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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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按下去,就在皮膚接觸屏幕的一剎那,指尖猝然發(fā)麻,如同被冬季的高壓靜電狠狠扎了一下。 鄭飛鸞瞬間僵住了動作,呼吸頓止,后背陣陣yin寒。他如夢初醒地盯著屏幕上自己親手輸入的七個字,似被一盆冰水澆透了全身。 他是瘋了嗎? 他現(xiàn)在這樣,和尋偶癥發(fā)作有什么區(qū)別?! 就在這個時候,屏幕上方跳出了一條新的消息。內(nèi)容很短,只有兩個字。鄭飛鸞本想直接刪除,一看到發(fā)信人姓名,頓時就愣住了: 鄭弘明:速歸。 半小時后,鄭飛鸞趕回了臨湖山莊。 淵江今晨落了一場小雨,十一月氣溫很低,牛毛雨絲里夾雜了幾羽零星的白雪。一打開車門,一股寒風(fēng)卷著濕氣呼嘯而來,溫度透骨奇冰。鄭飛鸞沒穿西裝外套,當(dāng)場鼻子發(fā)yǎng,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二少爺?!?/br> 徐媽抱著一件厚軟的裘皮大衣過來,仔細(xì)為他披上,心疼道:“怎么傘也不撐,外套也不穿?大冬天的光禿禿一件襯衣,像個什么樣子。” “還行,車?yán)锊焕??!编嶏w鸞踏進(jìn)家門,問,“父親在哪兒?” 徐媽一指客廳邊角的雕花小門,那處有一條碎石僻徑,往湖畔而去:“老爺今天興致好,說初雪天,風(fēng)又靜,魚兒都要屯食,吃口肯定重,大清早天沒亮就去小竹亭釣魚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說著端了杯熱茶給鄭飛鸞:“暖暖身吧,徐媽給你加了甜棗子?!?/br> 鄭飛鸞接過喝了一口,又問:“爸呢?” “夫人還沒起,在二樓睡覺呢。”徐媽壓低了音量,“他前些天著了涼,精神一直不太好。你等會兒記得去看看他,別總讓他惦念你們兄弟倆?!?/br> “好,我會的?!?/br> 鄭飛鸞擱下茶杯,推開小門出去了。 門外一條寬約半米的碎石小徑,穿過庭院,沿著山勢向湖畔蜿蜒了百余米,盡頭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竹亭。鄭飛鸞走近它,只見一個雙鬢灰白的男人坐在欄桿邊,手持釣竿,正在潛心垂釣。 這就是他的父親,鄭弘明。 鄭父行走凡塵俗世幾十年,是個說一不二的狠角色:金山銀海他走過,刀山火海他也走過;鮮少施仁布德,也不算大jiān大惡;一雙手從沒真的沾過血,但要說久盛的億萬家財一分一厘都來得干凈規(guī)矩,不欠血淚與冤魂,那無疑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已過花甲之年,體力的確不比從前了,便隱退下來,不再chā手久盛的重大決策,整日釣魚、下棋、烹茶,做些修身養(yǎng)xing的事。在外人眼中,久盛的實權(quán)已經(jīng)落入了鄭飛鸞手中。可實際上,鄭弘明依然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董事會主席位上。 鄭弘明相貌儒雅,目光卻精明銳利,融合了商人的冷血、果斷與睿智。 眾人都說,鄭家長子繼承了父親的氣質(zhì),而次子繼承了父親的xing格。可惜于鄭弘明看來,他的兩個alpha兒子,一個狠厲不足,一個圓滑尚缺,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資格繼承他的衣缽。 尤其是鄭飛鸞。 當(dāng)江祁在電話里吞吞吐吐地把整件事情全盤托出的時候,鄭弘明簡直失望透頂。 他最器重的兒子,面對一個地位卑微的omega,居然昏招頻出,把一局必勝棋走到了今天滿盤皆輸?shù)牡夭健?/br> 夠了。 他不能坐視不管,縱容鄭飛鸞不計后果地胡鬧下去了。 第二十四章 “父親?!?/br> 鄭飛鸞沉著嗓子喚了一聲,姿態(tài)謙卑,但脊梁挺直。 鄭弘明卻像沒聽見似的,既不回應(yīng),也不轉(zhuǎn)頭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望著遼落的棲山湖釣魚。一枚長梭型浮標(biāo)懸于水面,正隨著波瀾左右擺動。 山間風(fēng)緩,點點雪絨呈垂直狀沉降下來,觸到冰涼的湖水,似鹽粒消融了蹤跡。 鄭家家規(guī)嚴(yán)苛,長輩不發(fā)話,晚輩便不能擅作主張。鄭飛鸞在外呼風(fēng)喝雨,回了家,來到父親面前,一樣要做個恪守家規(guī)的孝順子孫。父親沒準(zhǔn)他進(jìn)亭子,他只能在雨雪中等候。 襯衫漸漸濕了,肩背處布料漫開一大塊深色水漬,牢牢地貼在皮膚上,密不透風(fēng),好似背負(fù)了冒著寒氣的堅冰,令人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