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譯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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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巧不在么,之前不是一直讓她準(zhǔn)備的?” 老太太注重規(guī)矩,講求和睦,各房都沒有設(shè)立小廚房,秦府上下的吃食都是由大廚房準(zhǔn)備的。 陳氏管家后,為了籠絡(luò)人心,彰顯公平,特意讓其他兩房在大廚房安插了人手,二房三個(gè),三房兩個(gè)。 月巧是二房安排過去的其中一個(gè),也是現(xiàn)在唯一一個(gè)還當(dāng)自己是二房的人。 三房則是全軍覆沒,全部被陳氏收買。 秦寧之為避免陳氏在吃食上動(dòng)手腳,飯菜向來是提前讓月巧備下的,這也持續(xù)了三五日,怎么到了最后關(guān)頭會被刁難? 方婆子搖搖頭,“奴婢不知,今日去的時(shí)候,月巧姑娘并不在。” “你是懷疑有人在吃食上動(dòng)手腳?”老太太沉吟著問道。 秦寧之抿唇,不置可否。 “來人,去查一查到底是誰準(zhǔn)備的那碗飯菜!”秦老太太下令。 她這樣相信秦寧之,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驚rou跳。 不過鑒于秦寧之這一陣子一系列出人意料的舉動(dòng),他們又不敢提出質(zhì)疑。 可心里終究是不平的,替陳氏不平。 一個(gè)替秦府cao勞了十幾年的功臣,難道還抵不過一個(gè)小丫頭的三言兩語?特別是這個(gè)小丫頭以前可一直不把秦府放在眼里,誰知道她鬧這么一出是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大太太若是倒了,他們這些受過大太太恩惠的可怎么辦?四姑娘心狠手辣,誰知道會不會把他們趕盡殺絕? 秦寧之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樣子,心中了然。 不過她并不著急。 陳氏的勢力在秦府盤踞了十幾年,根本不是她一朝一夕能夠瓦解的。 可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她總有一天要陳氏嘗一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廚娘很快被帶了過來,竟然是三房的人,在人的意料之中又在人的意料之外。 她一口咬定自己沒有下毒,無論怎么逼問都不肯松口。 因?yàn)闆]有下毒的證據(jù),她又是三房那邊的人,事情一時(shí)間僵在了那里。 “或許這一切是三太太自導(dǎo)自演,她是庶媳,在府中一直不受重視,她知道四姑娘最好打抱不平,故意設(shè)下這個(gè)局把大家都拉下水,這樣不僅打擊了大太太,還離間了大房二房的感情,兩個(gè)嫡出的鬧翻了,你說誰受益?” “我看也是如此,別看三太太平日里唯唯諾諾的,指不定都是裝的,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才能見人心!” “……”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卻恰好傳入了在場每個(gè)人的耳朵里。 元氏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們在胡說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秦卯扯了扯她。 現(xiàn)在這個(gè)時(shí)候還站出來說話不是擺明了給人當(dāng)靶子! 這件事來得蹊蹺,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nèi)坎粔蚵斆鞑粔驈?qiáng)大,就如同案板上的魚rou。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害他們? 對啊,到底是誰呢? 不僅是秦卯,很多人包括秦老太太都有些迷糊了。 到底是陳氏一手策劃?還是方氏暗中栽贓?亦或是元氏一箭雙雕? 都有可能,都有可能。 “只有一種可能……”秦寧之望著不遠(yuǎn)處地一抹青色身影,輕輕開口。 她說過,陳氏那么精明,她不能大意。 所以這十天里,她又出了兩次府,因?yàn)槿嗣}有限,查出來的消息也有限,唯一有利的消息就是知道了王貴家的要出京。 她立刻寫了封信讓譯表哥幫忙查探,讓他絕不能讓王貴家的跑了,必要的時(shí)候還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譯表哥很給力,沒過幾天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王貴家的,寫信來問她怎么辦,她暫時(shí)不想打草驚蛇,讓譯表哥先不要輕舉妄動(dòng),等到必要的時(shí)候再把王貴家的帶過來。 現(xiàn)在,正是必要的時(shí)候。 眾人被她說的話一愣,朝她看去,只見她的眉梢眼底滿是溫柔憐惜,正靜靜看著不遠(yuǎn)處的方向,好像是在看什么珍重之物。 