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王同人] 被關照的空巢老人手冢君、開在橫濱的異世界餐廳、論干掉BOSS級男友后如何HE[無限]、[紅樓同人] 逆轉(zhuǎn)紅樓之黛玉不還淚、農(nóng)女致富記、農(nóng)女辣翻天:相公,打野去!、我能看見狀態(tài)欄、五塊甜餅、[蓮花樓同人] 世間再無李蓮花、江山基業(yè)
胡又治道:掌門神機妙算,胡某佩服萬分,但掌門如此精明,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不對勁之處么? 孟瑾棠心念電轉(zhuǎn),腦海中浮出無數(shù)個游戲貼中看見過的坑爹后續(xù),最后還是盡量聲色不動道:胡先生不妨明言。 胡又治沉聲:掌門或許不知,您枕頭下的寒山派絕學已被人竊走,若是掌門不愿放過胡某,過不了幾日,寒山派絕技就將流傳于江湖! 孟瑾棠:…… 假如她沒記錯的話,枕頭下那本所謂的寒山派絕學,是自己的原創(chuàng)武功《雛鷹起飛》。 南洛發(fā)現(xiàn),這位青衣少女在聽見胡又治的話時,臉上的神色有著短暫的僵硬。 ——江湖人素來看中師門傳承,哪怕對方是一派掌門,也不可能不將胡又治的話放在心上。 周晨低聲:孟掌門? 南洛看見,青衣少女微微合目,片刻后又睜開,沉思的時間雖短,卻似經(jīng)歷了漫長的心理斗爭,拂袖道:……該如何便如何罷,至于秘籍之事,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是由自己親筆書寫的,但孟瑾棠其實不太想把那么書歸納在寒山派的武功傳承里。 周晨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孟瑾棠,他沒料到對方居然有如此氣魄,一時間大為欽佩。 胡又治心覺不對,當下又是懇求又是威脅,卻沒起到半點作用,最后被青蛾宮的姑娘們拖下去,問出了一點有價值的情報。 第一,那本秘籍目前在某位不知名的同伙手上,兩人單向聯(lián)系,除非胡又治重獲自由去想想辦法,否則那么《雛鷹起飛》就必定回不到孟瑾棠的手上。 其次,胡又治平時基本聽令行事,原因跟南老夫人還有金王孫一樣,都是因為曾做過壞事,被血盟會尋隙拿捏住了——從這點看,該組織顯然有做狗仔的潛質(zhì)——一面是不想陰私暴露,另一面,血盟會給的好處實在是非常豐厚且香甜,胡又治就半推半就地上了賊船。 胡又治懷疑,武林中類似自己這樣身份的人,不會太少。 續(xù)命金針的時效到了之后,胡又治在風滅殘燈的作用下,麻溜地追上了前人的步伐,他臨終前怨恨地表示,孟瑾棠如此行事,必將被門內(nèi)長輩責怪,以后未必坐得穩(wěn)掌門之位。 周晨心想,這姑娘為了給南家堡出頭,居然連此事都不放在心上,堪稱義氣深重,不免異常感激起來。 孟瑾棠察覺到,周晨的態(tài)度似乎又熱情了一些,對著自己謝了又謝——對方不愧是被老堡主選中的好朋友,果然是實在人。 萬旺德抻了個懶腰,笑:如此一來,一切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孟瑾棠笑了一下。 不是合理的解釋。 是完全不對勁的解釋。 * 天光漸明,旁人都先后離開回去補覺,房間里只剩孟瑾棠、南洛以及周晨三人。 南洛:孟掌門已經(jīng)察覺了。 孟瑾棠微笑:南堡主也沒刻意隱瞞。 周晨:…… 其實還是隱瞞了一點的。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這位寒山派的年輕掌門,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跟南洛達成了某種默契。 