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長公主挑眉：真的？rdquo;

    楚妍口中的三姐是程氏所出的女兒，名喚楚姈，因是繼室所出的嫡女，便處處被楚嫻壓一頭，平日里行事低調(diào)，沒什么存在感。

    當然是真的！rdquo;楚妍急急的保證道。

    春鶯她們都很好，您就仍舊讓她們回來罷。rdquo;她膩在娘親身邊撒嬌：我讓她們服侍也習慣了，不想再換人。rdquo;

    明華長公主終于點了頭。

    四人本就是自己進行挑選的，忠心能力人品都是上等。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她們沒照顧好妍妍是過失。

    當她們四人被關在柴房時，沒有半句怨言，在自己面前雖是轉(zhuǎn)著淚卻痛快的認錯，她們的表現(xiàn)都讓明華長公主很滿意。

    自己本就沒想為難她們，但這是個能施恩于人的機會，就留給妍妍做罷！

    經(jīng)過此事之后，她們會對妍妍更加忠心。

    楚妍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她身邊的四個大宮女春鶯、夏晴、秋蘭、冬雪，在她身邊已有五六年之久。春鶯原是明華長公主身邊服侍的，后來撥給了楚妍，專管她房中的事情。

    在上一世時，春鶯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又因后來發(fā)生了些事，外祖母便把青溪賞給了她。

    這四個貼身大宮女，對她俱是忠心耿耿，她們感情都很好，所以宋時遠才有所忌憚，讓她們四個也給自己陪葬hellip;hellip;

    想到青溪最后還想替她辨明冤屈，楚妍心中隱隱作痛。

    很快丹桂便把四人帶了進來，她們雖是被關押數(shù)日，形容有些憔悴，卻并不狼狽。

    由春鶯領頭，四人齊齊跪在了地上。

    看到安然無恙的楚妍，她們眼中的神色竟是放心而不是哀求她放過。

    楚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你們四個是本宮千挑萬選才放到小郡主身邊貼身服侍的。rdquo;明華長公主神色平和，語氣也是淡淡，坐在她身邊的楚妍，卻已經(jīng)聽出其中的不怒自威。本想著你們處處妥帖，能照顧好小郡主。rdquo;

    娘親還真是很像外祖母呢，楚妍默默的想著。

    春鶯四人聽了，不由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在公主府里，她們的月銀只比長公主身邊的大宮女略低些，平時公主、郡主的賞賜也不少。雖是外人覺得小郡主驕縱蠻橫不好服侍，可她們卻知道，小郡主最是心軟善良的人，待她們也很親切，從不擺架子。

    她們各自身邊還有能使喚的小丫鬟，日子過得比一般殷實人家的主子姑娘還好些。

    萬幸小郡主沒有大礙，否則她們自己也沒臉活著了。

    本宮向來賞罰分明。rdquo;明華長公主看著四人，本次受罰，你們可有怨言？rdquo;

    春鶯漲紅了臉，忙道：殿下，奴婢們自知犯了大錯，不敢求殿下、小郡主格外容情，甘愿任由您處置。rdquo;

    長公主在心中暗暗點頭，面上卻不露半分。

    這次就罰你們一年的月銀。rdquo;

    四人聽罷，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她們？

    小郡主念著你們昔日忠心勤謹服侍，向本宮求情。rdquo;長公主肅容道：這次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本宮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再有懈怠，就直接攆出去。rdquo;

    四人幾乎喜極而泣，忙磕頭謝恩不迭。

    下去換件衣裳收拾妥帖，仍舊回郡主的院子當差罷。rdquo;丹桂得了長公主示意，將四人帶了出去。她又叮囑道：以后萬不可疏失，長公主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rdquo;

    春鶯紅著眼圈，哽咽道：多謝jiejie提點。殿下、小郡主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再不敢的。rdquo;

    等她們走遠了，楚妍依偎在長公主身邊，整個人都有些低落。

    你是覺得娘罰她們重了？rdquo;明華長公主柔聲道：娘知道你不愿牽連別人，但規(guī)矩不可廢，她們只會感激你。rdquo;

    楚妍搖搖頭，過了半晌才道：娘處處為我謀劃，我、我心里很感激。rdquo;

    長公主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fā)頂，微微笑道：怎么跟娘客套起來了？rdquo;

    不單單是感激，更多的是愧疚。

    她沒說話，只越發(fā)往娘親的懷里靠。

    好了，既是感激，那就幫娘一個忙好不好？rdquo;長公主看著女兒，柔聲道。

    ***

    福椿堂。

    程氏到了廊廡下時，得知明華長公主把楚妍給接了回來，心里便盤算著該如何表示歉意。

    雖說長公主動了真怒，卻還尊敬她這個大嫂，處置人并沒有繞過她，讓她這個堂堂國公夫人沒有顏面掃地。

    她身為繼室的難處，真真不足為外人道。

    母親，您找我。rdquo;程氏進門后，見太夫人眉頭緊鎖，心中咯噔rdquo;一聲。

    太夫人當家?guī)资?，什么風浪沒見過，曾如此牽動她情緒的mdash;mdash;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你們都退下。rdquo;太夫人對著程氏微微頷首，讓身邊服侍的人全都出去。

    程氏心里不好的預感漸漸擴散。

    有件事，我要同你商量。rdquo;太夫人抬了抬手，嘆了口氣道：坐罷。rdquo;

    太夫人的話讓陳氏愈發(fā)不安，她在鋪著柔軟錦墊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