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葉 瀟抬頭看了看,窗邊的人影一閃而沒,不禁長長嘆了口氣,或許黨藍還需要幾天時間,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黨藍,但他不是即使改正了嗎,林丹只不過是他們?nèi)松信?nbsp;然出現(xiàn)的一個小意外罷了,他堅信這個意外妨礙不到他們的人生走向,畢竟他們相愛,所以,以愛為籌碼的男人有時候太過自以為是。 黨藍丟開電話,看了看墻壁上的鐘,已經(jīng)十點了,蘇荷一聽紅旗明天回來,吃了飯就跑了,弄的黨藍一個人連聊天的人都沒有。 她不想回自己房間,就抱了床毯子出來,靠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玩游戲,這一玩就上癮了,一直打到最后一關(guān)才滿意,瞄了眼屏幕角落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四點。 黨藍伸了個懶腰,覺得餓了,去廚房泡了碗方便面吃完,沖了個澡就躺在沙發(fā)上睡了。 紅旗打開門看到玄關(guān)亂七八糟的行李跟鞋就不禁笑了,這丫頭總嫌他有潔癖,有潔癖的自己怎么能忍受她這么多年的。 紅旗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先換了拖鞋,把外套放到一邊,解開袖扣,把袖子挽到手肘,把黨藍的鞋挨雙放到鞋柜里,走過去看到沙發(fā)上睡著的丫頭,沒轍的搖搖頭。 先 去里洗澡換了衣服才出來,把黨藍連人帶毯子抱了起來,黨藍并沒有醒,只吧嗒吧嗒嘴,在他懷里蹭了兩下,就任他抱了進去,是紅旗的房間,紅旗不用看也知道, 黨藍的房間肯定亂的跟狗窩一樣了,有時候紅旗都不明白,這丫頭怎么有這么大的破壞力,從小到大,他就跟在她身后幫她收拾爛攤子,不管什么事,她理所當然的 丟給他,甚至收拾她的房間,曾經(jīng)紅旗總說離開我看你這丫頭怎么辦,后來她真離開了,紅旗才明白,不是她怎么辦,是自己該怎么辦? 第26章 紅旗穩(wěn)穩(wěn)的抱著懷中的人兒,忽然覺得從客廳到房間的距離如此短,短的他站在床邊上,仍不舍得放開。 他不禁嘆了口氣,就像潘岳說的,這丫頭是他的業(yè)障,前生欠了她,這輩子來還她的,但潘岳不知道的是,他還的心甘情愿,巴不得能還幾輩子才好。 有 些事潘岳不了解,自己是想過搶的,藍藍是他從小護到大的丫頭,憑什么讓給別的男人,但藍藍愛葉瀟,很愛,意識到這些的時候,紅旗異常痛苦,很是頹廢了一陣 兒,對付葉瀟不難,但他承受不起藍藍恨他,藍藍是個多么執(zhí)拗的丫頭,他最清楚,一旦她恨他了,或許就會恨一輩子,那么他連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度他怕極了,他怕葉瀟帶著藍藍遠走高飛,到他觸碰不到,甚至連看一眼都難的地方,那么他該怎么辦,但,他怕的從來不是葉瀟,他怕的是藍藍離開他。 他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黨藍嫁給葉瀟,結(jié)婚,生子,然后幸福的過一輩,自己就在一邊兒孤家寡人的看著她幸福,即使寂寞,他也沒想過找別人,他的眼里從來也不會有別人,真勉強找個女人,也是害人害己。 如果葉瀟不犯錯,或許他永遠不會有機會,但上帝終究是厚待他的,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的丫頭,重新回到了他懷里,而這一次,紅旗發(fā)誓,再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從自己在樹上找到她的一刻起,她就該是他的了。 紅旗把懷里的人放在床上,他的動作輕緩小心,仿佛怕吵醒她,又怕碰碎了她,拉起薄被蓋在她身上,略調(diào)整了一下她的睡姿,把她的手臂放下去順好,然后就這么看了她。 