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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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難以啟齒的喜歡都借著這個特殊的日子,去鼓足勇氣拼一把。 成功了固然欣喜,若是失敗了,那就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 陸允頭天聽到別人說這個點子時是很不屑的,覺得無聊又幼稚。 結果當天晚上人就挑燈夜戰(zhàn)。 打了無數的草稿,深思熟慮好久,終是寫好了他的情書。 翌日,就是愚人節(jié)當天。 陸允猶豫著要不要塞到單季秋書包里的時候,發(fā)現東西不見了。 在座位上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直到身旁熟悉的聲音帶著疑惑響起:“你找什么?” 陸允驀地坐直,一邊裝模作樣的把掏出來的東西裝回去,一邊波瀾不驚地說:“找筆袋?!?/br> 單季秋指了指書堆上:“這不是。” 陸允:“哦。” 陸允伸手打開筆袋,隨便抓了張卷子,埋頭寫了起來。 但腦子里卻還在一門心思的努力回憶,是不是落家里了? 與此同時,徐志正在辦公室批改作業(yè)。 他隨手翻開一本,里面正好夾著一個信封,一張信紙。 信封上面筆鋒流暢地寫著“單季秋收”四個字。 他翻過練習冊封面一看。 ——陸允? 徐志又看了眼信紙上的內容,乍一看,莫名其妙,中間就落一方程式在上面。 再一看,別說,有點兒眼熟。 他愣一仔細琢磨,倏然笑了起來。 呵,情書啊! 那天,徐志把陸允叫到辦公室,搖了搖手里的信封,仰頭看著他,卻什么都沒說。 陸允心里一慌,面上卻鎮(zhèn)定如常:“什么?” 徐志:“裝,我不介意讓單季秋認認你的字跡?!?/br> 陸允暗忖那丫頭可太熟悉他的字跡了。 于是乎,他伸手撓撓后腦勺,解釋:“這就是個愚人節(jié)的整蠱,鬧著玩的?!?/br> 徐志笑得意味深長:“哦,整蠱啊?陸允,你繞這么大一圈來整蠱,也是難為你了。不過這事兒可不能鬧著玩兒啊,你更不能整我們秋神。這個呢,我就沒收了?!?/br> 陸允還死鴨子嘴硬:“……隨你?!?/br> 然后,他眼瞧著徐志還真就拉開抽屜,把信封擱了進去。 徐志合上抽屜,瞧著陸允警告:“你,好好給我準備競賽,別搞這些有的沒的,也別影響單季秋,聽到沒?” 陸允點頭:“知道,小徐你放心?!?/br> 徐志:“這個呢,不管是不是整蠱,我就當沒看見,到時候拿金牌來贖?!?/br> 陸允:“沒問題?!?/br> 徐志笑了起來,戲謔:“口氣倒是不小?!?/br> 陸允:“我不打沒把握的仗?!?/br> 徐志笑睨著陸允,這小子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他本該桀驁,可偏偏總是有意無意的收斂著一身鋒芒。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屬于他這個年紀不服輸的光。 他朝陸允擺擺手:“行了,回去吧?!?/br> 陸允走之前,徐志又喊住他:“陸允?!?/br> 陸允轉身,瞅著徐志,沒說話。 徐志說:“我認為最好的情書,應該是兩張一模一樣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 時間走到了五月,陸允的生日剛過,就迎來了數競初賽。 厘城的定點考場在實驗中學。 這天天高云闊,早上的氣溫舒適,校園里的花姹紫嫣紅,每一朵都笑得生機勃勃。 老天爺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大家,今日宜考試。 初賽是進入cmo的第一道門檻,對于單季秋他們來說不算難,但也決不可掉以輕心。 考試正式開始。 坐在窗邊第三排的單季秋,望了一眼窗臺上棲息片刻又飛走的小鳥,仿若就為了跟她說一聲“加油”。 回眸時,她瞥見斜前方第二排的陸允偏頭朝她揚眉一笑,遂又轉回頭去。 而他擱在桌面上的左手,默默地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單季秋垂眸淺笑,目光落到了剛發(fā)下來的試卷上,一隅陽光。 