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不想被人看到！意識到這一點，喬朗暢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陸鳴澗有些納悶：“你在香里源那么久，對酒水這些，就算不會吟詩也會背了吧，怎么還會點錯？”

    喬朗暢尷尬之余，只好老實交代當(dāng)初光背小抄了。香里源雖然對一般員工外語上也有要求，但喬朗暢是屬于“特編”：外形條件好又小有知名度的圈里人進去，可以適當(dāng)放寬要求，畢竟他們除了履行服務(wù)職責(zé)之外，對一部分客人而言也是塊另類招牌。不過說到學(xué)英語，喬朗暢考慮后還是決定自己先招：“我其實之前也找了老師在練口語，但這段時間太忙，課程有點落下了?！?/br>
    陸鳴澗笑笑，未置可否。轉(zhuǎn)過話，問起他受傷的事。

    喬朗暢這會兒剛解決了幾盤前菜，精神恢復(fù)不少，跟他細說了當(dāng)天吊威亞的驚險一幕，順帶把那個始作俑者吳悠連皮帶骨從頭到尾精細吐槽了遍。陸鳴澗聽說同組演員竟還有這么明目張膽欺負人的倒也有點驚訝，兼帶將信將疑：畢竟霸凌就算了，還差點禍害人命，這就過了吧？劇組竟然都不管？

    喬朗暢一口牛rou塞進嘴，看他竟然還質(zhì)疑自己的話就來氣：“你要不信去問魏總，那個吳悠就是他的寵物！也就是魏總在醫(yī)院探望我時保證今后不讓吳悠再來sao擾我，我才算了，要不出院就得卸他一條胳膊！”話落就后悔：這話是不是江湖氣太重了？然而一眼瞥去對面——

    某人撫著下巴，一本正經(jīng)點頭：“如果真是這樣，你早該把他打到不敢還手才對?！?/br>
    喬朗暢：“……”不過想到當(dāng)初在香里源那一幕，也就覺這話放在當(dāng)下不那么違和了。

    “但他是魏總的人，打狗看主人?！眴汤蕰陈柭柤?，“其實整個劇組那時都要看他臉色，我也得為我的飯碗著想……所以說有靠山還是不一樣！”

    陸鳴澗切著牛排，不輕不重：“光有靠山?jīng)]有實力也不行吧？再說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靠山?！?/br>
    不太明白他這話的出發(fā)點，喬朗暢卻鬼使神差來一句：“其實我經(jīng)紀(jì)人也給我提過那樣的建議。”看對面人忽抬頭，頓一懊悔，解釋：“也是因為被逼急了……”這就把被騙去飯局的事說了，不過是戲謔的口吻，整件事被他描述得荒誕而不失“笑”果，氣氛一下愉悅不少。

    兩人吃完飯已經(jīng)十點多，陸鳴澗依舊自己開車，這回不等他說，喬朗暢就主動表示要蹭車。

    天氣好，路況也不錯，喬朗暢坐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能嚿?，有些飄飄然。忽然心血來潮，轉(zhuǎn)頭：“陸總，我們這算是朋友了么？”

    那人無可無不可：“你覺得算，就算。”

    不太滿意，但喬朗暢現(xiàn)在心情好，況且魏津哲不也說過這人慢熱么？所以……或許應(yīng)該再主動逼進一點。上半身往那側(cè)傾斜幾公分：“既然這樣，那我能不能問個私人點的問題？”停頓兩秒沒聽?wèi)?yīng)聲，就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那個……”羞赧般一手遮眼，半吞半吐：“其實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但找不到合適的人問。”放下手虔誠般看著暗色里那張風(fēng)平浪靜的臉：“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是彎的，還會若無其事找異性結(jié)婚生子么？”

    沉默半晌，喬朗暢似乎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有點不確定：是不是逼得太急了？

    “你為什么覺得，這個問題適合問我？”聲音很淡，說話的人也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因為……”喬朗暢心一跳，咬咬牙：“你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而且我身邊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真心話的同性朋友，就只能問你?！?/br>
    “那要看，你是不是有耐力偽裝一輩子吧。”陸鳴澗依舊沒什么表情，“或者，你可以選擇旁站一步，不找異性結(jié)婚，也不公開?！?/br>
    “不公開，也不結(jié)婚？”喬朗暢納悶般撓撓脖子：“打光棍一輩子？”有點委屈：“但我才二十出頭呢，都沒正兒八經(jīng)談過戀愛……這就第一回 ，想找個人談場正經(jīng)戀愛，”目光再度投回去，加強調(diào)，“單純的戀愛，暫時不必公開，也不行么？”

    半晌。

    車靠邊停下，到了。

    媽的！喬朗暢第一次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把房子租到京郊去！

    “陸總，那……”還是不太甘心。

    “這種事，別人給不了建議。”駕駛座上的人側(cè)頭，眼神波瀾不驚：“下車吧，這里不能停。”

    站在凜冽的寒風(fēng)里目送黑色SUV離去，喬朗暢渾渾噩噩：這表白，是失敗了呢，還是……徹底失敗了呢？

    第18章

    就算經(jīng)歷了那場威亞事故，《凌霄》也終在延期一個半月后，于一月底完成拍攝。戲殺青，喬朗暢回北京過了個年，就又奔波在拍戲和綜藝錄制的路上。

    憑借《路在腳下》小火了把，喬朗暢當(dāng)下還是把工作重心的一半放在綜藝上，至于影視劇，雖然重要，但他眼下還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選擇相對有限，送到手上的本子以網(wǎng)劇為主，上星的正劇資源就算有，也只能演三四號配角。不過喬朗暢對現(xiàn)狀還是比較滿意，至少這半年的工作已經(jīng)排滿，基本沒空窗期，至于演技，苗寶晶給他找了戲劇學(xué)院的知名講師授課，雖說不能像一線明星那樣讓老師全程跟著走，但每周至少三次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性課程和針對性指導(dǎo)也算卓有成效了。

    另外，喬朗暢近期的一個工作重點，就是跟大寵物吳悠——炒CP！