那天她喝醉了,抱回來的時候,她又哭又吵的鬧了一路,他的藍藍不喜歡哭的,從小如此,記得自己剛來黨家那一年,有一次黨藍一瘸一拐的回來了,頭發(fā)蓬亂,身上的運動服上也都是土,臉上有明顯指甲劃傷的痕跡,狼狽非常,家里人嚇了一跳。 繼父更是拉著她問怎么回事,今天是周六,小丫頭沒上學,一早說跟幾個同學去書店買書,不知怎么就這么回來了。 可無論繼父怎么問,小丫頭就是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說,小丫頭打小就擰,誰拿她都沒轍,而且,還不讓別人看她的傷,跑進自己房間關(guān)了起來。 紅旗的房間跟她挨著,兩人公用一個露臺,紅旗從露臺進了小丫頭的屋里,或許年齡相對接近,小丫頭對他還不算太排斥。 紅旗進來的時候,小丫頭已經(jīng)換了睡裙,瞄到她膝蓋的傷口,紅旗找了藥箱給她上藥,整個過程紅旗一句話都沒說,最后小丫頭忍不住嘟著嘴問他:“你怎么不問我?” 紅旗抬起頭看著她:“你會告訴我嗎?”小丫頭癟癟嘴吐出兩個字:“不回?!?/br> 紅旗笑了,短短時間,紅旗已經(jīng)非常了解小丫頭的脾氣了,你越問,她越不說,你要是不問,她自己沒準憋不住就說了。果然,小丫頭沒撐多一會兒,跟他說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丫頭今天跟兩個女同學去書店買書,出來是正碰上幾個別校的女生,比她們仨大,看著像上初中的。 因為黨藍的同學不小心碰了對方一下,就打了起來,黨藍很夠義氣的沖上去,可她那兩個同學卻丟下她先跑了,后來雖然被書店門口的保安喝止,但不用想也知道,三個對一個,小丫頭肯定吃了虧。 小丫頭不是郁悶吃虧,是她見義勇為的沖上去,那兩個卻跑了,她還當那兩個女生是朋友呢,紅旗聽完了經(jīng)過笑了,跟她說:“雖然吃了虧但你認清了兩個人,很值,好了,別想太多睡吧?!?/br> 嘴里這么說,紅旗轉(zhuǎn)天卻去了那個書店,找了書店負責人調(diào)出錄像,這一看還真巧,那幾個還是他學校的,初二的小女生,其中一個家里有點資本,給學校捐了點兒錢,就在學校吆五喝六,跟個小太妹似的。 第三天紅旗就拖著黨藍去了他們學校,在學校門口堵住那個丫頭,然后低頭問黨藍:“三打一不公平,一對一你敢不敢?” 小丫頭眼睛一亮,仰著頭掃了眼比她高了足足一頭的女孩兒,大聲說:“敢,有什么不敢的?!?/br> 黨紅旗笑了,摸摸她的頭:“那就打吧!” 黨藍當即沖過去把那女孩兒騎在地上一頓狠揍,跟頭小母狼似的,那個女孩兒哭的慘烈無比,她家的司機想靠前,被紅旗攔住,抬手指了指那邊,那司機一看就縮了回去,人家不光有司機還有保鏢呢。 這件事最終鬧到了學校,黨盛出面,哪家人知道得罪了黨家,還帶著那個女生特意上黨家賠禮道歉。 之 后,黨藍就發(fā)現(xiàn)有個哥哥真好啊,也是從哪兒以后,事事都丟給紅旗解決,紅旗想起那次小丫頭吃了那么大虧,都沒哭,卻因為葉瀟哭了個稀里嘩啦,就覺得不爽, 可這就是愛情,雖然知道小丫頭會跟葉瀟分手,但她還是受傷了,難過了,這令紅旗心里又酸又澀,都分不清是心疼還是難過,或者還有嫉妒…… 紅 旗伸手撥開她頰邊兒的發(fā)絲,手指劃過腮邊往上,落在她的額頭上,小丫頭的額頭飽滿好看,事實上,他的藍藍,沒有哪里是不好看的,尤其她的眼睛,在紅旗眼 里,哪怕世上最絢爛的風景,都抵不過小丫頭眼里瞬間閃過的神采。他的手指拂過她的額頭,忍不住俯身下去,親在她的眉心上。 蘇荷今天一早還沒出門就接到趙明的電話,讓她不用去公司,直接去中心醫(yī)院等他帶著自己去體檢,蘇荷知道入職前都要體檢,但這樣的小事也要勞煩趙明,她真覺得大材小用了。 事 實上,這幾天她都有這種感覺,趙明是真不容易,基本上,莫東煬周邊兒的事情都是他去處理的,相比之下,自己這個所謂的私人助理,簡直就是一個廢柴,甚至連 廢柴都算不上,她總有種錯覺,自己有向某種家養(yǎng)動物發(fā)展的趨勢,越來越像,如果再這么下去,早晚一天她變成那種混吃等死的動物。 