孟瑾棠的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笑:我本來有些想不通,胡先生為什么要把毒藥分兩次傳送? 一次給完的話,不但少跑一趟路,還能降低身份暴露的可能。 南六發(fā)現(xiàn)胡又治不在房中時,是孟瑾棠抵達南家堡的第二天清晨,但有問題的炭火,其實前一天就已經(jīng)送去了,那胡又治是因為什么緣故,一晚上都沒回來? 孟瑾棠順著游戲設計人員的思路想了想,覺得其實是胡又治對要不要在冥誕當日跟南家堡徹底撕破臉皮,一直有所猶疑,直到最后才下定了決心。 畢竟金王孫的目的,跟南老夫人的目的之間,是全然沖突的。 他們都想掌控掖州,南老夫人走的是自內(nèi)部取代的路線,而金鞭會是外部強奪的路線,兩邊之所以會選擇合作,自然是眼下有比謀奪南家堡更重要的任務存在。 是否能占據(jù)這片地盤在該任務面前變得無關緊要,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在短時間內(nèi)奪取南家堡的掌控權。 以金鞭會這樣強硬的方式,就算把永濟城搶到手中,掖州的武林基業(yè)也會遭到重創(chuàng),遠不如南老夫人所采取的路線那樣溫和。 血盟會費力安插進南老夫人這等重要暗樁,數(shù)十年來為暗中謀奪南家堡費勁心血,要不是受到更大利益的誘惑,不可能選擇前功盡棄。 孟瑾棠想了一下,覺得南老夫人之所以會答應暗中襄助,或許是打算在事成后,再將金王孫除掉,那樣一來,只要南洛死亡,南二死亡,南家堡自然就會落在自己以及一雙兒女手中,雖說本身實力在武會中遭受了重創(chuàng),但一道被創(chuàng)的還有掖州的其他江湖同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能成為本地老大,若是血盟會那邊再扶助一點,也勉強能夠接受。 內(nèi)堂中,孟瑾棠看著南洛,目光中微微帶著笑意,似在向她詢問,又似早已確定。 南洛頓了頓,道:孟掌門可聽過刀狂之名? 孟瑾棠微微點頭——其實她對江湖勢力的了解遠低于高手的平均水平,但按照正常流程,南洛很快就會給出相關補充。 南洛嘆息:衛(wèi)刀狂其實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仙逝。 孟瑾棠目光微凝。 她曾經(jīng)聽茶館里的閑漢們聊過江湖瑣事,衛(wèi)刀狂的名字也在其中,憑這位前輩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就決計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 南洛:南家堡曾受衛(wèi)刀狂大恩,他老人家仙逝之后,留下一個女兒,受人追殺,如今就在堡內(nèi)。接著又簡單介紹了一下那姑娘的情況。 衛(wèi)刀狂的女兒衛(wèi)重辭,小名久客,今年剛滿十七歲,雖然由父親教授了一身武功,但一直沒有行走過江湖,所以聲名不顯,自父親失蹤后,被血盟會一路追殺,她年紀雖小,又驟然失了父親的庇佑,但為人倒也頗為硬氣,在吃了無數(shù)苦頭后,總算抵達永濟城,托庇在南家堡內(nèi)。 其實衛(wèi)刀狂在江湖上的朋友不少,至于他的女兒為何非得不遠千里跑來掖州尋求庇護,南洛只提了一句刀狂避世已久,與此前的朋友們難免漸漸疏遠,但孟瑾棠觀其神色,覺得最大的緣故,多半是因為其他人都不敢收容,才不得不跑到南家堡來求助。 南老堡主雖然已經(jīng)逝世,但南洛在對待朋友的態(tài)度上并不比其父遜色,雖知后面必定遭到報復,但江湖兒女,道義為先,還是毅然甘冒大險收下衛(wèi)重辭。 