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工程兵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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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行,哪樣也不累。就是去上班,這么老遠(yuǎn)來回,走???晚上哪有車?” “走唄,又不是我一個人,再說也沒多遠(yuǎn),來回取冰棍不也是走嗎?飛的呀?” “那你給我飛一個唄?”張清之扭頭看向劉桂新。 “姓張的你是不是非得和我做對?你再那么看我一眼?” “我再看一眼怎么的呢?你還要削我怎么的?” “老鱉犢子,你等著。” 張興兵在一邊哈哈大笑。 事兒就這么決定下來了,去罐頭廠上班。 其實(shí)這也是趕巧,正愁著添了兩口人要花錢呢,這貼補(bǔ)就上門了。 …… 摳山楂是個技術(shù)活兒。 有個專用的捅子,白鋼做的鋼管,十來公分長,中間是空芯的,一頭大一頭小。 用大頭在山楂臍心上開個口,再用小頭從蒂巴那邊捅出來,核就干凈了。 家里所有人都多了一項(xiàng)工作,沒事兒摳山楂。 這個還算輕松,刷瓶就挺累了。 去到廠里,有一個專門刷瓶的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個大鐵槽子,里面是熱水,從廢品收購站過來的罐頭瓶子浸在水里,要站在槽子邊上,一個一個的把瓶子用塑料刷刷干凈再擺到旁邊的筐里。 屋里雖然不冷,但充滿了水汽,呆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都潮濕了,味道也不太好。 一個班幾個人要圍著水槽子站好幾個小時。 穿著水褲水靴,戴著膠皮手套站在滿地的混水里,半躬著身子不停的刷,刷,刷。 白天罐頭廠(冰棍廠)有自己的職工,劉桂新她們干的是晚班,每天的時間也是不確定的,反正要把當(dāng)天的任務(wù)完成,什么時候結(jié)束就什么時候回家。 幾個郭家的女工每天來劉桂新家集合,然后一起走到廠子去,干完活再一起結(jié)伴走回來。 本來一份相當(dāng)辛苦的工作,愣是被她們做出了歡樂感,幾個人一天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著天,來回的奔波到像是散步旅游一樣。 人從來缺的都不是快樂的心,是苦中作樂的態(tài)度。生活強(qiáng)加于我們的本來就已經(jīng)沉重,我們決定不了要承受什么,但我們能夠決定承受的態(tài)度。 …… “你們廠里的工人真有變態(tài),今天被嚇的半死?!?/br> 快半夜了,劉桂新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里,放下水靴水褲,進(jìn)屋去換上干爽的衣服。在罐頭廠那工作間里全身的衣物都是潮濕的。 “怎么了?”張清之忙活著給劉桂新熱飯熱菜。 “在三廠那邊的墻頭上。那塊天天蹲著人,我們也沒在意,今天過來前有個人把褲子脫了沖我們喊。喊什么也沒聽清,光害怕了?!?/br> “完了呢?”張清之扭頭看向劉桂新。 “完了我們就跑唄,他就站那也沒敢下來追。” “看清楚長相沒?” “沒,離著好幾十米呢,就在那路燈底下。誰那會兒還能顧上看他長啥樣???” “完蛋貨,小姑娘啊還跑,好幾個人怕什么?撿磚頭砸他。”張清之把菜盛到碗里:“明天我去三廠問問?!?/br> “這事怎么問?是誰還能承認(rèn)哪?你可得了。以后我們走那邊小心點(diǎn),他也不敢干什么?!?/br> “那以后我去接你們吧,反正三廠也沒多遠(yuǎn)?!?/br> “不用,還真當(dāng)個事啦?又不是我自己一個人。” “加點(diǎn)小心吧。明兒個我給你弄個手電帶著,那種五節(jié)的,亮,著急忙能當(dāng)棍子抽?!?/br> “也行,走道還能照著點(diǎn)。唐丫說過嶺從廠里穿過來走近,我們都沒敢,那邊灰塵暴土的,也沒個正經(jīng)道,再說也沒走過,怕走蒙了。” “那蒙什么呢?順著坡那截土道過來不就是三廠外了嘛,你沒去看過電影???” “是那里呀?那邊建五廠是不?還是算了,還是走公路吧,還平溜點(diǎn),走那邊近不近不知道,可是夠折騰了?!?/br> “也是?!睆埱逯c(diǎn)點(diǎn)頭,把筷子遞給劉桂新。現(xiàn)在三廠外那邊整個是個大工地,天天跑重型機(jī)械,挖的亂七八糟不說,也沒個像樣的路。 “部隊(duì)說是要撤了?!背粤藥卓?,坐在邊上陪著的張清之說。 “聽誰說的?活干完了嗎?” “活接著干,部隊(duì)撤了,撤銷。人員就地解散,一部分退伍,一部分歸到地方礦建去了?!?/br> “什么時候?” “馬上。今天老刑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馬上那邊院子就要清出來了,問我還要什么東西不?!?/br> “刑連長他們?nèi)ツ???/br> “他去礦建。他全家都在這,老婆孩子都在身邊,在哪都一樣,到礦建也能給個干部。張愛民轉(zhuǎn)業(yè)回廣東?!?/br> “到是也挺好,也算是安穩(wěn)下來了,省著可哪跑。孩子才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大。” “家里還缺什么不?去看看?” “不缺什么了吧?那邊也就是些床柜子,別的還有些啥?” “誰知道了呢,我還沒去里面逛過呢。老二不是總?cè)ヂ铮魈炷銌枂査??!?/br> …… 部隊(duì)說撤就撤,消息剛傳出來沒幾天,原地解散的命令就下來了。 營職以上干部收拾收拾去了軍區(qū),另有任用,這邊直接打包交給礦建公司了。 張愛民他們一部分人退伍轉(zhuǎn)業(yè),各自回了家鄉(xiāng)。張愛民回了廣州,和張清之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書信往來。 老刑他們留下來的人也從大院里搬了出來,統(tǒng)一安排在廠河南面那片營房里。這邊本來就是部隊(duì)自己蓋的,正好利用起來。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紅磚瓦房。 部隊(duì)的院子空了下來,聽說是要改成礦建公司的宿舍來用。 張興軍張興隆和一幫原來這片兒的孩子跑到部隊(duì)大院里樓上樓下的折騰了幾天。也沒事兒,就是玩兒。以前這里不讓他們進(jìn),一直都挺神秘的。 張興隆當(dāng)然不在此列,這里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連食堂里有幾窩耗子都門兒清。 他帶著哥哥來到頂樓原來團(tuán)長住的屋,后面有間材料庫,邊上有個小門能鉆進(jìn)去。 里面全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手搖式電話機(jī),不知道為什么沒運(yùn)走,都扔這了。 …… 很快,礦建過來接手,果然是做了宿舍。很快樓上就重新住滿了人,食堂也再一次飄起了菜香。 但是一切都不同了。 一段快樂的記憶就此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