趙 明進了醫(yī)院的候診大廳,就看到坐在玻璃幕邊上的蘇荷,天已入夏,她仍然穿的分外嚴實,白色長袖襯衣,加上深藍的長褲,其實趙明很想告訴她,即使你穿上鋼鐵 人的盔甲也沒用,老大為了吃上rou,能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趙明也納悶,老大對女人從來沒有過這么大的耐心,入眼了直接上,厭煩了就丟開,可對蘇荷完全變了個 樣兒,這心思使得都邪性了。 這是打算著步步鯨吞蠶食,直到把這傻妞吞進肚子為止啊,而這傻妞無知無覺,以為老大有什么心理疾病呢,把老大所有詭異的行為,自動轉(zhuǎn)化接受,傻的趙明每一天都在承受著良心的譴責。 就算這次體檢,趙明也相當清楚,老大是為了他自己以后的福利著想,要不怎么還弄了婦科權(quán)威,中醫(yī)主任。 跟著趙明做了一系列細致周密的檢查后,蘇荷忽然感嘆東煬集團不愧是大公司,連入職體檢都做的這么認真系統(tǒng),最后還弄了個白胡子老中醫(yī),給她號脈,然后開了一張藥房,讓她去抓藥。 蘇荷看著那張藥方有點囧,就算再沒常識,這明顯是調(diào)經(jīng)的吧,里頭的四物她是認識的,難道這個也是入職體檢的范疇。 她還在疑惑的時候,趙明已經(jīng)取了藥回來遞給她,整整三大包,煎好的,叮囑她回家放在冰箱里,按時吃,又說了一通不按時吃藥的危害等等,蘇荷囧囧有神的望著趙明的嘴一張一合,心里忽然覺得,趙明這個萬能助理有往婦科之友發(fā)展的趨勢。 體 檢耗了一上午,蘇荷中午跟趙明回了公司,照舊被莫東煬叫進去吃午飯,兩天過來,蘇荷臉皮已經(jīng)開始變厚了,而且,她覺得莫東煬其實沒那么可怕,很慈祥,很好 說話,自從腦子里把他跟爸爸的形象重疊過之后,她越來越不怕莫東煬了,也能偶爾跟莫東煬說幾句,兩人的關(guān)系不像老板跟助理,也不像朋友,硬說的話,蘇荷還 是覺得,莫東煬有點兒像她的長輩,一個怕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非要盯著她的長輩(莫東煬又吐血了)。 吃了飯,莫東煬盯著她喝了藥,然后讓她在躺椅上睡午覺,莫東煬今天沒動歪心,因為小兔子吃了藥,正在調(diào)理身體,他不確定那種迷藥跟她吃的藥在一起,會不會有副作用,為了以后的福利,現(xiàn)在還是稍微忍忍,而且面對那樣的小兔子,他真有點把持不住。 雖 然饞但他還是希望再吃她的時候,是在她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下,事后小兔子想逃避都不行,在莫東煬眼里,現(xiàn)在的蘇荷就是他豢養(yǎng)的一只小兔子,每天精心喂養(yǎng)著,就 等肥美了解饞呢,她是他的所有物,而莫東煬又是個相當霸道且不講理的男人,他看上的東西,甭說別人來搶了,就是瞄上一眼都不行。 趙明對此深有感觸,就因為前天蘇荷那么依賴的看了自己一眼,這兩天老大都沒給他好氣兒,最后趙明含蓄的表達了,自己會跟蘇荷保持一定距離,老大才略略消氣,所以,可想而知,當老大親眼目睹,他嘴邊上的小兔子,被別的狼叼走,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趙明跟著老大一出大樓,就這么巧的,正好看到蘇荷走到路邊,一輛挺新的帕薩特旁邊,站著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笑瞇瞇的拉開車門,蘇荷坐了進去,然后一溜煙開走了。 趙明覺得周邊的氣壓都變了,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才敢去看老大的臉色,看到了臉色,趙明忍不住又退后了一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初夏的天兒,怎么這么冷颼颼的…… 第27章 莫東煬現(xiàn)在有種沖動,手里要是真有把槍,他都能直接把那小子崩了,自己放嘴邊這么些日子都沒舍得吞下去的小兔子,就這么上了那小子的車,還有小兔 子,行啊,真沒看出來,平時那點膽兒,還敢跟給他一腳踩兩船,也不怕掉水里淹死她。