孟瑾棠詢問:衛(wèi)姑娘現(xiàn)在如何? 南洛搖頭:衛(wèi)姑娘遭人追殺,如今重傷臥床,我本來是想請青蛾宮的師姐師妹們過來援手,不料卻令少宮主受了重傷。 ——此前南洛已經(jīng)告知過孟瑾棠,青蛾宮跟南家堡之間的關系其實不錯,兩家明面上沒有來往,實際上互為臂助。 第68章 衛(wèi)刀狂已經(jīng)死于血盟會的追殺之下,但他老人家畢竟是一代宗師,臨死之前,用絕技重創(chuàng)、殺害了血盟會中不少要緊人物,導致他們這段時間以來活動量銳減,連江湖上的風氣都為止清朗了不少。 孟瑾棠點點頭,覺得這也難怪,血盟會好歹也是在游戲論壇里有名有姓的大勢力,居然會落魄到只能使喚金王孫的地步,肯定是出了點意外。 ——如果說衛(wèi)刀狂給血盟會帶來的傷害主要擊中在生物學方面,那孟瑾棠帶來的傷害,就兼容并包,從人頭到地盤,囊括得非常全面。 因為獲得了錯誤的情報,血盟會就近派出仙霞門的掌門夫婦兩人出馬,來刺殺孟瑾棠,結(jié)果不但沒能成功,反倒暴露了自己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部分白道門派的事實,受此影響,短時間內(nèi),應當是無暇來折騰掖州的問題。 南洛道:衛(wèi)姑娘雖是衛(wèi)先生親傳,但她年紀輕輕,武功未臻一流境界,血盟會之所以千里追殺,倒并非是為了殺人滅口。 在她眼里,孟瑾棠是個挺細心的妹子,加上年紀輕輕,就執(zhí)掌整個門派,在相處的時候,最好還是坦誠一些,免得對方因為情報不完整而做出錯誤決定。 據(jù)南洛說,衛(wèi)重辭身上有一塊補天神訣抄本的殘片。 據(jù)說當年那三位武林決定宗師《補天神訣》后,還曾背誦過一些里面的片段,周圍服侍的人聽了后,拼命記憶了一點,并找機會書寫下來。 類似于《補天神訣》這等內(nèi)容高深的秘籍,能哪怕只是觀看或者聽人講述,都能給人造成巨大的影響,屬于孟瑾棠現(xiàn)在還無法接觸的境界,就算當年的白云居士等人,也做不到全然復制。當然從源頭上減少絕學的傳播,也是一種對武林人士的保護,免得境界不夠的人看到秘籍后,在不知不覺中因為走火入魔而死。 能跟在三位宗師身邊服侍之人雖然也身具武藝,但論起境界眼光,遠遜于白云居士等絕頂高手,難以記住高深的秘籍內(nèi)容,而所謂的抄本,自然也充滿了各種錯漏。 孟瑾棠用游戲語言理解了一下——《江湖青云路》里,最牛逼的武功滿級能練到十五級,比如《長桑內(nèi)經(jīng)》一類,而《補天神訣》明顯已經(jīng)突破了等級的限制,至于流傳出來的抄本,等級還要繼續(xù)降低,大約只有十級出頭的樣子。 當年為了將抄本長久保存,書寫者把內(nèi)容留在了多個經(jīng)過特殊冶煉的玄鐵片之上,又額外做了一點掩飾,曾經(jīng)有武林前輩尋找過,但據(jù)說在上上個朝代時,就被當時的皇帝當做某種罕見的裝飾品給收進了庫房當中,到了國破之后,又輾轉(zhuǎn)流入江湖,最終下落不明。 南洛心知懷璧其罪,倒不至于貪圖衛(wèi)重辭身上的異寶,但幫忙換衣服的時候,卻沒發(fā)現(xiàn)這姑娘除了一把大砍刀之外,就帶了點散碎銀兩,沒有任何疑似玄鐵片的事物,就算想要詢問,衛(wèi)重辭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昏睡當中,偶爾醒來,也是迷迷糊糊,吐字不清,難以溝通。 孟瑾棠思考,若是東西不在衛(wèi)重辭身邊,對方若不是直接丟棄,就得想點法子,將物品運送過來。 難道是從鏢局托運的? 孟瑾棠聯(lián)想起之前白馬鏢局庫房失竊之事,覺得也不無可能。 血盟會那邊必定是沒能找到玄鐵片的下落,才會選擇在壽宴上頭硬碰硬。 