第36章 年少 放暑假了。 數競初賽的成績在第二周公布下來, 七中數競班有十五人順利進入聯賽。 單季秋,陸允,譚俊浩均位列其中。 而單季秋和陸允的成績在省上排前五, 是他們七中老師們眼中公認的可以沖進冬令營的種子選手。 隨著仲夏的來臨, 白天越來越長,數競班的課時時長也在不斷加長。 六月, 是一個美好又讓人傷感的月份,高考月。 距離高考放假還有兩天。 這天, 單季秋從劉老師辦公室回來的時候, 遇上了鄧文文。 “單季秋?!编囄奈暮八?/br> “有事?”單季秋轉身看向她。 “聊聊?!编囄奈淖叩搅怂媲啊?/br> 其實她們倆之間真的沒有什么交集, 教室又離得天南地北。 如果不是因為她追求陸允, 怕也只是高中生涯里并不相識的校友關系。 自從運動會那事以后,鄧文文還是不甘心地找機會接近過陸允。 可能是死纏爛打也沒用, 她便漸漸消停了。余可夏總說那朵花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單季秋看著鄧文文,她收起了平日里的弱不禁風,整個人倒是正常了不少。 瞧著她現在的樣子, 不知為何,比以往順眼了許多。 快到晚自習時間, 走廊上沒什么人。 兩人就這么立在走廊的欄桿而站, 天際泛著瑩瑩晚霞, 仲夏的風一吹將花香飄散到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我要轉學了。”這是鄧文文的開場白。 單季秋覺得好笑,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你轉學告訴我干什么? 合著, 你這是想借我的口通知陸允嗎? 這就是余可夏所說憋得大招? “哦, 一路順風?!眴渭厩锫暰€冷清,祝福的有點兒敷衍。 沒想到鄧文文卻笑了:“你跟陸允真的很像,都是這么不近人情。” 單季秋倒是沒想到自己挺好說話一人擱她這兒變成了不近人情。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你跟陸允是發(fā)小,無論如何她都會看到你的存在,卻看不到我的?!编囄奈妮p輕地嘆了一口氣,看向單季秋,“如果我也從小認識陸允該多好?。 ?/br> 單季秋瞧著鄧文文晶瑩的雙眼,有些唏噓有些惆悵,但更多的是釋然。 其實她長得挺好看的,甜甜美美的,一看人緣就好。如果不那么作的話,其實也挺可愛。 “沒什么好不好的,人看人大多數也就只止步于表面?;蛟S你執(zhí)著的也不見得就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畢竟,距離產生美。” 單季秋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跟鄧文文談起了心:“所以,你現在能做回你自己不也挺不錯的。” “也許你說得對?!编囄奈耐A送?,笑了起來,“我沒理由為了一棵鐵樹放棄整片森林。” 晚自習預備鈴打響,單季秋認可地點點頭,這次算是真心祝福:“鄧文文,既然你要走了,那我就祝你未來一切如意?!?/br> 說完,她轉身就朝樓梯口走了下去,一邊下樓梯,一邊伸出右手在耳側揮了揮。 鄧文文望著單季秋的背影,粲然一笑,也轉身與之背道而馳。 青春期的少女愛恨情仇總是來得快去得快,心照不宣。 或許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是最后一次相見。 …… 終于,伴隨著那一聲聲的“我們自由啦”“我們畢業(yè)了”。 高考也結束了。 高三畢業(yè)生們可算是解放了,高一高二的苦行僧們還在成佛的路上。 期末考試結束,高二搬去了北樓,正式進入了這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盛夏帶來了蟬鳴和炎熱,烈日炎炎下的準高三生還在北樓補課。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是高三的同學們,總是抱怨著天氣太熱,還不放假,然后繼續(xù)跟晚自習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