(喂喂莫總,是你一廂情愿好伐,人小兔子可沒想上 您老這條船,您真的想多了。) 莫東煬腦子里忽然鉆出一個念頭來,小兔子不是跟他這兒裝呢吧!扮豬吃老虎,其實是個玩家子,不可能,莫東煬幾乎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對自己的判斷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在金鼎那次,絕對是小兔子的第一回,那生澀又熱情的反應(yīng),呃…… 莫東煬今兒可沒占著一點兒便宜,火氣本來就旺,這會兒被蘇荷刺激的□加上嫉火,就燒的更旺了,燥火上行,臉色反而越來越陰沉,他快步上了車,趙明急忙跟著坐了進去,剛進去就聽老大哪兒冰渣渣一樣的聲兒:“跟著前面那輛帕薩特,跟丟了就給我回家吃自己。” 司 機小高一聽,哪敢跟丟,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嗖就竄了出去,趙明剛坐進來,還沒系安全帶呢,被這一下悠過去,腦袋磕在車前,差點沒撞殘了,忙穩(wěn)住身形,把安 全帶套上,其實現(xiàn)在正是下班的高峰點兒,除非你開飛機,否則只能隨著龐大的車流緩緩移動,而蘇荷上的那輛帕薩特,跟他們就隔了兩輛車。 過了紅燈口,前面的車拐彎了,他們就跟在了后頭,趙明算發(fā)現(xiàn)了,這會兒還不如剛才呢,好歹剛還有兩輛車擋著,看不到啥,這會兒清晰看到前面副駕駛上的蘇荷,正側(cè)著頭跟旁邊開車的小子說話呢,一張清秀的小臉淺淺笑著,她越笑,趙明越心驚,不止心驚還rou跳。 感覺車里越來越緊繃的氣壓,趙明都不敢瞄后頭的老大了,莫東煬真有點咬牙切齒,心說,笑的挺歡?。≡谒@兒怎么就成天驚怕怕的,跟他要是吃了她似的,跟這小子在一塊兒瞅瞅樂的,小嘴都咧開了,這會兒讓你作,給我使勁兒作,我看看你能作到什么程度。 其實莫東煬還真錯怪了蘇荷,蘇荷現(xiàn)在正受罪呢,小臉都快笑僵了,她根本沒想到孫海會來接她,因為訂好不是明天才去他家吃飯嗎,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挪到東煬這邊來了,她還沒跟他說呢,可他來都來了,也不能把他轟回去,只能上車。 上 了車,孫海不禁側(cè)頭望了望直插云層的東煬大樓?,他知道東煬,h市甚至全國恐怕沒幾個不知道的,雖是民營私企,卻比那些外企還難進,總裁莫東煬更是個傳奇 人物,那種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尖上人物,絕對的人上人,無論家世,背景,能力,還是事業(yè),莫東煬就是成功兩個字最佳代言人。 孫 海二姨家的表嫂在國外念了個碩士回來,進了東煬集團旗下的分公司,就任一個基層小白領(lǐng),就這兒,他表哥已經(jīng)成天牛哄哄,張口東煬,閉口東煬的,誰都不看在 眼里,也別說他表哥牛,東煬的福利好是出了名的,一年拿15個月薪金,加上各種補貼績效,他表嫂年薪十萬,穩(wěn)妥妥拿到手。 他媽前一陣還想拖表嫂想給自己找一個她們單位的對象呢,他表嫂卻輕飄飄掃了他一眼說:“大姨,您可別怨我說話直,雖然表弟工作不差,是個事業(yè)編,找個平常單位的姑娘,沒準還能挑挑,可我們單位那些小姑娘,一個個眼高著呢,沒戲?!?/br> 那意思就是瞧不上唄,當時弄的他媽上不來下不去,回家生了一頓悶氣,跟他說:“別讓你表嫂小看了,咱找個比她強一百倍的?!?/br> 孫海理解不了她媽這種非要攀比的想法兒,后來孫海跟蘇荷處了對象,他爸到是沒說什么,他媽有點不滿意,主要是不滿意蘇荷的工作,嫌云裳那小公司不體面,沒發(fā)展,后來是自己說蘇荷正打算考公務(wù)員,他媽才不說話了。 