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玉鸞起初也確實有些急切地想要灌他酒水。 她自己喝了除了腹內(nèi)燒熱,實在沒什么感覺。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思考,似乎也不是這壇酒的問題。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玉鸞一邊思慮著,見郁琤放下酒杯,她又下意識地往他杯中斟酒。 郁琤卻失去了耐心,將杯子往地上一丟,“嘩啦”一聲就碎了一個杯子。 玉鸞被他這粗魯?shù)膭屿o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朝他看去。 郁琤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凝在她的臉上,“我最不喜歡忸忸怩怩的女子,想要就直接說。” 他對她這雕蟲小技實在是嗤之以鼻。 這種喝酒的事情,從來都是男人用的心機更深更沉,他可不相信她一個女人還能比男人更為精通。 她一個女人家不把心思放在化妝穿衣打扮上面,用來和他喝酒,總不至于是想和他稱兄道弟。 她分明就是想故技重施,重蹈覆轍,想要繼續(xù)用上回灌醉他的方式同他歡好,偏偏還不好意思直說。 可他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和耐心陪她一直忸怩? 握住酒壺提手的玉鸞聽了他這話直接就愣住了。 這都哪里跟哪里??? 他們明明在好端端地喝酒吃菜,閑談幾句罷了。 她半個關(guān)于閨房、床榻、歡好的字眼都沒有說過。 就算他想扣她個暗示撩撥的黑鍋,她好歹是不是得學(xué)學(xué)人家,給他倒酒的時候,上手不摸他兩下也得勾他手掌心是不是? 他這樣說,她還要懷疑是不是他自己滿腦子都是上床的事兒呢? 但玉鸞表面上還得裝得柔婉小意,她咬了咬柔軟濕潤的嘴唇,聲音里帶上幾分婉綿,“郎君……” 郁琤揉了揉頭,“去床上說話?!?/br> 不是他不想聽她這些啰嗦告白的話。 而是她再這么磨嘰下去,他都要困了,還怎么給她? 第6章 她暴露了? 大白日的,郁琤應(yīng)付完了這個纏人的女人之后,在黑著臉的盲谷再三催促下,才饜足地穿上了衣服出門辦事。 玉鸞睡了片刻,實在是氣得睡不著覺。 他真不愧是個大畜生,發(fā)/情也不分白天黑夜和場合。 那些抬水給她沐浴清理的侍女看到屋里的情景脖子都是紅的。 玉鸞一面心中郁卒,一面心說禍害了她們這些年輕小花朵純潔眼睛的人又不是她,是她們家侯爺。 玉鸞簡單沐浴之后,將裙子穿好。 她坐在妝鏡前整理妝容。 郁琤府上原本沒有這些女人的用件,也是他們次數(shù)多了,他后來隨口吩咐下面的人去置辦的。 下面的人對于主子的吩咐向來都不敢胡亂敷衍,自然是置辦了全套,讓女郎梳妝無虞。 玉鸞照著雙魚戲蓮紋銅鏡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又多了一道咬痕。 這大畜生是什么毛??? 玉鸞盯著那明顯無比的咬痕,冷不丁就想到了老家從前那對發(fā)/情的貓子。 它們到了春天,夜里就會到處嚎叫,聽在人耳朵里就像是聽見了嬰孩的啼哭聲,凄厲得叫人毛骨悚然。 有一次玉鸞晚上聽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就摸出門去偷看一眼,結(jié)果在清瑩的月光下看見一對貓子交疊在一起,大貓子騎在小貓子背上,一邊行事一邊叼著小貓子的后頸,在那處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和印記。 玉鸞越想臉頰便愈發(fā)燒紅。 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是個大畜生,她難道也要把自己當(dāng)成個畜生不成? 她打開抽屜尋了塊粉紗圍著脖子,也屬實是無奈中的無奈之舉了。 這時外邊忽然有人推門而入,玉鸞回頭看見薊蘇,“你怎不敲門?” 他反手將門關(guān)上,只倚在門上抱著手臂,語氣微微鄙夷,“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敲門進來還怎么做刺探情報的影子?” 玉鸞被他這歪理打敗,頓時啞然。 “你上次同我說,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是下次見面了,你這回該同我說個清楚了。” 玉鸞聽了他的話后沉默了片刻。 她想其實她也許是應(yīng)該告訴薊蘇這件事的。 因為薊蘇知道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遠比她知道的要更為寬泛。 “上個月初一那日,我中了梨花醉?!?/br> 薊蘇皺眉,“是郁琤下的?” 玉鸞搖頭。 郁琤當(dāng)時因為接連以權(quán)與利做交易,都被她迷迷糊糊地給拒絕了。 為此他氣急敗壞,正打算掐死她出氣。 結(jié)果劍拔弩張的下一步,他竟然受了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捏著她脖子將她拽到他面前,俯下唇去含她面頰上的淚珠。 薊蘇聽她說完,臉色隱隱難看。 玉鸞說都說出了口,便又同他補充了一些細節(jié)。 她口中所言的癥狀確實是梨花醉不假,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聽了這些事情少不得真要把玉鸞當(dāng)做個是會下蠱惑人、勾魂奪魄的妖女了。 她要是有這等勾魂秘術(shù),桓惑那個老東西何愁征服朝野上下。 但薊蘇卻告訴玉鸞:“梨花醉不是毒/藥,更不是春/藥,是不可能讓上一刻對你恨之入骨的鎮(zhèn)北侯下一刻就對你產(chǎn)生欲/念?!?/br> 玉鸞眼中掠過些茫然。 所以,郁琤他沒有中梨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