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只見不遠(yuǎn)處走來了一個(gè)穿青色袍子的少年郎。 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五官精致,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卻絲毫不見文弱之氣,而是滿滿的瀟灑從容,意氣風(fēng)發(fā)。 他手里握著一根馬鞭,大闊步地朝前走來,他越走越近,臉上的笑容就越發(fā)神采飛揚(yáng),看到秦寧之,眼睛一亮,“寧之,人我給你帶來了!” 竟然是方家的表少爺。 秦寧之的眉眼越發(fā)柔和,她彎唇輕輕笑了笑,“譯表哥?!?/br> 可話一出口,卻是令人忽略不了的暗啞。 眾人奇怪地朝她看過去。 只見秦寧之站在原地,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盯著方譯問,那里面,全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有悲痛、有歉疚、有欣喜。 就像是在對待自己弄丟了又失而復(fù)得的寶貝。 真奇怪。 方譯問也被秦寧之盯得心里發(fā)毛,他伸出手在秦寧之眼前揮了揮,“喂,醒醒,哥給你把人帶來了!” 這丫頭,干嗎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他,被下降頭了么? 方譯問奇怪地打量她。 秦寧之回過神來,心里的酸澀更甚。 上一世的事,終究是她害死了譯表哥,讓他的一腔抱負(fù)在還沒來得及施展的時(shí)候就夭折了。 如果不是她,譯表哥肯定能有一番作為。他可以當(dāng)上他夢寐以求的大將軍,迎娶他心愛的女人。 她跟譯表哥從小就要好,猶如親兄妹,可譯表哥為她做了很多事,她卻從未為譯表哥做過什么,甚至一直拖累他。 譯表哥為了給她打抱不平被晉國公府害得無緣仕途,譯表哥為了教訓(xùn)顧景元被軍隊(duì)的侍衛(wèi)打得奄奄一息,最后,他為了替她討回公道,被毒死在了晉國公府。 是她害死了他,這一直是她心里的解不開的結(jié)。 重生而回,她一直想補(bǔ)償譯表哥,卻又不敢見他,怕近情情怯,怕這一世自己還會拖累他,怕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如果不是三嬸娘的事,她大概還會一直逃避下去。 所以當(dāng)初秦玉之拿譯表哥說事想毀她名譽(yù)的時(shí)候她才會那么生氣,她不能再給譯表哥造成困擾。 流言,太可怕了。 “這丫頭,傻了么?”方譯問小聲嘀咕了一句。 “譯哥兒,你怎么會來?不是去了江州嗎?”方氏最先回過神來,連忙問道。 “姑母,我前陣子剛回來。”方譯問不顧秦寧之驚訝的眼神,朝方氏咧咧嘴。 方氏笑笑,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 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方譯問剛從江州回來,按理說要帶點(diǎn)禮物到姑母這兒拜訪一下,他年少無知,方家的人總該知道人情世故,可他回來這么久,竟然一次都沒有來過。 是根本沒想過還是被方老太太阻止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方家不把方氏這個(gè)出嫁的女兒放在眼里都是不爭的事實(shí)。 “真巧,前陣子舅舅也去了江州,回來給我們帶了好多禮物呢!”秦玉之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方氏的臉色就越發(fā)尷尬。 秦寧之也收起了心底那些悵然,冷冷看了秦玉之一眼。 秦玉之被她看得心里發(fā)虛。 “譯表哥自然也是帶了禮物過來的,一份大禮。” 秦玉之:“什么?” “譯表哥,人呢?”秦寧之轉(zhuǎn)向方譯問。 方譯問看著她眸中清晰可見的憐憫和譏諷,也不懷好意地笑了。 他伸出爪子想拍拍秦寧之的頭,一想到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又收起爪子,生硬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咳,馬上就到,那老虔婆刁鉆得很,幾次三番想逃跑,我就用繩子把她捆起來了,怕影響不好,所以讓青芽帶她坐馬車了,隨后到,我可真是人道。” 秦寧之“撲哧”一笑。 王貴家的如今不過三十出頭,風(fēng)韻猶存,竟然被他叫老虔婆。 王貴家的知道了怕是要活活氣死。 “我在她面前說過好幾次,她也氣死過去好幾次?!狈阶g問知她所想,壞壞地挑眉。 秦寧之看著他精致俊秀的眉目,溫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譯問一陣哆嗦。 這丫頭,吃錯(cuò)藥了? “寧之,你們在說什么?”方氏一臉疑惑。 在場的人都很困惑,只有陳氏像是猜到了什么,面色陰沉。 秦寧之不動(dòng)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前世受過的苦難告訴她,做任何一件事都要給自己留后路。 絕境的滋味,沒有幾個(gè)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