本來是定的明天到家里吃飯,可今天二姨家的表嫂從泰國出差回來了,說要在金鼎請客吃飯,他表嫂那個人怎么說呢,看不起人還特愛現(xiàn),每次出差回來,都打著請客為名,炫耀一下她在國外買的東西,什么包啦!鞋啦,挨個把價錢說出來,然后還得說一句,那邊特便宜。 孫 海不喜歡二姨家的表嫂,可自己的工作當初是二姨夫幫著辦的,知著這點兒情兒,就跟他們一家欠了二姨家什么似的,不管聚會吃飯,都得隨叫隨到,本來他媽今天 也不想把蘇荷叫來,畢竟第一次見面,孫海表嫂那個人說話又不中聽,回頭說出什么,怕蘇荷臉上過不去,兒子好容易有個和心思的對象,也不能給攪黃了。 可半截接到她meimei的電話說:“小海新處的那個對象一塊兒叫來吧!卓然說想見見,對了,啥公司的來著?” 孫海他媽這才給孫海打了電話過去,讓他把蘇荷帶來,孫海這才想起還不知道蘇荷單位在哪兒呢,正想給蘇荷打電話,碰巧蘇荷的mama周月云打了電話過來,問他爸媽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好讓小荷準備明天的禮物,孫海客氣了幾句,順便問了蘇荷的公司地址。 周月云昨天才聽女兒說,換到總公司去了,把地址告訴了孫海,孫海到了地兒才知道是東煬集團,心話兒,前兩天蘇荷不還是那個什么云裳的小財務(wù),這才幾天啊,怎么就換到東煬來了。 蘇荷一上車他就問:“換工作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蘇荷嗯了一聲:“沒換,云裳并入東煬旗下,我被調(diào)到了這里?!?/br> 孫海聽了頓時有些興奮起來,他早看他表嫂不順眼了,成天牛哄哄,不就東煬分公司的小白領(lǐng)嗎,至于嗎,這回蘇荷調(diào)到東煬來,今兒晚上看她還現(xiàn),越想越美,臉上的笑都有點兜不住。 蘇荷疑惑的說:“怎么今天過來了,不是明天嗎?”孫海停在紅燈口,笑著跟她說:“今天是我二姨家的表嫂請客吃飯,在金鼎,那地兒挺奢的,我二姨說想見見你,我媽讓我接你過去,反正今天明天都一樣,有什么區(qū)別?!?/br> 蘇荷不禁皺了皺眉,想了個借口:“孫海我沒準備禮物呢?”蘇荷想著找個借口推了算了,那些人她一個沒見過,貿(mào)然一起吃飯多別扭??!而起還是那什么表嫂請客。 誰知孫海卻說“這個我還能讓你費心啊,我?guī)湍阗I好了,一會兒直接拿進去就行?!?/br> 蘇荷沒轍,只能說:“那回頭我把錢給你。”孫海笑著看了他一眼:“小蘇,你看咱倆都處一陣了,你怎么還跟我客氣?!焙龆榈界R子,孫海眼睛一亮,對蘇荷說:“小蘇你看,后面那輛車牛死了,我還是頭一回在市區(qū)看見。”見蘇荷反應(yīng)平淡,又說了一句:“知道多少錢嗎?” 蘇荷回頭看了一眼,貌似有點眼熟,一時半會沒想起在哪兒見過,但嘴里習慣性的應(yīng)付孫海:“多少錢?” 孫海頗有些激動的說:“一千多萬呢?!碧K荷對這個話題實在不感興趣,而且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現(xiàn)在接下去,孫??隙]完沒了,索性直接閉嘴,扭頭去看窗外,看到路邊的一株櫻花,倒不禁想起唐一杰來。 那天唐一杰帶她去的地方是她們高中門口的一家中式快餐店,寒暑假的時候,她還在這里打過工,要了兩份牛rou蓋飯,兩杯冰豆?jié){。 說實話,蘇荷有些意外,她以為唐一杰會帶她去別的地方,因為他看起來不像個念舊的人,但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那么夢幻,夢幻到她甚至覺得,唐一杰望著自己的目光仿佛都蘊含著某種容易令人誤會的東西。 她當時緊張的手足無措,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尤其,唐一杰還提起了畢業(yè)舞會那天的事,其實那天也沒什么,但就是無端讓人慌亂。 綺麗的燈光,漂亮的禮服,把那個舞會締造的仿佛童話世界,別人都下去跳舞了,最后只剩下她跟唐一杰在座位上,自己是不會跳,不敢獻丑,唐一杰是整個晚上臉色都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仿佛誰欠了他錢,所以,即使他是整個舞會里最帥氣的王子,依然沒人敢靠近他。 