南洛猜到一定會有人來找麻煩,各種故布疑陣,讓人以為衛(wèi)重辭被藏匿在廢屋那邊,她擔心泄露消息,借口閉關練武,一應事情全部親力親為,連堡內(nèi)十二護衛(wèi)都沒有告知。 孟瑾棠在觀察南洛的情況,對方雖掩飾得很好,但在高手眼中,氣息實在顯得有些虛弱。 南洛:衛(wèi)姑娘情況不大好,除了服藥調(diào)養(yǎng)外,還需要人一直給她輸送內(nèi)力。 她功力消耗極大,哪怕在壽宴之上,也一直保持著罕言寡語的旁觀狀態(tài),從頭到尾都不曾出手過一次。 孟瑾棠微微點頭——在南洛講述的同時,任務完成度也在緩慢上漲,從數(shù)據(jù)漲幅來看,當前只要找出衛(wèi)重辭的下落就行,后續(xù)治療應該是另一個任務。 既然事情發(fā)生在掖州,那衛(wèi)姑娘的事,便也是寒山派的事。 她心知已和血盟會接下血仇,就算雙方無仇無怨,憑對方的做事風格,早晚也會產(chǎn)生矛盾,血盟會必定不會甘心將掖州一地拱手讓人,必須早做打算才是。 南洛拱手:一切仰仗孟掌門。 她雖然年幼喪父,但行事風格頗肖其長輩,南老堡主當初肯將基業(yè)家眷全然托付給好友,南洛繼承了長輩的冒險精神,雖然與孟瑾棠相識未久,但著實佩服這小姑娘的人品武功,也便與對方推心置腹。 孟瑾棠去看了眼衛(wèi)家姑娘,對方臥床昏迷的時間太長,臉頰上都瘦得沒多少rou了,面上更帶著中毒之后特有的青黑色,她搭了下脈,又幫忙施了一遍針,將沖和丹調(diào)入水中,喂人服下,打算先看看后續(xù)情況再說。 青蛾宮那邊,阿卓年紀不大,但她身為少宮主,是整個門派在外的代表人物,孟瑾棠特地上門,與她溝通了一下衛(wèi)重辭的問題。 阿卓趴在桌子上:其實阿娘讓我?guī)Я艘煌栝L春廣靈丹來,讓衛(wèi)jiejie服下后,看看能否見效。 ——當日阿卓受傷中毒,瑤娘等人曾考慮過,要不要先將長春廣靈丹取出來,救治少宮主,雖說事急從權,但也有違青蛾宮的做事風格,因為十分躊躇。 孟瑾棠接過那枚清氣撲鼻的丹藥看了一眼—— [長春廣靈丹(偽):依照殘缺藥方煉制出的長春廣靈丹,具有較強的解毒療愈能力,效果為正品的三成。] …… 從后頭的說明介紹里,孟瑾棠隱約感到了支線任務的氣息。 阿卓是夷人少女,性格開朗,頗為健談,不等孟瑾棠詢問,就主動說到了長春廣靈丹的問題: 早前丹方曾經(jīng)損毀過一次,青蛾宮的長輩們多番修補復原,但所煉丹藥的效力,卻總是不如書中記載得那般強,只怕未必能解除衛(wèi)jiejie身上的病患。 長春廣靈丹丹方損毀后,煉制失敗率也隨之大大提高,哪怕是青蛾宮內(nèi)的存量也十分有限,據(jù)說青蛾夫人目前正在門派里加緊煉制,阿卓手中這一枚,已經(jīng)是現(xiàn)存藥品中,品相最好的一枚。 阿卓從腰包里取出一條花紋精美的手帕,孟瑾棠留意道,手帕的針腳繡法與中原流派不同,但具體不同在哪里,以她不入流級別的織紉技能,暫且看不出來。 阿卓攤開帕子,笑:這是長春廣靈丹配方的一份副本。 青蛾宮弟子為了避免藥方損毀的事件再度發(fā)生,特地準備了一些備份,這些姑娘們慧心巧思,將夷人文字用花紋掩藏起來,繡在帕子上,旁人就算看見了,也不曉得上面都有些什么內(nèi)容。 阿卓看孟瑾棠有些感興趣,干脆幫忙將手帕上的文字給翻譯了出來。 * 雖然衛(wèi)重辭的問題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但來做客的江湖人士們已經(jīng)接連痊愈,表示孟瑾棠初任掖州主,乃是天大的喜事,需要好好恭賀一番。 孟瑾棠:……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