了。 隨后,他又納悶的問我:“你要走?” 我看了看白幽:“我?guī)退焉裰钦一貋??!?/br> 當(dāng)初白幽答應(yīng)跟我合作,條件之一,就是我要幫她保留神智。 其實我用她的生辰八字,幫她寫了一道符咒,就算是完成任務(wù)了。 但是看見白幽呆呆愣愣的樣子,我總有點于心不忍。 于是,我打算去穆家一趟,把那張黃紙拿回來,幫她恢復(fù)神智。 穆三爺身受重傷,萬念心也丟了。穆家英應(yīng)該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吧?我悄悄的溜進去,估計沒人發(fā)現(xiàn)。 果然,當(dāng)我趕到穆家老宅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亂糟糟的。 有一群修行人,正在商量著抓捕李開山。 而在他們不遠的地方,還躺著穆大少。 穆大少倒是還活著,只是口歪眼斜,已經(jīng)變成了植物人。 他身上扎著很多針,估計是穆家的修行人想要用一些手段幫他恢復(fù)神智。 可惜,他們做不到。 忽然,一陣惡臭傳來,穆大少失禁了。 負(fù)責(zé)照顧穆大少的護工皺了皺眉頭,極不情愿的走過來。 她趁穆家人不注意,狠狠的扭了一把穆大少的胳膊,以此來泄憤。 我看的心中冷笑,然后到了后院。 那間小屋似乎已經(jīng)廢棄了,里面空蕩蕩的,落了一層灰塵。 我找到當(dāng)初棺材放置的位置,然后掀起其中一塊地磚。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把那張紙放在了這塊磚下面。 可是……地磚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我立刻懵了:“那張紙去哪了?” 我在屋子里里里外外尋找了很多遍,幾乎把所有的地磚都掀起來了,依然是一無所獲。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那張紙了,并且?guī)ё吡恕?/br> 最有可能發(fā)現(xiàn)那張紙的是穆家人。 如果是他們帶走了,倒也沒關(guān)系。 反正白幽曾經(jīng)被他們抓住過,白幽的姓名和八字,他們早就研究清楚了。 可關(guān)鍵是,少了這張紙,想要讓白幽恢復(fù)神智就難了。 雖然我可以布置一個陣法,讓她體內(nèi)的怨氣漸漸被驅(qū)逐出去。 但是白幽被怨氣侵蝕的時間太長了,就算驅(qū)逐了怨氣,神智也不一定能回來。 她需要那張紙作為一個引子,把她喚醒。 我有些失望的從穆家走出來,然后跳墻離開了。 結(jié)果我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一個人幽幽的說:“帥哥,要不要買點東西?很便宜的。” 我下意識的向那邊看了一眼,頓時微微一愣。 那是一個地攤,地攤上面琳瑯滿目,擺著很多商品。 而這些商品中間,有一沓黃紙,上面寫著很多人的生辰八字。 擺攤的人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頓時笑呵呵的說:“你真是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到了我這的寶貝。這些八字,很便宜的,要不要買幾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