這樣的唐一杰,卻在所有人離開之后輕輕說了句:“蘇荷,去外面走走怎么樣?”如果不是他前面加了自己的名字,蘇荷都不以為他是跟別人說話。 蘇荷就那么跟他出去了,唐一杰在前面,她在后面,他們出了學校禮堂,從cao場后門出去,走不遠就是河邊,河是城里的支流,河道不寬,水也不深,河岸邊上有不少水生植物跟一些亂七八糟的野花,霓虹下,映著波光粼粼的河水,美得仿佛一幅動態(tài)的風景畫。 她跟唐一杰就坐在河邊的石頭臺階上,正值仲夏,徐徐微風從河面拂來,蘇荷仿佛能嗅到花香,后來想想,或許是她的錯覺,但真的有螢火蟲,不多,也就幾只,淡淡的發(fā)著光,在草叢里穿梭。 他們倆誰也沒說話,就這么坐著,直到現(xiàn)在,蘇荷都覺得,那個仲夏夜是她記憶中最美的夜晚,因為有河水,有花香,更也許因為有他,唐一杰…… 第28章 “小蘇,想什么呢?怎么不說話了?!碧K荷回過神來,現(xiàn)實跟夢總有著天壤之別,她能說不知道跟孫海說什么嗎,她不是消極,是真 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算起來,她跟孫海一共也沒認識幾天,但這就見家長了,然后就是談婚論嫁,蘇荷想到的只有荒謬跟無奈,但,這就是現(xiàn)實,她必須盡快把自己 嫁出去。 蘇荷隨意應(yīng)付了他幾句,就到了金鼎,孫海把車停好,蘇荷下車后看到孫海從后備箱里提出來的禮物,忍不住一陣陣rou痛,其實 沒多少東西,可兩瓶五糧液加上兩條中華,就算蘇荷再白癡,也知道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怎么也得幾千,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一個月的工資到底有多少,最近的花費有 些大。 孫海遞在她手里說:“我二姨夫退下來之前,大小也算個干部,不好別的,就好這個,買別的還不如就投其所好,五糧液還算平常,只這三字頭的中華,是我找同事踅來的,費了些力氣,你放心吧!?我二姨夫肯定滿意。” 蘇荷這會兒算聽出來了,合著他們一家最大的是這個二姨夫,都得圍著他轉(zhuǎn),討好他,自己買東西也是給他的,進了金鼎問了定好的包廂,孫海跟蘇荷直接上了二樓。 剛推開包廂門,看到里面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坐的滿滿,還有兩個小孩子圍著那邊沙發(fā)打鬧,一家子人不知正說什么,很是熱鬧,孫海跟蘇荷一進來,都安靜下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蘇荷。 孫海這才介紹:“這是我女朋友蘇荷,小蘇,這是我爸我媽,我二姨夫,二姨,三姨,三姨夫,三姨家的表妹,妹夫,這是我跟你提過的,二姨家的表哥表嫂。 蘇 荷基本腦袋一陣懵,她從小就不怎么認人,有點臉盲,很多人見過幾次都記不住,這一大桌子,她費了點兒力氣才勉強分清誰對誰,尤其對最后一個那什么大表嫂印 象深刻,因為她的目光,明顯帶著一些不屑,或者可以說輕視,高高昂著下巴,仿佛她自己是高貴的天鵝,所有人都是丑小鴨,而且面上功夫都不屑做,淡淡的點了 點頭,就跟旁邊人說話去了。 蘇荷倒是沒什么,這種女人的驕傲,不過就是虛架子罷了,真正有資本驕傲的人,不會像她這樣,例如黨藍。 孫海卻有些尷尬,把蘇荷的禮物放到桌上:“二姨夫小蘇頭一次來,也不知道您喜歡什么,就買了點兒煙酒?!倍堂榱艘谎郏故强蜌獾恼f:“瞧瞧,讓小蘇破費了,自家人用不著這些,這回算了,下回不許了啊” 這時那表嫂都是回過頭來,伸手從袋里拿出煙來看了看,隨口說了一句:“呦三字頭的,哪兒買的,別是假的吧,現(xiàn)在的假貨可多,商場里的東西也保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